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交往到領證,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說起來也有幾個月的時間。
對於那些家族聯姻什麼的相比。可以說是交往的時間挺長的了。
除了對於他身份的淺薄瞭解,對於他的交際圈啊。過往的經歷,還有朋友,她都不知道,唯一知道交往頻繁的朋友就是宋錦木,還有高醫生。
季耀北垂眸看着女人白皙如凝脂的臉頰。菲薄的脣瓣微勾,“不急。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了解我。”
眉梢輕挑。眉眼之間都是狡黠的神色,“說的有理。”
顧唯一把帶來的行李裡面的衣服都拿出,分別掛在衣櫥裡,他們帶的衣服本來就不多。兩人的衣服掛了衣櫥,還空出很多的地方。
忽然,視線落在行李箱裡。一個用報紙包裹的圓形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裡,她擡眸看着慵懶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問道,“耀北,你帶的這個是什麼?”
季耀北波瀾不驚道。“打開看看。”
顧唯一怔了下。彎下腰將東西拿出來,將包着厚厚的報紙從外面剝開,美眸倏然瞪大,讚歎道,“好漂亮啊。”
一個陶瓷燒製的工藝珍品,她自然也是認識的,還記得有一年她跟顧懷遠從拍賣會上,見過類似的陶瓷工藝,當時顧懷遠可是用了重金拍得。
叫什麼,好像是唐三彩?
她的視線再次落在沙發上的男人,好奇的問,“你帶這種東西過來做什麼?”
“知道這是什麼嗎?”季耀北問道。
“唐三彩!”她說完頗有些傲嬌的看着他。
季耀北讚賞的睨了她一眼,眉目含笑,黑眸落在她生動的臉上,“不錯,季太太還不算孤陋寡聞。”
“那是。”
她以前可是聽顧懷遠講過的,唐三彩,中國古代陶瓷燒製的工藝珍品,世界難得,釉彩有慌,捋,吧,褐,藍,黑,等顏色,而以黃,綠,白爲主。
而她手中的正是以這三色組成的馬形陶瓷。
“可是你怎麼放在行李箱裡,要是壞了那不是可惜了?”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這纔在男人的身旁坐下。
黑眸裡蓄着淡淡地笑,“不是沒壞嗎?”
還好現在託運不算暴力,可是她又好奇,“你爲什麼帶這個過來,難道是要饋贈別人?”
季耀北淡聲道,“聰明,我這位朋友熱衷文房陳設,尤其對這一類似的比較嗜愛。”
“那你那位朋友肯定年紀不小。”她彷彿已經募定。
“這麼肯定?”他笑。
“當然了,我爸爸就喜歡這種藝術品,一般喜歡這種不是年歲大,就是太過文人雅緻,可是以季先生這種性格應該不太愛跟跟你年紀一般大又太過文雅的人。”她細細的推敲着。
一般的年輕人誰又喜歡收藏這個?
女人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披散在肩頭,看起來端莊,柔和,充滿女性的柔美。
季耀北發現自己很喜歡看這麼溫婉又軟着語氣說話的她,就像是一直被馴服的小貓,軟綿綿的沒有反抗之力,可是又那麼的聰慧。
讓他心頭一軟,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季太太真是聰明。”
纖長的睫毛眨了眨,挽脣輕笑地問,“是我猜對了嗎?”
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男人的臉在視線裡放大,脣上突然一陣溫軟,長舌長驅直入,吻的她氣喘吁吁,她方纔反應過來,“唔……”
“獎勵。”他離開她的脣,低笑道。
顧唯一看着男人英俊的五官,她看到自己微微紅着的臉印在他漆黑的瞳仁裡,帶着女人特有的嬌羞,嗔道,“哪有人這樣的。”
季耀北擁住她,輕笑的說話,“對於這個獎勵,季太太是不滿意嗎?”氣息從上方噴薄在她的臉頰上,撩的心癢癢的。
“我又沒要你獎勵我。”
這算是哪門子獎勵,她只是說對了,可是分明吃虧的還是她,好伐?
“是我情不自禁。”他淡笑說道。
兩人說了半響,直到門外有敲門聲纔打斷這溫馨的相處,顧唯一起身就去開門。
門外站着女人穿着傭人的服裝,手上推着餐車,都是幾層的那種,上下都放滿了餐具。
她微微側身,等傭人將菜餚全部放在桌子上,離開後,顧唯一關上門,折返到桌前,看着菜色豐富,色澤也比較誘人的菜餚,一雙眼睛登時變的亮晶晶的。
本來就趕了一天的飛機,中午在飛機上面也只是吃的快餐,所以看到這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難免有些食指大動。
她吃飯本來就恣意隨性,尤其吃飯完全是看心情而定,雖然顧懷遠也曾經找人教她女孩子吃飯要斯文什麼,此刻拋卻那一切。
完全就是大快朵頤。
相較於她的狼吞虎嚥,男人的吃相始終都是斯文儒雅的,只是偶爾擡眸看着對面的女人,給她揀菜,眸底帶着淡淡的柔情,寵溺。
吃完飯之後,兩人洗澡睡覺。
因爲在飛機上睡了太久,導致兩人都睡不着,顧唯一找出一部電影,兩人窩在牀上看電影,偶爾交流討論下,劇情裡的老套情節。
第二天一大早。
細碎的陽光從窗外透過窗幔灑落進來,牀上的女人沉睡的雙眸,輕輕的顫動,卻是沒有睜開。
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探向身旁,入手的空曠,讓她睜開眼睛,微微扭頭才發現男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甚至身旁已經沒有溫度。
她蹙了下眉,拿過牀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已經上午九點。
昨天晚上睡不着,晚睡,導致第二天的結果就是晚起。
捏了捏眉頭,選了件寬鬆的休閒服穿上,又將一頭黑髮紮在腦後,從洗手間裡洗漱出來,就推開門順着走廊而下。
只是走到樓梯口便聽到了樓下的說話聲音,她的腳步不由的一頓,隨即加快了幾步。
大廳的沙發上,坐着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個老者,穿着白色的寬鬆襯衫,休閒隨意,面容也是親和,而他身旁的男人亦是英俊瀟灑。
因爲她的出現,大廳的兩人說話戛然而止。
季耀北側首看了她一眼,勾脣道,“醒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低聲道,“過來坐。”
聞言,她走過去在他的身旁落座。
老者看了她一眼,笑道,“耀北,這位小姐就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季耀北謙遜的笑了下,“這是我妻子。”
“是嗎?”他有些意外,顯然是沒料到她是這樣的身份,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隨即呵呵的笑開,“你小子有眼光,只是什麼時候結婚了,都不知道通知伯伯一聲?”
他姿態不卑不亢,顯然對他還是極爲敬重的,“不瞞您說,還沒舉辦婚禮,下個月月初會將會舉行婚禮,到時候還請您賞光。”
老者愣了下,豎起大拇指,意味深長道,“不錯,不虧是季齊南的兒子,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這裡就留給你們住,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他起身,整理了下衣着,“我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去公司了,等你們什麼時候離開,我請你們吃飯,至於你們要辦的事,有什麼難處儘管說。”
季耀北面上沒什麼表情,眸光微斂,頷首,“好。”
老者親和的笑笑,對着一側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將桌上那件唐三彩抱在懷裡。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這些季賢侄還能知道老頭子喜好。”
季耀北不緊不慢的道,“哪裡的話,您喜歡就好。”
這一邊老者一離開,顧唯一側首就捕捉道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凌冽,抿脣道,“怎麼了?”
“沒什麼,吃飯吧。”季耀北起身牽着她向餐廳而去。
顧唯一坐在餐桌上,手肘撐在下巴上,不由問,“陶瓷器具那麼多,耀北你爲何偏偏送馬形狀的?”
男人給她剝開個雞蛋遞了過去,“他屬馬,本來就答應過他,所以纔會選這樣的物件。”
原來是這樣,她還困惑是怎麼回事,尤其看出來剛纔他也是滿意的,由此一說,剎那之間,她茅塞頓開。
……
車子在在郊外的一座別墅前停下。
顧唯一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又跟門牌上的地址對照確認可以啊,確定是這個地址,她才下車。
手剛放車門扶手上,手臂被男人攥住,她困惑的回頭看過去,“怎麼了?”
季耀北淡聲問道,“要我陪你一起去?”
緋色的脣微抿,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頭道,“不用了,我可以的。”
“好,我在車上等你。”
像是下了決心,推門下了車,那扇鉤花大門被人從裡面推開,女人手裡牽着個男孩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抿脣駐足。
男孩忽然目光看向她,問道,“奶奶,這個姐姐是誰?”
因爲周圍都是獨門獨戶,所以她突然突兀的出現在門口,多少會引起別人的注目。
女人警惕的看着她,“姑娘,你找誰?”
放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微笑的問道,“我想問下,喬英女士是住在這裡嗎?”
“是啊。”
她的心頭一跳,忽然有些緊張,“那你是……”
“我不是,你說的是我們家夫人。”她的視線在她身上看了會,最後目光在她臉上定了定,“你找我們家夫人有什麼事嗎?”
顧唯一看着她,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頓了下她微笑道,“我確實是想過來詢問她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