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數日,江風行、江芷若陪着寒曉、秋若盈等人將杭州城的美景盡玩了個遍,自也把杭州有名的大大小小的美食、小吃盡嚐遍。
而寒曉交待江風行暗中派人偵辦之事亦已差不多完成,寒曉打算再呆上兩三日便告別前往秋家繼續“見家長”之行。
這晚衆人遊玩歸來,用了晚膳,也都累了,盡皆早早上榻歇息。
寒曉在榻上運了一會功,感覺自與華靈雲等人合體及與華靈雲真正的陰陽雙修之後,龍陽真氣是一日強過一日,吸收大自然的氣機時過濾得更爲細膩,許多以前沒有必要進行轉化的自然之氣已能自行過濾排斥在體外,行功之效日見事半功倍。
收功之後,寒曉感覺對周圍的萬物生機是那樣的有感應,覺得自己與它們本就爲一體,他彷彿感受得到屋外草木的呼吸,以及他們血液流動的微妙搏動。那種奇妙之感,與活物予人之感是完全不同。寒曉亦不禁沉浸其中,神遊物外。
寒曉正沉浸其中,感到神清氣爽之時,突然聽到到江家後院有異動,有幾人正在忙忙碌碌,進進出出,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因爲相距甚遠,寒曉卻是不能聽到他們說些什麼。
寒曉不禁感到好生奇怪,這江府一直以來都是平平淡淡的,不象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預兆呀,難道是突發之事?
擔心會發生什麼事,寒曉起身穿衣出門,喊了龍五龍六一起自往江家後院去。
到得後院門前,剛巧看見江風賢急匆匆地從院內出來,寒曉忙攔住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
江風賢一臉憂慮的道:“老爺子病情突然惡化,着管家去請了徐大夫,現在還不見來,大哥我心裡着急,所以想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寒曉驚道:“老爺子有病麼,怎的從未見芷若提過?得的什麼病,嚴重嗎?”
江風賢內心甚急,也不及跟他細說,道:“詳情容後再述,老爺子就在後院,寒兄弟你們先進去,小兄我去催一下管家。”說罷急匆匆的趕出去了。
寒曉三人往內院走去。到得最後的那幾間廂房,但聽得一間房裡傳來江揚遠焦急的聲音:“這青平也真是的,請個徐大夫也請這麼久,真是急煞人呀。”
進得房門,只見江揚遠正在榻前走來走去,狀甚焦慮。江風行、江芷若均在榻前,一臉的焦色。
榻上躺着一個老者,雖是十分枯瘦,但一張臉兒卻甚是乾淨,房中亦是收拾得很是整齊。
那老者此時全身正在不時的抽搐,狀甚痛苦。寒曉一見,覺得似乎與前世見過的中風症狀極爲相似。於是走上前去,道:“江伯父,這大夫還未來,小侄還略懂一點醫理,讓小侄來看看。”
江揚遠此時亦是束手無策,見他前來,象是溺水之人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急道:“賢侄你快快給老爺子看看,這十多年來叔叔還未見老爺子這般過。真是急煞我了。”
寒曉也不說話,上得前去,輕輕抓起老爺子的脈搏,一股真氣緩緩輸出。依寒曉所想,這中風之疾應是血液上輸入頭部之時由於血管閉塞而供應不上所致。於是他的真氣首先從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少陽小腸經等手三陽常經探測。
一探之下,果然發現手少陽三焦經自關衝穴而起,經中渚穴而至陽池、三陽絡、天井、肩髎、天髎諸穴均有不同程度的閉塞,而手陽明大腸經、手太陽小腸經兩條常經亦不同程度出現閉塞的情況。
寒曉感覺到自己龍陽真氣到達江老爺子頭部肩髎、天髎兩穴之時,體內真氣突然活躍起來,那種感覺就象當初爲龍五療傷之時一樣。寒曉大喜,正要進一步催動真氣給老爺子作更深入的探測,門外突然傳來江風賢的聲音:“徐大夫請來了。”
話音剛落,江風賢已攜了一個老者進來。但見那老者一張臉兒有些慘白,氣喘吁吁,兩腳還在輕輕發抖,顯是被江風賢拉着急趕而來。
這徐大夫雖然趕得氣喘不已,卻也未見有甚不滿之色,進得房內,提了藥箱快行幾步,到得榻前。
寒曉見大夫到了,這時也已收功,他也想瞧瞧自己探測的是否準確無誤。
那徐大夫放下藥箱,當即拿起江老爺子的脈搏仔細地把起脈來。過得半晌,方纔放下,也不言語,從藥箱中取出銀針在江老爺子的曲池、尺澤、三陽絡、天井、肩髎、天髎、神門、少衝等三十六個穴位迅速地炙上,幾十根銀針炙完,這徐大夫已是滿頭大汗。
擦了擦頭臉上的汗水,徐大夫長吁了一口氣,道:“總算趕得及時,再晚半個時辰可就神仙難救了。”
江揚遠見他炙完針,這才焦急地問道:“徐大夫,我老父親怎樣,有危險嗎?”
徐大夫道:“幸好趕得及時,現在江老爺子已無大礙,性命算是保住了。待會我開一個方子,江老爺着人照方子去撿幾副藥回來煎了給江老爺子服下。
“接下來小人再分五天來給老爺子施針,到時自可痊癒恢復如前。不過老爺子身上多處經脈受損,而且十分嚴重,要想治好,以小老兒的淺薄醫術,卻是無能爲力了。”
江揚遠此時方纔鬆了一口氣,道:“如此已是十分感謝徐大夫了,家父這是十多二十年的頑疾,期間包括徐大夫在內已看了不少大夫,均無辦法,江某又怎敢怪責于徐大夫呢。”
兩人客氣了幾句,徐大夫走到案几之前拿起紙筆寫了一個方子,江揚遠立時吩咐江風行前去撿藥。江風行自領命而去。
寒曉此時方問道:“徐大夫,請問老爺子可是手三陽受阻而導致心脈供血不上而引起的中風呢?尤其是手少陽三焦經閉塞尤爲嚴重?”
徐大夫眼睛一亮,道:“原來公子也懂得醫理。不錯,江老爺子的症狀果然是手三陽經脈閉塞,想來是長期攝入了大量的帶陽熱之食物所致。”當下問道:“江老爺,恕小人大膽問一句,江老爺子的日常飲食如何?”
江揚遠道:“家父雖長期癱瘓在榻,但一直以來胃口極好,尤愛食海河鮮食。江某見這入冬之後西湖魚蝦都是瘦且肉滑而韌,平日裡常吩咐給他做些蝦末粥、魚湯來給他吃。家父每餐均能喝上兩碗。”
徐大夫撫須道:“如此便對了,河蝦乃是富含陽熱之物,江老爺子因長期食用,體內便蓄集了大量的陽熱之氣,從而倒致經脈阻滯。久而久之,血脈運行便緩慢,最後導致中風。這陽熱之食,小人勸江老爺還是儘量少給老爺子食用纔好。”
江揚遠捶胸道:“這都怪我江某啊,本來依家父口味想多給他老人家吃些他喜歡吃的食物,哪知到頭來卻反而害了他。”說罷後悔不已。
徐大夫道:“江老爺不必自責。這醫理本就少有外門之人得知,江老爺只不過是好心做了壞事,現老爺子也沒有什麼事了,往後注意就是了。待會小老兒把老爺子平時飲食該注意的細節一一列舉出來,江老爺以後就依照小老兒列舉的平時注意也就行了。”
江揚遠感激的道:“那就多謝徐大夫了。”
寒曉道:“徐大夫,待才小可見你針炙之術頗爲精湛,小可想到了一個方法有可能能治癒老爺子這頑疾之法。不過須得依仗徐大夫的精湛的針炙之術。“
徐大夫、江揚遠及在場諸人聞言無不是又驚又喜,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寒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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