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就這樣在冰崖底苦練劍法。?經過小半年的努力,她終於將《水行三劍》中的前兩劍“一夜秋雨”和“滴水成冰”合二爲一。
她試圖將第三劍“鐵馬冰河”也併合成一劍,卻怎麼悟不透。是以,只好作罷。
小半年裡,黑夜的分身術小成。兩道分身都進階至凝實初期。一天,他興沖沖的告訴沐晚:從這裡筆直往北走,走出萬餘里,會碰到一座巨大的冰崖。冰崖的背後,就是極北之地!
沐晚聽得稀裡糊塗。不過,她掐指一算,此次下山,她已經在外遊歷了一年半,也是時候返回宗門。
於是,兩人打包略作收拾,當天就起程,趕往極北之地。
有祥雲代步,萬餘里的路程,用不了三兩個時辰。
果然,沐晚看到了一道歎爲觀止的大冰崖——高達萬仞,兩邊看不到盡頭。
有意思的是,這道大冰崖居然跟絕魔山脈一樣,設有絕魔陣和絕靈陣。也正是因爲這道陣法,所以,極北之地小魔物們才無法翻過這道大冰崖。
與絕魔山脈不同的是,這裡的絕靈陣狀況要好得多。沐晚試了試,靈力被壓制到僅有半成。
至於絕魔陣,某隻二級魔將滿不在乎的說:“無妨。”不過,他的兩道分身卻是扛不住的。也沒關係,將它們收起來就是。
沐晚仰頭看着高高的冰崖,又有些猶豫不決:是繼續走呢,還是留下來修煉一段時間?
黑夜問清緣由後,毫不猶豫的建議:“當然是留下修煉一段時間,看有沒有效果!”說着。他仰頭看着大冰崖,一雙漆黑的眸子閃閃發光,“我也試試,看絕魔陣能不能助我凝實煞氣。”
好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兩人都是修煉狂,各自在冰崖上開鑿了一個容身的冰洞,閉關苦修。
一個多月後。香香醒了。
這傢伙真好命。睡了一覺,傷全好了不說,修爲又進一層。金丹二層!
所以,這種睡睡覺就能進級的傢伙真的無法理解沐晚的苦修。閒得無聊,她只好自個兒出去,滿冰原溜噠。
只可惜。冰原上的植被主要是以地衣居多。而地衣是沒有記憶的。故而,香香轉了一大圈回來。什麼八卦也沒打探到,回來跟沐晚賣萌:“好失敗!”
正好,沐晚也覺得體內的五色靈氣已經凝實到了一個極限,再煉下去。已經沒有意義。於是,用神識詢問黑夜的情況。
後者回覆很快:隨時都可以走。
沒有猶豫,一行三人當天翻過大冰崖。進入極北之地。
因爲絕靈陣的作用,沐晚只餘半成靈力。催動祥雲很是吃力。好在絕靈陣對香香一點作用也沒有。她拉着沐晚,輕輕鬆鬆的翻越了大冰崖。至於黑夜,絕魔陣根本就拿他這隻二級魔將沒有辦法。他縱身一躍,“噌噌”的踩着崖壁,三下五去二,飛奔至崖頂。居然比香香還早半刻鐘進入極北之地。
香香笑眯眯的目送他離開,用神識跟沐晚得瑟:姐姐,香香就說吧,抓只天魔來當護衛,最好不過了!
剛進入極北之地,沐晚的丹田裡就傳來一聲“滋啦”的細響。築基一層的壁壘居然真的裂開了!
“我要進級了!”她看向黑夜。
後者搖頭:“我沒有。絕魔陣確實可以讓煞氣更加凝實,不過,效果不是很好。我估計起碼要在此苦修百餘年,才能助我進一級。”呵呵,他還是跟着沐晚去人多的地方轉轉吧。吸食戾氣,升級更快。
香香衝他翻了個白眼:“愣着做什麼,快給姐姐護法呀!看看周邊有沒有你的同族,叫他們都給本尊滾得遠遠的。”
黑夜在香香面前向來很老實,聞言,“哦”了一身,放出兩道分身,開始清場。
好吧,他清場的方式簡單且粗暴——無論魔與獸,只要是帶氣的,統統吞掉!
眨眼的工夫,方圓數百里乾淨得跟張白紙似的。末了,黑夜顯然不滿意,皺眉說道:“沒有小魔物。”
香香好無語。
那邊,沐晚已經尋了一處避風之地,布好雙重守護劍陣,開始進級。
這回,築基一層的修爲壁壘很快就破裂了。一股龐大的白色靈氣自內噴涌出來。
沐晚首先要做的,與築基時一樣,都是將這股白色靈氣與體內的五色靈氣通過大周天的方式完全融合,將其中的九成凝聚成五色靈液。
然後,她再將剩下的一成五色靈氣再次引入大周天。築基二層的功法裡,大周天的範圍再次擴展——多了一個臟器,即胃臟!
原來胃裡也有經脈的。只是細得可憐,呈網狀,比靈根裡的經脈還要細小,她以前沒有發覺罷了。
當五行靈氣運行至胃部時,沐晚只覺得整個胃部沉甸甸的,且堅硬如石囊。胃液在胃裡翻滾,她一邊忍着劇痛,一邊還要強壓下胃液。那一刻,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無光的。她恨不得能一頭撞死。
好不容易一個大周天走完,胃裡的經脈全開,帶出不少廢血和雜質。
還沒有完!
功法上所說,胃裡的廢血與雜質多,且很難排除乾淨,必須接連走三個大周天,直至排盡九成的廢血與雜質,整個胃臟變得輕鬆,胃底騰起一陣暖意爲止。
最後,沐晚再抽凝木靈氣,施展治癒術醫好丹田與經脈裡的傷。
同時,她清點了一下此次進級的成果:丹田、經脈、識海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拓展,胃臟上的經脈全開;丹田底部多凝結出十滴五色靈液;神識更加凝實;運氣速度起碼提高了一成半!
很有意思的是,她走了三個大周天,飽食感漸強!
也就是說,以後我也能象師尊和大師兄一樣,不用食人間煙火。只需食用靈氣就能填飽肚子?
她決定明天起試一試。現在嘛,當然是進空間把自己收拾乾淨妥當!
每次進級,身體都會排出不少廢血、雜質,以及丹毒。這些象泥垢似的,佈滿全身,惡臭難聞。沐晚跑進空間,搓了一個戰鬥澡。其實。她很想舒舒服服的泡個澡來着。可是。空間裡的水好冷的說。再者,香香和黑夜都在外面等着呢。她也不好拖得太久。
有黑夜開路,一路上。他們連只魔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不過,黑夜說,其實他只嚇跑了一些冰原上的凡獸,周邊並沒有魔物出沒。
沐晚的解釋是:一年多前。師尊和大師兄帶着她來過一次。也許是那一次被大師兄清理光了吧。
黑夜哼哼:“這裡是天然的養魔之地,魔是清不光的。”
香香聞言。白了他一眼。他縮縮脖了,不再吭聲。
傍晚時分,三人離開極北之地。
香香提議去一趟安樂城,好將師尊外祖留下來的地圖過明路。這是計劃中的事。沐晚踩着祥雲。連夜飛往安樂城。
從極北之地往東南走上兩萬來裡,就能到達安樂城。沐晚到達城外的防護森林時,天還沒有亮。
據香香說。安樂城並沒有實行宵禁。是以,她降下祥雲。乘夜穿過防護森林。
不想,城門緊閉。
城外的空地上,空空如也。
“怎麼宵禁了?”香香覺得好奇怪,從空間裡現身出來,查看周邊樹林的記憶。
黑夜跟着她一道出來了。他四下裡轉了轉,說道:“好重的血腥氣。”
這時,香香已經查探清楚,一臉的幸災樂福:“換了新城主。”
原來,被香香大鬧靈堂,爆出陸家當年發跡的醜事後,安樂陸家的聲譽一落千丈。最主要的是,附近所有的修真世家都由此猜測:太一宗的清沅真人根本就是恨安樂陸家入骨,哪裡還會庇護他們?
很快,陸家的一個死對頭尋了一些散修過來尋釁滋事,以觀陸家與清沅真人的反應。
結果,陸家龜縮在城內,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於是,前來鬧事的各路人馬漸漸的多了起來。安陸城被搞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不少依附安陸城的小家族和散修陸續搬走。
如此折騰了兩年多,陸家內鬥更甚。分家與旁支相繼離開,只餘嫡枝三房苦苦支撐。
本來自靈堂出事後,陸老爺便對外宣稱閉關。此刻,他也不得不出關,領着族內僅存的三位太上長老,也就是他的三個兒子,父子四人一同前往太一宗求救。
然而,他們在半道上中了死對頭的埋伏。父子四人,兩死一傷一失蹤,僅有陸老爺狼狽的逃了回來。
從此,陸家緊閉城門,作困獸之鬥。
死對頭見清沅真人至始至終沒有露面,看樣子真的不會插手陸家的事,是以,他們也不急着動手,只是將安樂城的出入要道都封住,圍而不攻。
如此過了數月,城內之人斷了糧,叫苦連天。
死對頭這才放出風去:無論男女老少,修士與否,只要是陸家人的頭顱,都能換到糧米。
於是,城內大亂。不到三天,陸家無一人倖存,從此安樂城易姓,安樂陸家成爲歷史。
但是,事情還沒有完。
當日失蹤的那名陸家太上長老,也就是陸老爺的次子並沒有死。半年前,他帶着一夥黑衣人又殺了回來。他們見人殺人,見狗屠狗,只要是喘氣的,一律斬盡殺絕。
一夜之間,安樂城血流成河,變作修羅場。
屠完城後,一行人揚長而去。
兩個月後,這裡才遷來一個羅姓的修真世家,接管了安樂城。他們進駐之後,首先就請來九九八十一名道士,做了七天七夜道場,超度亡靈。
黑夜點頭:“難怪會有這麼重的血腥氣,卻沒有戾氣。”
沐晚問道:“知道這個死對頭的來歷嗎?”
香香答道:“知道啊,就是以前被陸家趕出安樂城的王家。他們一直借居於族長的妻族,謀劃一百多年,終於一雪前恥。可惜,也沒能威風幾年,就被陸老二滅了滿門。”
沐晚看了一眼緊閉的城門,說道:“算了,不進去了,回宗門。”安樂陸家已覆滅,新來的羅家是什麼,與她何干?不如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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