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顏卿順着阮依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男子,上身穿得週週正正,綾羅綢緞好不光鮮。可是下半身卻/裸/着,不知羞恥的露出男人的隱私,正晃盪着在大馬路上走着。
難怪那些小孩都嚇得躲到父母身後去了,原來來了一個暴露狂。
“兒子!我的寶貝兒子!快到爹這來!”那暴露狂不但喜歡暴露,還喜歡亂認兒子,街面上,只要是男孩,無論大小黑白,高矮胖瘦他都要去抓着:“哈哈哈,我的兒子長這麼大了!原來我有這麼多兒子!乖兒子,快來!快點過來!”
那些小孩嚇得大聲尖叫,能跑得就跑,跑不快就便縮到旁邊的的店鋪裡。孩子們的哭鬧聲將大人們都引了出來,有些膽大的拿着手裡的爆竹往他身上扔,還有大人見那瘋子要來抓自家小孩,索性從家裡搬來雞蛋西紅柿這些往他身上砸,不停的咒罵他。
很快,那暴露狂身上蛋黃蛋白攤了一身,綠色青菜紅色辣椒都掛在身上,好不狼狽。
但那男子一點都不害怕,別人扔得越厲害,他笑得越開心。他瘋瘋癲癲的衝過去要抱那些孩子,但身姿不如孩子輕盈,都撲了空。有幾次,還摔倒在地上,摔破了嘴撞歪了鼻子,血流了一臉,也不知道痛。
“師傅,是個瘋子……”阮依依不好意思直視這種男子,別過身去,面對着顏卿,同情的說道:“他家裡人不管嗎?爲什麼讓他出來嚇人……大冬天的,不怕凍出病嗎?”
顏卿摟着阮依依的胳膊越來越緊,緊到後面阮依依快呼吸不來,她扭頭要看時,顏卿捂住她的眼。
許久,才說:“那人是霍欽……”
阮依依身體一震,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霍欽搖晃着身體來到他們身邊。他用力的盯着顏卿看,而顏卿則坦坦蕩蕩的回望着他,眼神裡,隱藏着絲絲不屑和同情。
“喂,你是男的?”霍欽突然挺起腰,將髖部往前一推,又在顏卿面前晃了兩下,說道:“你看,你快看!我不是太監!我真的不是太監!你有的我也有,我可以傳宗接代!啊啊啊!你聽不聽得懂我的話!快,快拿出來,咱們比比,誰的大!”
霍欽幾乎就是站在阮依依的身後歇斯底里的喊着,他每喊一聲,阮依依就會控制不住的抖一下天才劍仙。她用雙手捂着耳朵,緊緊貼着顏卿,哀求道:“師傅快走,我不想看到他……”
“好。”顏卿護着阮依依轉身要離開。他這次見到霍欽瘋癲,也很吃驚,剛回京都時還聽說霍安邦娶小妾,只道他們兩父子正想辦法給霍家延續香火。卻沒想到,霍欽竟瘋了,而且瘋癲得可怕。
顏卿他們剛要走,霍欽就掀起長袍露出嚇體擋到他們面前。顏卿再轉身,他也跟着,好象打定主意,要跟顏卿比比大小。
阮依依本來想施御風術離開的,可是圍觀的人太多,她和顏卿都不好當衆施法。那霍欽分明沒有認出他們兩個是誰,只知道顏卿是個男人,他一定要跟顏卿比比。
顏卿被霍欽糾纏得也有些煩,他正準備推開他強行衝出包圍時,人羣外又傳來喧囂聲,只見一羣人分開圍觀的百姓,上前兩名大漢,架起霍欽的左右兩條胳膊,就要把他帶走。
阮依依巴不得有人帶走霍欽,見霍府來人,舒了口氣,正想拉着顏卿離開,無意間看見霍安邦正怒目相對。再仔細看時,霍家下人圍成一個圈,每人手裡拿着一塊布打開,形成人/肉屏障。霍欽被圍在裡面,已經有人在替他穿褲子,站在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動靜,只能聽到霍欽發狂的吼叫。
阮依依見他們動作整齊劃一,有條不紊,訓練有素,心想也許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他們早就熟練的知道該如何應對。
“原來是仙醫……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霍安邦的態度很糟,但他一直隱忍着。大概是知道自己暫時鬥不過顏卿,所以不會輕易下手,也或許是看到在街面上不方便用暴力,明明是眥睚必報的一個人,卻不得不看着仇人不能動手。
阮依依知道霍安邦肯定恨不得當場把他們兩個弄死,剖腹剝皮,拆骨喝血。也難怪,是他們閹了他唯一的兒子,霍安邦不恨他們纔怪。
顏卿懶得理會霍安邦,牽着阮依依剛要走,忽然看見一個人,愣了一下,將懷裡的阮依依摟得更緊些。阮依依覺得奇怪,扭頭看了一眼,也愣住了,低下頭,跟着顏卿的腳步,往國公府去。
兩人一進國公府,徑直往清峰堂去。項陽正拿着醫書考魅然,見他們神色慌張,趕緊起身,倒了杯熱茶給阮依依,等她暖和了身體,纔敢問:“師兄,依依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師叔,我應該是看到了那個神秘男人。”阮依依抿了抿嘴,把剛纔遇見的那個男人形容了一遍,身材基本與魅然形容的相符,就連那人身上的氣味,阮依依和顏卿都聞出來,與魅然說述無異:“魅然沒有見到他的五官,所以不知道。這男人,與京都人完全不同,金髮碧眼,高鼻樑白皮膚,一看就是伽藍國的人。”
顏卿點頭,對項陽說:“魅然說,在悅熙殿聞到了味道,但我們又在街上看到了其中一個。有可能那三個神秘人兵分兩路,分別藏在後宮和霍府中。”
項陽不是很相信,他搖頭分析道:“伽藍國人種與無憂國的人種有很大的差異,就算是易容,都能看出端倪。假如霍府藏了伽藍國的使者,怎麼可能輕易這樣拋頭露面,被人發覺?”
“那是因爲霍欽突然發瘋跑了出來,霍安邦當時一定很着急,這纔有了疏忽。”顏卿將剛纔遇見的事告訴了項陽後,說:“霍欽不能人道對霍家來說,已經是晴天霹靂,現在霍欽瘋了,霍安邦病急亂投醫,便找了伽藍國的國醫來醫治。這國醫,我曾與他有一面之緣,他或許不認識我,但我記得他。”
魅然見他們你一句我一言的,好象在說很重要的事,便湊上前來,問阮依依:“伽藍國的人在霍府和後宮,這事很嚴重嗎?”
“當然,後宮是不能輕易進男人的。特別是藏了兩個神秘的伽藍國的男人,這後果當然很嚴重。”阮依依也希望魅然能借這個機會多瞭解一下無憂國以及皇宮的規矩,便細細的將其中的厲害說給他聽,說完後,阮依依憂心仲仲的問項陽:“師叔,你說霍將軍與伽藍國私交甚好,國醫一定是跟着奕世王子一同前往宦謀。假如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個男人是國醫,那藏身在婧貴妃的男人,十有就是奕世王子。師叔,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項陽爲難的看着阮依依,既不能點頭也不能搖頭。如今他們掌握的證據都不能足夠來證明阮依依的推論,但各種跡象又表明,阮依依猜得有道理。
事關重大,項陽怎麼敢輕易的說是或者說不是呢。
阮依依想起在朝鳳殿裡,項陽說奕世王子多年不肯冊立太子妃是因爲心裡有別的心上人,而那個心人上早已嫁爲人婦,這情形,正正好好與婧貴妃吻合,不禁越發肯定:“難道,婧貴妃就是奕世王子的心上人?可是,他們怎麼會是情人呢?”
顏卿將阮依依摟住,輕聲說道:“你別去想這麼多,這些事,讓我和你師叔操心就是了。你去花園找靈鵲玩吧,魅然,你也不要背書了,好好陪着。”
說完,就要魅然把阮依依帶走。
阮依依百般的不願意,可是魅然一聽到有玩,興奮得象撿到了黃金似的,扯着阮依依就往花園裡跑,要找靈鵲比誰飛得快。
阮依依被魅然拽得東倒西歪,沒辦法,只好跟着去了花園。
魅然和靈鵲上竄下跳的比賽着,香瓜和小四當觀衆拼命吶喊。阮依依坐在凳子上,託着下巴,好象看得津津有味,實際上,整個人已經神遊到千里之外。
阮依依清晰的記得,王仕青懷疑婧貴妃有一個月的身孕,但是又無法把出喜脈,這才苦惱煩憂,不敢聲張。而今天他們看見國醫和霍安邦在一起,身爲奕世王子的隨行醫者,國醫斷斷不可能爲了霍欽而置奕世王子的身體不顧,所以,躲在悅熙殿的男人,應該是奕世王子。
假如,這些都成立了的話。那麼,婧貴妃趕走大量的宮女太監是爲了方便奕世王子藏身,而按照正常的行程,奕世王子應該過幾天才來京都,他卻提前了。
如若婧貴妃真得懷有身孕,萬一這孩子是奕世王子的,那就是說,奕世王子提前了一個月來到京都。
他爲什麼要提前一個月來京都?奕世王子與霍安邦的關係怎麼這樣親暱?還有,婧貴妃長期待在深宮,而奕世王子遠在西北,他們又怎麼可能突然一見鍾情,珠胎暗結?
這一串串的問題象氣泡似的,在阮依依的腦海裡咕嚕咕嚕往上冒,得不到合理解釋時,就瞬間破滅。
阮依依的腦子裡就象裝滿了肥皂水似的,動一動,那水就晃盪得冒泡,弄得她更加不能理清思緒,越想越頭痛。
就在這時,魅然發出一聲慘叫。原來,他和靈鵲比賽,香瓜判了靈鵲贏,魅然不服氣,要找香瓜說理,被小四攔着,兩人吵起來了,小四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力的踩了魅然一腳。魅然裝神弄鬼的大聲喊痛,實際上不過是想引起阮依依的注意。
阮依依不得不中止思考,上前來主持公道。雙方各持一詞,都說自己有理。靈鵲事不關已的飛回了窩裡,給小五整理羽毛,不時的蹭蹭頭磨磨身體,小兩口恩愛得連口水都是蜜糖味,高高的站在窩裡,探頭看魅然氣得火冒三丈。
魅然見香瓜和小四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阮依依又不替他說話,漸漸的魅然處在下風,氣得渾身哆嗦,一甩手,大叫一聲:“行了行了,你們青梅竹馬的,我說不過你們!”
就在這裡,阮依依忽然睜大眼睛,一拳打在他胸前笑道:“謝謝你!我終於想明白啦!”
說完,就快速的往清峰堂跑去。
魅然被她這一拳擂得糊里糊塗,回過神來時,阮依依已經跑得不見了重生遊戲洪荒世界之證帝全文閱讀。他扭頭看着小四摟着香瓜正笑得各種得意,一招手,叫靈鵲飛下來,繼續跟他比試。
阮依依快步跑進清峰堂,見顏卿和項陽正一臉嚴肅的商量着什麼,喘着氣,衝到項陽面前,問道:“師叔,你告訴我,婧貴妃和奕世王子是不是青梅竹馬?”
項陽被她突然這麼一問,矇住了。想了好久,才說:“朝廷裡確實有段時間謠傳過。霍將軍的夫人去世得早,當時婧貴妃只有十歲,霍欽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霍將軍見他們年幼,怕留在京都會思念母親,便帶去了西北邊疆住了幾年。奕世王子與婧貴妃年紀相仿,他們在西北邊疆認識,成爲朋友也是有可能的。當初婧貴妃要嫁給皇上時,有人反對,說她曾經與奕世王子有過一段情,但霍將軍將謠言壓下去了,後來就無人再提及。”
“那就對了,師傅,我猜得應該沒錯。”阮依依把自己剛纔在花園裡所想的一切都竹筒倒豆的說了出來。當她說到懷疑婧貴妃懷有奕世王子的孩子時,項陽嚇得趕緊來捂她的嘴巴。
顏卿一掌拍開項陽,他摟着阮依依,柔聲問道:“阮阮,你真得能肯定?”
“假如能進到悅熙殿,捉殲在牀那當然很肯定。不過,目前所有的跡象表明,我的猜測,有八成的把握是對的。”阮依依很肯定的說。她沒有告訴顏卿,齊濃兒也很有可能真得給宮中各嬪妃下毒令她們不孕。婧貴妃常年不育,興許正是齊濃兒搗得鬼。
如今,婧貴妃不受寵,整天待在悅熙殿裡不出來,跟在冷宮沒有什麼區別。齊濃兒自然不會給她再下藥,婧貴妃這纔有可能跟奕世王子暗結珠胎。
總之,這些推敲聽上去很離奇,但又有許多間接證據來證明。阮依依覺得,自己的推測是有道理的。
“師傅,你想想看,假如霍家與奕世王子只是泛泛之交,怎麼可能讓國醫來醫治霍欽。如果他們感情深厚,婧貴妃與奕世王子有曖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顏卿考慮了很久,最終贊同了阮依依的猜測。
項陽的臉色很難看,霍家與奕世王子來往如此緊密,奕世王子提前一個月進京竟無人知曉,萬一婧貴妃真得懷了別的男人的骨肉,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京都陷入一場腥風血雨之中。
“可是,爲什麼王仕青把不出喜脈來?”項陽不解:“憑着王仕青的功底,不可能把不出喜脈來。”
顏卿坐在那裡沒有說話,他的手指輕輕的刮弄着自己的下巴,這是他陷入沉思的一個習慣性動作。阮依依不敢打擾他,而是走到他身後,幫他按摩肩膀,揉背按胳膊。顏卿彷彿進入無人境界,兀自思考着,項陽也獨自坐在旁邊,考慮着該如何應對這些事情。
“項陽,你可曾記得,師傅以前說過,有一種藥,可以令人探不出喜脈來……但是,這種藥很傷身體,吃了這種藥的人,就傷胃嘔吐,大傷元氣?”許久,顏卿才緩緩說道:“只是,這藥方並不是無憂國所有,所以我一時沒有記起。假如我沒有記錯,這應該是伽藍國的藥方。”
項陽一聽,來了精神。他坐直身體,努力回憶:“師兄你這麼一說,我隱約想起來了。有一次濃兒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時,師傅就拿這事來打趣。但是,這藥方是伽藍國皇室所有,不外傳,所以佛牙山的典籍裡沒有記載。這些,都是師傅以前雲遊時聽來的。”
阮依依趕緊的又跑回到顏卿面前,抱着他的胳膊,撒嬌說道:“師傅,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如果真得有這種藥,那婧貴妃一定是用這種藥來掩蓋自己懷孕的事。”
“可惜,我們沒有藥方,否則,可以試着破解。”項陽感嘆道:“婧貴妃真是傻,就算是隱藏了一時又如何,再過幾個月肚子就大了,除非打掉,否則,肯定會有人傳出來的。”
顏卿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冷:“或許,她根本就不打算打掉這個孩子……”
“師兄華山氣宗的形意宗師!你的意思是說……”項陽不敢肯定的問道:“霍家要謀反?”
顏卿點頭。其實,事實擺在眼前是很清楚的。霍家與奕世王子私通,婧貴妃與奕世王子舊情復熾,如果不是因爲報着孤注一擲的謀反心,怎麼可能讓這些事發生。
霍欽被閹,傷了霍安邦的心,也毀了霍家在朝廷裡的地位。吳洛宸有心削弱霍安邦手上的軍權,架空他的權力,冷落婧貴妃不過是他的一個手段而已。顯赫多年的霍家,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的屈辱,在沉默中最終的爆發,也只有謀反。
伽藍國地處無憂國的西北,狼子野心不言而喻。伽藍國多年來屈從無憂國,進貢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而霍家與伽藍國關係甚密,裡外接應,圖謀造反,這樣的事,在任何一個國家的歷史裡都是常見的。
項陽越想越覺得事關重大,但手頭上又沒有任何證據,這個時候如果向吳洛宸稟報,則太過魯莽。但如果不告訴吳洛宸,萬一又真得是謀反,該如何是好。
項陽左右爲難,愁得原地打轉,看得阮依依頭暈。
“師叔,你先別急啊,我們這不是在商量嗎。”阮依依想叫項陽坐下來,可是他的屁股剛捱到椅子,還沒有坐熱,又站了起來,唉聲嘆氣,好不憂愁。
項陽見顏卿倒是穩如泰山,一點都不發愁,便問他:“師兄,你有了主意?”
“主意沒有……”顏卿還沒說完,項陽就蔫了樣,顏卿一笑,話鋒一轉,說道:“辦法倒是有兩個。”
阮依依聽見很是好奇,問顏卿:“師傅,你想出什麼好辦法了?”
“項陽,你別忘了,袁將軍現在負責京都內外的安全,假如伽藍國有狼子野心,僅憑奕世王子帶來的一百人根本不可能掀起風浪。所以,你應該先聯繫袁將軍,把我們的猜想告訴他,請他多多佈防,防範未然。”顏卿這邊剛說完,項陽就立刻激動得要去找袁鐵軒。
阮依依真心趕忙攔住他,說:“師傅還沒說完呢。”
顏卿見項陽一遇到大事就急得坐不住,搖搖頭,對他這樣毛躁的性格很是不滿。項陽訕訕笑的重新坐了下來,等着顏卿的安排。
“王御醫既然會跟你說婧貴妃的事,無非是希望你幫他。不如我們請他幫忙,將婧貴妃近日飲食起居的東西請王御醫悄悄帶出來,我仔細分析,或者能找到那藥方的解法。只要找到解法,就能證明婧貴妃確實有孕。一但此事證明了,其它的,還怕不能迎刃而解?”
“真的?”項陽不太信顏卿有能力解開這藥方。
顏卿卻胸有成竹:“婧貴妃所服的藥方,是每日必服的。只要斷了一天,便能把出喜脈,因此副作用很大。王御醫現在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悅熙殿不受懷疑的人選,只要他多加留言,再悄悄帶出婧貴妃所食用的東西,那些藥方,自然逃不過我的法眼。”
阮依依一聽,不贊同:“師傅,你爲什麼不施個隱身術進宮?要等王仕青想辦法弄出東西來,怕是要些時日,我們現在缺得就是時間啊!”
顏卿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道:“王仕青每天都要進悅熙殿請平安脈,婧貴妃不舒服也有段時間了。期間,王仕青必定會很仔細的瞭解她的日常飲食起居,對她這些日子的生活也有些瞭解。請他將可疑的東西帶出來,會比師傅進宮偷東西更爲準確。”
項陽點頭附和道:“師兄說得對,悅熙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婧貴妃每天吃什麼用什麼,師兄又不得而知。難道依依你讓師兄把整個悅熙殿都搬空嗎?再說,那畢竟是後宮,裡面全是女子,萬一師兄去的時辰不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