今晚的天氣似乎有些反常,明明前一秒還十分炎熱,下一秒便颳起了大風,桑梓正在低頭喝蓮子羹,突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忍不住轉過身一看,竟是一把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腰裡彆着一把劍,怎麼說,看上去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桑梓只看了男人一眼,便很快低下頭去,正要再吃一口蓮子羹,突然一道青光自桑梓的眼前閃過,桑梓愣了一下,猛然擡頭,只見男人腰中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被抽出,而現在,男人正打算將它放回劍鞘裡去。
桑梓突然咳嗽了兩聲,只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突然倒在地上打滾,而他的右手手臂正落在桑梓的腳邊。
“啊——”桑梓驚訝地跳了起來,直往葉懷瑾的懷裡鑽。
這麼血淋淋的場面,桑梓一下子接受無能。
“沒事吧?”幸好還有葉懷瑾在身邊關懷自己。
桑梓搖了搖頭,終於緩過神來,她意識到身爲“男人”的自己不應該在葉懷瑾的懷裡,於是連忙推了他一下,趕緊整理衣襟站好。
男人突然朝桑梓走了過來,桑梓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道:“大俠,你你你……想怎麼樣?”
男人看了桑梓一眼,道:“你的玉佩。”男人的眼睛斜斜地看向地上打滾的男人,目光很快又落在他的那隻斷手上,桑梓這才發現葉懷瑾送給自己的玉佩被地上的男人偷去了。
她立刻趨前一步,從男人的斷手中拿出了玉佩。
“多謝大俠!”
雖然桑梓很感激他幫自己找回玉佩,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方法也太血腥了吧。
“不必,我只是試試我的劍。”
桑梓尷尬的點頭道:“大俠……大俠尊姓大名?”
“無名。”
桑梓看了葉懷瑾一眼,葉懷瑾趨前道:“無名大俠,不知肯不肯賞臉坐下吃杯酒?”
男人這才擡頭看了一眼葉懷瑾,深沉的目光中略微閃過一絲的詫異,很快轉過身來。柳兒見狀,很自覺地起身給他讓了個位置。
男人在與柳兒擦肩的時候,微微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跟方纔看桑梓的時候,那種嫌棄和不屑簡直一模一樣,桑梓估摸着這男人八成是個直男癌,看不得長得漂亮的男人。
“無名大俠,小酒小菜
,還請不要嫌棄。”
桑梓殷勤地給他倒酒,卻被他一下用手堵住了酒杯,冷冷的看了一眼桑梓道:“你們到底是男是女?”
他說的你們自然是指桑梓和柳兒,話音才落,周遭便有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笑了起來,桑梓倒是覺得沒什麼,不過就是不喜歡男人這麼直白的問話。
因道:“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來嗎?”
這話多多少少有點兒嫌棄的意思,葉懷瑾將她拉到身邊坐下,葉竟成主動給他倒了杯酒,道:“小弟說話比較直,無名大俠不要見怪。”
那無名道:“我本名便叫無名。”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在後邊加上“大俠”二字咯。
桑梓道:“大俠出手好快,只不過下手未免太狠。”
葉竟成卻不這麼認爲,他道:“這人一看就是慣犯,你絕不是第一個受害的,斷了他的手也好,省得他以後再害人。”
桑梓撇撇嘴:“這是法治社會,有什麼事情不能用法律來解決嘛,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那衙門不是得忙死了。”
桑梓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羣人面前說這麼掃興的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個男人這樣衝動不會有好事的,自己這樣做也算是勸解他。
雖然桑梓知道自己這樣做沒有用。
“我若不懲治他,難道由得他逍遙法外?”
葉竟成趁機道:“又沒要了他的命,你激動什麼。”
桑梓是好心,耐不住道:“的確是沒要了他的命,可是官府追究起來,你要怎麼辦?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桑梓看向無名道:“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如果在此期間你被官府抓了,你就會錯過這次參賽,你覺得這是不是得不償失?”
酒館裡的衆人瞬間就安靜下來了,一時之間,數十雙眼睛都一瞬不瞬地盯着桑梓,桑梓心裡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這個逼裝的真是挺成功的!
就在衆人都對桑梓說的話無力反駁的時候,葉懷
瑾突然一把將她拉扯到身邊坐下,伏在她肩膀上低聲道:“你在說什麼,《歷律》上沒有你說的這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是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想死!”
桑梓臉色一變,連忙低下頭去,扒拉着碗裡的蓮子羹。
“以後彆嘴碎。”
幸好這一羣人都是武林中人,不受官府的約束,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告訴官府,恐怕桑梓的人頭要比無名先落地。
無名突然笑了起來:“小公子倒是性情中人。”
桑梓這才覺得他爲人不錯,因笑道:“你學得是什麼劍法,我從來沒見過。”
實際上桑梓什麼劍法都沒有見過,這麼說不過爲了能緩解尷尬罷了。
無名道:“自家祖傳的劍法。”
桑梓道:“你出招很快。”
“我父親更比我快十倍。”
桑梓笑了笑,這話她不信,無名的劍已經很快了,快到桑梓看不清楚,他說他父親的劍比他快十倍,那豈非等同於一陣風了。
“敬你一杯。”
桑梓到了半杯酒,他搶過來喝下,桑梓愣了一下,她這杯酒是想自己喝得,這個男人也太沖動了吧。
正在這時,鄰桌的男人突然過來,道:“請問方纔稱‘泰山、衡山、華山、嵩山、恆山派’五個劍派會結成五嶽劍派的是哪一位?”
桑梓站了起來:“是我。”
葉懷瑾攢住她的手,目光突然警惕了起來。
那人道:“家師請您過去一趟。”
“請我?”
桑梓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有什麼問題嗎?不能就這樣說嗎?”
那人道:“事關重要,家師希望公子能過去詳談。”
桑梓想了想,不答應,卻也不拒絕,只是看着葉懷瑾,徵求他的意見。
葉懷瑾站了起來,將桑梓按了下去坐好,道:“若有什麼要問的,便叫他自己來問。”
葉懷瑾話音才落,邊上的兩桌人都拔劍站了起來,其中一箇中年男人道:“臭小子你什麼身份,要我師父親自去問話,就是天王老子也沒這個本事。”
桑梓深覺事情不好,正要站起來何解,葉懷瑾卻突然將手中的竹筷子飛了出去,正巧從那人的臉上蹭過,瞬間便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血印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