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洗塵宴,罰酒三杯
顏卿看得喉頭一緊,聲音啞然:“阮阮乖,你能不能待在國公府裡等師傅回來?”
“呃……爲什麼啊?”爲了這次無聲的較量,阮依依準備了一下午。?她放棄了她最喜歡的午睡,還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爲的就是讓那個奕世王子看看,她阮依依不是傳言中那個潑婦,更不是他想像中狐媚女子,更不會是霍府故意傳達的害人不淺的惡人。
結果,一切準備妥當,顏卿反悔了。
阮依依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發現自己沒穿鞋。她笑嘻嘻的找來娟襪,正要穿,顏卿上前,讓她坐在椅子裡,自己蹲下,先是捂熱她的小腳,這纔拿起娟襪幫她穿好。
穿左腳時,顏卿將喚心鈴取下,穿好娟襪後纔再重新替她戴上喚心鈴。阮依依每走一步,就能隱隱聽到鈴鐺的聲響,輕輕柔柔中,帶着稚童般的清脆。
阮依依跳下椅子,在屋裡跑了一圈,果真覺得還是這身雲錦月裳最舒服。不但漂亮,還很輕薄,卻比一般的棉襖保暖。行動時如弱柳扶風,嫺靜時如嬌花照水,襯得她是美不勝收,保證宮裡誰也比不過她。
顏卿開始後悔答應讓阮依依入宮,他還想再勸她別去拋頭露面,阮依依卻不肯。她知道顏卿是緊張她太過美豔會招蜂引蝶,但假如她不去洗塵宴,奕世王子肯定會認爲她心虛膽小不敢露面,到時候不知還有什麼難聽的話說出來。
阮依依晃着顏卿的胳膊,整個人就象毛毛蟲似的,貼着顏卿不停的拱來拱去。“師傅,阮阮緊跟着你,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遠……師傅,你答應了讓阮阮進宮的,你就讓阮阮去嘛!”
顏卿又被她拱得心猿意馬,差點又要把持不住時,項陽推門進來。
他看見一屋子被扔得到處都是的衣裳時,呆住了,半晌纔回過神,搖頭感嘆着:“我的小姑奶奶,就是賊來了,家裡也不可能這麼亂……我師兄又得罪你了,你拿衣裳撒氣?”
阮依依一撅嘴,半真半假的說道:“師傅不讓我進宮!那個奕世王子以爲我不敢進宮見他,點名叫我去赴宴。哼,他要我去,我就真去給他看!誰怕誰!”
顏卿到底沒有拗過阮依依,終於點頭答應帶她進宮。項陽早已準備好馬車,顏卿怕阮依依會着涼,拿來銀線滾邊鑲狐狸毛斗篷將她緊緊裹住,抱她上車後坐好,項陽才鑽進馬車裡來。
“都佈置好了?”阮依依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找衣服上,頭髮亂成一團尚未梳理。
顏卿駕輕就熟的用象牙梳篦將阮依依所有的頭髮都梳順後,隨意挽了個宮髻,兩顆露水珍珠俏麗明亮,歪歪的別在宮髻兩側,全都打理好後,忽然看見阮依依衣襟裡閃着幽幽幻彩光芒的精靈指戒,想了想,將它拿了出來,放在衣領外面,與阮依依身上的雲錦月掌相映成輝。
項陽正要回話,忽然看見這精靈戒指,愣了一下,憋了口氣,最後還是期期艾艾的提議道:“師兄,這精靈指戒,還是別露出來了。”
“爲什麼?”顏卿和阮依依異口同聲的問項陽。
項陽大概是感覺到在二比一,在人數上他會吃虧,當他們兩個同時質問他時,他根本不打算垂死抵抗,很快舉起雙手,乾笑兩聲,說:“師兄,我們說正事!說正事哈……至於穿着打扮,我肯定不如你們……”
面對項陽難得的自謙,阮依依是雲裡霧裡的沒有聽懂。
顏卿只是毫不在意的扭過頭去,繼續幫阮依依整理妝容,嘴裡也沒閒着:“說吧,事情準備得如何?”
“我去乞丐幫覈實了,今天在街上出現的伽藍國國醫確實是那三個神秘人裡的一個。你們回府後,霍府馬上派人進宮去傳話了,應該是通知奕世王子離宮,假裝提前抵達京都。靈鵲也飛去霍府藏身,這幾天會徹夜守着,看看霍府的動靜。王御醫和袁將軍那我都聯繫上了,他們都表示會配合我們。”項陽說到這裡時,停了一下,不自在的撓了撓脖子,說道:“不過,王御醫和袁將軍都提了個條件……”
阮依依聽聞他們都有條件,探頭過來,問:“他們兩個還真不象男人,怎麼能趁火打劫,不顧京都安危在這個時候拿喬擺架子啊。”
項陽見阮依依誤會了他們的意思,趕緊擺擺手,說道:“袁將軍的意思是說,儘量不要讓魅然跟他碰面。咳咳,袁將軍好象對魅然很忌諱,他說他沒有任何要求,只求別再讓他看到魅然。”
阮依依與顏卿面面相覷,接着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魅然在溪尾村化身爲兔兔時,一時貪玩故意整了袁鐵軒。這件事,令袁鐵軒心有餘悸的同時又深感羞愧,畢竟是他自己看中了兔兔的美色,忍不住摸了小手動了色/心。
現在魅然已定型爲男人,整天招搖過市,也不管自己長得太過妖嬈。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本來就令男人不自在,更何況他曾經與袁鐵軒有過這樣的經過,自然就更加尷尬。所以,袁鐵軒堅決不肯見到魅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顏卿點頭,告訴項陽通知袁鐵軒,不用爲這件事擔憂。當務之急是要先查清京都附近是否有屯兵現象,是否有人調動兵馬,最主要的是,是否有人私運兵器。假如霍家造反,不但要有人,還必須要有武器。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算霍家能集結人,但假如手無寸鐵,是不可能造反成功的。
“師叔,那仕青哥哥有什麼要求?”阮依依還惦記着王仕青的話,他這人最是傲嬌,悶葫蘆一個,明明有各種想法和心思,偏不肯好好說出來,非要別人去猜,最是讓人鬱悶的。
項陽又無奈的撓了撓後頸,吞吞吐吐的說:“王御醫的要求也挺簡單的……他就是希望你以後別再叫他……仕青哥哥……”
“咦,這是什麼怪要求啊!”阮依依不滿的撲到顏卿懷裡,擡頭問他:“師父,我叫他仕青哥哥錯了嗎?”
“沒錯,只是他不喜歡。”顏卿身爲男人,當然明白王仕青的心情。他明明是喜歡阮依依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特別是當王仕青知道阮依依與顏卿有了肌膚之親後,心裡更加難受。如果每天還聽到心中的可人兒甜甜的喊他“仕青哥哥”,長長短短的叫着,心裡只會更加難受。
王仕青想必是要逼迫自己斬斷情絲,才藉機求項陽轉達這個要求。
阮依依年輕簡單,又被顏卿慣得懶散得連腦子都不肯多動一下。王仕青這麼隱晦的提示,她一時之間肯定不會明白。
顏卿也不道明,只說王仕青生性古板不喜歡女生喊他哥哥,阮依依也不疑有他,認真的點頭答應了:“大不了,以後我也恭恭敬敬的喊他王御醫唄!真是升了官就不認識人了,瞧不起我這一介布衣!”
阮依依自我調侃完了後,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項陽坐在對面,見她臉頰紅撲撲的,柳眉彎彎,櫻脣鮮亮,明明沒有施粉黛,卻依舊動人明豔。
她就象一個明明是紅透了的小蘋果,卻帶着淡淡的青澀,隨着馬車的晃動,微微搖晃着自己的身體。那小腦袋上,除了兩顆露水珍珠便不再有其它的珠寶金釵,烏髮細軟,髮梢帶着不明顯的自然捲,有些乖巧的貼服在臉頰兩側,有些俏皮的從宮髻旁翹出來,勾出許多不同的曲線。
項陽彷彿被魔怔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幫阮依依把她的髮絲都捋好。剛擡手,顏卿冷不丁的咳嗽兩聲,項陽猛的驚醒過來,剛伸到一半的手又默默的縮了回來,繼續撓他的後頸。
顏卿用斗篷將阮依依裹得更緊,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哄道:“你沒有午休,睏乏了吧。洗塵宴可能要很晚才能結束,你還是先睡會,養養神。”
阮依依確實覺得有些累,馬車一晃,就更是頭暈。她靠在顏卿懷裡,閉上眼,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中。
顏卿他們趕在開席後酒剛過三巡時到達,冬暖閣已經坐滿了人,齊濃兒濃妝豔抹的坐在吳洛宸身邊,端莊大方的與他一起舉杯歡飲,說些客套話。
當顏卿他們進來時,整個冬暖閣都靜了下來。畢竟,這是國宴,竟敢在國宴上遲到的,大概只有顏卿了。
“師兄,你怎麼纔來,定當罰酒三杯!”齊濃兒率先打破這個尷尬的安靜,她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阮依依。
阮依依剛睡醒,確切的說,她是剛被顏卿弄醒。靠在顏卿懷裡比睡在牀上還舒服,她睡着後便死活不肯醒來。顏卿怎麼喊她,她只鬧着不肯睜眼,所以他們只好讓她再多睡會,慢慢的自然醒了,才進宮,這才晚到。
齊濃兒的眼神何等利銳,她一眼就看出阮依依正睡眼惺鬆,步伐虛浮,一看就知道她還未完全睡醒。
剛纔一路上肯定是顏卿抱着,臨進冬暖閣前才勉強睜開眼睛,下地走路。她軟綿綿的靠在顏卿懷裡,而顏卿的手也毫不避諱的攬在她的腰間,親密的樣子,不言而喻。
項陽見齊濃兒的眼神漸漸陰冷,立馬上前,自己端起宮女送來的酒杯,痛痛快快的連喝了三杯,最後把杯子倒立給所有人看,表示他沒有留一滴酒。
“啪啪啪。”吳洛宸率先鼓掌,衆大臣們也跟着鼓掌,齊濃兒一雙鳳眼死死的盯着還沒搞清楚情況的阮依依,舉起纖纖玉手,輕輕的拍了起來。
顏卿見狀,也接過太監端來的三杯烈酒,與項陽如出一轍,瀟灑的喝光。
另有一個太監也端來三杯烈酒要阮依依喝,顏卿從善如流的將她的那三杯也接了過來,正要喝,齊濃兒突然出聲:“師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依依身體不好,不能喝酒。我是他師父,自然是替她喝了這三杯。”顏卿見齊濃兒這個時候出聲,知道她要爲難自己,想先下手爲強,喝光再說,卻沒想到齊濃兒拿着自己的酒杯走了過來,柳翠跟在身後,托盤上還擺了幾個裝滿酒的杯子。
齊濃兒在他們面前晃了兩下,站定,笑道:“沒想到師兄的酒量這麼好……不如,今晚師妹我的酒,也由師兄代勞了。”
項陽見齊濃兒當衆與顏卿嗆聲,正想上前圓場,吳洛宸卻先開口附和:“皇后說得對!阮姑娘難得進宮,仙醫怎能把酒都喝光了!”
顏卿瞥了吳洛宸一眼,他知道吳洛宸是看着阮依依心癢,偏偏總被他護着碰也碰不得,哄着阮依依喝酒無非是想看她酒後嬌態,新鮮一下。
但齊濃兒卻不是這樣想,她不過是看不慣自己這樣寵阮依依,所以事事牴觸,非要對着幹才行。
顏卿接過齊濃兒的酒杯,一飲而盡之後,笑道:“顏卿謹遵皇上皇后的聖旨!”
齊濃兒一愣,忽然明白顏卿的意思。他已經按照她剛纔說的,替她喝了酒。而吳洛宸剛纔所說的話,顏卿也故意曲解成一個意思,把酒喝光,既給了他們面子,也委婉的表達了他的拒絕。
吳洛宸冷冷的笑了一聲,並沒有再跟吳洛宸計較。齊濃兒恨恨的回到座位上時,吳洛宸突然側頭過來,悄聲說道:“皇后,這就是你的好師兄?”
“皇上,你看中的女人已經破身多時,現在正在我師兄懷裡,皇上還有興趣,當真難得!”兩人笑嘻嘻的說着,別人看着以爲他們伉儷情深,卻不知他們脣槍舌劍的,互揭着對方的傷口。
吳洛宸放下酒杯,摸着齊濃兒的手,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是個好皇后,不過太好了,把朕的女人都管得服服帖帖的……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何苦攔着?”
齊濃兒默默的斜睨阮依依一眼,心想:“你想要她,我巴不得你能得手。可是顏卿守得太嚴,哪有這麼容易。至於你想要的後代,我都給了你一雙龍子,爲何還不滿意,還要再去別的女人肚子裡播種。”
心裡如此想着,嘴裡卻說了另一番話:“皇上想要什麼,臣妾都會努力爲皇上爭取。只是,皇上也要給臣妾一些時間,臣妾必當先滿足皇上的需要。”說到這裡時,齊濃兒有意無意的伸出手指,藏在衣袖裡悄悄的往阮依依那指了一下。
吳洛宸開心的自飲一杯酒,將齊濃兒摟在懷裡,大呼“朕的好皇后。”
羣臣見吳洛宸心情愉悅,紛紛起來說些吉祥話,氣氛很是熱烈。顏卿怕節外生枝,利落的將面前的酒全部飲盡,然後將三個空酒杯倒放在托盤裡,以示他已接受遲到的懲罰,可以入席落座。
“好好好!”這時,從席間走出一個高頭大漢,黑頭髮綠眼睛,高高的鼻樑深凹的眼窩,原本應該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因爲經常暴曬,均勻的曬成了小麥色,偶爾幾個曬斑也錯落有致的散落在臉龐上,不但沒有損壞他的英俊容貌,反而顯得他更加有異國情調。
顏卿只是隨意一瞟,就知道,這是伽藍國的奕世王子。
緊跟在他身後,穿着黑色長袍,眼睛銳利如鷹眼的人腰間別着一把彎如弦月的匕首,上面閃着血紅光芒,卻帶着淡淡的羊羶味,這人應該是奕世王子的貼身帶刀侍衛。
侍衛旁邊,站着一個身材與他們相似的男人,普通的相貌普通的氣質,但手指間全是淡淡的藥香,正是今天白日在大街上遇到的國醫。
奕世王子一路叫好,鼓掌來到顏卿身邊。人種不同,他的身材比顏卿高些,肩膀也更寬闊,整個人顯得更加魁梧粗獷。
本是王子,又是伽藍國的太子,舉手投足之間更加霸氣富貴。可不知爲何,阮依依發覺奕世王子一走到顏卿身邊,他剛纔籠罩着身上的那層光芒竟神奇般的消失了,他不過是個身材高大的異族男子,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奕世王子將右手握拳曲在胸口之上,略微彎腰後便算是行了見面禮。顏卿入鄉隨俗的也曲臂在胸稍稍彎了彎腰,算是回禮。
“您一定是仙醫,久仰久仰!”奕世王子嘴裡很客氣,但他的眼神卻一點都不客氣。他挑剔的上下打量完顏卿了,將目光轉到阮依依的臉上,掃了兩眼後,忽然笑道:“這位應該是阮姑娘吧。”
阮依依這才清醒了大半,她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的男子後,突然發現原來他蓄着絡腮鬍,本能的躲到顏卿身後,小聲嚷着:“真髒……”
阮依依一直不喜歡長絡腮鬍的男人,特別是那種捲曲得象貴婦犬似的那種。而奕世王子正是伽藍國有名的美髯公,鬍子不但長得濃密烏黑,還特別的捲曲,全都糾結在一起往一個弧度彎曲,迷死了伽藍國所有妙齡女子。
到了無憂國,儘管第一次見他的人都驚訝於他這太有個性的鬍子,但都很有禮貌的選擇沒有看見,並不會大驚不怪的表現出不知應。
可是阮依依一看見他就嫌棄到不行,不但不願意看他,還嫌棄他的鬍子髒。奕世王子感到莫大的恥辱,但又對她這小女孩的動作很有興趣,只能強壓下怒氣正準備繼續跟顏卿打哈哈,吳洛宸已經開口要他們各自坐好再聊。
項陽趁機拉着顏卿來到他們的座位坐下,也不知是誰安排的,奕世王子正好坐在阮依依的身邊。那個帶刀侍衛面無表情的站在奕世王子身後,國醫則坐在顏卿的旁邊。
顏卿和阮依依就這樣被奕世王子和國醫夾在中間,阮依依彆扭的往顏卿懷裡鑽了一下,被齊濃兒看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吳洛宸見他們都已落座,便又舉杯勸大家暢飲。齊濃兒做陪,喝了一杯後,便命宮女們主動上前去倒酒。
顏卿和項陽的酒量都不錯,但突然起來就被灌了三杯,剛坐下便有些醉意。項陽很快被那些大臣和伽藍國的使節圍住,杯籌交錯,以一抵百,根本無法分身來照顧他們。
也有些不識趣的人來跟顏卿敬酒,均被拒絕,漸漸的沒人敢再來,但奕世王子卻對顏卿頗爲熱情,國醫也不時的與顏卿切磋醫術,整個宴席上,只有那個帶刀侍衛和阮依依跟沒人事的,其它人都在忙着應酬。
奕世王子明顯對阮依依有興趣,他不停的追問阮依依的年齡、喜好、生活習慣以及是否有婚約。阮依依本不想理他,但考慮到她是他欽點出席的人,怎麼也要表現得落落大方,便強打起精神,應付的說了幾句。
也不知是魅然的話起到了暗示作用還是真得自己鼻子太靈,阮依依總覺得背後站着的那個帶刀侍衛身上散發着血和羊羶味,這兩種味道混在一起怪難聞的,再配合着奕世王子隨着說話時一動一動的鬍子,阮依依簡直快要暈昏過去。
“依依,你過來。”就在這時,齊濃兒向她招手。
阮依依如釋重負,趕緊的坐到齊濃兒身邊。奕世王子見她離開,也沒跟去,又與顏卿寒暄起來。
國醫和奕世王子將顏卿夾在中間,一個問醫理,一個問些沒油沒鹽的事,中間每人還不時的敬酒灌酒。顏卿應付自如,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鬆懈,他們就會旁敲側擊。奕世王子一定很緊張,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麼,而顏卿也希望通過這次對話,能探聽到一些他們的來意。一來二去,外人看着他們相聊甚歡,卻不知他們刀光劍影,中間有多少回交手,都悄悄迸着火花,一失足則千古恨啊。
顏卿見阮依依坐到齊濃兒身邊去了,愈發放心,不用將一半精力放在她身上照顧她後,應付起奕世王子就愈發的得心應手。
當奕世王子說到自己小時候在西北邊疆確實與霍老將軍有幾面之緣,聽說他唯一的兒子得了惡疾,趁機帶國醫來幫忙醫治,順便向顏卿學習學習時,顏卿只是笑笑,說道:“今日在街上看到國醫,有幸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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