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一暗,身子朝前傾,抱着第一晚將兩人的重心朝上挪移。
事實上,在車子搖晃的同時,薄野靳風抱着第一晚的雙臂也在微微顫抖,他心裡也會緊張,不安,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要帶給她的,是安全,是踏實。
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抱緊我,別動。”
與他相隔的,也僅有一堵肉牆的距離,但此時,她卻可以清晰的聽到從彼此之間傳達出來的心跳聲,一聲聲極其有力,在恐慌的同時卻無形中帶鎮定的安撫。
第一晚乖乖聽話,收緊了抱在他腰間的力度,小臉貼着他。
因爲過渡害怕,她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分散在臉部五官的各個輪廓,粉嫩誘人又讓人心疼。
薄野靳風穩住車子的平衡,脣貼在她臉上輕輕蹭了蹭,因爲情形危及,兩人身子根本沒法挪動,更別提檢查身體,他眸色柔和着問:“有沒有受傷?”
翻滾到山崖,她全身早已陷入了癱瘓的狀態,聽着車子吱呀吱呀的聲音,第一晚根本理會不到身體有沒有受傷,她一動不動的擡眸看着他,雙脣輕顫着:“我不知道……”
“哪裡疼?”
“沒有疼。”
從發出巨響的那一刻,他就一直緊緊護着她的身體,翻滾中雖然也受到了撞擊,但比起他承受的,第一晚知道這些都算不了什麼。
這是第二次,在遇到緊急危險中,他奮不顧身的用身體替她擋下所有危害和災難。
一次是在六街,子彈掃射而來,他護住她的身子翻滾在泥潭之中。
第二次是摔下山崖,他依然,用同樣的姿勢,護住了她。
雖然……昨天,她纔對他恨之入骨,恨他殺了人,恨他不顧她的哀求將她關進了地下室,讓她獨自一人承受絕望。
可每每……她遇到危險,面臨死亡時,他還是挺身而出,救下了她一命。
剛纔……如果不是他及時撲住她,或許,她已經甩出車窗摔下山崖墜入大海之中了。
心裡隱隱泛着波動,有感激,又有感動。
看着他過了許久,第一晚纔回應着關心:“你呢?受傷了嗎?”
她想仰起頭看看他的身體,但薄野靳風根本不允許,整張英俊的臉貼着她,擋住她的視線:“如果這次受了重傷,你會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照顧我嗎?”
聽他這麼一說,第一晚眼眶裡根本控制不住淚水:“你傷哪了?”
他輕輕擡手,聽着她顫抖的聲音,深邃的眸裡涌上一縷心疼,指腹落在她眼角:“這次,是發自內心的關心,還是……”
他圍繞的話題總是不在主題上,第一晚想象不到他究竟傷到哪,發生這樣的事,她已經很害怕了,可薄野靳風還一副輕描淡寫,用不慌不張的神色對着她,她又急又怕:“你先別鬧,告訴我傷在哪好不好……”
薄野靳風吻住她從眼角溢出的淚水:“現在暫時不能告訴你,等離開這裡了,我再脫光,從頭到腳,讓你檢查一遍,嗯?”
“薄野靳風……”
第一晚吸着鼻子,聲音哽咽到輕顫:“我、我們……還能活着離開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