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沈家村醜事

得到確切的回覆後,老伯自然是歡天喜地。

菊花跟沈大山賣完東西就趕着馬兒回村。

這纔剛回來,就看到一大羣人在村頭圍在一起,熱鬧非凡。

回到家裡問張氏,才知道沈家村發生了一件醜事,李寡婦在大白天的竟與隔壁村的謝二狗在樹林裡做那事兒,被幾個孩童發現了,到處嚷嚷,鬧得人人盡知。李寡婦這人,菊花熟悉,就是那個嘴碎的當初亂傳播謠言的女人,但這謝二狗,菊花卻不認識,隔壁村的人,菊花也僅是認識幾個而已,就是樑梓安的親戚。

菊花是邊做咖啡牛奶糖邊聽張氏皺着眉頭說的,外面的人傳得很厲害,連張氏這個話不多的人也忍不住談論,可見轟動性的程度。菊花聽了之後,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她只是一心想着將咖啡糖試製出來。

那個老伯果然將可可豆送來了,一共送來近兩百斤,菊花給了他一兩銀子,他就高興地回去了。

那些豆子有不小的一堆,正放在櫥櫃裡。菊花叫陳氏與張氏幫忙將可可豆剝皮磨成粉。“菊兒,這東西是苦的,你弄它幹啥用?還買了那麼多,可別糟塌了東西!”想起花出去的那一兩銀子,張氏一陣肉疼。

菊花從一養羊專業戶那裡買了一公斤羊奶,正與可可粉按比例調和着,聽了張氏的話,微微地笑了。

“娘,你放心吧!等一下做出來的東西保證你愛吃!”找不到牛奶,菊花只能用羊奶代替,雖然羶腥味重了一些,但味道還是不錯的。菊花努力思索着做咖啡牛奶糖的步驟,她前世沒做過這個,只做過花生牛奶糖,雖然現在的是羊奶,但味道也應該差不多吧?調入濃濃的糖水、羊奶、可可粉,在鍋裡煮着,一邊不斷地攪拌,掌握火候,不要粘了鍋或者變糊了,菊花在火邊等着,不知道熬了多久,直到煮成了濃稠的糊狀,菊花才熄了火,接下來就是等它冷卻了,菊花拿了一個小盒子裝了,便想着趁時間去後院那麼多地上墾出一小塊來種菜。

“菊兒,娘幫你吧!”張氏畢竟以前種過農作物,見菊花拿了鋤子準備出去,便喊道。

“好!”種地這事菊花也不在行,便應了,陳氏也主動加入了種菜的行列。眼看着自己院子後那一大塊空地,菊花感嘆當初自己的膽子真大,買了那麼大的地!瞧這空蕩蕩的地方,看來得找個時間建個廠子了。

菊花將種子拿了出來,各倒了一點兒,而她無意間碰到衣襟裡有個鼓鼓的東西,掏出來一看,卻發現是之前撿到的荷包,那幾顆在荷包裡的種子也不知叫啥名?菊花把買來的那些種子種了,並且將那不知名的種子偷偷撒進了空間。

當初買的地是旱地,可以種的田只有幾畝,還得引水灌溉纔可種作。菊花等三人忙活了大半日,累得不行。菊花伸了伸腰,才覺舒服了一點兒。

再去看那些糖時,它已經變硬了,一大塊粘在盒子上,菊花拿來了小刀子,將糖劃成了一些小塊兒,又拿起一塊嚐了嚐味道。濃郁的奶香與可可的微苦,糖融化在舌尖,味覺上便是一陣馨香的甜膩氣味,又因爲加了羊奶,順滑可口,富有彈性。菊花嚼了一顆,心生歡喜,忙將剩下的糖包了起來。

“誒!張家嬸子,村裡人都去村頭呢,有事兒發生,你要不要去看看?”如意娘帶了如意來找張氏,說道。“啥事?”張氏有些擔心,上次里正說有事,結果菊兒就被抓去了,這回不會又有什麼事吧?”

如意則去叫菊花,見她在忙活着什麼,便去打了聲招呼。“咦!菊花,你在幹嘛?上次你被抓去沒事吧?”如意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菊花,瞧來瞧去,也沒有看出什麼。“沒事。”對於如意的關心,菊花還是有些感動的。

反正糖也做好了,菊花乾脆找了個袋子盛了一些遞給瞭如意,“嚐嚐,我做的。”如意聞到了一陣奶香,早就有些饞了,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而已!這會見菊花拿給了自己吃,也不推辭了,當下便拿了一顆往嘴裡吃,頓時奶香味與咖啡味充斥了她的口腔。

“哎呀!這麼好吃,這加了什麼東西呀?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糖!”如意只感覺好吃得舌頭都快吞掉了,咂了咂嘴,對剛纔吃太快不禁有些懊悔,好在還有。

“也沒什麼,加了羊奶、糖,還有一些其它東西而已。”菊花笑了笑道。“誒!還說而已!羊奶、糖,可是貴的很吶!我家可吃不起,好在有你,不然我就沒福氣吃到了!”如意拍了菊花一下,佯裝不服氣的樣子。“如意!你這丫頭,怎麼這麼饞吶?以後娘怎麼給你說個好婆家?”如意娘在與張氏說着話,但也聽到了菊花與如意的對話,便對着如意說了幾句。

“咯咯咯!”如意朝如意娘扮了個鬼臉,嘻嘻地笑道:“我饞怎麼啦?大不了不嫁嘛!別人要娶我,要是連糖都不給吃,那還不如不嫁呢!”

“不知羞!”如意娘無奈地笑了笑,又對着張氏說道:“張妹子,走吧!里正也該等急了,這次召集村裡人大概是與李寡婦有關吧?”“李寡婦?”菊花想了想,也決定去看看。家裡剩下了陳氏,因爲沈大山不在家,陳氏去了也覺得沒什麼用,便在家裡守門,做些繡活。

“菊花,咱走吧!”如意挽起了菊花的手,朝門外先走去了。如意娘與張氏跟在後面,走了很久,但未到村口,就聽到了女人的謾罵聲與哭喊聲。

“天殺的謝二狗!我跟你這麼多年,你竟然要拋棄我,跟這個賤女人在一起,你!你對得起良心麼?嗚嗚……一個穿着青布衫的女人頭髮散亂,打着一個男子,指着李寡婦破口大罵道。“二狗……”李寡婦咬了咬下脣,淚光盈盈地看着謝二狗,那樣子,有三分柔情,兩分委屈,還有五分嫵媚,風韻猶存。再看了看黃臉婆似的劉花,謝二狗頓時就倒了胃口!”

“死婆娘,說啥呢?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還不夠麼?老子碰個女人還得向你彙報?回家做飯去,不然老子休了你!”謝二狗見人聚集越越多,便大了嗓門,一臉兇狠。

“謝二狗,你準備怎麼辦?這可是會壞了我們沈家村的村風!”儘管李寡婦姓李,但同一個村子,說出去是他們這個村子不好聽。

里正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

“哼!老子愛和誰過和誰過!”謝二狗哼了一聲,根本就不理會裡正。

“嗚嗚……你就算不想想我,那也想想香兒呀,她才幾歲,你難道要她小小年紀沒爹麼?”

劉花的眼淚叭噠叭噠地掉了下來,想起女兒才五歲,又是老來得女,不禁又傷心起來。

“呸!生了個賠錢貨給老子,有什麼用?倒賠錢!”謝二狗聽了劉花的話,火氣卻更大,絮絮叨叨地說着,“生了個賠錢貨長你跟你一樣,誰要?賣都賣不出去,白吃老子的糧,也不知要你們母女倆幹什麼?嘿叭啦嘰的,老子看見就倒胃口。”謝二狗厭惡地瞪了劉花一眼,說話毫不留情,“老子今日就給你一紙休書,你拿了趕緊走人!”怕李寡婦不跟自己了,謝二狗便粗着嗓子說道。

果然,李寡婦聽了謝二狗的話,破涕爲笑。

“二狗!二狗你不要這樣,我……我同意你娶她進門就是了!”劉花一謝二狗的話,臉上頓時顯現出驚恐的神情,扯着謝二狗的衣角,想要挽回着什麼。

“行了,行了!回家去吧!丟人現眼的!以後,你可得做小。”謝二狗翻了個白眼,都怪這劉花,讓這麼多人看了好戲,丟了自己的面子。其實,謝二狗說休了劉花也只是氣話而已,她除了在牀上無滋無味,年老色衰之外,倒也會賺幾個繡活錢。男人嘛,要的還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休妻太麻煩了,他也不想去休。

“我……好吧!”劉花噙着眼淚,一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答應了。

“好了,鄉親們,走吧!”里正見事情不用自己村的人解決了,便揮了揮手讓大夥回去。

菊花瞪大了眼睛,謝二狗,那天的猥瑣變態?果真是渣男,不過這種人和李寡婦倒是挺般配的。謝二狗正準備走,卻也看到了菊花,當下既是驚恐又是興奮,好啊!敢情這妮子是沈家村的這賤人,害他被打了一頓,還賠了三十兩銀子,正愁找不到人報仇呢!謝二狗的眼神閃着兇狠的光,卻又礙於旁邊的人太多而無從下手,但心裡卻是將這筆帳記下了,並記住了菊花在沈家村。謝二狗的眼神菊花看到了,張氏則被他的眼神嚇得不輕,對着菊花耳語道:“菊兒,那人挺兇,離他遠點。”菊花點了點頭,便與張氏準備離開。

村裡的人大多過來了,樑梓安與紀暮珍自然也不例外。紀暮珍見了菊花,冷冷地哼了一聲就走了,樑梓安則有些尷尬。“菊兒……”樑梓安訕訕的,不知怎麼開口,因爲菊花什麼東西都沒得到就被他休了。他的心裡,其實是有愧疚的。“嗯!”菊花應了一聲,

但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之後與如意她們一起離開了。

她想起張愛玲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那個人,於千年萬年之中,在時間的天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說,唯有輕輕地問一句‘噢,你也在這裡麼?’”

因爲愛過,所以慈悲。因爲懂得,所以寬容。

樑梓安不是菊花所要遇見的良人,她沈菊花與樑梓安沒有緣份,那就彼比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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