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一覺醒來時,顏卿已經替她清潔好身體,重新換了一顆藥丸進去。?儘管如此,阮依依還是覺得自己象被車壓過似的,全身零件都散了架,再拼湊完整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好意思再生顏卿的氣,在春藥的作用下,她自己沒心沒肺的說了許多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雖然始作俑者是顏卿,但阮依依還是臉皮薄,醒來後羞澀的躲在被窩裡,不肯出來。
顏卿來抱她,她就往窗戶那縮。終於抵在竹牆上不能再退,才委屈的說:“師傅……你使陰招……你壞……”
“阮阮身體不好……”顏卿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她原本是紙人事。正猶豫着,阮依依自己說了出來:“明知道人家是紙人,還故意……用力,人家全身都被揉皺了,還被撕裂了……我……”
說着說着,阮依依嚶嚶哭了起來。顏卿一驚,不知阮依依何時知道自己是紙人的秘密。
阮依依見顏卿震驚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漏了嘴。轉念一想,這事說穿了反而是件好事,便簡單扼要的把自己知道的經過和想法說了說。
顏卿心疼的抱着她,他原以爲她不過是個任性調皮的孩子,沒心沒肺的過着想過的生活。卻不知她將憂愁藏在心底,不動聲色的自我消化,樂觀的看待每一天,相信明天會更好。
“師傅,我挺好的……我現在不是成了真正的人嘛,還能……”阮依依差點脫口而出說出“生兒育女”四個字,她覺得自己是被顏卿弄暈了,腦海裡纔會在這個時候跳出這四個字,當時愣了一下,馬上改口說道:“還能吃吃喝喝蹦蹦跳跳,一點問題都沒有。”
“以後心裡無論藏了什麼事,都要告訴師傅,不許再這樣。”顏卿交待她,見她舉起手豎在頭上當耳朵,來回扇着風點頭說好,不禁笑了起來。
阮依依見顏卿被她逗笑,撲到他懷裡撒嬌。兩人溫存了會,顏卿才放開她,從櫃子裡找出衣裳,要幫她穿。
這時已是深晚,外面月光如水,柔柔灑在窗邊,側耳傾聽,斷斷續續的傳來一些聲響。阮依依聽不清楚,趴在窗外看了一會沒見着有什麼動靜,便往被窩裡一滾,想睡覺。
顏卿將被子掀起,與她一邊廝混着,一邊勉強將襦裙穿好。替她穿好中衣準備套外衫時,阮依依困頓的將頭擱在他肩上,喃喃道:“阮阮好累,想休息。”
“精靈都準備好了,等你去呢。”顏卿提醒她。
阮依依懶洋洋的睜開一隻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顏卿,問道:“精靈等我去做什麼?我沒有跟他們約啊。”
“嗯……他們說你回來快兩個月了,也沒出去跟他們好好玩耍。今晚趁着月色好,將去年釀好的藏在雪地裡的青梅酒拿出來喝,請你去熱鬧熱鬧……”
阮依依歪着頭看顏卿,他素來不許她喝酒,今兒突然的不但叫她去玩還允許她喝青梅酒,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顏卿正一條腿跪在地上給阮依依穿腳,見她將信將疑的樣子,便把另一隻鞋拿在手裡說道:“你若不想去也罷,我也猶豫要不要讓你嘗那青梅酒。”
阮依依毫不猶豫的撿起鞋子自己穿了起來,跳下牀時,雙腿一軟整個人都癱在顏卿懷裡。她忘了她剛剛跟他做了些滑消耗體力的事,別說飛,就連走路都很勉強。
顏卿將她打橫,把她抱起,縱身一躍,竟從窗戶那飛了出去。
窗戶下便是無底深淵,阮依依每次探頭去看,都看不到底,整日的雲煙繚繞,一股風吹來,都陰森森的。
顏卿一跳出去,便用御風術踩着崖風往主峰飛去,不過須臾之間,就到了主峰的一塊空地。這裡,是精靈聚會的專屬地。
他們到達時,精靈們已經燃起篝火,魅然坐在旁邊,一邊敲着牛皮邊鼓一邊扯着破鑼嗓子撕心裂肺的唱歌。阮依依下意識的想捂耳朵,剛舉起雙手,魅然那招牌白眼球就飛快的拋了過來。阮依依實在不想在這麼有氣氛的環境下壞了大家的好心情,只能悻悻然的將手放下,勉強擠了個燦爛的微笑,還附和着精靈一起說好聽。
魅然一曲結束後,花精靈指揮他搬來酒罈,青梅酒特有的清冽純香,在經過整個冬天白雪覆蓋之後,達到了頂峰。遠遠的,阮依依就聞到帶着酸甜氣息的酒味,不禁抽動着鼻翼,張嘴大口呼吸。
“小饞樣。”顏卿捏着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阮依依便加更放肆的用嘴呼吸。可是,聞不到酒香後忽然沒有方纔的興奮感,阮依依雙手抱着顏卿的手腕師傅師傅的連叫了好幾聲,顏卿才放開她,拿來一個水晶小酒杯,說道:“只許喝一杯。”
阮依依垂眸一瞅,鬱悶了。這水晶酒杯比她見過的任何酒杯都要小,最多就比啤酒瓶蓋再大點,一杯下肚,連嘴脣都沒有浸溼,怎麼可能嚐到青梅酒的味道。
“不行,少說也得讓我喝十杯!”阮依依開始討價還價,精靈們也替她求情,說她難得身體好些有精神出來走動,管得太緊沒有意思,不如放開懷抱讓她好好享受夜晚。
顏卿被他們吵得頭痛,小精靈索性坐在他的耳邊,嗡嗡的細數他平時的古板和不近人情。阮依依向來是人來瘋,有精靈幫忙助陣,跟着起鬨。顏卿扛不住他們的左右夾攻,最後點頭答應,讓阮依依喝五杯青梅酒。
顏卿這邊剛答應完,魅然立刻換了一個大碗,放在阮依依面前。
阮依依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顏卿這才意識到,他們合夥坑了他。難得的,顏卿不但沒有訓他們反而還笑了,只是低聲問了句:“青梅酒後勁大,受得了嗎?”
“有師傅在……大不了醉了,師傅抱阮阮回去休息……”阮依依說到後面,自己耳根子都紅了。明明只是個很普通的對話,可是阮依依就是會莫名其妙的想歪。
就好象是習慣了一個頂樑柱是挺撥筆直的,突然發現有一天不是那麼直的時候,怎麼看,那房子都是歪的。
顏卿也有點心虛,見阮依依羞得說不下去,呵呵一笑,吩咐魅然幫她倒酒。那魅然也不客氣,把大碗裝得滿滿的,阮依依根本沒有辦法端起來喝,只能湊到前面小口小口品嚐。
火精靈往篝火裡撒了一些東西,火苗立刻竄上了半空,彷彿有生命一般,分成了五個火簇,猶如一個人的五根手指般,在空中做着不同的動作。
但阮依依看到那火苗分別做出“ok”、“手槍”、“拳頭”、“比中指”等不同手勢時,立刻笑噴了,癱軟在顏卿的懷裡,捂着肚子說道:“哈哈哈,師傅,火精靈當真把這些動作學去用了……哈哈哈,有個是罵人的……哎喲,笑得我肚子疼……”
顏卿見阮依依笑得直不起腰來,無奈的搖頭,揉着她的頭髮小聲說道:“你還敢逗火精靈,不怕他們一把火把咱們的竹屋都燒了?”
“纔不會呢。上次火精靈說,他們拿着這個動作去跟別的地方的火精靈比賽,還贏了呢。他們說,這些動作有創意,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且內容豐富含義深遠……哈哈哈……火精靈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他們兩師徒正小聲嘀咕着,火精靈的表演結束了。接着蟲精靈、花精靈、草精靈、水精靈依次開始,唱歌跳舞,好不熱鬧。整個晚會,高嘲迭起,歡聲笑語,就連一直以嚴肅淡漠著稱的顏卿,也跟着阮依依輕輕哼唱,琴瑟和諧。
當阮依依喝下第三碗青梅酒時,頭開始昏沉得有些擡不起來,眼皮子也開始往下掉,爲了不掃興,她勉強睜着,看着無數只精靈在空中飛舞歌唱,感嘆着這天籟般的和聲,也只有在這個充滿神奇力量的佛牙山上才能聽見。
顏卿見阮依依不勝酒力,比他預想中的醉得快,馬上衝着魅然使了個眼色。魅然收到,上前滅了篝火,原本熱鬧得跟菜市場的山頂,立刻安靜下來,寂靜如夜,隨着一陣風吹過,烏雲蓋住了月亮。
“嗯?風精靈又使……使壞了……爲……爲什麼要遮住……月亮?師傅……快點叫他們……吹開雲朵……”阮依依話還沒有說話,就很不斯文的打了個酒嗝,一股淡淡的酒香冒了出來,青梅的酸甜香氣在齒脣之間縈繞。巴掌臉紅豔似火,沒有月光,雙眸仍然明亮清澈,帶着酒意眼神有些渙散,看着顏卿時,眸光流轉,瀲灩生輝。
顏卿笑而不語,伸手在半空中一揮,只見精靈全都整齊劃一的飛到了空中,每隻精靈都發着他們獨有的光芒,在黑暗中組成了一行字。
阮依依擡頭,怔怔看着。
黑夜,彷彿一塊絨布,零星的幾顆星星象水晶般璀璨。陽光有七彩之色,但一百種精靈便有一百種不同的光芒,在空中,齊齊揮舞着透明的翅膀,幾個發着光芒的大字錯落有致的懸在他們的頭上。
阮依依低低念道:“永遠,不分離!”
“師傅!”阮依依覺得自己好象腦震盪了,這五個字,如烙鐵般深深的烙進了她的心裡。曾幾何時,她以爲“我愛你”纔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現在她才知道,她唯一渴求的,唯一追求的,正是這五個字——永遠,不分離。
淚水,模糊了視線,發着不同光芒的五個大字,在黑暗中遲遲沒有散去。阮依依仰起頭,一遍一遍的念着,到最後,泣不成聲,轉身摟着顏卿大聲哭了起來:“師傅壞!爲什麼要弄哭人家!”
空中的精靈見情況急轉直下,好不容易頭尾相連才組成的字立刻散開。他們紛紛落在顏卿和阮依依的身邊,二貨冪冪上前,主動交待:“是仙醫叫我們這麼做的,他說想哄你開心,誰知道你哭了!這事不能怪我們啊!爲了弄這幾個字,我們可是一下午都沒有休息!”
魅然擡起一腳把二貨冪冪踢到旁邊,低聲罵道:“不懂別亂說!想看熱鬧,乖乖在旁邊當隱形人!”
二貨冪冪鬱悶的躲到一邊去,糾結的問旁邊的精靈:“我說錯了嗎?我說錯了什麼?分離是件多美好的事啊,象我們精靈一活就幾千年,死又死不了,還只能有一個伴侶,活着多辛苦啊!”
這邊剛說完,二貨冪冪就被已經有配偶的精靈暴打一頓。本來不過只有螢火蟲大小的冪冪,立刻腫得象黃蜂,還掉了左邊翅膀,再飛起來時,總是重心不穩的往左邊歪。
阮依依在顏卿的懷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顏卿什麼都沒說,只是抱着她。他們的身份太過特殊,他們有着各自不同的命運,而顏卿,又有自己的使命。
在一起,不難,難的是永遠。
阮依依相信顏卿說得出來就做得到,但她也明白,要做到這點,必須付出多少艱辛,要歷經多少坎坷。
顏卿一直等阮依依哭聲漸漸小了,這纔來替她抹眼淚。看見她紅紅的眼睛裡全是血絲,長長的睫毛全都被淚水打溼而擰結在一起,臉蛋也因爲被淚水浸泡變得有些浮腫,心疼的說:“師傅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這樣哭……師傅要你快樂,要你幸福……”
“嗯!”阮依依大力的點頭,細細的脖子看上去受不住這個力道,險些都要折斷。
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阮依依喜極而泣。
一直圍在旁邊看熱鬧的精靈們這才鬆了口氣,又開始唱起天籟般的和聲。
這時,顏卿從懷裡拿出一枚戒指。二貨冪冪眼尖,立刻看出那是精靈指戒。
“精靈指戒!仙醫要送她精靈指戒!”二貨冪冪大叫起來,但誰也沒有聽見,因爲她的聲音被淹沒在衆精靈的抽氣聲中。
魅然來佛牙山時間不長,並不知曉這東西是什麼,隱約聽到二貨冪冪的驚歎,便挪着步子來到他身邊,問:“這是什麼東西?”
二貨冪冪故做矜持的瞟了魅然一眼,不理魅然。他以爲魅然還會追問,誰知道魅然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將目光直直的鎖定在阮依依身上。
顏卿正在給阮依依戴這枚精靈指戒,這枚戒指,平時戴在顏卿的中指上,但阮依依的手過於纖小,縱然是戴在大拇指上,也很容易滑落。
阮依依握着這枚指戒不肯放手。她知道,在這個世界裡,無論是定情物還是結婚,都不是以送戒指爲標準的。但是,阮依依固執的認爲,顏卿將這枚戒指送她,彷彿冥冥之中的安排,因爲愛得深厚,因爲愛得綿長,所以,無意中迎合了現代社會的標準,以戒指爲定情物,以戒指爲愛情的誓言,要他們堅守,要他們堅持。
顏卿見阮依依雙手抓着精靈指戒不肯放,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只說,戒指能鎖住心上人……師傅想把你一輩子鎖住,留在身邊,不分離……”
“嗯嗯,會的,會的。”阮依依肯定的點頭,篤定的,毫不遲疑,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阮依依將手中的精靈指戒拿出來仔細欣賞,這枚指戒款式非常簡單,放在現代社會的市面上,或許只有窮學生纔會去買。沒有鑽石,沒有寶石,只是簡單的一圈,美其名曰一線牽。但仔細看看,纔會發現,這細細的一圈,反射着幽幽光芒,不停的變幻,時而重疊,時而分散,時而糾纏,時而環繞。
這正是精靈身上才能發出的光芒,不過幾秒鐘,阮依依就數不清它到底變了多少次,極致簡單的指戒上,竟散發着世間最美的色彩。
就在阮依依癡癡欣賞精靈指戒時,魅然也流着口水默默看着。二貨冪冪等了半天也不見魅然有下文,終於忍不住,自己坐在他的耳朵上,說道:“以前,佛牙山的精靈爲了搶地盤,每天都會發生打架鬥毆的事情,經常是死傷無數。每次,都是仙醫來救我們,無論高低貴賤,他都一視同仁。後來,爲了大家能共同生存發展,精靈們在仙醫的建議下,按照各自的種類習性開始劃地盤,各司其職,相濡以沫。爲了感謝仙醫的救命之恩,精靈聯盟決定把精靈指戒送給仙醫。”
二貨冪冪一口氣說完,又等了半天,魅然壓根沒有理會他。二貨冪冪不甘寂寞,跌跌撞撞的飛到魅然眼前,大聲說道:“那指戒,是我們精靈家族的信物啊!無論誰得到這指戒,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我們,並且請我們幫忙!”
魅然在二貨冪冪的大喊大叫中終於回過神來,他收回茫然目光,呆呆的望着在他眼前努力扇動右邊翅膀保持平衡的冪冪,愣了愣,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
二貨冪冪終於體力不支,撲通一下摔到了地上。
沒有注意二貨冪冪的下落,因爲,就在空地中央,顏卿突然抱起阮依依,低頭將她吻住。
精靈們不懂男女之情,不懂男女之愛,但他們懂得接吻是什麼。在他們的交配舞裡,接吻,是最重要的儀式。是一隻精靈向另一隻精靈許諾,緣定千年的一個重要儀式。
顏卿當着佛牙山所有精靈的面,將阮依依吻得喘不過氣,便是用另一種含蓄的方式,向阮依依告白。
顏卿懂,阮依依懂,精靈們也懂。時間在此刻停滯,不需要語言這個媒介,感情依然能順利交流,昇華,達到完美和諧。
阮依依放軟身體,努力迎合着顏卿的親吻,甚至不由自主的發出嘖嘖聲響。顏卿也拋開矜持和驕傲,討好着阮依依,只要她滿意,他願意不斷學習摸索,用盡各種方式,求得她的歡心。
精靈們也相擁相抱在一起,互相親吻。只有魅然,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看着身邊全是溫情爆滿,不樂意的舉起左手,對它說:“誰叫你是雌雄共體的傢伙,自己親自己吧!”
說完,把右手覆在左手上,低頭,自己親起自己來。
風精靈也忙着親吻,烏雲逐漸散開,月光灑在顏卿和阮依依身上,就在她快因爲親吻而窒息之前,顏卿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
“師傅……”阮依依羞怯的環顧四周,因爲他們的結束,精靈們也結束了他們的長吻。阮依依羞澀的低下頭,玩弄着掌心裡的精靈指戒,小聲的,甜甜的,抱怨道:“都被精靈看到了……”
顏卿樂呵呵的笑着,卻不說話。阮依依覺得他笑得有點傻,可是,她很喜歡看他這樣笑的樣子。
這時,飛來一隻小精靈,阮依依擡頭一看,原來是佛牙山上的織女精靈。她的手裡,捧着一根細細的蠶絲,質地與顏卿身上穿的白袍一樣。
“依依,把指戒穿在絲繩上,再戴在脖子上吧。”織女精靈的提議很不錯,阮依依爽快的接過蠶絲,將指戒穿上,再由顏卿幫她戴在脖子上,打了個死結。
精靈指戒在阮依依光滑白淨的胸脯上顯得更加絢爛,看得顏卿失魂落魄,上前低頭在她胸口上烙上一個親吻,一半在指戒上,一半在那軟糯的肌膚上。
“蒼天見證,我顏卿,一生一世,只有阮依依一人。無論輪迴轉世還是灰飛煙沒,都只有她一人。”顏卿吻完後,並沒有立刻擡頭,他對着精靈指戒,低聲輕語。阮依依隱約能聽見他在說話,卻聽不清,想問他,顏卿已經擡起頭,濃墨似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她,問她:“累嗎?”
“嗯。”被顏卿這麼一瞅一問,阮依依把自己要問的話全忘了。她機械的點點頭,伸出手,讓顏卿抱着,準備回竹屋。
精靈們見顏卿準備打道回府,紛紛收攤走人。魅然可憐兮兮的站在那裡,看着顏卿和阮依依成雙入對,不禁羨慕,用左手狠狠的打着右手,不解恨的罵道:“誰叫你雌雄同體的!誰叫你沒事進化得又男又女的!誰叫你自行解決的!現在好了吧,人家都有伴,你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