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羅克的首肯,金絲猴也就放了心,回去再給步青天做做工作,反正他也不知道金絲猴和羅克是怎麼商量的,對於人員的調動一概不知,也就少了麻煩,只是知道泯月島十分危險,一旦登島,就必須再午夜十二點前離島,否則將是滅頂之災。
這邊步青天早做準備,那邊葉風尺等五人也開始收拾東西,但其實傭兵的行動都利落,也不需要太多東西,自己的兵器、衣服,準備好的資料,應急的食物之類的。再加上同行人有喬雨林,連藥箱都能省了。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葉風尺、荊花、陸非宇、喬雨林、司馬烏,五個人,在訂好的時間來到了操場,那裡還有一人,正是白銀傭兵——夜空飛鷹步青天。
步青天掃視了一下衆人,見人都到齊了,精神狀態也都挺好,東西都揹着了,看包的鼓漲程度,應該是不多也不少。微微點了下頭,說了句“跟我來。”轉身就往外走。傭兵團五個人早就聽金絲猴說過,步青天生性孤僻,不太與人交流,所以他說話,都是不得不說的。
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眼神的交流,五個人邁步跟了上去。
走來走去,到了海濱一處地方,迎面便看見海岸邊停着一艘快船。上下三層,面積很大,白色的船身,深藍色防曬玻璃,從外面看都能看都有很多扇門、很多間房間,當然的了,這是傭兵的船,傭兵不喜歡暴露在外面的宿處。
“這,就是學校的船?”喬雨林立刻忍不住問。
“嗯。”步青天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喬雨林看他的樣子,也不打算再說什麼,只是低聲嘟囔了一句:“有這麼多錢把學校整修一下不好嗎?”
步青天是什麼人,自然聽得到他的這句話,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倒是陸非宇迴應他道:“這樣挺好,不引人注意,便於隱藏。”
就是兩個人說話的空,步青天已經上了快船,沒有管自己的學員們上沒上來,自顧自的徑直走進了艙內,發動快船。在快船開始抖動的前一刻,五個人都上了船。
快船緩緩發動,漸漸的駛離了岸邊,步青天把船開到正確方向,就設成了自動模式,走到甲板上,對葉風尺等人說道:“我再重複一遍這次的任務,這次我們不殺人,只是要抓一個和尚,法號叫覺奎,只要我們把他抓住交給僱主,就算任務完成。地點在泯月島,這點你們金絲猴老師已經說過了,我要說的是,登島後,我們要快速出擊,不可拖拉,爭取在三小時內完成。”
這個事是早就定好的,泯月島的秘密不能被太多的人知道,但是如果什麼都不說,一旦到了時間,他們還在島上,那將是死路一條。現在這樣說一下,即不會泄漏秘密;也不會給他們造成負擔;而且還能調動積極性,讓他們有時間意識,確保安全。
“還有一點,這次的任務是抓捕,所以,在我們把目標交給僱主以前,都不算任務結束,其他人還有搶奪的機會,上次的事你們都記得,傭兵之間的競爭也是十分激烈,所以,千萬不要以爲抓住了就完事兒了,要時刻提防!”
“是!”五個人應聲答道。
步青天見大家都挺不錯,自己也不能過分囉嗦,就結束了講話,回到了駕駛艙。作爲這次的帶隊老師,他不允許出現一丁點的岔子,海上危險程度比陸地要高,大風、巨浪,還有海下看不見的暗流,哪一樣都能要了這夥人的命。自己身爲白銀傭兵,自然能夠保命,但孩子們不行啊。
手把船舵,眼睛看着前方的海面,心中卻隱隱擔心起來。作爲傭兵,只需完成任務便可,原因什麼的都是不需要管的。所以,不管是金絲猴還是他,都沒有說爲什麼要抓這個覺奎和尚,而葉風尺他們自然也不會問,但,這個原因他們都是知道的。
當初那個在泯月島上的倖存者,在經歷過那些時候便在一處深山古剎出家當了和尚,從此不問世事。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位老和尚早已圓寂,但是他卻有徒弟,更有徒孫,而這覺奎和尚,便是他的一個徒孫。
不知道爲什麼,時隔這麼多年,當初那件已經被定爲再也不提的塵封之事,竟再次被人翻出,而且,還非要找到那位倖存這和他的一干徒子徒孫,要將他們盡數殺盡。當然,此事必有原因,居金絲猴等人所知,那些人提出的理由是,老和尚騙了他們,他泯月島上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爲身上有一顆佛寶舍利。
大批傭兵手持刀槍殺進古廟,把殺戮與血腥帶進了這清修之所。老和尚早已圓寂,一干徒子徒孫甚至連這件事都不知道,便迎來的殺身之禍。
手無寸鐵的和尚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寫進了必死名單,衆沙彌被盡數清剿,古廟被烈火焚燒,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那顆舍利。這時,他們得到一個消息——那個老和尚還有一個徒孫在外!於是,他們順理成章的認爲那佛寶舍利就在這個覺奎和尚身上。在於是,他們便將目標定在他身上。
因爲距離太遠,原先的那羣傭兵一時無法到達,所以,他們便在那裡的當地僱傭兵,但卻要活口,因爲他不想讓這個秘密被其他人知道,而且,還要在這個覺奎和尚身上,找到舍利。
沒想到,他們還是小看了靖海大學的情報收集力。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下,他們不得不調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結果就發現了這個真相。
“這夥人簡直就是白癡,如果是這樣,那麼那個嬰兒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身上帶個舍利就能隱藏殺生的事實了?”金絲猴當初是這麼說的。
對此,羅克也是十分氣憤,用舍利可以掩蓋殺生的罪惡,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佛爺也太不開眼了。
可是又能怎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自己不接這任務別人也會接,與其不明不白,但不如把自己當做事內人。葉風尺等人不知道,在他們出發的同時,大白鯊等一衆高手,已經出發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了。
……
“啊哈,啊哈,啊哈,咳咳!”覺奎和尚拼死拼活的跑到了一塊山岩之後,憑藉岩石的遮擋躲避敵人的眼線。
輕輕咳了兩聲,便立刻把嘴捂上,不再出聲,兩耳豎着,仔細的聽着後面的動靜。
“快,找,這小子絕對跑不遠!”不遠處,有人喊着,緊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撥草聲,由遠到近,速度很快。
覺奎和尚閉上雙眼,現在,只能祈禱了。
當初老和尚死之前,把他叫到身邊,說他覺得不久後會有災難降臨,讓自己快走,越遠越好。除此之外,還給了自己一本武功秘籍,讓自己在路上的時候多練,好到時有防身的本領。
覺奎和尚此時心裡是五味陳雜,多重感情交織在一起。感激,多虧師爺讓自己學了點武功;崇拜,師爺說的竟真的成真了;後悔,後悔自己練武時總是點到爲止,沒有過多練習,以至於現在還得被迫捱打;悲傷,自己出了事,師兄弟和師父、師叔們也肯定都遭了毒手了。
這些感情同時出現,讓他心亂如麻,連後面的人的接近都不管了,雙手合十,右手把一直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手串摘下拿着,默默地讀心經祈禱。
那串珠子,也是他的師爺臨終前送他的。
“他在那兒!”一聲厲喝把他喚醒。雙眼一下子睜了開來,也就是這會,一顆子彈呼嘯着便向他飛來。
距離有是有的,但子彈速度何其之快,所以幾乎就是這話剛出口,那枚子彈便已到了他那裡,但萬幸因爲他躲在山岩之後,開槍之人並沒有看到他的確切位置,所以這一槍略有偏差,沒有擊中他的身體,只是從他的頭頂略了過去,打下來一片石塊。
一驚之下,覺奎和尚終於轉醒過來。
“要活的,別打要害!”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接下來便是急促而緊密的腳步聲,和身體擦過草葉的“唰唰”聲。
覺奎和尚下意識往左一瞟,只看見左邊草叢裡有一個人,正快速地向自己這邊撲來。覺奎心知這就是剛纔發現了自己的人,趕緊身子一縮,往右面草叢裡鑽去,就地打了幾個滾,站起身來扭頭就跑。
沒跑兩步,後面槍聲再響,銅黃色的子彈頭準確無誤地打在了他的右肩上。覺奎吃痛,腳下一個踉蹌,被邊上一棵樹向外延伸的樹根鬚絆了一下,一個沒站住成了滾地葫蘆。
他剛纔中槍的時候可是喊了一下,而且這草叢雖然高,但也還勉強看得清人,一見他中槍,摔倒在地上,追趕的人一下子全都興奮了起來,加快了速度。不過,只有一個人例外。
他在差不多最後面,就是那個剛纔那個開槍的人。只見他緩緩地又給自己的***了上了一發子彈,然後單手拿槍,很是悠閒地慢慢走着,任由其他人大叫着快速從自己身邊跑過從自己身邊跑過,即使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