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菊花便起牀了,準備到集市上去佔個好位置。家裡多了馬車,自然方便多了,馬車比牛車還快的多呢!
一家人洗漱完畢,臉上的神情都特別期待。
駕車的是沈大山,他知道馬車是菊花買的後,心裡是又激動又羨慕,但他的心裡也沒有起別的心思。沈大山第一次駕馬車,有些小興奮,馬車行駛得不緊不慢,沒多久就到了鎮上。街上已有人在擺攤了,菊花交了幾文錢的稅,佔了個較爲不錯的位置。古代的人都習慣早起,才一會兒,街上便多了許多人。
熱鬧非凡!
“仙草凍咧!賣仙草凍!好吃又清涼的仙草凍,一碗五文錢。”張氏和陳氏大着膽子,放開嗓子喊起來。因爲名字新奇,很快就有人圍了上來。
“咦?這黑不溜秋的是啥東西,好吃不?”一位婦人瞧了瞧桶裡的東西,不太相信地問道。
“ 妹子,你可以試吃一點,不好吃不給錢。”沈大山憨憨地笑了,舀了一勺仙草凍放在了碗裡,而菊花則拿了幾把小勺子讓周圍的人嚐嚐味道。“還真不錯,冰冰涼涼的,甜甜的,這樣吧,給我來三碗。”因爲婦人沒帶碗,菊花便裝了三碗的量,放進了油紙袋子裡,袋子外面包着硬紙,既不會漏掉又輕便,婦人付了錢提了東西高高興興地走了。一下子賣了十五文錢,張氏和陳氏他們都很高興。更吃驚的還是陳氏與沈大山。陳氏一天在家裡打絡子差不多賺十二三文錢,一個月纔有幾百文,而沈大山在鎮子上做工一天是二十文,眼看這才賣了一點仙草凍就有十五文了,桶裡還有好多呢,這要全部賣完,那不是有很多錢?
因爲有人開了先例,買了幾碗,後面的買賣就好做了,陳氏與張氏樂呵呵地收錢,而沈大山與菊花負責舀和給別人打包。還沒到中午,兩大桶仙草凍就賣完了,一點都不剩,還有買不到的埋怨做太少,吩咐沈大山明天再多做點,沈大山欣喜地點了點頭。手頭裡有了錢,又想着給娃兒們加些營養,張氏買了一條肉,還有許多肉餡,又稱了兩斤麪粉,準備回家包餃子。將明天要做仙草凍的材料買好之後,沈大山又駕着馬車回來。到家時,每個人臉上都有着欣喜。
張氏和陳氏擀麪皮去了,而菊花和沈大山在數一個上午的勞動成果。一碗賣了五文錢,兩大桶的仙草凍一共賣了兩百四十碗,到最後總共賣了1200文錢,也就是一兩還有兩百文!沈大山拿着錢的手在顫抖,這,這是他們一天賺的錢嗎?一天一兩,十天十兩,那一百天就是一百兩,三年多就有一千兩…這,這真是他們賺的嗎?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麼有用?沈大山感到自己以前的日子跟白活了似的,不過他知道,要是沒有菊花仙草凍的做法,那麼那些東西不過是雜草、沙糖和石頭罷了。這個侄女就是天生的福星。
“四叔,這方子我已經教給了四嬸,以後四叔便和我娘去賣仙草凍好了,賺的錢對半分。”菊花將600文錢放到了沈大山手裡,不過沈大山卻是不肯收。
“這也太多了!四叔不能要。”沈大山搖了搖頭。
菊花拗不過,最後兩人商討好了,張氏六沈大山四,沈大山才同意了。即使這樣,沈大山還是心存感激。此刻,他知道自己的侄女是真的有本事,而關於外面的那些傳言,他是半點都不信的。
“吃餃子啦!四叔,大姐。”青草洗了洗手,順便來叫沈大山和菊花吃餃子。
“走吧!”沈大山笑了笑,將錢收好,便走到大廳去。
人已到齊,張氏便將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來,一半是蒸的,一半是煮的,還在桌上放了兩份辣椒讓人沾着吃。這頓飯,委實吃得很高興。沈大山與陳氏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吃得正歡的兒子,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融化了一般。這樣溫馨的場面,是他們家以前所沒有過也不敢去想的,他們也將這裡當成了家一樣,並且有一種依賴感。陳氏心裡慶幸的是,她能認識張氏這個妯娌,並且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現在,手頭已有了點錢,栓子的學費已不用愁了,生活有了奔頭,陳氏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夜晚,張氏點起了油燈,大家分工合作,有說有笑的,很快就將仙草凍弄好了。
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便都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