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龍牙和莉莎二人來到港羽學院附近時……
‘龍牙?今天選了遲到……哇呀!’
‘喂喂!新海,你不要亂偷襲人。’
規定的午飯時間已過,盡責的學生也相繼地從外趕回來,而作爲這裡的學生,他認識和認識他的人都有。
在行經校門時,剛好吃完午飯的張新海跟雷立賢一道回來,看到易龍牙的背影,張新海即立時上前用力拍他的肩頭,然而說了不多話,在易龍牙轉頭沒好氣地說着下,他亦看到了他身旁的金髮女子也望過來,至此才發覺易龍牙是有伴兒。
‘原、原來是伊亞小姐,你……哇,陪龍牙上街嗎?哈哈……’
很正常的打招呼,但當他看到莉莎後,莉莎卻因爲他突襲易龍牙而有所反應,倏然抽出了貳式,槍口直指着他,是以他打招呼時表情極爲僵硬。
‘原來是你,剛纔真是危險,我差點還想開槍耶!’
張新海她是依稀認得,再想了一下剛纔易龍牙忽然低喃出‘來了’二字,她即明白過來,一面收起貳式一面嘆說着,也不想想這個危險是誰人直接造成的。
‘新海,你沒事吧?’
兩道問候的聲音,一是來自詭異笑着的易龍牙,另一道則是從後趕上的雷立賢。
‘沒事,還沒無端多個洞。’看着槍口不再指自己,張新海籲出一口氣說道。
而看他的樣子,易龍牙笑道:‘所以我才說不要亂偷襲,莉莎在這種距離下開槍,命中率是接近百分百。’
‘小牙,就算你這樣讚我,我也不會高興,是認識的就該早說嘛!’明知是熟人卻不早出聲提醒,莉莎一念及此便高興不起來,一臉不滿的說着。
‘抱歉,嘿嘿!’
易龍牙乾笑數聲,便轉望回雷立賢,道:‘嗨,立賢,很久不見了。’
‘要是大哥你肯準時回校的話,一星期有五日我們都可見面。’
雷立賢臉上盡是認真,但又若有若無似地諷刺了一下易龍牙,後轉對莉莎道:‘莉莎,我們才很久不見呢!’
說得滿親熱,雖然與莉莎實際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但是雷立賢對於熱情開朗的莉莎,倒是沒太陌生的感覺。
‘嗯,很久不見喔,立賢!’
對男生沒什麼親近的意思,甚至說得上厭惡,但對女生莉莎向來都不吝惜笑靨,見着雷立賢打招呼也很爽朗的笑着迴應。
‘龍牙你今天不回來嗎?’
兩個女的打完招呼,張新海即趁機插口問着,不過單看易龍牙的架勢,他其實也想得到答案。
‘不,我待會回去還想好好睡一覺,倒是今天只有你們吃午飯嗎?其他人呢?’
雖然張新海他們私底下的事情,只要稍微深入認識的朋友也知道七七八八,不過他們敢公然一起吃午飯,這倒是怪事。
‘沒、沒有別的意思,是她想看幽靈船又不夠膽一人看,所以……’
也不讓他說完,雷立賢已然臉頰泛紅的打斷道:‘你說什麼!明明就是你說幽靈船一個人看會很悶,所以……’
打斷再打斷,不過這次是易龍牙打斷,深知他們一吵起來會引發什麼惡夢,爲免被牽扯其中,便說道:‘你們不要吵了,倒是你們在說什麼幽靈船?’
‘耶?大哥,你不知道嗎?’
‘我們今天才剛回港城,那到底是什麼幽靈船,立賢?’莉莎問道。
去清海城度假純粹是即席決定兼即時實行,是以易龍牙來不及通知其他人,而這些日子以來,雷立賢諸位也當他是‘懶散症’突發,所以沒管他那麼多,反正兩星期不回校一次這佳績,他也嘗試過創下。
‘原來是這樣。’雷立賢恍然說了一句,便解釋道:‘你們也知道巨河灣吧?那裡最近傳出有幽靈船出沒。’
‘巨河灣?’易龍牙和莉莎上演一幕異口同聲,而另外二人則是肯定的點頭。
張新海一副‘明白你們’的樣子,道:‘不要懷疑,就是那個鳥不生蛋的巨河灣,傳聞……還是直接些,去慣那處釣魚的人都說,最近那個港灣會常常無端起霧,然後就看到巨大的船影在水上面停泊。’
事實上,說的人不是很努力,以致聽的人也不甚有特別反應,幽靈船的公式就不用說,說話語氣也十足像報導一般,易龍牙很懷疑張新海會跑去看幽靈船到底是爲了興趣,還是純粹衝着噱頭……
‘……恐怕兩者都不是吧!’
大有深意地瞄了一眼雷立賢,看她聽着幽靈船時的‘有趣’表情,原因易龍牙也猜個不離十。
‘很典型的幽靈船出現方式嘛……不過說起來,你們感情還不錯嘛,有時間跑去看這種東西,普通關係的話可不會兩人特意去看喔!’
兩人有心去看這些‘無聊’東西,的確會讓人懷疑到他們的感情頭上,而不清楚他倆的感情問題,莉莎更是脫口說着,雖然沒藏別的意思,但她的話已夠聞言的三人變臉。
‘不是,我跟他(她)的感情纔不好!絕對的不好!’
‘耶耶?不好嗎?但你……呃!’
易龍牙心叫不好時,張新海二人已經因尷尬而合拍地喊了出來。
也不容訝異奇怪的莉莎再開口,易龍牙一手掩着她的小嘴,一面拉着她一面說道:‘哇哈哈,莉莎不要再說,我們還要去銀行的,那新海、立賢我們先走了,哇哈哈!’
‘等……’
這個等字,易龍牙知道是出自雷立賢之口,她獨特的高亢女聲是很容易辨認的。
‘小牙,你作什麼,快放開我!’
嘴巴被掩又要給人拉扯跑動,這種感覺可不好,走到了一個轉角位置,她便掙開了易龍牙的手,怨罵道:‘小牙,你這麼急拉着我作什麼,你要死啦!’
‘我個人認爲……我們不跑或者放任你再說下去,我怕我真的會死。’
背貼着牆,微微探頭看了一眼校門前已不見張新海二人的蹤影,他呼出一口濁氣道:‘莉莎,下次要是再見到他們,你就不要亂說。’
‘耶耶!爲什麼、爲什麼?’
想到他剛纔的逃難行爲,莉莎不是沒興趣,再聽易龍牙說得擺明有‘內情’,她的好奇心可給挑起,一手抓緊可憐男伴的臂膀,邊搖邊問,剛纔的怨氣不翼而飛。
可憐的男伴最怕就是給她這樣的搖晃,不一會,就生出暈頭轉向的惱人感覺,急道:‘不!不要……該死……我又不是不說……不要搖我!’
‘嘻,那還不快說。’
‘那你先放手!’
給她搖來晃去,還想要他說什麼?
略帶沒趣的收回手,莉莎雖沒作聲,只是她的眼神已經暴露出她意猶未盡的邪惡意思,看着如此,易龍牙只能無力地乾笑。
要說明張新海二人的事並不複雜,易龍牙說了一下子就可以解釋,而把大意收集成精華的一句,便是:‘他們很害羞,所以很敏感他倆的關係,而重點是他們尷尬到吵起來時,我會給煩到。’
‘原來是這樣。’
莉莎聽完後,另有深意的笑了笑,看樣子蠻高興能知道此事,笑說:‘他們很有趣耶,你剛纔不應該拉我走。’
看她饒有興趣的樣子,易龍牙沒好氣道:‘有不有趣遲些再說,現在還是先去銀行吧!’
‘銀行……’
‘怎麼了?’
提到銀行,莉莎是若有所思的唸了一遍,而在易龍牙詢問後,她則似想到什麼好玩的事,笑道:‘小牙,我們先不去銀行,我們去看幽靈船吧!’
‘你……無緣無故看什麼幽靈船?’
聽見易龍牙帶拒絕意思的反問,莉莎並不在意地說道:‘哪會是無緣無故,我知道你也很想看,是不是?’
‘喂喂,不要亂改寫我的想法。’心中咒罵了一聲,易龍牙才道:‘我完全沒有興……等等,你不要亂來!’
‘你不用在意啦,反正銀行都是五點才關門,現在去一下再回來也還有時間。’雙手抓緊了他的臂膀,莉莎很認真地說出了她臨時想出來的計劃。
至於看見她燃燒起來似的樣子,易龍牙定睛望了一眼,本想說拒絕的話,最終是換成低嘆道:‘真是什麼搞什麼,看就看,不過看一眼就是了,你不要給我說要等幽靈船。’
定睛望了片刻的結果,是他抵受不了莉莎那哀求似的眼神……到底都是熟悉他的女人厲害,軟硬手段用起來也不怕尷尬。
一臉賊樣,莉莎聞言後得意的笑道:‘嘻嘻,就知道你最好,我們走!’
如果是在港城住得久了也大概會知道,港城有四個出名的非營運港灣,一個是死海港灣(後譯詩海港灣),一個則是虎牙港灣,另外還有巨河灣,這三個港灣都是在港城的沿海區附近。
至於最後一個樂天灣,則是在港城南區的中心位置,因爲早期開發規劃所致,港城是有一條樂天運河,由東北面的繁星海引水進南區的人工海灣,在早期車輛不發達甚至沒車的時代,爲了交通便利,這種船運和其路線可是非常必要的,不過因爲現在沒必要使用,樂天運河和樂天灣都是棄用的。
然而,雖是放棄,不過水流倒是順暢沒給堵塞。
由東北面引水至城中南區,再在樂天灣把水一直線東引,讓水流回繁星海,這一個簡單的水流循環由開運至今都沒有政府明文停過,只是讓人奇怪的是,這種設計其實適用於湖一類,港灣實是有點說不過去,但這些就不用深究了。
樂天灣因爲麻煩是以被棄,至於其餘三個沿海港灣(天然),則是因爲各有原因被棄,可以說詩海港灣早在開發時,便已是一片死寂,雖然不漂亮,只是人們起初爲了生計還會使用這港灣,是在後來港灣和碼頭多了才放棄它的。
順帶一提,詩海港灣就是海底大戰的‘海’,是以會死寂的原因不問可知。
而巨河灣則是因爲本身地勢和地形不理想,纔會被棄用,倒沒有什麼特別因由。
由港羽學院去巨河灣不怎麼花時間,一次短途車程就能把他們送到目的地,要是太長途的話,張新海二人也不會在午飯跑來。
巨河灣是一個內陷而兩邊突出的海灣,如果是直望出海面,會看到被評爲地勢不好的主因之一──沙咀,兩邊陸地的中空入口本就不大,再加上一個沙咀,更是讓船隻的進出產生相當的麻煩。
‘嗯唔!風景挺好嘛!’
下了車,莉莎跑前了兩步,以灰色的混凝土爲地,雙眼直望出海,兩旁的綠林再加上一片藍海,感覺委實挺好,兩手扣在一起,再反掌對外盡伸,她吐出一絲動人的呻吟,又樂樂地說着。
她的話不是自語,而雖沒轉頭明言,但跟在她身後的易龍牙就是知道她在跟自己說話,回道:‘巨河灣嗎?住了港城那麼久還是頭一次來。’
‘我也是,早知道有這種風景便不用去清海城,叫玉姐她們來這邊玩更好。’
俏皮地將雙手齊眉平舉遮擋陽光,極力眺望視線盡頭,那一片閃閃發亮的藍海,可讓她心情大爲舒暢,笑說:‘這種風景和幽靈船可不配喔!’
‘你倒是說對……唔?’
正當易龍牙聳肩說着時,忽然後方傳來異感,回頭看去,就看到四個頭戴不同帽子,揹負背囊,手持釣魚杆和小箱子的男人,看得出他們是同車而來的人。
‘你們……’
易龍牙有所警覺地回頭,旁邊的莉莎也跟着回頭,而男人們看着他倆的回頭後,眼神中多少透露出戒備。
其中爲首的男人說了‘你們’二字頓了頓,才續道:‘……你們兩個是來看幽靈船嗎?’
‘啊!’
微呼自兩人口中吐出,詭異地相視一眼後,莉莎問道:‘你怎麼知道?’
‘果然!’
莉莎的反問間接認同了他的話,爲首的男人笑說一聲後,便以很驕傲的一副欠打的模樣望上了他的同伴,然後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下笑道:‘怎麼會不知道,巨河灣可是悶得很,除了來釣魚外,也沒有什麼人會來,而看你們連釣魚絲也沒有,肯定不是來釣魚,這麼說你們大概是來看幽靈船吧,哈!’
簡而言之,是巨河灣除了釣魚人士外便不會有外來人,所以不像來釣魚的人,大多是爲了看最近漸漸興起的幽靈船。
‘我們的確是來看幽靈船,你們是知道什麼嗎?’莉莎續問着,看他們來慣了這裡,想來應該很清楚這幽靈船傳聞。
‘當然知道,我們還親眼看過!’
‘耶!見過,不會吧?真是有幽靈船嗎?’
聽見他親眼看過,如果他說他聽過傳聞,莉莎倒是會相信,不過聽他說親眼看過,反是不信的追問着。
而易龍牙也皺眉插口道:‘幽靈船是傳言吧?’
‘呃!你們竟然不信,告訴你們,我是真的看過,而且不止我一人,他們也是看到的,你們說是嗎?’
聽見易龍牙二人不信的語氣,爲首的男人衝同伴比了一個手勢,那三位釣魚的同伴倒是‘義憤填膺’的一股勁點着頭。
其中一人說道:‘沒錯、沒錯,我們的確是見過一次!你們可不要不信!’
‘你們不用那麼激……’
‘小哥兒,你就不要吵,聽我們說啦!’
‘呃!’
‘對、對,那位金髮小娃也不要吵,那時可嚇壞了大叔我,見着幽靈船可不是騙人。’
‘小娃?’
‘小娃就小娃,告訴你,當時幽靈船的船身可又破又爛,船底還有個大洞,但偏偏就是沒沉,是不是很可怕?’
‘沒錯,還記得我們就是在那個小海灘上看到,你兩個小娃兒不要淨望我們,看那邊啦!’
就似怕二人不信,四個能被稱爲大叔的男人也分不清誰說話,總之他們說到後面,已震驚於他們激烈反應的二人,便望向西邊。
可拗不過四位激烈中的大叔,二人呆呆地轉頭一望,看到了在混凝土的港口旁,的確是有個小海灘,但幽靈船可不見其蹤影。
‘看到沒,我當時就是坐在那塊大石上!’
一個男人搭上了易龍牙的肩頭,直指着一塊奇怪大石說着,而這大石的奇怪不在於形狀,而是位置,它是立於小海灘面對出海口的海面,雖離岸不遠,只不過一片海面獨有它一塊突出的石頭,這是滿罕有的。
‘我們叫那塊石作釣魚石,我們每次都坐在那上面釣魚,也是在那裡看到幽靈船。’
頓感到不好意思,易龍牙其實想說‘你們快放開我’之類的話,但看着他們的樣子,便苦笑道:‘是、是這樣嗎……’
另一邊的莉莎問道:‘那你們看到還敢來這裡?’
因女兒身的關係,大叔倒沒有對她有動作,比起易龍牙的尷尬她就好得多。
聽見莉莎提問,四個男人笑了一聲,便道:‘哈哈!你這個小娃娃就不知道了,我們可是勇敢的男子漢,一艘幽靈船就想阻我們釣魚……沒門!’
‘說起來,我們可是來釣魚的,不跟你們說了!’
憶起來時目的不是跟人宣揚幽靈船傳聞,想到釣魚他們四人便一溜煙轉身離開。
而在原地看着他們一面高談闊論一面小跑的背影,莉莎很平靜的道:‘小牙,你長大後絕不能變成古怪大叔,不然我會大義滅親。’她把個人喜好強加在易龍牙的成長目標上。
‘我也不想。’
易龍牙搔了搔臉頰,想到自己要是變得那樣,家中也恐怕沒人會留下自己。
‘這就好,要不然我會第一個趕你上街,快走。’
已經有第一個表明會趕他走的人,不過聽到後面,他卻問道:‘什麼快走?’
才一說完,莉莎已經拉着他往石臺的旁邊走去,扭頭眨眼的道:‘還用問,當然是去海灘,難得有海灘喔!’
有強權,沒公理,不對,今次是有強權,沒道理,易龍牙看她愉快的樣子,終沒拒絕,常常去質問和晦氣,莫說女孩子不喜歡,他本人也不甚喜歡,冷笑一下心想着:‘不管了,支票的事不要落在我頭上。’他是這樣的禱告。
混亂土臺與海灘不是同一高度,當二人走到混凝土臺旁時,便看到一條階梯,那是通往比石臺低矮的海灘處,自然,二人是沿階梯走下。
‘啊呵,看樣子真是能來這邊玩。’
在沙面上走了一下子,易龍牙即看到一間渡假屋,稍稍打量,兩層高連陽臺和天台,而且外觀上還滿大似的,憑空想來,是想像到應能容納葵花居的衆人。
‘有空真是要來一下,而且又有清澈海灘。’
再多走兩步往前望去,發覺到還有一些似更大的渡假屋,他不由得想過去看看。
然而站到海水邊的莉莎卻在此時喊道:‘小牙,過來、過來!’
此時的莉莎是站在海水邊上,白嫩的雙腳給海水沖刷,而手上正提着剛纔還穿着的涼鞋,待得易龍牙來到身前,她就把涼鞋遞到他面前,意思不問也知。
‘莉莎,你也不小了,赤腳跑這些地方,會很容易傷到腳的。’
雖是說得挺無力,但易龍牙倒是接過了涼鞋,右手食指和中指勾起了鞋跟的空位,這種工作,如果對象換成男人的話,他恐怕會把鞋丟到一旁。
‘小牙……看招!’
嬌喝一聲,莉莎忽然用力一踏水面,大量的水花給濺起,直把易龍牙的長褲打溼。
‘什麼!你作什麼!’長褲溼了並不好玩,易龍牙圓睜雙眼的急問。
但是莉莎卻輕笑起來,不是踏,而是後退一步,再用力一踢把大量海水踢進他的長褲,笑道:‘嘿嘿,當然是踢浪!竟敢對女生的年齡說三道四,看我踢浪莉莎來教訓你!’
姑且勿論她何時有踢浪莉莎的稱號,她的腳又一次踢起水花。
‘你……原來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這樣!’
明顯是攻擊行爲,易龍牙終於明白她下來不是爲了什麼幽靈船和好奇,而是爲了弄溼他的褲子。
‘你知道得太遲了,嘻嘻,再來!’
又一次踢起水花,不過應是過份大力的關係,水花直濺上長褲褲襠,營造出一種尿褲子的錯覺……男性超介懷的事。
‘哎呀,糟糕了……小牙,你尿褲子耶,嘻哈哈哈!’
‘我……我糟你個頭!你看你作了什麼好……跑!不要跑!’
發覺到不對勁的莉莎哎呀一聲,即調頭跑開,要是給他抓個正着,後果真的會很糟糕,而當易龍牙伸手想拉下她的後領時,她已是險險避過了,更在他抓不住歪了點平衡之下,道:‘喔!小牙,不用怕,要想人不知你尿褲子,只要把整條褲子弄溼就可以,哈!’
說着的同時,她又轉身面對易龍牙,再次踢浪把水花踢到他褲上……喔……真是充滿好心的幫忙。
‘還要!你不要跑!’
‘不跑纔怪,嘻!’
莉莎今次可沒有再調頭,索性給他玩個盡興,一面面對着易龍牙,一面小步後退,每退一下即用力踏起水花,給跟上來的易龍牙慢慢享用。
‘豈有此理,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
莉莎是用吐舌的鬼臉迴應他。
莉莎每次踏水都把水花濺得高高,追了一下子,易龍牙的長褲已有大半給弄溼,要不是他長褲是黑色,相信外觀一定會很精彩,不過也幸好如此,不然回去時,褲襠的水跡必惹來側目閒話。
‘嘻嘻,有本事就來……哇呃,痛!’
就在莉莎邊後退踏水邊愉悅輕笑時,忽然似撞上什麼,後腦處傳來了劇痛,而這驀然吃痛可教她直跪於水面,喊道:‘怎麼搞的,很痛!’
‘……’
對於她倏然跪下來,易龍牙並沒有上前詢問也沒趁機抓住她,反是犯傻似的發呆。
‘痛、痛……喔,小牙,有美少女在你面前喊痛,你怎麼……咦?’
跪在沙地上,雙手按着後腦勺,莉莎喊了數遍痛,卻不得易龍牙的關心,正想罵上兩句時,擡頭是看到易龍牙沒錯,不過有些東西更讓她驚訝,不知何時開始,他倆的四周竟升起了一層霧氣,三米之外的事物,都給濃霧弄得不清不楚。
‘這些霧是怎麼回事,剛纔也沒有,何時起的?’詭異的站了起來,莉莎看着濃霧可怪聲的問着易龍牙。
而易龍牙聽到她的話,眨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指往她身後比了一下,語氣詭異的道:‘你先看看後面,很精彩。’
‘後面?後面有什……咦……咦咦咦!幽……幽……’
高分貝的驚訝聲發出,當莉莎回頭時,先是看到一層褐色的高牆,然而當沿此而望上,她的臉色愈益不好,因爲視線焦點超過三米後,她只看到濃霧之中,是一巨大的船影……
‘不是嘛!’
就像有什麼病毒般,莉莎一叫出幽靈船,可嚇得一面抽出貳式一面跳往易龍牙的懷中,要不是早回覆過來,這一衝足夠把他撞倒。
然而,並沒有管二人的心情如何,幽靈船乍現即離,沒有任何聲響,在二人腳下的水泛起了一些波動,幽靈船便後退往外海,頃刻,當三米視線一過,二人便再看不到濃霧,也再看不到船影,其間發生得快之又快,讓二人有種極爲不真實的詭異感覺。
‘……’
‘……’
‘……小牙……你是不是看到我看到的東西?’維持被抱又握槍的姿勢,莉莎沒有任何動作,語氣生硬的問着。
至於右手不知何時已丟下了涼鞋,摸到計都劍柄的易龍牙是苦笑道:‘相信是了……’
走過了很多地方,他不是沒遇上鬼怪的事,相反遇過的也不少,只是……
莉莎說道:‘我看到幽靈船,我第一次看到。’
‘這樣……那我很光榮了,我也是頭一次看到幽靈船,彼此彼此。’易龍牙一臉怪相的答道。
良久
‘早知不喝那麼多水,頻頻上廁所……唔?’
巨河灣的公共廁所,是在車站的附近,一個男人把衣服當毛巾,擦着溼透的雙手走出來,正好看到一些有趣的事,不由得喊道:‘嗨,小哥,金髮小娃兒,怎麼了?’
原來這男人正是剛纔那四個來釣魚的男人的其中一人,他一出廁所便看到易龍牙橫抱着莉莎自海灘那邊回來石臺處。
‘嘿哈……沒有怎麼,還不是累過頭,睡着了。’聽着莉莎的低微呼吸聲,易龍牙苦笑的說着。
良久之前,莉莎自見完了幽靈船後,一臉期待的提議坐在沙上等幽靈船再次出現,殊不知只等得十來分鐘,她受刺激過後便給抑壓了大半天的疲累打倒,快速地進入夢鄉,難爲他這個給她拉上街的人,要抱着她離開。
順帶一提,計都是給縮小收起來了。
‘啊呵……小哥,雖然小娃兒睡着了,不過不要亂來,雖然她沒辦法反抗,哈哈!’男人半帶淫笑半帶打趣的說着,再加上他做了一個右手姆指穿過食指和中指的特殊手勢。
易龍牙帶點無力的道:‘大叔,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道德?’
‘真是變了,這種開又濫又低級玩笑的大叔,我恐怕會沒命走出葵花居。’這是易龍牙的想法。
究竟是大叔的面皮厚還是神經大條,易龍牙不清楚,但可以說對於剛纔的暗諷,他是完全沒受到半點傷害,反而哈哈大笑的道:‘開玩笑、開玩笑,年輕人怎麼不能開玩笑喔!對了,怎麼你們會玩得那麼高興,竟然就這樣睡着?’
被問到她睡去的原因,易龍牙倒是呆了一下,然後一臉奇怪的說:‘這個……原因挺多的,反而是……大叔你們說過遇到幽靈船這件事,是不是真的……現在只有我們兩人,說真話應該不難吧?’
沒有想過把真相說出來,只是易龍牙卻問起了幽靈船一事。
‘幽靈船……小哥,真話不是說了嗎?你認爲我們今天爲什麼不去釣魚石那邊釣魚?’
‘你們不去……’
起初還不甚明白,但一看到男人略微尷尬的樣子,他便恍然過來,搖頭笑道:‘原來是這樣,你們是未合格的男子漢。’
‘呵呵,好說,不是男子漢就不會再來,只是改一下地方罷了,不過我說小哥,你的手心看來挺舒服,小娃兒的胸可發育傲人耶,嘿嘿!’
雖然很想揍他一拳,只不過不巧的是他說中了易龍牙的心聲,一手搭勾着腿彎一手勾着玉背而手掌輕按到右乳,要說不舒服纔怪。
男人看着他不安的樣子,倒是帶着淫笑的適時走開,只不過走了一下子後,又是喊道:‘喂喂,小哥,雖然是犯罪,不過趁機會要多吃點豆腐,搓她幾下大奶不錯耶!’
‘嗚噫!有夠下流的大叔。’對於男人拋過來的最後勸導,易龍牙是無力地罵了一聲。
‘嗯嗯……小牙,很吵耶,你在跟誰說話?’
要死不活的慵懶聲音傳到耳中,彷彿是入了骨髓,軟語嬌音極具威力,易龍牙聞言後可感到一陣受用,呆了呆,才尷尬的道:‘沒跟誰說話……你繼續睡吧!’
‘嗯……唔……我知道了,不過……唔嗯……你不要亂來,不然要你吃子彈。’
也分不清她的警告是真還是假,但可以說,當易龍牙確認她再次睡去後,是喃喃說道:‘不會亂來……我不是時時都那麼好色……’
說完,他便抱着莉莎在車站前等車,至於他的‘時時’能否用在現下,就只有他才知曉……另外一提,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現在的嘴角是輕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