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養成記 022
嶽中尉和胡相國都是朝廷欽點派到沂城看着宇文如鉞的,其中的枝枝末末他們再清楚不過。
原來,各諸侯的行政事務和軍吏,都由當地的郡守來監督。但沂城的郡守正是太子妃南菀青的父親。太子派他們來,擺明了,是不信任郡守,也不放心宇文如鉞。
嶽中尉一直很糾結,該如何與宇文如鉞商議此事。剛纔見他對胡相國的態度,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顧慮過度。
宇文如鉞能把沂城管理得井井有條,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就連只有十歲的宇文公主,反駁起胡相國來都這樣的伶牙俐齒,身爲哥哥的宇文如鉞,自然不會遜色於人。
宇文如鉞仔細的聽完嶽中尉的話之後,衝着原靈均微微頷首。
原靈均心領神會,立刻對嶽中尉說道:“既然嶽中尉是朝廷派下來的,這事,怕是要勞煩嶽中尉從中協調。無論朝廷需要調派多少人手,小侯爺都會無條件的服從的。”
嶽中尉暗中鬆了口氣,他一直怕宇文如鉞年輕氣盛,壓不住這口氣,非要硬碰硬。如今宇文如鉞已經默許,只要比例變化不大,調派的人手不會太多,想必就能順利解決的。
嶽中尉如釋重負的表情,宇文如鉞看得真真切切。他無所謂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準備去屋外找宇文公主,嶽中尉卻又攔住了他,憂心忡忡的說道:“還有一事,下官要稟報。”
“哦?何事?”
“不知小侯爺可曾知道,最近沂城已經死了五個男丁,全部都是服兵役花名冊上的人……”
宇文如鉞一挑眉,問:“他們是如何死的?”
嶽中尉嘆氣,面色驚恐:“他們……死的很離奇!”
“嶽中尉,不要危言聳聽。”一直保持沉默的原伯庸咳嗽兩聲之後,提醒他,不要在這裡誇大言詞,影響大家。
這些年來,沂城的治安一直都是建安國最好的。衙門門可羅雀,就連偷雞摸狗的事一年也沒兩樁,更何況是殺人放火這種重罪。
如果真如嶽中尉所言,死了五名壯丁,還全部都是今年服兵役花名冊上的人,宇文如鉞應該在第一時間知曉,而不是現在由嶽中尉來通知他。
嶽中尉與胡相國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說了實情。
原來,這些男丁在一個月前就接到了通知,要求他們在家裡準備一下,等命令。誰知,這些男丁們接到通知後,才過了半個月,便陸續離奇死亡。
胡相國和嶽中尉怕宇文如鉞會追究他們的責任,便悄悄的將這事給壓下去,隱瞞不報,想等自己破案之後,再報給宇文如鉞。
畢竟,他們兩個剛走馬上任就出事了,說出去,很沒有面子。
誰知,這半個月來,他們不但沒有查到任何頭緒,死亡人數還在不斷增加。嶽中尉見胡相國今天在宇文如鉞這裡吃了一個悶屎虧,害怕再瞞下去會出事,這才主動彙報。
宇文如鉞聽罷,立刻陰下了臉。
論年紀,胡相國和嶽中尉都是他的長輩。論資歷,他們都是朝廷命官,爲官數十載。論官位,都算是欽差大臣,直接受命於中央,配合宇文如鉞管理沂城,並不低人一等。
但宇文如鉞一陰下臉來,他們還是害怕。畢竟,宇文如鉞是這裡的諸侯,世襲罔替的小侯爺,如果他要拿這件事來做文章,他們的烏紗帽也不見得能保得住。
“靈均,你跟他們去一趟。”宇文如鉞沉吟片刻,說:“把仵作的驗屍報告給我帶回來,相關的卷宗資料,你仔細看過之後,一併帶回來給我吧。”
嶽中尉愣住,聽他這意思,宇文如鉞是不打算親自查案。
原靈均雖然是郎中令,宇文如鉞的心腹,但小侯爺親自查和郎中令帶隊查,效果肯定不一樣。
宇文如鉞見嶽中尉還呆在原地不走,不以爲然的說道:“乖乖還在外面等我陪她和小兔子一起玩,我現在抽不出時間來。既然胡相國和嶽中尉都覺得此案可以拖延不報,隱瞞不查,本侯爺自然也不用太着急。”
他不冷不熱的把這些話說完之後,胡相國和嶽中尉的臉已經脹成了茄子色,紫得發紅,紅得發黑。
宇文如鉞也沒再譏諷下去,他交待原靈均,把齊蓁蓁一同帶去,然後,甩甩袖子,去院子裡陪宇文公主玩垂耳兔去了。
宇文公主正捧着小小的垂耳兔,餵它吃青菜。看着它三瓣嘴快速的蠕動着,手裡的青菜越來越少,宇文公主笑得非常燦爛。
“乖乖。”宇文如鉞壓根就沒打算客套的送客,他率先出了門,就看見宇文公主正蹲在牆角邊,跟那垂耳兔竊竊私語。
下人打着傘,給她撐出一片陰涼,還有打扇子的,端着茶水的,拿着毛巾的,捧着點心的,零零散散的站了五六個,專門伺候着她。
宇文公主聽到他在喊她,把垂耳兔揣到懷裡,飛奔過來,然後捧着垂耳兔,說要把她放到寶音館去。
喜中霖與金環成親之後,本來要搬走到外面去住。文姒夫人捨不得金環,便把德明侯府左邊一個小院落送給了金環,讓他們都住在那裡。
金環每日進府服侍文姒夫人,喜中霖也籌到了本錢自己組建了一個戲班子,開鑼唱戲。寶音館空出來後,宇文公主便把她養的小*物全都放到那裡去了。
宇文如鉞和宇文公主熱火朝天的商量着,要給垂耳兔取什麼名字,做什麼樣的窩,和誰做鄰居,怎樣餵養。
胡相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好奇的放慢了腳步,有意想偷聽些內容。嶽中尉也對這個傳說中的宇文公主頗爲好奇,也拖着原靈均,假裝商量破案之事,實際上是想瞟兩眼。
德明侯府把宇文公主保護得很好,她又宅,整天在府裡不出門,外界對她的瞭解,全都是些傳言。就連胡相國和嶽中尉,也只有在素心齋議事時,趁她送豆腐花時看上兩眼,今天,還是第一次跟她對話。
胡相國走着走着,突然摔了一跤,從他的懷裡,咕嚕咕嚕的滾出了幾根蘑菇。
宇文公主正歡天喜地的跟宇文如鉞聊着垂耳兔,忽然的看見幾根蘑菇咕嚕咕嚕的滾到了腳邊,正要低頭去看,到底是什麼,宇文如鉞突然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幫她拿着垂耳兔,如旱地拔蔥,突然的躍上了屋頂。
就在這時,下人們蜂擁而上,將那些蘑菇全都撿了起來,藏在衣袖裡。
原靈均也在第一時間,從下人手裡接過茶水,飛身上了屋頂,與他們肩並肩的同坐在屋脊之上,倒了杯茶水給宇文公主,哄道:“你天天鬧着要上屋頂玩,現在哥哥們帶你上來了,你要乖哦。”
宇文公主咧嘴一笑,乖乖的把茶水喝完,然後繼續逗着垂耳兔吃青菜,不時的衝着下面的原伯庸揮手,大聲喊着:“爹,你也上來玩嘛!”
原伯庸見蘑菇都藏好了,與宇文公主應付了兩句之後,轉身再看胡相國時,眼底一片陰翳:“胡相國還真是勤快,一大早就買好了菜,難不成胡相國的府上,還是胡相國親自掌勺?”
胡相國尷尬的嘿嘿笑着,擡頭看宇文公主,見她在上面玩得不亦樂乎,笑得開懷時,直接撲到宇文如鉞的懷裡撒嬌。她似乎對宇文如鉞突然帶她上了屋頂一點都不驚訝,好象只要是宇文如鉞做的決定,或者,只要有他陪着,她都覺得很正常。
宇文如鉞與原靈均耳語幾句之後,帶着宇文公主往寶音館飛去。原靈均飛下屋頂之後,叫上齊蓁蓁,陪着胡相國和嶽中尉一起去衙門,驗屍、看卷宗、審問證人、查看證據,又把所有的捕快都叫來問話,忙忙碌碌的,天已經黑透,月亮高掛,外面的街面上,已經點亮了防風燈籠。
原靈均向胡相國和嶽中尉告辭回府裡,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跟他們二位說道:“其實,德明侯府一直有個規矩,就是無論誰進府都需要搜身。二位因爲是朝廷命官,所以小侯爺特地給了優待,以示尊重。不過,所謂客隨主便,從明天開始,二位進府,必須要在門房處搜身檢驗之後,才能入府。”
原靈均說完之後,便牽着齊蓁蓁的手,徑直回德明侯府去。
一路上,齊蓁蓁都慢原靈均半步。
蘑菇的事,齊蓁蓁聽下人說過,也知道這是宇文如鉞有意要保護宇文公主,才杜撰出來的新規矩。
方纔原靈均說這個規矩的時候,胡相國的臉難得的跟一坨屎,齊蓁蓁看着挺解恨的,但也很擔心會有不好的後果。
“哼,那個胡相國一看就是個殲細!”原靈均憤憤不平,他覺得齊蓁蓁是在杞人憂天:“他故意拿蘑菇來試探乖乖,一定是那個臭不要臉的太子指使他做的。否則,他哪有這個膽子!你信不信,他現在肯定在寫密報,把今天的事告訴那個死太子!”
“你小聲點,這裡不是在府裡,別死太子臭太子的喊。”齊蓁蓁也很討厭胡相國,但她也不想原靈均有事,她扯着他的手,小聲提醒他:“小心隔牆有耳!”
原靈均得意的指着街面上兩邊高高掛起的防風燈籠,驕傲的說:“有這些燈籠在,誰還敢藏在角落裡幹壞事!”
在街面上掛上防風燈籠,是宇文如鉞和原靈均共同想出來的辦法。
沂城關閉城門之後,天色一黑,街面上所有的店鋪和宅院,都必須在大門上掛上防風燈籠,並保證裡面的蠟燭能燃燒整夜。
其中的花費,均由德明侯府來承擔。
正因爲有了這個特殊的規定,沂城的夜晚有這些防風燈籠照亮,才越來越平安,不再有犯罪案件發生。
原靈均一直引以爲豪,特別是在齊蓁蓁面前,難免的又要得意幾回。
齊蓁蓁嬌嗔的推了他一把,罵道:“你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你說錯了,我是王公。如果你嫁給我,你就是王婆了!”原靈均把齊蓁蓁拉到懷裡,衝着她賣萌:“好蓁蓁,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
齊蓁蓁被他說得怪不好意思的,儘管街面上沒有人,但她還是羞紅了臉,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裡,嗡嗡說道:“我爹說了,我們是小輩,怎麼可能先嫁娶。怎麼也要等你爹和夫人的好事成了,才能輪到我們。”
原靈均一聽,無奈的嘆道:“唉,我爹說,要等宇文娶妻才能娶夫人。可是宇文整天圍着乖乖轉,根本不看別的女人一眼……乖乖才十歲,我的天啊,難道真的要等到五年之後,我們才能成親啊!”
齊蓁蓁見原靈均大喊大叫的,怕招來外人,趕緊的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再喊。原靈均無奈,只好拽着齊蓁蓁趕緊的回府。他知道,宇文如鉞現在肯定沒睡,還在等他們回去彙報情況。
二人悄悄的來到塵微堂,果然,宇文如鉞坐在黑暗之中,靜靜的等着他們。
“爲什麼不點蠟燭?”原靈均小聲抱怨。
宇文如鉞將他們推出臥房,一邊翻着卷宗,一邊淡淡說着:“乖乖睡覺不能有一點光亮,點了蠟燭,想吵醒她嗎?”
“那你也不用幹坐在那個黑屋子裡啊!”
“乖乖喜歡那隻垂耳兔,堅持要抱着它睡。我怕它會趁乖乖睡着的時候咬她,這才坐在旁邊看着。”
齊蓁蓁聽完,噗哧的笑了起來:“我爹曾說過,有很多武林高手想練夜視眼,故意半夜在黑暗之中拿筷子夾蒼蠅蚊子螞蟻什麼的來練眼神。宇文,我看你不用專門練,每天守着乖乖入睡,就夠你練成夜視眼了。”
宇文如鉞抿着嘴,不苟言笑,原靈均和齊蓁蓁則笑得抱成了團。
宇文如鉞兩年前就練成了夜視眼,別人在黑暗中只能抹瞎,可是他卻能看得一清楚。哪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中,他都能憑藉他的夜視眼和其它感官,行走自如。
所以,齊蓁蓁笑話他,是有根有據的。宇文如鉞也沒打算反駁,只管專心看卷宗,由着他們笑。
“驗屍報告呢?”宇文如鉞看完卷宗之後,問齊蓁蓁要仵作的詳細記錄。齊蓁蓁拿給他之後,還特地詳細的解釋給他聽。
宇文如鉞望着齊蓁蓁,不可思議的問她:“你是說,他們全都是撐死的?”
“是的。”
“沒有查到任何中毒的跡象?”
“沒有。”
“也沒有任何被綁架或者反抗的痕跡?”
齊蓁蓁搖頭。宇文如鉞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何嶽中尉這樣的老臣子,會說他們死的離奇,並且面有驚恐之色。
根據仵作和齊蓁蓁驗屍的結論可以知道,這些男丁,都是被活活撐死的,但又從他們的身上,查不到任何被強迫的證據。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是在自願的情況下,把自己吃到撐破胃,撐死了自己。
“或許,是有人挾持了他們的家人,逼他們自己強制進食。”宇文如鉞猜測着,但很快他又反駁了自己的猜測:“卷宗上說,這五個男丁暴斃時,家人都沒有與他們在一起。他們五人也不是同一個時間或者同一個地方一起進食,發現屍體的地方也不一樣,而且五位死者的臉上和手上都油膩膩的,應該是他們在臨死前大飽口腹,最後撐死了。”
原靈均見宇文如鉞自己把案子都分析完了,沒自己的事,拍拍手,拉着齊蓁蓁就要走。
“你慢慢琢磨啊!我和蓁蓁忙着幫你查案,連晚飯都沒吃,還一身的死人味。”原靈均嫌棄的撣了撣自己的衣袖,說:“蓁蓁,你先回古翠樓沐浴,我去廚房給你做宵夜。”
宇文如鉞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回去休息,自己準備再仔細研究一下卷宗時,裡間突然傳出宇文公主的尖叫聲。
原靈均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影子,然後,就看見裡間亮了燭火。他和齊蓁蓁趕進去時,宇文公主正摟着宇文如鉞哭。
“怎麼了?”齊蓁蓁以爲她在做惡夢,趕緊上前來看。
宇文如鉞握着她的手腕給齊蓁蓁看,只見宇文公主右手的拇指上有個小小的紅印子。
“一定是被那隻垂耳兔咬的。”齊蓁蓁察看了一下,很肯定的說道:“你抱着它睡,它晚上餓了,把你的手當成了青菜,就會啃你的手指的。”
“嗚嗚,好痛。”宇文公主止不住血的毛病,只有他們幾個知道,所以平時他們都看她看得很緊,就怕她摔跤或者傷了哪裡,會血流不止。
這些年,老叟和魚娘一隻暗中用千年花蜜養着宇文公主,她這個毛病多多少少的好了一些,但比起一般人來,還是嬌氣許多。突然的在夢裡被兔子咬醒,宇文公主一睜眼沒有摸到宇文如鉞,就立刻嚇哭了。
這會子見他們三人都在,就更加嬌氣,哭個不停。
宇文如鉞慣她,只管哄。幸虧那隻垂耳兔小,也是恍恍惚惚的啃了宇文公主一口,沒有破皮,紅紅的,有點腫。
齊蓁蓁替她上了藥,怕文姒夫人明天看到又會心疼,不敢包紮。宇文如鉞再三問清楚,明天天亮就會消腫後,這才放心下來。
宇文公主眨了眨眼睛,溼溼的就掉眼淚。她一半是痛醒,一半是因爲醒來沒有看見宇文如鉞。這幾年來,他一直陪着她,保證她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一定是他。宇文公主沒有想到,半夜醒來後沒有看到宇文如鉞會有這麼可怕。
“乖乖,別哭了,哥哥剛纔只是在外面跟他們開會,沒有走遠。”宇文如鉞撫摸着她烏黑油亮的長髮,簡單的替她挽成一個髻,然後在她的*上套上了自己的外衫,慢慢的替她擦着眼淚,哄着她。
原靈均見宇文公主雙手環抱宇文如鉞,還是很委屈的癟着嘴,知道她還在鬧情緒。
宇文如鉞太慣她,總怕她傷心了。
但這樣沒有原則的哄也不是個辦法,原靈均瞅見躲在屋子角落裡的垂耳兔,機靈一動,嚇唬她:“乖乖別哭了,等會原哥哥給你找到那隻兔子,宰了給你吃,替你報仇!”
宇文公主立刻止住了哭聲,瞪大眼睛,伸手要打原靈均。
原靈均故意逗她,左閃右避的跟她鬧騰了一會。忽然,宇文公主捂着鼻子,問他:“原哥哥身上,怎麼有股死屍味?”
“哇,你的鼻子還真靈。”齊蓁蓁沒想到宇文公主嗅沉這麼靈敏,感嘆之餘,隨口嘆道:“一下子檢驗五具屍體,身上肯定染到了些味道。確實不好聞,我們還是回去洗洗吧。”
“原哥哥和蓁蓁姐爲什麼要去驗屍?”宇文公主扭頭問宇文如鉞,看她這機靈樣,大概是睡飽了不想再睡,聽到說驗屍,好奇的都忘了手指頭的傷,也忘了要去找那隻垂耳兔了。
宇文如鉞無奈的瞟了齊蓁蓁一眼,責怪她多話。但宇文公主滿腦袋的問號,非要他說個清楚,宇文如鉞只好粗略的說了一些梗概。
“他們都是撐死的?有什麼東西會這樣好吃?”宇文公主從小不愛吃東西,儘管德明侯府已經費盡心思的做些她喜歡的東西,但她的食量跟同齡相比,仍然小很多。她無法理解,會有人拼命的吃東西,把自己的胃撐破,活活撐死自己的。
宇文如鉞聽罷,靈機一動,問齊蓁蓁:“你檢查了他們胃裡的東西嗎?”
“都查過了。”
“我看了卷宗,五位死者裡,只有兩位是查到了他們死前最後一餐的去處,另外三個至今沒有查明……”宇文如鉞看着齊蓁蓁,因爲宇文公主的一句話,他對案件漸漸的有了頭緒:“如果能檢查出,他們胃裡有相同或者相似的食物,或者,可以成爲破案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