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女人不相信她的話。“就你這樣,也敢殺人嗎?”她就是看管人員買通的那個殺人犯汪小玲。“姐妹們,這女人居然說她是殺人犯,你們相信她嗎?”
“不相信……”其中那兩個是汪小玲同夥的人,附和着她的話。
“你殺誰了?在哪裡殺的?”汪小玲站在薛依潔的跟前,帶着挑釁的口吻詢問。
“你不認識。”薛依潔被動的擡頭盯了她一眼,她的臉頰上有一道疤痕,看起來就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
“你看什麼看?”汪小玲故意大怒。“怎麼?瞧不起我?你還敢瞪我?”說着,她便用腳,使勁的踢了一下薛依潔的腿。她沒有坐穩,整個人都趴在了自己的被褥上。“姐妹們,這個女人她居然瞧不起我,還敢這樣瞪着我。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呀?”
“收拾她。”
“我沒有瞪你,你誤會了。”薛依潔爬起身來。再一次看着她說:“我不想找事,只想好好的在這裡呆下去。”
“你還說沒瞪我?你又瞪我。”汪小玲揚起手來,狠狠的給了薛依潔一巴掌。“你那是什麼眼神呀?看着我好欺負是嗎?臭女人,你以爲自己殺人了,在這裡就是大姐大了,老孃告訴你,老孃殺人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我讓你瞪我……”
汪小玲揚起巴掌,不停的打着薛依潔的臉頰。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腦袋,默默的承受着。
在她踏入警察局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想到了,有朝一日,自己一旦進入監獄,就會有這麼的一天。只是,讓她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的快。
“我打死你……”汪小玲一邊打,還一邊大聲的呵斥着。
那些呆在旁邊的女犯人,只是安靜的看着薛依潔被打,誰也不敢吭聲,興許這個汪小玲,還有她的那兩個同夥,真的是這個監獄裡面的大姐大,所以她們纔不敢貿然得罪吧。
“你滾開……”薛依潔突然蹭起身來,用力的把汪小玲推倒在地上。“我們在這裡,都是這裡的犯人,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動手?”她憤怒的瞪着趴在地上的汪小玲。
“給我上。”汪小玲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示意自己的兩個同夥,一起對薛依潔拳腳相向。
其他的女犯人,看着那一幕,都紛紛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當然也爲薛依潔的舉動,而感到後怕。
他們以前進入這裡的時候,也被汪小玲欺負過,不過最管用的一招,就是默默的承受,他們打累了,自然就不會打了。可如果反抗的話,就會被打得更慘。
“啊……”薛依潔被打得全身都是傷,臉頰和嘴巴邊都是清晰的血跡。因爲疼痛,而不停的慘叫着。
她趴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三個人六條腿,僅憑她一人之力,完全就沒有辦法反抗。她只乞求看管人員,能夠早一點出現,然後阻止他們的行爲。
可惜,直到她被打昏迷的那一刻,看管人員也都沒有出現。
一個小時之後,大家都要被調到外面去上工,看管人員故意忽略了薛依潔,讓她遺留在監獄裡。
他們知道薛依潔被打昏迷了,也不讓人去照看一下。長期這樣下去,即使薛依潔不是被打死,那也會被她們折磨死的。
夜裡,大家都熟睡之後,昏睡中的薛依潔,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
“喂……你醒一醒……”
薛依潔睜開惺忪的眸子,透過房間裡面昏暗的光線打量着她。她雖然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不過卻知道,她也是這其中的女犯人。
“你終於醒了,喝口水吧。”女人把薛依潔扶起來,端起碗裡面的水,喂她喝下去。
薛依潔因口渴,將整個碗裡面的水,一口全部喝盡。
“你還好吧?”
“我……沒事。”薛依潔被她們打得很慘,因爲畏懼,所以此時還有點害怕。
“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不然的話,她們怎麼會那麼對待你啊?”
“我……我不知道。”她將身體依偎在牆壁上,輕聲的回答。
“如果你沒有得罪什麼人的話,她們肯定不會那樣打你的麻煩。你好好想想。”不等薛依潔回答,她又接着說:“以前也有這樣的例子,被他們三個人打死了一個女犯人,上面也沒有管,就直接拉出去埋了。對外就說病死的。”
“我前幾天纔到警察局,今天突然被轉移到這裡。上面還有庭審呢。我真的不知道,我在這裡還能夠得罪什麼人。”她就是把自己的腦袋想破了,也不會知道,想要害她的人,不是這裡面的人,而是外面憎恨她的人。
“哎,你可真是可憐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以後肯定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女人有點替薛依潔着急。“若真沒有得罪什麼人的話,那麼就是那三個瘋女人,現在又手癢癢了。你呢,也就是那個倒黴的一個。”
“既然如此,那你還是趕緊走吧,不要離我太近,我擔心你會被我殃及。”她本能的伸出手去,將自己的胸口按着,因爲今天被打,直到現在胸口都還有一股痛意。
“我在這裡都習慣了,沒事的。你叫什麼名字呀?”她不擔心那三個女人,畢竟她在這裡也那麼長時間了,她們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薛依潔。”
“我叫阿麗。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一個殺人犯呀。是不是有什麼冤情呀?”
“沒有。”薛依潔搖了搖頭,對於此事,她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呢?你是因爲什麼事進來的?”
“我是被冤枉的,不過都這麼多年了,我的案子也說不清了。我註定要背上殺人犯的罪名。”
“怎麼會呢?你沒有找律師嗎?有庭審過沒?”看來還有比她更冤枉之人。至少她是自願來頂罪的,而這個阿麗卻是被冤枉的。
“我哪有錢請律師?就算有也不會被上面審的。我直接就被抓進了這裡。”阿麗的話,突然顯得有些哽咽。
“這些人居然藐視法律嗎?”
“什麼法律?有錢就是法律。有錢的人,想要誰死,就可以讓誰死。我能夠好好的活着,已經算是幸運了。”
“爲什麼這樣說呀?”薛依潔和阿麗的一番談話,彷彿找到了知音一樣。
“我沒有殺人,只是我做了一件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我在這裡呆的這些年,也算是罪有應得吧。只是我不甘心的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到現在還在逍遙法外。一點懲罰都沒有。”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呀?”薛依潔越發的好奇。
“是關於a市有頭有臉的宮家的事情。不過,都過了那麼多年了,興許現在的宮家,已經不是a市的大亨了吧?”阿麗在監獄裡面呆了八年,現在的她,對於外面的事情,幾乎都不知道。
“宮家?是宮厲陽他們家嗎?”薛依潔只知道a市最有錢的宮家,也就是宮厲陽他們了。
“你認識少爺……”阿麗急切的說道。
“你叫宮厲陽少爺……”
“殺了她,臭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薛依潔想要問清楚,阿麗所指的宮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那睡在旁邊的汪小玲,連同做夢都是殺人。因爲她的話,而讓薛依潔本能的將口中未說完的話哽咽下去。
“我先睡了。”阿麗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去睡覺。
薛依潔依然坐在那裡,不睡也不說話。或許,她是在擔心,那些人明天還要怎麼對待她吧。
想不到在這個法制,社會的a市,居然還有被枉死之人。難道她自己頂罪,進入這個監獄,也會像阿麗口中所說的那個枉死的女人一樣,被他們活活的打死嗎?
她死了不要緊,可是她真的很捨不得自己的兩個孩子,如果他們知道她死了,他們也會很難過的。
傑允原本帶到中國的檢驗儀器,突然出現了故障,原本一天前就可以出來結果,可是直到今日,他才發現其中、出現了錯誤。
兩個孩子已經知道薛依潔,爲了項逸謹而去頂罪的事。可目前除了依賴傑允,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你在搞什麼呀?知不知道,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如今在裡面的人是我媽咪。”項鵬濤整個怒不可遏,對於傑允的失誤,他特別的憤怒。
“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一定是在飛機上的時候,那些空管人員,沒有把我的行李保存好。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讓我的人,再空運一臺儀器的。”傑允也特別的自責,雖然項鵬濤只是一個小孩子,但他知道項逸謹是一個做事非常嚴謹的人,辦事效率也特別的高。以前他請求項鵬濤幫助的事,他可一次都沒有出錯。
“怎麼辦?媽咪在警察局,她會不會受苦呀。我好擔心她。哥哥,我想去警察局看媽咪。”項嘉倫從聽說薛依潔進了警察局,就一直哭鬧不停。
“別擔心,會沒事的。”夏景昭蹲下身體,輕聲的安慰着項嘉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