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季耀北交往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陳深從前置鏡見他閉目養神,只能道,“好。那我讓他再約時間。”他從來沒見過先生對一個女人如此牽腸掛肚,竟然爲了來紐約找顧小姐。將一個星期的工作連夜趕完,兩天兩夜都未曾合目。
……
這一夜顧唯一翻來覆去又是一夜無眠,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晚上兩人的對話,還有他那一個凌冽的眼神。
第二天起來。她看着鏡子裡頂着兩個黑眼圈的女人。這一次用粉遮都遮不住那深重的暗影了。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髮,下樓的時候。餐廳裡沒人,她坐下就有傭人說。“先生讓我告訴您。他先離開了,這是您的早餐。”
她點點頭,連吃早餐的心思都沒有,看不見的時候還能自我安慰。不胡思亂想,真的見到了就已經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事情了。
不過想想,她說了那樣的話,季要被如此傲嬌的男人,肯定已經離開了,她自己在這自憂自慮。想到她這幾天已經設計好的稿子。不知道他到底需要不需要,早知道能夠看到他,就隨身攜帶了。
也好過有始有終。
吃完早餐,她折返到臥室裡,將夾在畫扳的手稿圖拿了下來,夾在書裡,這才拎着包下樓。
上午的課程,她上的也是力不從心,一直捱到下課,纔算是解放了,顧唯一單手撐着下頜目光看向窗外,肩膀被人推了推,是她的同桌,叫許絮,是個熱情單純的小姑娘。
許絮問,“怎麼無精打采?”
她還記得昨天她還是上進求學,鬥志昂揚啊。
對於她的熱情,顧唯一回以一笑,“沒什麼,昨天沒睡好,所以有些沒精神。”
“原來這樣啊,習慣就好,我剛來的時候也這樣。”她安撫後突然想起來什麼,小聲話語難掩興奮,“對了,後天有一個新上市的公司要來我們學校招募一些人去他們公司實習,你有沒有興趣?我們一起去吧?”
顧唯一原本是沒多大興趣的,畢竟她已經信鴻簽署了合約,她可不想自己變的忙不過來,但是看到她希冀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的點點頭,“好,我陪你去看看,不過你爲什麼對一個新上市的公司感性趣?”
“這你就不他知道了吧,去那些服裝公司,或者訂製公司,你一個沒經驗的還沒畢業的進去,除非就是做打雜端咖啡的工作,熬個幾年纔能有些存在感,但是上市公司不一樣啊,她會給你在一個平行線上一視同仁,只看重你今後的能力,上升的空間也大啊。”許絮道。
“可是有能力不是去哪都可以嗎?”她有些不贊成她這個邏輯。
“哪裡一樣,起——點線不一樣。”她苦口婆心的跟她解釋。
顧唯一被她這歪理也是逗笑了,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吧,不過她這個想法倒是有些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說法。
自從上次季耀北出現在她面前,被她給氣走以後,她這幾天就再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有時候她放學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看看馬路對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麼。
想來他是真的氣壞了,總之她的生活又恢復了寧靜,她每天的路程都是學校跟莊園,這一天下課後,下面有一節自休課,許絮提議去逛街。
顧唯一想到我自己開的時候,許多護膚品都沒帶,準備晚上去逛商場的時候買一套,尤其重要的是眼霜。
自從來紐約後,她睡眠就有所下降,看來她是真的比較認牀。
兩人偷偷的從後門離開。
因爲她對這邊的路況不是很熟悉,但是許絮從小生活在美國,所以所以每一條街,每一條巷子,她都比較熟悉,timessquare,美國紐約市最繁華的街區,等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四周色彩絢爛的霓虹燈,耀眼的霓虹光管廣告,將夜空渲染的五光十色。
許絮帶着她去了化妝品專區,因爲習慣了一些品牌,所以她到了之後直接將名字一說,刷卡付錢,買完後就看到還在研究着化妝品用途的女人。
微笑的走至她的身旁,“選好了沒?”
許絮有些含蓄,求助道,“這個我不是太懂,唯一你幫我選兩樣。”
她是真的不懂,以前完全對於化妝品是零基礎,見她都買完了,都有些詫異,平時瞧着她的妝容都是平平淡淡的。
顧唯一看着臉蛋有些紅,面露嬌羞的女孩,因爲含蓄的顯得她格外的可愛,她笑着問,“談男朋友?”
“嗯。”她臉蛋紅撲撲宛若蘋果。
淡淡一笑,視線落在她面前一堆護膚品上,“你想要什麼功效?”
“我也不知道。”
顧唯一看了一眼她的皮膚,其實她的皮膚還好,就是有些幹,說,“雖然我不專業,但是好歹也用了這麼多年的保養品,你要不嫌棄我就幫你選幾個?”
“好啊。”她欣然接受。
兩人滿載而歸的從商場出來後,許絮提議,“爲了感謝你給我推薦,我請你去看歌劇吧?”
顧唯一看着懸掛着巨大霓虹標緻的建築,高興應允,“恭敬不如從命了。”
因爲歌的時間比較長,所以進去之前,她給戴森打了電話讓他不用來接自己,自己會打車回去,戴森執意,說先生知道了會怪罪,她自然不也不願意他爲難,沒辦法,只能說等她結束再給他電話。
如此,他纔算沒有意見。
許絮買完票,看着她掛了電話,“說好了?”
“嗯。”
“那走吧,等會就要開始了。”
兩人選了具有代表性的悲慘世界,許絮抱着飲料,“我一直就想看了,但是一個人都不敢看,唯一,你看過這本書嗎?”
“看過一點。”
最後許絮看個歌劇,哭的稀里嘩啦,顧唯一有些無奈,如何安慰她都沒有用。
抽噎,“唯一,那個芳汀女人太可憐了,馬德拉市長太無私了。”
顧唯一無奈的給她遞紙巾,一場歌劇,她負責劇,她負責遞紙巾,出來的時候許絮的眼睛已經紅腫,她給她攔了一輛車。
坐上車,許絮趴在車窗上,“你怎麼回去。”
“我打電話讓認開接,路上小心。”
她現在劇院的門口準備打電話讓戴森過來接她,剛把手機拿出來,還沒來的及撥出去,耳邊就出來熟悉的聲音,“顧小姐。”
顧唯一愣怔了下,隨即微笑,“陳特助好巧啊,你也來看歌劇嗎?可惜已經結束了。”
“我哪有這雅興。”
顧唯一溫淡的笑笑,視線看了他身後一圈,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陳深自然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連忙告知,“先生在劇院樓上,顧小姐要跟我一起去嗎?”
“不用不用。”她連忙拒絕,視線落在他手裡的文件,不免好奇,“他來談生意的?”
“是,ts準備在美國上市,維森先生想要入股,所以在商談。”
原來如此,他是來談公事的,她還自作多情來找她的,想到那天她說的話,她免不了有些尷尬更是有些懊惱。
“顧小姐小心。”一聲低呼,手臂被一扯,顧唯一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肩膀一痛。
“啊……”顧唯一倒吸一口涼氣。
她下意識的捂住劇痛的肩膀,她的不知道從哪裡掉下來個鐵具,如果不是陳特助拉她一把,估計砸的就是她腦袋了。
立刻就有認人從樓梯上趕下來,一個勁的表示道歉,原來是劇院樓上新建一個廣告屏幕,這小配件就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她一向都是那種愛計較的性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她一貫的作風,況且又是無心之過,所以並沒有多爭執。
陳深看着她一直捂着肩膀的部位,擔憂問道,“顧小姐,您真的沒事嗎?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我沒事。”她搖搖頭,如果她去醫院,那麼那個男人肯定也會知道,好不容易說了那樣底氣十足的話,又怎麼好面對他?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你上去吧,不用管我。”
“要不我送您一程?”陳深提議道。
顧唯一連忙微笑拒絕,“我有人來接。”
陳深看了她幾秒,想說些什麼,最後只道,“顧小姐,先生其實一直想念您,他……”他說到這裡沒再說下去。
“他什麼?”
陳深意味深長的笑笑,“沒事,還是下次讓先生親自說的好。”
“我先上去了。”
顧唯一愣怔了幾秒,他到底想說什麼?看着陳深身影消失在劇院。
捂着肩膀的手鬆開,試圖活動一下,但是她發現肩膀居然疼的擡不起來,手上更是黏稠的,秀眉蹙起,垂眸一看,一手猩紅。
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
加長黑色林肯在她身旁停下,戴森下車就看察覺她臉色不大好,又眼尖的發現她衣服上血漬,急忙上前,“顧小姐,您這是怎麼?”
顧唯一搖搖頭,問道,“戴森,附近有醫院嗎?”
戴森點頭,“有”
“那回去之前先送我去一趟醫院。”
她上了車後,戴森不敢懈怠,當下帶着她去了附近的醫院,醫生給她查看了一下傷口,又一口地道的美式英文跟她講了一句,顧唯一有些懵了,根本就聽不明白,她看向一側的男人,“她說什麼?”
戴森當下將醫生的話翻譯給她聽,“您肩膀傷口比較大,醫生要求給您縫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