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到底晚了點,就在這一霎那,神花彷彿幽靈般迅速合攏花瓣,夾住阮依依的手指。
阮依依抽身不及,手指有一個骨節被花瓣包圍,她只覺得指尖刺刺的疼痛,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花瓣竟開始抽搐的張開。阮依依的指尖上象被蟲子咬了個小洞,鮮血直流,滴滴嗒嗒的落在花瓣上。
花瓣一碰到阮依依的血就迅速凋零,暗淡無光,花瓣開始捲曲變黑,發出滋滋的聲響,最後化做灰燼。
不過一盞茶功夫,比臉盆還大的神花,竟變得了一小堆灰燼。
阮依依驚詫的看着這堆灰燼,有些束手無措。
顏卿說這花有毒,可是看這情形,她的血好象比這花還更毒。
項陽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不比阮依依鎮定。顏卿見他想說話,從懷裡拿了一個空瓷瓶,遞給他說:“把這些灰都裝好,小心別沾到身上,有毒。”
說完,便阮依依上藥包紮,一切結束後,他才帶着阮依依回去。路過還在地上打滾的衙役身邊時,顏卿又掏出一瓶金創藥放在地上,這才離去。
阮依依最是怕死,見自己受傷乖乖回客棧休息,往牀裡邊一滾就進入夢鄉。顏卿挨着牀沿邊淺眠一晚,相安無事。
第二天,他們三人果不其然的的成爲了清風鎮的名人。
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傳說,說這神花是富貴吉祥之花,百年一遇。所以神花落地生根之日,清風鎮的父母官錢縣令就派人封鎖了拱橋方圓百米的範圍,但凡想來一堵神花風姿的人都要買票入場,而且,還必須隔上四五米遠看,真正的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如今,阮依依把衙役的手刺穿,神花在他們觀賞完後就凋謝,不談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僅是砸了錢縣令的金飯碗,端了衙門的小金庫這麼一條,就足以令衙門抓狂來找他們麻煩。
不過,顏卿和項陽好象都不在乎,慢悠悠的下樓點了幾樣小菜,一人一碗小米粥,邊吃邊閒聊,甚是悠哉。
顏卿遞給阮依依六顆大小顏色各異的丹藥,這是她的早餐。阮依依就着小米粥把丹藥吃完後,人也飽了,便趴在桌沿看着項陽吃飯。
“你的手好些了嗎?”項陽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找話說。
阮依依伸出手指給他看,顏卿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換藥重新包紮,今晚再換一道藥就能好了。
自穿越到這異世之後,阮依依就發現這身體有很多小毛病,其中一個就是血小板缺少,難以止血。幸虧顏卿是仙醫,他的止血粉效果很好,小傷口只需要一兩天就能好,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這個毛病。
“吃了這麼多藥,還沒好?”項陽問道。
“我是林妹妹,嘻嘻。”說完,忽然想起,他是異世的人,應該是不知道林黛玉的存在,便調侃顏卿:“都怪師傅,說我體質弱,很多東西不能吃,整天給我吃藥吃藥。現在好了,越吃越糟,一身毛病。師叔,我跟你說哈,我可是嬌生慣養吃不得苦,你可不能虧待我。”
說完,揮舞着受傷的手指,威脅他:“師傅說那神花有毒,你昨天可是親眼所見,那毒花碰到我的血就死了。哼哼,你要是敢虧待我,我就悄悄的把血滴到你的茶水飯菜裡,毒死你,哈哈哈!”
阮依依自娛自樂的說笑着,全然不管項陽聽到她的話後,有點食不下咽。原本可口的小米粥也喝不下去,好象裡面真得有阮依依的血,會把他毒死。
顏卿見阮依依笑得前俯後仰,很開心的樣子,便拍拍她的後腦勺,示意她注意場合,不要過於張揚。
阮依依剛想跟顏卿談談有關神花的事,說說它與食人花的相似之處時,忽然聽到客棧門外馬蹄聲聲,緊接着一陣步伐一致的跑步聲,刀槍盔甲的碰撞聲,再回頭時,門外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裡面有幾個人阮依依認識,是昨天受傷的衙役。
只不過,他們都包紮了傷口,換成左手拿刀。
阮依依剛想問候問候他們,忽然聽到一個油膩膩的聲音:“是誰把本官的神花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