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章 賤男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圓桌旁,正坐着多年未見的牛嗣鄲。
阮依依一看見他,心裡就悔青了腸子。她低估了牛嗣鄲,從見到他第一眼起,她就輕敵了。阮依依打心眼就沒瞧得起過牛嗣鄲,以至於過了五年,他在她心目中還是一坨拍不上牆的牛屎。
所以,即使知道他在京都,知道他已經和柴家真刀真槍的硬拼起來,阮依依也沒把他當一回事,對他的藐視,令她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牛嗣鄲的人存在。
現在,眼睜睜的看着他,坐在柴智的客房裡。柴智不知所蹤,下落不明,就知道他來者不善。
阮依依深吸一口氣,沉下心來。她迅速的打量着房間,儘管燭光不亮,但還是能看出,這裡沒有經歷過廝打,柴智應該是被他們下了迷.藥,在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牛嗣鄲帶走的。
阮依依又細細的嗅了嗅,在有了懷疑的情況下,才隱約的聞到了迷.藥味。可見牛嗣鄲在這裡坐了有些時候,味道都被透乾淨了,所以她剛剛進來的時候,纔沒有在意到。
“坐!”牛嗣鄲笑得很開心。他身邊也沒有別人,連個小廝都沒有。阮依依已經十分肯定,柴智真得被牛嗣鄲控制住,否則,牛嗣鄲敢怎麼敢單獨見她,不怕她又想出招來要他的命。
阮依依大大方方的坐在牛嗣鄲對面,她不停的在心裡提醒自己,在沉着冷靜,不要急躁,不要透露出半點驚慌,否則,就正中了牛嗣鄲的圈套。
牛嗣鄲等阮依依坐下來後,給她倒了杯茶。阮依依本來就餓得肚子咕咕叫,看到茶水就更覺得餓得慌。但爲了不輸陣勢,她矜持的端起茶杯,抿了又抿,慢悠悠,懶洋洋的,妥妥當當的坐着,跟看戲似的,一丁點都不慌張。
牛嗣鄲等了又等,見阮依依就是不說話,也不問柴智去哪了,乾咳兩聲後,拍了拍手,房門打開,六個小廝從外面搬進三個大箱子。
箱子放在阮依依的腳邊,打開後,裡面全是亮閃閃的金元寶。
阮依依很有感觸的明白,什麼叫,亮瞎了眼。
如果是別人,肯定興奮的撲上去,牛嗣鄲說什麼都答應。可是她是阮依依,顏卿視錢財爲糞土的毛病,她跟着沾染得七七八八,再加之這幾年整天跟着柴智,別的沒看見,金銀財寶見多了,還真是成了糞土。
這三箱黃金擺在眼前,就是三堆牛屎——蛋。
阮依依無動於衷的反應完全在牛嗣鄲的預料之中,他帶這三箱黃金來,無非是走走程序。他也沒指望阮依依會因爲這三箱黃金就點頭答應,否則,她也不值得他這樣拐着彎子的想辦法來收買。
小廝們放下箱子後,退了出去。牛嗣鄲從懷裡拿出三顆夜明珠,放在桌上。
夜明珠拿出來的那一剎那,整個房間都亮如白晝。阮依依一擡眼,牛嗣鄲臉上長了幾根汗毛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好象一張臉突然的放大,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這三顆夜明珠,也是在下送給阮姑娘的禮物。”當牛嗣鄲說出“阮姑娘”三個字的時候,阮依依就知道,是這夜明珠暴露了自己。
戴着面具的臉,看不出太多的表情,阮依依挑了挑眉,算是對牛嗣鄲的迴應。
牛嗣鄲也不急着要她承認,他沾沾自喜的說道:“五年前,柴智身邊突然出現了個智囊,跟阮姑娘到樂安城的時間實在巧合。在下也曾懷疑過,但柴智看得太嚴,姑娘整日戴着人皮面具和麪紗,無法查證。後來,傳出姑娘和西北大營身亡的消息,我險些相信……這五年來,我一直在查,暗中幫助柴家的人是誰,非要與我牛家爲敵。哈哈哈,阮依依,這三顆夜明珠出賣了你,你想不到吧!”
阮依依沒有哼聲,其實,當她拿出這三顆夜明珠讓柴家掌櫃想辦法出手時,有過這個顧慮。但是,她平時並不炫富,這夜明珠又是佛牙山的東西,按理不會有多少人認爲。
阮依依也很想知道,這是誰認出來的。
牛嗣鄲見阮依依不哼聲,繼續說道:“柴智爲了保護你,將他身邊的心腹調去一半給你,他人手不夠……呵呵,就要重新培養新人……都說紅顏禍水,果然沒錯啊!”
阮依依幾乎能猜到其中的原因,柴家的護甲兵,都是培養了多年的心腹。突然的,從柴智身邊調走了一半,柴智人手不夠就要重新培養。牛嗣鄲就是利用這個機會,安插了人手,來到柴智的身邊潛伏。
柴智從不輕易信人,所以新進的護甲兵一直沒有辦法接觸核心。牛嗣鄲到現在才確認了她的身份,這個速度,並不算快。
牛嗣鄲一直伺機想將柴智綁架,或者借刀殺人,但柴智身邊的護甲兵就象他身體的一部分,縱然有他安插進來的殲細,也不可能一擊即中,手到擒來。柴智要來清風鎮,連阮依依事先都不知道,就算殲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通風報信,牛嗣鄲怎麼可能比得過她的御風術,兩天就從京都趕到了清風鎮。
牛嗣鄲似乎看出了阮依依的疑惑,他喝了口茶,笑道:“說起來也是天助我也,昨日我正巧在清風鎮的附近談生意,突然接到飛鴿傳書,說柴智和你來了清風鎮……哈哈哈,他一定是被你纏得沒辦法,心煩意亂的,所以連護甲兵都沒帶……哼,正好被我碰上了。阮姑娘,你說是不是很巧?!”
阮依依緊捏着茶杯,假如這裡面是一杯毒藥,她肯定會潑到牛嗣鄲的臉上去。但是,現在還沒有柴智的消息,阮依依只能按捺住,不動聲色。
但是,阮依依只要一想到,是自己堅持跟着來,並因爲是她要使御風術令護甲兵不能跟隨,導致了柴智的不幸,阮依依就恨得想咬舌自盡。
假如柴智真得有個三長兩短,她咬舌自盡也無濟於補。
阮依依的嘴脣不停的哆嗦了,她用力的咬住茶杯才漸漸的控制住。她告誡自己,只有冷靜下來,纔有可能想到對策。牛嗣鄲大可一刀了斷了柴智,但他沒有這麼做,他坐在柴智的房間有了一段時間,他在等她。
僅這一條就能看出,他想跟她談條件。
殺一個人容易,但假如他殺了柴智,就不容易了。不是因爲柴智有三頭六臂殺不了,而是因爲柴智的身邊有着強大的柴家,幾千年的基業和人脈關係,怎麼可能因爲殺了一個柴智就會斷掉,更不可能因爲殺了一個柴智而全部被毀滅。
牛嗣鄲是聰明人,他知道,假如柴智在這個時候死了,或者失蹤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此時柴家和牛家爲了榷茶權爭得你死我活,任何一點小動靜都可能導致微妙的局面發生逆轉。
所以,牛嗣鄲一定是想通過綁架柴智,來威脅她,獲得一些利益。
阮依依咬着茶杯,慢慢的,想明白了也想通了。她平靜了許多,放下茶杯時,整個人已經非常的輕鬆。
她瞟了瞟桌上那三顆夜明珠,很無所謂的說道:“牛公子如果喜歡夜明珠只管拿去,這三顆我不過是打賞給下人的,豈能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牛嗣鄲見阮依依嘲笑他搶了下人的東西,臉色一笑,差點就要拍桌子走人,叫門外那羣小廝進來教訓她。但他還沒有進入正題,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翻臉,所以,牛嗣鄲也只是深呼吸幾下之後,緩緩的吐氣,藉以緩解。
“沒想到阮姑娘是個無情的人,沒看見柴智,一點都不着急哈。”牛嗣鄲終於主動提到了柴智,阮依依的心,怦怦亂跳了幾下之後,喝口茶,強壓下去,不理會牛嗣鄲。
牛嗣鄲見阮依依總跟着他打啞謎,也沒耐性再跟她兜圈子,索性打開天空說亮話:“其實,柴公子現在人沒事,只是要多睡一會。不過呢,他能不能活命,還要看阮姑娘你了!”
阮依依側頭看他,心想這牛屎蛋果然跟五年前不一樣了。若是五年前,他可能早就揮手帶着一羣爪牙把這客棧拆得七零八落,氣勢浩蕩的將柴智帶走,甚至會當衆打他一頓。但現在,他懂得籌謀,懂得談判,比五年前成熟了。
只是,沒有學好。
“我雖八個小妾,但暫時還未娶妻,假如阮姑娘願意嫁給我,我擔保柴智一根毫毛都不會掉。”牛嗣鄲得意揚揚的,搖頭晃腦的說道。
阮依依含在嘴裡的那口茶,險些直接噴到他臉上去。
阮依依能猜到,他綁架柴智,是想借以要脅她,不許再幫柴智。或者,想等榷茶權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放了柴智。她真得沒有想到,牛嗣鄲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要她嫁她。
當然,阮依依也心知肚明,所謂的嫁娶,不過是牛嗣鄲的權宜之計。假如她真成了他的妻子,自然沒有道理去幫柴智。夫唱婦隨,從此以後她便是牛嗣鄲的工具。
阮依依的腦袋就算是被門縫夾了一百萬次,她也不可能答應這個要求的。
牛嗣鄲也早已猜到阮依依的態度,他不等阮依依給他回覆,又說:“當然,我也知道,你乃世外高人,看不上這些凡夫俗子的事。我們可以不必走媒婆提親下聘禮這些俗套……只要今晚阮姑娘與我洞房,呵呵,就算禮成了。”
阮依依突然的扭過頭去,將口裡的茶噴了他一臉。
牛嗣鄲被阮依依弄得很狼狽,臉上身上溼淋淋的,他看着阮依依,氣得順手一拳揮下去,阮依依早有防備,躲開了,站在房裡一角,默默的看着牛嗣鄲,等他再出殺手鍘。
其實,他唯一的殺手鍘就是柴智。假如阮依依表現的根本不在乎柴智,牛嗣鄲肯定拿她沒辦法。
門外的小廝聽到裡面有動靜,趕緊進來爲牛嗣鄲更衣。阮依依轉過身去閉上眼睛不看,只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只道他在換衣,便更不能回頭去看。
突然,腰間被人抱住,牛嗣鄲那噁心的臉突然出現在阮依依的耳側,噴着臭臭的熱氣,恬不知恥的說道:“來吧,小娘子,你已經害死了你師傅,難道你還想害死柴智?”
“啊!”阮依依嚇得尖叫一聲,她沒想到牛嗣鄲不按規矩來,竟然趁機來抱她。阮依依下意識的掙扎,就在她與牛嗣鄲扭打之時,才發現,他哪裡換了衣服,他根本是脫光了,全身只穿了一條褻褲,正張開雙手向她撲過來。
“來吧,只要你今晚從了我,做了我的女人……我一定會讓你yu仙yu死的,哈哈哈……你跑不掉的,這客棧裡已經全部都是我的人,我看你跑哪去!”牛嗣鄲一邊說着下流的話,一邊收緊摟着阮依依腰間的胳膊,阮依依險些被他勒得窒息過去。
阮依依本就身得嬌小,這些年,被柴智養得也很嬌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吃飯都有三四個老媽子在旁邊陪着伺候,右手腕受傷之後便不再敢用力,現在情急之下,她就是把吃奶的力用上,也掙脫不了半分。
牛嗣鄲好象對她的傷特別的瞭解,只管擰着她的右手腕不放。一陣劇痛,阮依依險些昏厥過去,他趁機湊上嘴來,想一親芳澤。
阮依依雖說沒有力氣,但她的身體比常人柔軟許多。眼看那張臭烘烘的嘴就要碰到自己,她的上半身向後一折,幾乎成了九十度彎角,快速的避開了。
牛嗣鄲愣了一下,這個柔軟程度,他只在雜技中看過。當他發現阮依依的身姿如此柔軟之時,就象撿到寶一樣開心,興奮的大叫:“我說柴智怎麼把你看得這麼重,原來你不只是能幫他賺錢做生意,這身體,也是名器啊!這麼柔軟,被壓在身下的感覺,哈哈哈,肯定很棒!”
阮依依被他這些無恥的話噁心得差點要吐出來,當右手腕再次傳來痛感時,她的大腦竟得到了短暫的清醒。右手腕上的袖箭她使不了,但左手裡面藏的毒粉針她還能用。
可是,毒粉針最大的優點就是一針斃命,這也是它最大的缺點。自顏卿昇仙後,阮依依便不想再殺生。她雖沒有刻意信佛從佛,但長期素食以及對顏卿的日日思念,令她本能的選擇了,不願意看到死亡,不願意自己的手上沾染鮮血。
但現在這種情況,假如她不反擊,她就會成爲砧上魚肉,任憑牛嗣鄲對她上下齊手,失了清白。
而且,柴智還在他的手上,假如弄死了他,柴智又救不回來。
就在阮依依糾結之時,牛嗣鄲的髒手又伸了過來,阮依依心生一計:“哎喲,好痛!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見過哪個男人上牀上這樣折騰女人的!”
牛嗣鄲聽見,笑了。阮依依這話乍一聽上去很兇,但實際上是在求饒。牛嗣鄲很滿意她服軟,抓着她右手腕的力道小了一點,但仍然沒有放開。
阮依依站穩了,與他面對面的看着,避開他猥瑣的目光,指着自己的手腕着說:“這裡好痛,我要按摩一下。”
牛嗣鄲看了一眼,並沒有起疑。
當年,項陽做這個袖箭給阮依依時,有意將袖箭做得象護腕。這些年來,阮依依也沒用過袖箭,所以就算是護甲兵也不知道,她手腕上戴的這個東西的真正作用。
牛嗣鄲安插的殲細肯定以爲,這東西只是象支架一樣,保護着阮依依的手腕。所以,牛嗣鄲也不可能知道真正的作用。
終於,牛嗣鄲放開了阮依依的右手腕。
阮依依假裝按摩時,按下袖箭機關,一根袖箭破風而去,直插在牛嗣鄲的胸口。
就在牛嗣鄲的驚叫聲要衝出喉嚨時,阮依依衝上前去,迅速的將他的嘴捂住,然後自己大叫起來:“啊,好痛啊!公子你輕點,人家受不了!”
外面的小廝先前聽到裡面有扭打聲,現在突然聽見阮依依的嬌嗔,只道牛嗣鄲得手,正壓着阮依依在牀上行閨房之事,便悄悄的退後了一點,讓出一點空間,方便牛嗣鄲做事。
阮依依聽到他們在挪動,一直等安靜了之後,她壓低嗓音對牛嗣鄲說:“這袖箭,不會要你的命。但是,假如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血流不止的話,就難說了。”
牛嗣鄲驚恐的點點頭,看上去,他很害怕,可是阮依依不敢放開手,就怕他會叫出聲來,引來外面的小廝。
“我問你,你把柴智關哪了?”阮依依問完後,覺得自己特別的傻。她捂着牛嗣鄲的嘴,他怎麼回答得了。於是,她又改了另一種問法:“你綁架了柴智?”
牛嗣鄲點頭。
“他被關在客棧裡?”
牛嗣鄲點頭。
阮依依犯難了,這客棧裡全都是牛嗣鄲的人,柴智被關在裡面,她就算找到了,要救他,又不想死人,確實有點難度。
阮依依抽出一根袖箭,抵在牛嗣鄲的死xue上,輕聲說道:“你現在就叫外面的小廝,把柴智帶來!”
牛嗣鄲不哼聲,阮依依又用了些力,威脅道:“你死了,大不了柴智被人懷疑,但柴智又被你的手下控制住,他便沒有了嫌疑。我既然是世外高人,自然不怕所謂的朝廷,到時候我消遙了,柴智又搶回了榷茶權,可憐你牛嗣鄲,死得不明不白,最後,白死了,你覺得划算嗎?”
牛嗣鄲一聽,心都涼了。他以爲阮依依只是會做生意,卻沒想到,她這樣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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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把柴智給我綁過來!我要讓他好好看看,我怎麼玩他的妞!”牛嗣鄲爲了保命,只能這麼做。
小廝們一聽,紛紛捂嘴偷笑,心想自家公子還真是重口味,玩了人家的妞也就罷了,還要讓人圍觀。他們很快就將柴智給綁過來,按照牛嗣鄲的吩咐,把柴智推了進去然後馬上關上門,個個都不敢往裡面看,怕牛嗣鄲生氣。
柴智被綁着推了進去,一個踉嗆,差點磕到圓桌。當他站穩時,纔看到,阮依依正拿着袖箭抵在牛嗣鄲的死xue上,而牛嗣鄲,正流着汗打着哆嗦。
阮依依只要一用力,牛嗣鄲就會無聲無息的死去。
阮依依點了牛嗣鄲的xue,令他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然後上前幫柴智解開了繩索。他們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時間也變得凝重。
鬆綁之後的柴智注意到阮依依的右手又受傷了,其中的經過他能猜到一些,心裡很是內疚,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她。
“你打算怎麼辦?”
阮依依瞥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牛嗣鄲,說:“我們走吧。太久沒有動靜,外面的人會懷疑的。至於他……自有天收,不必弄髒了我們的手。”
說完,推開窗戶,準備從這裡飛出去。
正準備走,阮依依又想起一件事,她重新回到牀邊,解開啞xue,問道:“你安插了幾個殲細?把名字告訴我。”
牛嗣鄲見自己輸得一敗塗地,爲了保命,只能將那幾個殲細的名字告訴了她。
柴智一聽,很是吃驚。他一直奇怪,自己的行蹤牛嗣鄲怎麼會知道,原來,身邊護甲兵裡,竟然有牛家的殲細。看來,這次回去,一定要肅清護甲兵,好好的整頓整頓。
“牛嗣鄲,你記住,這次不要你的命,不是我們不敢。”阮依依淡淡的說道:“不管做生意,還是做人,我們都是光明正大的。榷茶權,柴家勢在必得,但我們從不耍陰招,我們會光明正大的從你們牛家那裡搶過來!”
說完,阮依依點了他的睡xue,然後拉着柴智,從窗外飛了出去。
回京都的路上,阮依依一直沉默不語。第二次帶着柴智使御風術,她明顯的更加熟練。
被牛嗣鄲這麼一折騰,阮依依也不覺得餓了,只是右手腕生生的疼着。她知道,這舊患新傷的,只怕這手腕好了也會和以前一樣,使不上大力,只能半廢不廢的吊着。
柴智看出阮依依的手疼,他試探性的碰了一下,見阮依依沒有反應,便捧在手上,仔細的看了看,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與你無關。”阮依依柔柔的笑了一下:“賤男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別多……碰到他是我自己倒黴,與你無關。”
柴智被阮依依這話弄得心裡更加愧疚,正糾結着,阮依依提醒他:“這事,不必讓我師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