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覺奎一口餅乾一口水,最終還是因爲吃的太急了被嗆得一陣咳嗽,一旁的荊花趕緊給他摸後背幫他順氣,看的葉風尺眉頭一皺。
“這個和尚!”葉風尺看着覺奎和尚,心中狠狠道。
司馬烏在一旁觀察到了葉風尺的面部表情,不由得一陣好笑,能和一個和尚,而且還是個馬上就要被送走、只是個目標的小和尚吃醋,也是沒誰了。
不過,不管是葉風尺還是司馬烏,他們其實都能確定,面前的這個覺奎小和尚,還是個規規矩矩的和尚,因爲剛纔荊花拿出來的食物,水和餅乾是眼看着少了不少,果乾也是“忙裡偷閒”吃了些,但唯獨牛肉乾就沒動過地方。
“記得剛纔的船嗎?”
“嗯,食物的檢查結果是,蔬菜和水果沒了,但肉類還在。”
“看來是個正經和尚。”
“就算再正經,小花這麼照顧他我還是生氣。”
“……”
兩個大男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也惹得荊花在一旁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倆。可就在這個時候,葉風尺突然眼神一凝,立刻出口:“鄭恩他們追來了!”
在他的氣場探測中,有一個強大的氣息帶着一些弱些的氣息正在靠近,那氣息很熟悉,分明就是鄭恩他們。
“還是追來了嗎?”司馬烏也是眉頭一皺,剛剛換上彈夾的兩把柯爾特瞬間在手,拉開了槍機。
荊花扭回頭看着覺奎,問道:“吃飽了嗎?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小和尚足智心靈,聽剛纔幾人說話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而且自己爲什麼一直躲到現在他自己是清楚的,不就是爲了躲開這些人嗎,當即就不吃了,把嘴裡面的東西嚥下去,用袖子抹了下嘴,點了點頭,一副“時刻準備着……跑路”的樣子。
荊花點點頭快速的收起了殘羹剩飯以及完好無缺的牛肉乾,司馬烏走到了覺奎的身邊,擁有星月迷蹤步的他必須要保證目標的安全。
葉風尺也是想要起身,但剛剛要掙扎着站起,卻突然被一陣鑽心的疼痛阻止,身上多處傷口登時又冒出了不少鮮血。
“不好!”司馬烏眉頭一皺,荊花也是滿臉擔憂之色,剛纔找到覺奎了一時激動,竟然把葉風尺給忘了!
葉風尺此時還是帶傷之身啊,原本把他放下來就是爲了治傷的,結果就被這覺奎一打岔,跑偏了……
“葉老大,你沒事吧。”
“風尺,你怎麼樣?”
兩個人立刻問道。
葉風尺一手按着石山,感受着身上的感覺。要是有喬雨林的藥,這傷倒是很快就能好,但問題是失血過多,這血氣很難補回來,就算要跑,也是跑不快了。
“風尺……這樣吧,你先在這裡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找我們,好嗎?”
荊花明白,以葉風尺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對抗鄭恩他們,他們可不知道吳麥已經走了,在他們心裡,鄭恩身邊可是還跟着一個極爲難纏的一級傭兵吳先生。
司馬烏看了看覺奎和尚剛剛待着的那個洞,仔細比量了一下大小,搖了搖頭:“太小了,覺奎身子瘦可以進出,但葉老大一身肌肉太壯了,恐怕沒辦法進去。”
“這……風尺,你還有一擊之力嗎?”
葉風尺看着荊花,眉頭皺了皺,說道:“還可以,但是……”
“別但是了,這裡地形複雜,如果我兩手空空,那鄭恩已經是身受重傷不一定真的能追上我,司馬就跟不必說了,他……”
“如果被追上了,你要怎麼辦?”葉風尺打斷了荊花的話,看着她的眼睛,後者的眼神在聽到葉風尺這句話之後明顯有些閃爍。
“如果被追上了,你肯定會讓司馬烏帶着覺奎跑,你去當誘餌吧。”
“我……”
“你覺得我會放心?”
“風尺,這是我們的任務,如果沒有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保住性命最重要,但真的到了那一步,不僅要保住性命,還要保證覺奎的安全。到時候只要司馬在不遠處騷擾,鄭恩他們的視線肯定會被覺奎吸引,而放鬆對我的注意,但是憑司馬的步法他們很難追上,這樣,我們就都……”
“這樣,他們就會用你當人質,來威脅司馬。”葉風尺再次打斷了荊花的話,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的他格外聰明。
“……”荊花不說話了,看着葉風尺,深吸口氣,才說道:“那麼,你就趕快休息,趕快恢復,爭取在那之前,回來。”
“什麼?”葉風尺一愣,這不對啊,怎麼還帶這麼玩?
“這不僅是一個傭兵的職責,還是一個男友的職責,不是嗎?”
“……好吧,你贏了。”
最終,葉風尺還是妥協了,在講道理這方面,沒人拼得過女人。
葉風尺拔出刀來,單手握刀,對着身後的石山就是一刀,內力之下,刀光所至,盡皆泯滅。原本不太大的口子頓時被擴寬了一倍,而且還捎帶着砍斷了周圍幾根短小的石柱。
“好了,他們要來了,風尺,你在這裡休息,我們會先把覺奎送回船上,你一定要傷好了再出來啊。”荊花擔心地說着,伸手從身上拿出喬雨林給的藥丸,塞給了葉風尺,同時順勢把他推向了那個洞口。
葉風尺也沒有多說什麼,翻身進了洞,一旁司馬烏連忙撿起那些四散的碎石塊兒,尤其是那幾個剛剛被斬斷的石柱,把洞口填住,好不讓人發現。
做好這一切,司馬烏與荊花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帶着覺奎,相一個方向跑去,他們,要負責在那些體術強者都不在的情況下,將覺奎,送回船上……
不多時,鄭恩等人就到了剛剛他們休息過的石山之處,有鄭恩的氣場探測指路,他們的方向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因爲要找到離他們很遠的荊花等人,鄭恩的氣場探測都是水平外放的,倒是忽略了底下,忽略了,葉風尺。
葉風尺聽着上面腳步聲離去,知道是鄭恩他們沒有發現自己,也不爲自己鬆口氣,也不爲荊花緊張,反倒是有些釋然了,嘴裡嚥下那個藥丸,開始閉目休息了。
這個時候了,緊張也沒用,想讓荊花不受傷,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趕快恢復。
山洞之中,四下無光,沒有任何的嘈雜之音,葉風尺盤膝而坐,身上的傷口在喬雨林的藥丸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而他自己,則要在這藥力的輔佐之下,恢復自己虧損的血氣。
……
另一邊,裘賽忑……
“砰!”
“砰砰!”
“砰砰砰!”
……
亂石之間,槍響聲不斷,而且不時的,可以看見兩個黑影在一座座石山和一根根石柱之間閃過,然後又是一陣槍鳴,卻只是打下一些碎石片。
裘賽忑閃身又躲到一根新的石柱之後,手中的貝雷塔已經空了,他需要換一個新的彈夾。
烏煞躲在一座石山的後面,觀察着周圍的動態,剛剛裘賽忑待得地方此時已經基本確定無人了,看來是又換了位置,槍聲停了,是在換彈夾還是準備偷襲?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就算槍聲再亂,他們都可以從中數出對方開了多少槍,從而計算對方的彈量,但是……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從戰鬥一開始,兩個人展示出數子彈的本事之後,這兩個人便不約而同的又用上了另一個技能,也是應對這數子彈的有效方法,那就是——亂換彈夾!
有時候,剛打了兩槍就換,有時候打了一半才換,有時候就剩下兩顆才換,還有時候是真正的打完再換。
根本數不出來對方還剩多少!
於是,當一個人突然歇火的時候,他到底是在換彈夾,還是在埋伏,真的是說不準!
裘賽忑換好彈夾,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身後,手裡還拿着空彈夾,一下子甩了出去,撞在另一根石柱上。
烏煞眼裡極強,怎會看不出是個彈夾?所以倒是沒有開槍射擊,但是裘賽忑要的,只是烏煞的片刻分神!
烏煞眼見彈夾甩出,知道這是投石問路之計,但此時眼睛已經不自覺的聚焦到這個彈夾上了,當他在發現眼角餘光有一道黑影閃過,已經晚了。
“砰!”一聲槍響!
烏煞一個閃身,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下,同時雙槍還擊。
此時的他,已經看見了裘賽忑的藏身之地,就是自己這座石山後的又一座小石山,兩個人此時成了一條直線關係。
“裘賽忑,你敢站到那個位置,看來是打算放手一搏了。”烏煞背靠着石山,大喊着。
那座石山一側沒有什麼掩體,剛剛唯一的一個還被自己打壞了,此時他過來,除非原路返回在回到剛纔的位置,否則他只能停在原地,或者跑到那一側當靶子。
“沒錯,我已經決定了,不想再浪費子彈,這就殺了你!”
“你是不是太小看煞主了!”烏煞大吼着,“裘賽忑,你不過是個區區宵小,就算你有一級傭兵實力,難道還真以爲能贏得了煞主?”
“切!煞主?這麼多年了,你們這些傢伙有多少還保持着當年的位置?當年競爭之激烈,爲了保住煞主的位置,所有人不得不拼命,如今數年過去了,你們安逸慣了,實力停滯不前,卻還拿着當年偶然搶來的一個位置稱大,真是可笑。”
“裘賽忑,但敢侮辱煞主,罪不可恕!”
“來呀!”
兩個人同時大喊一聲,幾乎是同一時刻閃出掩體轉身開槍射擊。
“砰!”
“砰砰!”
若說這場戰鬥烏煞的優勢在哪,那當然是他手上有兩把槍!
兩把槍的子彈同時前進,其中一顆,在空中與裘賽忑的子彈相撞,各自發生了形變和位移,失去了效果,而那第二顆子彈,卻是暢通無阻,筆直前進,打在了裘賽忑的手上。
“鐺!”一聲輕響,裘賽忑手上的槍瞬間被打落,而裘賽忑本人也是立刻躲進了掩體之後。
烏煞眼見裘賽忑槍落,自然也是不怕了,直接走出掩體,雙手持槍,慢慢向前走去,逼近裘賽忑。
裘賽忑躲在石山之後,眉頭緊皺,心說賭一把!一伸手脫下自己的外衣,折了兩下,一甩手扔了出去,與此同時他本人一個臥撲,伸手去撿自己的貝雷塔。
幾乎是同一時刻,烏煞眼疾手快,“砰砰”槍響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