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門前,易龍牙告別森流繪,便是直接回去葵花居。
雖然沒有特別交待什麼,不過今天的晚餐,恐怕不會見到森流繪,不是高傲,只是自覺難以擡頭,依她的性子恐怕決定今晚將不會出席晚餐,從她拒絕自己一起回家,易龍牙心中便是這樣想着。
‘到了明天,又會像沒事人吧!’
森流繪比起莉莎和姬月華更大而化之,這件事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影響,至少在自己離開前,她仍有力氣和心情警告自己別因爲家中少了個人便亂來。
‘亂來……嘿,如果這警告早一點的話,大概會有點效用。’
由染指凌素清那刻開始,他已經是在亂來。
‘終於回來。’
正當易龍牙陷入深思之際,忽然間,耳邊卻是聽到思緒中的角色的實際聲音。回頭望去,赫然發現凌素清正跟菲娜一起,從席悠悠開設的咖啡室走出來。
‘你們……’
雖說自己有很多話想說,例如想向她們證明自己是很愛她們,也想對她們有什麼動作,不過突然遇上,他卻是說不出話來。
‘你先進來,有些話在家中還是談不了。’
‘裡面沒人。’
不知是席悠悠把看店的工作交到她們手中,還是她們主動提出,總之現在的咖啡室除了三人之外,就再沒其他人。
‘素……素清……菲娜……那個……’被帶進咖啡室內,在充滿悠閒氣氛之下,易龍牙卻在緊張。
‘不用那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作爲安撫的話語,菲娜的話顯然有效果,緊張中的易龍牙看見她那溫和的表情,還有凌素清也不像有什麼奇特氣氛纏身,這是讓他放鬆下來。
三人都是當事人,而且也明白現況是怎樣,而她們仍肯用這種姿態跟自己一起,當然能收到安撫效果。
一切彷彿盡在不言中,毋需要言語輔助,易龍牙是再一次感動自己的運氣和福份,還有最重要是兩女的心意。
‘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是真心的,那個……或許多餘一點,但請你們答應我能夠跟我一起。’搔着略泛紅潮的臉頰,易龍牙說到後面,倒是‘裝模作樣’起來,一臉認真的跟兩女說着。
要交待的已經交待過,答覆也已經有了,不過他仍是認爲自己有必要親自詢問,在他立場來說,今次的詢問是充滿了希望和沒有半分迷惘。
害怕染指凌素清,只是一時衝動;苦惱自己承諾菲娜,是因爲過大;懼怕想享齊人之福,只是與愛情無關的純粹男望,哪怕他不在意什麼樣的夫妻制度,卻總苦惱自己到底是因爲性而愛,還是因爲愛才想性。
直至聽過出雲小夜美的評語,他才豁然開朗,因爲自己本身就不是正常人,心理可說變態,沒法子像普通年輕男人見着美女就會有,但對自己所愛的人則有着相當,這就是真實的自己。
某程度上,這種不正常的變態心理,卻更爲方便確認自己的感情,因爲他的‘幾乎’能跟愛情劃上等號。
‘別問多餘的。’
菲娜對於他認真的問話是沒免疫力,困惱地別過臉小聲‘嗯’了一聲,至於凌素清倒是比較大方,雖則語氣冷漠,只是她的嘴角倒溢出一絲笑意。
‘我就說多餘,不過我是認真的嘛……嘿嘿!’
易龍牙說到中途,看着兩女都是把手放到桌上,看着看着,他就是帶着緊張心情同時握起兩女的白嫩玉手,而數秒下來都沒遭到拒絕,他是滿足的笑着。
‘蠢才。’心中這樣的罵過後,菲娜嘆道:‘那接下來,你想怎麼辦,要對明玉她們說嗎?’
擔憂家中產生的變化,其實菲娜原先就不曉得,不過半天下來都跟凌素清一起,她才明白團隊中的戀愛將會有的後果,除了瞭解到他們爲什麼保密外,也曉得他們還要面對更大的麻煩。
‘玉、玉姐她們……嗎?’提到孫明玉等人,本來愉悅的易龍牙立時發愁,這是他最不願面對的事。
其實看菲娜同樣展露出愁容,易龍牙已想到凌素清跟她交待不少,如果只是二人的話還能隱瞞,但菲娜不擅說謊,會被拆穿也是可以預料得到的事。
‘不可能用回以前的心態。’
凌素清雖然沒特別表達過什麼,只不過她確信自己不可能控制心態的變化,而習慣冷漠的她也如此,更不用說菲娜,在心中念着相同的話語時,她的語氣可是更爲‘堅定’。
‘暫時先瞞住,這件事真的急不來。’易龍牙左思右想,最終是選擇繼續隱瞞,在沒任何契機下,將這事說出來,實在預料不到會有什麼結果。
‘看來只有這樣呢!’、‘嗯。’
易龍牙的決定,兩女也大概想得出來,說到底,這一天才剛接受了一件大事,她們也沒心情、精力續戰另一個大問題。
‘拖下去嗎?’凌素清漫不經心的念說。
聽見凌素清漫不經心的念說,易龍牙倒是聳肩的應道:‘等待契機到來,這樣說會比較得體嗎?’
凌素清跟菲娜相視一眼,交流着心情後,菲娜是頷首苦笑道:‘除了比較得體之外,本質不會有改變吧!’
‘就是這樣。’易龍牙無奈的嘆說。
‘喀喀’
當三人商量出一個不值得炫耀的結論後,咖啡室的玻璃窗倒是被人刻意敲打。
咖啡室的外牆設計爲米黃色,而牆壁中間是特意空出來安置一面長方形的強化玻璃窗,上面則寫有店名。
透過玻璃窗,雖然敲窗人的臉容被店名的線條遮擋大半,不過從那沒被遮擋的臉面,還有那獨特的深紅武衣,三人已知道這是姬月華來的。
帶着蓄意騷擾別人談話的惡作劇心情,這邊廂姬月華衝着店內的三人眨了眨眼,那邊廂的店門在‘鈴當’聲下被人從外拉開,而開門的人則是身穿東瀛武士服的雪櫻。
‘你們……你們怎麼一起回來?’
率先提出問題的人是易龍牙,不過突然被打擾而心虛起來,他的問話是有突兀的中斷,至於兩女的臉色則是僵硬起來,罪惡感和緊張感一下子膨漲得影響到表現。
‘我跟月華回去明港辦點事。’
‘就是這樣子。’
進到店內,雪櫻回答過後,姬月華也緊隨進到店中,用着理所當然的態度說畢,便是問說:‘倒是你們爲什麼會待在這兒?’
由緊張變成安心,瞧她們都沒發覺到自己三人的不妥,就連反應最差的菲娜也能立時回神過來,更不用說其餘兩人。
凌素清漠然道:‘風鈴草拜託我們顧店。’
‘我則是被她們拉進來。’易龍牙乾笑的說着。
姬月華和雪櫻本來就沒懷疑過什麼,聽見了也沒多想什麼,實際上,她們對於易龍牙和菲娜的興趣來得最大。
‘原來是這樣,龍君、菲娜,歡迎回來。’雪櫻笑說着,隔了差不多兩星期沒見面,她是很高興他們終於能回來。
至於姬月華則是捏起易龍牙的臉頰,笑說:‘歡迎你們回來,龍牙,你瘦了喔,一定是在外面沒足夠食物,嘻嘻!’
看她那高興樣子,也不用說她現在的心情是怎樣吧?
‘別捏,拉也不要,別找藉口把我當作焚化爐!’姬月華一旦鬧起自己,易龍牙倒是立時嚷說。
‘啊,很好、很好,能夠這麼配合,你果然是真的龍牙,至於菲娜嘛……’
放開了手,當姬月華別有意圖的目光移到菲娜身上時,後者是立即臉紅的在胸前比了個交叉,喊道:‘你可別在這兒亂來!’
‘嘻嘻,這也是真……’
當姬月華滿意的笑說間,雪櫻倒是笑着插口,搶先道:‘也是真的菲娜。’
‘呃,雪櫻,你很過份耶!’
‘這可是報復喔!’
擺明是存心來搶話,姬月華是用着怪音調來叫喚雪櫻,不過後者卻是用略帶輕浮的語調回她,想來姬月華剛纔是有作弄過她。
‘月華,你剛纔作了什麼事?’易龍牙倒是好奇的問着。
‘那不就是……’、‘哇,別說!’
姬月華和雪櫻分別說着,但一個是不以爲然,至於另一個……非常緊張。
‘到底是什麼事?’
兩人的反應連菲娜的興趣也挑了起來,但姬月華的嘴巴已給雪櫻死命按着。
‘啊,原來你們聚在這兒!’
‘怎麼你們都聚在這兒?’
就在這時間,先是莉莎,然後是孫明玉,她們兩人在‘鈴當’的門聲下走了進來。
‘玉姐、莉莎,救命,雪櫻瘋了!’
雖然是呼救,不過剛進來的二女都沒營救打算,莉莎樂於看戲,至於孫明玉倒是白了鬧着中的二人一眼,沒好氣道:‘你們……不,還擔心你們怎麼這樣遲都不回來,原來都聚在這兒玩鬧。’
她跟莉莎可是爲了找人才出來。
‘痛!玉姐,怎麼只是教訓我!’本來笑看鬧劇的易龍牙,抗議的說着。
指責過衆人後,孫明玉是找了易龍牙‘祭旗’,曲指敲着他的額角,不管高度還是角度,現時坐着的他,敲起來特別容易。
‘難道你想我公平?’
問題纔剛出來,易龍牙立時遭到多雙充斥警告意味的目光所注視,是以他的回答也不用多提。
‘怎麼連玉姐也好像興奮起來?’
‘別胡說,我很正常,還有別再發呆,快點給我回去,我們還有理卡的緊要事要說的!’孫明玉沒有多說廢話的打算,打發掉易龍牙過後,立時接續發出充滿魄力的命令句。
一聽之下,各人立時應聲:‘喔!’
理卡那個委託要等易龍牙和菲娜纔能有決定,這是莉莎她們所知道,至於易龍牙和菲娜也知道有理卡事件等待自己,所以孫明玉一說之下,其實也沒什麼好疑惑,頓時走出咖啡室。
‘真是……嗯?素清,怎麼你好像很高興?’
看着男的、女的那小孩般的反應,孫明玉倒是想碎碎念一下,但轉頭一看倒是發覺凌素清正跟自己慢步跟在易龍牙等人後面,而她那冰冷的臉色則流露出相當的溫和感。
聽見問話,凌素清大有深意望了一臉平常的易龍牙和菲娜一眼,聳肩道:‘因爲有點高興,有時想想擔心是多餘的……現在家中的感覺很好,不像以前。’
不明白凌素清前半段說什麼,但後半段則是有所會意,緬懷什麼似的,輕笑道:‘以前,要冷清得多呢!’
‘嗯,真希望能夠永遠這樣。’凌素清就像感觸什麼,忽然間抓起孫明玉的手,低聲的道:‘我真是這樣子的希望。’
‘嗯唔,我也是這樣希望,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比以前的更喜歡。所以你要留下來看到最後,你可是我第一個找回來的住客喔!’
本來是意外凌素清的突然‘表白’,不過聽過後,孫明玉倒是很快冷靜下來,泛起一抹彷彿能溫暖人心的微笑,柔聲說着。
葵花居之中,她跟凌素清可是相識最久,凌素清脆弱的一面,她可不陌生啊!
一行人回到廳後,希琳正好睡在一旁,至於拉彌加則是捧起同樣睡去的兩隻小獸到飾櫃上的某格,那兒擺放了它們的牀鋪。
時值傍晚,希琳雖然很想等易龍牙二人,不過今天的運動課,顯然消耗不少體力,沒等太久便睡了下來,至於小火鷲和幼虎鳶則是見希琳沒辦法跟它們玩,沒趣之下也跑去睡。
看着孫明玉纔剛出去不久,便把衆人‘趕’回來,拉彌加倒是有點意外,不過卻仍用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笑道:‘唔嗯──很久沒見呢!’
‘回來了。’、‘嗯,我們回來了。’
易龍牙和菲娜分別迴應着她,不過在看到睡去的希琳時,他們都是把聲音調低。
‘嗯唔──歡迎喔!’喜孜孜的笑說過後,拉彌加是朝女兒的方向走去,彷彿知曉他們要開會,她把睡去的女兒抱起,笑說:‘待會再跟你們聊。’
語畢,她便是回房去了。
雖說平時蠻迷糊,不過她總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沒有希琳和拉彌加,客廳便是給這一行七人的傭兵集團佔據,目送拉彌加的背影消失,易龍牙便坐在一張三人沙發上,莉莎和菲娜則分別坐到他兩側,而雪櫻和姬月華則是最早坐下,一起擠在雙人沙發上。
至於爲咖啡室關門兼最後進廳的孫明玉和凌素清二人,她們分別坐在單人用的沙發椅。
雖然坐的沙發不盡相同,不過剛好圍成一個小圓,挺適合討論開會。
‘玉姐,到底理卡發生什麼事?’
易龍牙和菲娜算是最迫切想知道的人,場中也恐怕只有他二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我現在就是想說。’
孫明玉稍一點頭,便是把理卡和尤加莉的遭遇說出來。
‘不是嘛,又是浩劫之眼?’
在菲娜聽得皺眉同時,易龍牙更是把訝異化爲言語,一臉苦惱的說着。
武力逼迫理卡和尤加莉,最終使後者墜崖的兇手,是一名叫蒼白夜的男人,而這名男人也正好是浩劫之眼的首腦──蒼望儀之弟。
非常簡單顯淺的道理,當蒼白夜的黑幫抵擋不住理卡而逃到港城後,便是找蒼望儀求援,而蒼望儀則是用點頭作爲迴應,換言之,要殺蒼白夜就是要跟浩劫之眼槓上。
想也知道,易龍牙這種反應並不會惹人反感,因爲當初知曉這事時,場中各人都是有相同的訝異。
已得罪過港城的兩大黑道集團,現在是跟第三個有關係,而湊巧的是,葵花居最新接下兼完成的委託,又是跟浩劫之眼過不去,這種湊巧……
‘也未免太湊巧吧!’易龍牙心中高聲叫喊。
孫明玉下意識的一手按起臉頰,語帶憂慮的道:‘就是那個浩劫之眼,理卡說什麼也要報復,現在還好給說服,等身子完全好了纔去,不過等她完全好起來,那就阻不了她。’
雖然極想爲尤加莉報仇雪恨,但這幾天理解到浩劫之眼的勢力後,她是勉強妥協繼續養傷──如果走幾步路就有疲累感覺,這種狀態實在不適合動武,這一點她倒是認了。
不過等身體回覆最佳狀態,她就不管葵花居的決定如何,即使獨身一人也要找蒼白夜報仇,而且還是完全豁出去。
‘她把身上所有旅費都交到我手上,說那是醫療費……五十萬銀元耶!’
‘嗚噫──五十萬的醫療費和住宿費,玉姐,你賺的比專科醫生還要兇。’
易龍牙並沒有任何嘲諷意思,不過這種無聊的玩笑,孫明玉也是不想多聽,白了他一眼。
‘那即是說,她已經打算尋死吧?’菲娜不安的問說。
‘這是很明顯。’孫明玉點頭道。
雖然兩者的意義有點不一樣,但其中細微的細節既然大家都明白,就沒必要刻意糾正。
‘那麼等我們回來,纔要決定的事?’
最靠近易龍牙和菲娜,莉莎聳肩嘆說:‘就是決定幫,還是不幫。’
聽到這樣的回答,菲娜的表情已有相當僵硬。
‘這筆錢根本是委託費、酬金吧!’易龍牙無奈的咕噥,又續問:‘玉姐,你真的打算收下這筆錢嗎?’
‘別跟我說小家子氣,這是她決定用來當作住宿費的,我可以拒絕收下,不過我不打算這樣子。’孫明玉說這話時,表情是很認真。
雖然明白這筆錢的意義,還有理卡的期望,但孫明玉仍把它當作住宿費收下。客觀立場上,她找不到應該推拒這筆錢的理由,這是作爲領袖的態度。
如果理卡用這筆錢找其他傭兵還好,但不熟悉這方面的她,倒是欠缺找幫手的意願,自失去尤加莉,她的身心都傷痕累累,葵花居肯幫就幫,不幫的話,她就自己一個人,除了報仇一事外,不想再去煩其他事。
所以,這筆錢既然不能增加理卡的生機或力量,那交到自己手上保管還會比較好,這就是孫明玉的理解。
‘我纔沒鄙視,不過幫還是不幫,真難決定。’易龍牙聳肩說過後,沉默想了一下子,然後又搖頭困惱說:‘對了,理卡她人在哪兒?’
‘在客房睡覺,洛詩音不久前跟她聊了一會。’莉莎簡略的回答過後,立時催促的續說:‘別問其他事,你是怎樣想的?’
‘我……不太想惹事。’
催促易龍牙作決定的可不止莉莎,他身旁茫然中的菲娜,還有這幾天都在苦惱的孫明玉等人,都是把目光鎖定他身上,迫使他要當場作了決定。
‘爲什麼!’
異口同聲,姬月和莉莎同時訝異的嚷着問說,至於雪櫻和菲娜則是皺起眉頭。
‘問我爲什麼……很多原因啦,不墮天那邊的事,還未完全處理好,而且我最近真不想再管閒事。’
不墮天的事後固然麻煩,不過事情都發生了,追究是沒有用,現在正給戀愛關係困擾,他真的不想再分心管其他事……就算爲義氣和人情而多管閒事,但浩劫之眼這程度委實太超過。
‘我也正煩惱着喔!’易龍牙在心中是如此補充。
就像讀出他的心意,本來抱贊成態度的菲娜,此時亦不禁猶豫起來。雖然想幫理卡,但會讓易龍牙再加重精神的負擔,她可是猶豫卻步起來。
‘你何時變得這樣沒膽子!’莉莎有點不服氣的叫嚷。
雖說知她是隨口說出來,不過易龍牙倒是回了她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怨聲道:‘拜託,這跟膽子沒關係,好不好!’
‘菲娜,你怎麼看?’聽見易龍牙這樣說,雪櫻倒是問起菲娜。
場中各人都表態過,孫明玉和凌素清是不贊成,至於連自己在內的三人則是贊成,現在易龍牙也是反對,那菲娜就成爲最後的決定票。
‘我……那個……我想我是反對。’支吾一會,菲娜最後是低聲嘆說。
‘耶!’、‘不是嘛!’
姬月華和莉莎分別嚷了起來。
‘我是投反對票,只不過,我們或許能儘量支援。’菲娜有點急忙的解釋。
別說易龍牙不想,她又何嘗不想多作休息,只是在人情和現實之間,她選擇了一個折衷的方法……雖然這個不乾脆的決定有可能侮辱到理卡,不過儘可能給予幫忙這點,她是很認真。
‘這樣好嗎?’雪櫻的眉頭打結苦思。
‘這樣也算是盡了力,雖然比較偏向自我滿足就是了。’菲娜也明白她在苦思什麼,不過這總好過什麼也不做,眼睜睜看着理卡去送死。
經菲娜一說,場中各人都是沉默下來。
看着如此狀況,孫明玉點頭說:‘看來已有了定論,明天再跟理卡說吧!’
‘但是我們應該怎樣支援?’
姬月華的問題,菲娜也沒有實際想過。
倒是孫明玉聳聳肩,漫不經心的說:‘有很多方面,也許能對蒼白夜做一些小動作。’
態度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她並不是因爲有了不幫這決定而放輕鬆,不認真的回答,只是因爲她在積極想着對策。
‘好了,開會的事就到現在爲止,素清,今天的晚飯就拜託了。’
用力拍手宣佈過後,孫明玉是把晚飯的責任交到凌素清手上。
明白到孫明玉是想多爭取時間想辦法,凌素清可是蠻瀟灑的即時點頭,不過菲娜接下來的自薦幫忙,是讓她有點錯愕和好笑。
‘這麼久沒到廚房,就讓我來幫忙吧!’這是菲娜的理由。
說不上是不是她的真意,不過各人都沒反對,反正場中除易龍牙是不受廚房歡迎外,每人都具備相當的料理技巧,進出廚房都沒有問題。
當然,沒人反對不代表沒困惑,凌素清原以爲她會想多待在易龍牙身邊,說到底,自己單是能靜靜守護易龍牙已覺得幸福,不過作爲現代的正常女生,菲娜應該會希望多待在易龍牙身邊纔對。
‘因爲我怕露出馬腳啊!’在廚房之中,菲娜用着無可奈何的表情和語調,小聲解答着。
‘這的確需要回避,不過也好,到深夜之前,你應該要多點準備。’
‘素清!’
凌素清的語氣冷漠,不過菲娜卻聽出她的另一層意思,臉頰略略泛紅的抗議。
‘今晚肯定會來找你,他的很大。’
‘我會趕走他。’
菲娜繼續她的抗議,理卡一事還沒有解決,她纔沒那個的心情……只不過到了深夜,她是沒辦法反抗就是了,早在戒海城那兒,她已有那個覺悟,到現在就更不消說。
當易龍牙厚着臉皮的進到菲娜的房間,公然坐在她的牀上,把她整個人抱住撒嬌後,她即深切體會到母親忠告的真實性──‘男人的花言巧語是很危險,尤其只有兩個人的時候。’
‘你又說來聊天!’
‘我們不是在聊嗎?’
‘但你答應過不會亂來!’
‘那個嘛,我是騙你的。’
‘你這騙子!’
接下來,菲娜沒法再罵下去,因爲兩張嘴都給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