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一百九十六章 不珍惜愛,就是暴殄天物!
阮依依沒有去找老掌櫃,她甚至懶得去猜他到底是什麼人。她總是很善意的往好處想,也許老掌櫃是神仙派來提醒她的一個使者,或者,他就簡單的是一個在柴家工作了一輩子的,閱人無數,看盡人間世態,能一眼看穿這個世界和人心的老人。
等眉眉和精靈走後,阮依依安靜的坐在帳篷裡看帳本。晚餐時間,顏卿進來找她,沒看見老掌櫃,很是驚訝。
“哦,我問了完了,見沒什麼事,就叫人送他離開了。”大營裡的兵多了去,柴智又帶了柴家的護甲兵,阮依依一句話,使喚誰都可以。阮依依料定顏卿不會一個個的去追問,輕描淡寫的說完之後,指着帳本揉着額頭說道:“這些帳本記錄得非常細緻,有沒有老掌櫃在,都可以。”
顏卿一看,果然如此。他不禁笑了:“外界曾有傳言,說柴家不只是經商,還是天下第一情報收集家。我還不信,現在看看,象那麼回事。”
“管它什麼情報什麼帳本的,我只管把青樓搬進客棧去,保證利潤翻兩番,我還能賺些銀子回去,給佛牙山的精靈帶些禮物呢。”阮依依不痛不癢的跟顏卿閒聊了幾句之後,將這些賬本隨手扔回到桌上,挽着顏卿的胳膊走出了帳篷。
他們剛出來,護甲兵們就進去收拾,看上去,他們很緊張這些賬本。
“我們去哪?”阮依依問顏卿。
顏卿指着綠洲深處,那裡點燃了很多篝火,紅色的火光映照着天邊,將黑暗的天空都燒成了紅色。
“今晚是相親大會,袁將軍請我們去參加。”
阮依依不解的笑道:“篝火再亮,也不比白天看人看得清楚。雖說晚上搞篝火晚會有情調,但總得配上了對再說情調吧。”
“呵呵,袁將軍的這些將士們,打仗是一流的,如果要他們談情說愛,個個都跟大家閨秀似的害羞。”項陽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解釋道:“如果白天要他們跟花都美女們見面,怕是太過木訥,不招人喜歡。夜晚天黑,有篝火美食做伴,他們會輕鬆許多。再說,花都美人們都覺得在夜晚會顯得人更漂亮,所以也非常願意晚上幽會。”
阮依依點點頭,忽然的覺得,以前覺得相親是件可笑的事。但現在,她必須更正這個思想。相親,是件很嚴肅的事情,而且,往往組織者都是煞費苦心,卻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和結果。
項陽和魅然,不遠千里將這一百名美女都帶到了沙漠裡,爲這些鐵血漢子們解決終生大事。還要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爲他們各種籌備,希望能牽線搭橋,成就幾對。
假如真有姑娘看中了這裡的將士,也不可能在大營裡住太久。袁鐵軒應該會給他們放幾天假,給他們時間去樂安城安居樂業。短暫的甜蜜生活之後,又要分居兩地,一個爲國捐軀,一個獨守空房。
這樣的婚姻,阮依依無權去評判是否美滿幸福。但阮依依相信,這世界上大多的女孩,都相信自己,會爲了愛,犧牲一切。這一切,包括了青春和美貌,包括了時間和快樂,容忍了寂寞和痛苦,只爲了心中那一絲重逢的期待。
項陽見阮依依神情恍惚,莫名的失神,臉上卻是悽悽憂傷。顏卿也有所察覺,他不明白阮依依會爲何突然的悲傷,正想試探的問問,阮依依忽然笑了起來:“師叔,你們這次領命而來,不知道女皇有沒有規定你們必須湊成多少對啊?”
“沒有沒有,女皇人很好的。”魅然答道:“當然是越多越好,否則,我們也不好去交差。”
“要不要我幫你?”阮依依神秘兮兮的笑着,心裡卻是苦澀。他們現在都忙着幫人牽紅線,鵲橋相會,而自己,卻不得不面對與顏卿的生離死別。阮依依想多做些好事,她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她與顏卿,一直都在行善救人,積陰德也罷積陽福也罷,無非就是想着,多做善事或許可以推遲天譴的到來。
如今天譴也到,顏卿也受着噬骨之痛,但是,只要有一絲可能,阮依依還是想多做些積善積福的好事。就算分離,就算死亡,至少,可以幫助顏卿減少一些痛苦。
魅然聽到阮依依說幫忙,立刻堆起了笑容。他們想着法子想讓阮依依分心,不要將注意都集中在顏卿身上。柴家老掌櫃一來,她就乖乖在帳篷裡待了大半天,顏卿趁機吃藥調息,將剛剛浮現在臉上和手背上的蛛裂強行壓下,不露痕跡。
魅然借用自身的靈力,催動蠱力,來控制噬骨蛛裂的蔓延,阻止它深入骨髓,減緩顏卿的痛苦。項陽則利用每一個機會觀察天象,占卜算卦,甚至連江湖上不入流的看相測字都用上了,卻只得到一個“生死未卜,命中註定”的結果。
項陽看不懂,魅然也不懂,顏卿似懂非懂,其實還是不懂。但這裡只有項陽最是精通奇門異術,假如他都不能參透,別人也沒辦法。
誰都知道,他們的努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但他們也堅信,只要能延長顏卿的生命,推遲天譴的時間,總歸還有一絲希望的。
顏卿還是很堅信柴智會答應他的要求,他沒有向柴智隱瞞自己的情況,當柴智看到他被噬骨蛛裂折磨得死去活來,痛得連呻.吟聲都無力發出時,柴智動搖了。
但是,他沒有點頭,也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的看着,握緊雙拳,就好象那疼痛發生在他的身上。修整乾淨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留下幾個發青的月牙。
“那我們快去吧。”阮依依發覺柴智怔怔的站在遠處看着她發呆,彆扭的撇過頭去,拉着顏卿往前走。這次,她不象以前那樣撒歡,而是小心的挽着顏卿的胳膊,半攙半扶,半依半靠,不動聲色的照顧着顏卿的身體。
當他們趕到時,篝火晚會已經開始。從花都千里迢迢趕來的美人們,圍成圓圈席地而坐。中間,燃燒着三個大大篝火,每兩個美人面前都擺着一個小茶几,上面擺着美酒和水果,還有一些小零食。美人們坐好後,袁鐵軒的將士們則分批進入到圓圈裡面,在篝火邊或唱歌,或格鬥,或摔跤,或表耍大刀,各種表演,將氣氛推向高嘲。
阮依依挨着顏卿坐了下來,因爲只有一百美人,西北大營卻是三十萬大軍,人數明顯不夠。所以,袁鐵軒早先就進行運篩選。
除五品以上大員不需要參加篩選,其它人分別從容貌、體格及人品三個方面進行了篩選,這才挑選出了三百號人來參加這篝火晚會。
阮依依能想像,三十萬大軍裡只有三百號人可以相親,其中的競爭有多麼的殘酷。也難怪這些在篝火旁表演的小年輕們這樣的賣力,只要美人高興,哪怕叫他們趴在地上學狗叫都行,根本看不出上陣殺敵時的英姿,也無法想像他們是寧死不屈的英雄。
很快,篝火燃盡之時,將士的表演也結束,阮依依看出,他們意猶未盡,捨不得離開。
“袁將軍,我叫你準備的東西弄好嗎?”阮依依側頭問袁鐵軒。
袁鐵軒拍拍手掌,立刻出現五名士兵,每人手捧着一捆麻繩。麻繩被卷在一起,中間互相糾纏,但繩的兩頭都沒有亂,每一根繩頭都很挽成了一個小圓圈。
“這一卷麻繩有二十根繩子在裡面,五卷就是一百根。現在請各位美人挑一根繩子出來,將繩頭綁在手腕上,麻繩的另一頭則扔到篝火旁去,由各們將士去搶。誰搶到了麻繩頭,誰就能牽走麻繩頭另一頭的姑娘,可以尋個僻靜的地方,好好的聊聊天,說說話,增進了解。”阮依依站起身,大聲的說道:“假如哪位姑娘早已有看中的男子,可以不用參加這個遊戲的。”
阮依依話音剛落,下面便是一片驚歎聲。
別說姑娘,就是這些男人們也沒見過這樣的相親模式。本來項陽和魅然帶着花都美人來西北大營相親,已經是驚世駭俗之舉,現在阮依依又出這麼個稀奇主意,衆人都覺得很有緣份天註定的感覺,紛紛點頭。
美人們率先挑選繩頭,綁在自己的手腕之上,只等繩那頭的良人來領。當繩頭扔向篝火旁時,那些將士們如同惡狼撲食一般,不顧一切的拼盡全力去搶麻繩。
一時間,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綠洲,又熱鬧起來。美人們爲各自心儀的對象們吶喊助威,擔心他們搶不到麻繩,搶到了麻繩又害怕那頭綁得不是自己。將士們有了美人們的鼓勵,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平時生死不離的患難兄弟,全都變成了奪妻之人,個個都紅着眼睛,恨不得把對方吃了。
顏卿看着皺眉頭,低聲問阮依依:“這樣會不會過分了?”
“不會的,師傅。自古都是美人愛英雄,這些美人是從花都挑出來的佼佼者,個個都心高氣傲。假如袁將軍的士兵們太過矜持文雅,反而顯得懦弱。這麼做,能激發他們的野蠻氣息……師傅,你相信我啦,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話是有道理的。”阮依依說得振振有詞,顏卿聽得無可奈何。
就算現在喊停也沒有用,已經有人搶到麻繩,並順着麻繩抽到美人。有些,正好是互相心儀的,便一聲不哼的手牽手離開了篝火,尋了一個僻靜之處低聲細語。有些是美人被自己不滿意的將士抽中,正苦着臉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是將士不喜歡自己抽中的美人,有些甚至是雙方都沒看上眼,他們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好不尷尬。
“現在該如何是好。”項陽很是爲難。美人們都很稀奇這個遊戲,所以明明有心儀男子也沒有站出來說,結果變成這樣的窘境,已經有人在後悔了。
“你們現在後悔了嗎?”阮依依揹着手,緩緩踱步走到他們身邊,隨手拎起一根麻繩,冷笑道:“你們不蓕鉬怕辛苦從花都來到西北大營,到底是爲了找夫君呢,還是來找刺激的?”
有些美人,縮了縮身體,沒有哼聲。
阮依依又掃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或者,只是來湊熱鬧的。又或者,是想借機來博些功名和資歷?”
又有一些美人低下了頭。
阮依依見狀,轉身,走到剩下的美人面前,問:“或者,你們覺得姻緣是這麼容易得到的,只要坐在這裡等,就能等到好男人。又或者,你們覺得,就算在這裡找不到,也能去別處找,反正長得漂亮就行,是不是!”
顏卿這才發覺,阮依依今天表現得很奇怪。他上前,溫和的小聲耳語:“阮阮何苦生氣,姻緣天註定,她們不珍惜就罷了。”
“她們怎麼可以這樣,既然來了,就要認真對待。她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以遇見有緣人永遠在一起,是……總之,她們不珍惜,就是暴殄天物……是……是罪人!”阮依依差點就說露了嘴,她見有些美人根本無心找老公,純粹當免費旅遊,把相親真當成了遊戲,就氣不打一處出!
她和顏卿,真心相愛,卻不能善終。這些女人,放着大好的姻緣不珍惜,阮依依看着,能不心痛嘛!
袁鐵軒也感覺到不對勁,趕緊的拉着項陽和魅然來勸她。柴智若有所思的瞅着現場的尷尬,突然撿起一根麻繩頭來,自言自語道:“不知這頭會是哪位姑娘?”
柴智的話,剛好打破了僵局。袁鐵軒也趕緊的撿起另一根麻繩,慢慢的往自己這邊拉着,邊拉邊問:“是啊,我也很想知道,這根麻繩的那頭,會是誰。”
說來也巧,就在袁鐵軒拉麻繩時,柴情爲了給柴智助陣,也撿起了一根麻繩。剛拿到手上,突然被人一扯,整個人往前一跌。大家循聲看去,只見袁鐵軒與柴情撿起了同一根麻繩。
“哈哈哈,原來袁將軍與柴姑娘有緣啊!”項陽見柴情羞紅了臉,而柴智似乎也沒有干涉這件事的意思,便推波助瀾,大聲說道:“雖說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幫花都美人找夫君,不過,袁將軍能牽到月老紅線,也是一樁美事。二位既然熟悉遊戲規則,就快去看看月亮吧,別在這裡摻和了。”
說完,就要推他們離開。
袁鐵軒憨厚的撓着頭笑,見柴情臉皮薄,半推半就的,正猶豫着,項陽已經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按在柴情的手背之上。袁鐵軒一咬牙,狠下心來,用力的拽着柴情就跑了。
將士們紛紛喝彩,有人還用力的吹着口哨給他們的將領助威。假如袁鐵軒能娶得柴情,別的不說,這西北大營每個月的軍餉,說不定就能多上幾萬兩銀子呢。身爲士兵,當然希望自己的首領在找到嬌妻的同時,順便也解決一下他們的溫飽問題。
有了袁鐵軒的帶頭,其它將士變得更加主動有勇敢。已經有人來到自己心儀的女孩面前,結結巴巴的表白,不管有沒有被拒絕,都嘗試性的徵求對方的意見,紳士的問對方是否願意與自己共賞夜景。
也有一些等愛的美人,主動來到其它將士面前,羞澀的笑着,或者輕聲說上兩句。一來二去,篝火邊開始有人自發尋找配偶,談性正濃的,便離開了這裡,到一個安全又清靜的地方聊天。談不到一起的,也很禮貌的分開,試着尋找下一個合適的對象。
因爲事先有了充足的準備,綠洲附近早已佈置了負責安全的守衛。只要他們不遠離綠洲,便不會出事。而這些情侶們,有了相對更加私密的空間之後,變得更加放鬆。
阮依依當時衝進來純粹是因爲自己的感情發泄一通而已,她沒想到,這麼一喊,竟給這些人帶來觸動。儘管阮依依覺得,僅僅靠這麼幾天就來尋找自己的終生伴侶有些兒戲,但想想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的婚姻靠的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連面都沒有幾過就嫁人的比比皆是,能通過篝火晚會來尋找真愛,已經是創舉。
能找到心儀對象的人,已經紛紛離開,只剩下不過十人,無盡尋愛的無聊女子。項陽已經安排人員,第二天就送她們離開,並將此事寫成奏摺,帶回花都稟明清楚。
顏卿見阮依依終於平靜下來,上前摸着她的小臉,問:“是不是老掌櫃與阮阮說了什麼?阮阮今晚有些激動。”
“老掌櫃是說了些話……他說我太孩子氣,不懂事,總是拖累師傅你……”阮依依故作輕鬆的說道:“我一聽生氣了,就叫人把他送走,免得總在我面前,惹我不高興!”
顏卿被她這半真半假的話逗樂了,用手指點着她的鼻尖,搖頭笑道:“這老掌櫃說話,有一半真,一半是假的。”
“哦?哪句是真的?”阮依依見項陽和魅然把那些不是真心來找夫君的美人帶走時,心情舒暢了許多。她現在突然有了潔癖,看不得不好好戀愛的人,也很討厭不尊重婚姻和愛情的人。當她看到那些女人垂頭喪氣,甚至可能回去要面對一些處罰時的灰心樣,阮依依更加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對了。
突然沉重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面對顏卿的調侃,阮依依也很有興趣知道。
“說你孩子氣是真,不過……說你拖累師傅是假。”顏卿說得信誓旦旦,無比真摯:“師傅覺得幸福,都是因爲阮阮。阮阮不是拖累師傅,是給了師傅整個世界。”
“討厭,也覺着人家油嘴滑舌!”阮依依含羞帶怯的用身體頂了頂顏卿,見他笑得欣慰,便開心的挽着他的胳膊,小聲說道:“師傅你看……”
顏卿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見柴智手裡麻繩的另一頭,正怯怯的站着一個女孩,是項陽帶來的衆多花都美女中的一個。她大概沒想到自己會牽到無憂國的首富柴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而柴智則不冷不熱的看着她,隨便扯了個話題說了幾句之後,就要送那女孩回帳篷去。那女孩想跟他看夜景,又不好意思開口,正扭扭捏捏的站在那裡,吞吞吐吐的,想該如何開口主動邀請他。
“師傅,不如我們去看看別的情侶談得如何?”阮依依好不正經的說道:“這種場景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呢,我們去偷聽,湊湊熱鬧如何?”
說完,便和顏卿一道,走在柴智身後,不遠不近,既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又不至於離得太近,打擾他們。
可是,柴智一點情調都沒有,當真把那美女送回了帳篷之後,轉身看着想看熱鬧的阮依依,冷清的扯了個笑容之後,便回自己的帳篷裡休息去了。
阮依依見沒啥熱鬧可瞧,又擔心顏卿的身體,也準備回帳篷裡去休息。可是顏卿不想掃興,非要拉着阮依依回到綠洲那去,做些“棒打鴛鴦”的壞事。
阮依依擔心自己太過堅持讓顏卿休息會引起他的注意,只能答應。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綠洲邊,只見灌木叢後面,每隔十步遠就會有對男女在小聲交談,阮依依覺得幹這種事會有失顏卿的身份,便讓他先回到篝火旁坐着等她,而她則跑去偷聽。
原來,花前月下也很無聊。
阮依依偷聽了好幾對,聊得無非都是月亮有多遠沙漠有多幹的話,要多沒營養就多沒營養,要多幹巴巴就多幹巴巴,好不容易碰到一對有些情調的,談論起婚後要生幾個小孩的嚴肅問題起來。
不知爲何,阮依依聽了,好生羨慕。
可以這樣坐在一起,聊些沒油沒鹽的話題,或者展望未來,對她來說,都是奢望了。
阮依依又去遠處聽了幾對之後,見沒有別的新意,拍拍身上的沙礫,快步往篝火處跑去。
她跑得有些心不在蔫,因爲她已經不能象以前那樣,沒有秘密的站在顏卿面前。顏卿藏着心思,她也藏了,他們都是爲了對方好,可是,都不能告訴對方。
阮依依打着腹稿,在想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語氣,才能更自然的表達出自己現在是很快樂的樣子。她甚至開始在心底默唸起來,組織着剛纔偷聽的內容,儘可能挑些的意思但又不會令人觸情傷景的話來說。
眼看顏卿一身白袍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阮依依突然被什麼東西絆倒,不等她爬起來,一把閃亮的匕首抵在了她的頸間,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好久不見,阮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