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拉着甄一脈的手 思維有點凌亂地匆匆往回走,卻慌不擇路的撞在了樹幹上,她顧不得疼痛,揉着被撞疼的腦袋繼續拉着甄一脈下山,嘴裡小聲道:“一脈,我們快點走,我覺得有人。”
甄一脈被若離拉着,順着樹木之間的空隙往山下跑,一邊更小聲地接着若離的說話:“姑姑,我也覺得有人,可是看不見,能有誰啊。”
“不管是是誰,我們先跑出林子再說。”若離腳下一滑,就坐在了坡上,被滑下了一段山坡,甄一脈也跟着溜了下去。
兩人慌慌張張的跌跌拌拌的下了山坡,到了山腳下快要出林子,若離才鬆了口氣停住腳步,回頭去看山上,因爲本來就沒有爬上多高,所以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溜了下來。
甄一脈也隨着提起起頭向剛纔的地方看去,一邊跺着腳上的土。剛纔被若離拉着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山,腳上全是土,鞋裡面也是。
“一脈,你有沒有看見那雙綠瑩瑩的眼睛?”定了定神,若離沒發現沒什麼,收回眼光盯着甄一脈問。
“沒有,姑姑你看到了綠光?”甄一脈睜大眼睛:“在哪裡?還是在樹上嗎?”
若離一邊看着山上,耳朵還很注意的聽着: “不知道,我們剛要走,我回頭看你就看見一到綠瑩瑩的光,和上次我們去看桃花看到的一樣,我懷疑除夕夜我看到的也是這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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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一脈低下頭:“姑姑,我只是聽到好像有人的呼吸,仔細去聽還沒聽到什麼就被你拉了下來,沒看見有綠光。”
“這麼說真的有人?”若離怔怔的看着甄一脈,本來她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人,現在被甄一脈一說真的心慌起來。很緊張地盯着甄一脈問:“一脈,那會是誰呢?誰會對我們有興趣,我們只是被流放之人。”
甄一脈茫然的搖了搖頭,綠瑩瑩的光,若離已經看到了三次,就是說這道綠光一直在他們身邊,不是說沒有人知道他們被流放到了這裡嗎,怎麼會有人一直跟着。
見甄一脈沉默,若離拉了他一把安慰他說:“好了一脈,我們出去。也許不是人,真的是什麼野獸?”
“能是什麼野獸啊?”甄一脈嘆了口氣:“野獸怎麼會一直跟着我們。”
若離拍了拍甄一脈的肩膀: “不管是什麼我們以後小心一點就是了,反正它也沒傷着我們。”
兩人出了林子。整了整有點凌亂的衣服,默默的往回走,去的時候的興致勃勃蕩然無存。
回到家裡,若離將挎包裡的桑葉拿了出來,放在一隻大簸籮裡。坐在院子裡整了起來,甄一脈默默地蹲在她身邊很專注的看着。
鮑天麟的臉及時的隔牆探了過來:“金若離,今天去哪了,這是什麼?是吃的東西嗎?”
“鮑天麟,你就知道吃,可惜這次不是給你吃的。是給蠶吃的,這是桑葉,隨心給了些蠶要吃桑葉。”若離一邊將桑散開。一邊往上面撒了點水,拿出幾片用剪刀剪成細條連同簸籮一起交給旁邊蹲着的甄一脈:“一脈,將這些拿過去撒在蠶身上。”
甄一脈端着簸籮走了,若離站了起來靠近院牆很神秘的壓低嗓門對鮑天麟說:“鮑天麟,今天我又看到了那道綠光。這已經是我第三次看到它了,我敢確定一定是一雙眼睛。而且百分之八十的是人的眼睛。”
鮑天麟的目光凝聚起來,微微蹙起眉頭:“真的,什麼地方?”
若離看了眼左右沒人注意往鮑天麟那邊靠了靠:“就在後山,我和一脈沒敢上山,只是稍微往上走了不遠,看到一顆桑樹就停了下里。”
“你是怎麼看到的?難道就看到了眼睛?”鮑天麟眼裡沒了平時的調皮,很嚴肅的問。
“我對着太陽就看到了,就只看到了一道綠瑩瑩的光,對了一脈也說他似乎聽到了人的呼吸。”
鮑天麟盯着若離看了一會,見她一副神秘兮兮,輕輕笑了笑:“金若離,這也許只是巧合,誰會一直跟着我們,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再說了。幾乎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裡。”
若離想了想,鮑天麟說的都對,可是她真的第三次看到了那道詭異的綠色的泛着幽幽光芒的目光。
“話是沒錯,可是怎麼會這麼巧合?你說如果是人他老是躲着做什麼,爲什麼不現身,再說一個人光天化日之下眼神都看到了還怎麼藏得住?可是你說他不是人又是什麼?我只聽說過蛇的眼睛有綠色的,可是它不會躲人,再說冬天時候也沒蛇啊,這三次看到的綠光是一樣的。”
若離自言自語的分析,鮑天麟注意的聽着,聽她說完笑了起來:“金若離,既然沒怎樣,就不要想那麼多,以後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要不然就記得叫上我。”
“我不是覺得這麼點小事就不用麻煩你了嘛。”若離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倒不是她不想麻煩他,只是自上次被甄珠兒甄貝兒說過之後,慢慢的她也有意無意的真的想要保持一點距離,畢竟這是在古代,除了爲了大家的事,能不麻煩鮑天麟的就不麻煩,免得甄珠兒甄貝兒嚼再次舌頭,雖然不是怕她們,但是再被她們說起就有點不長記性了。
鮑天麟很嚴肅的看着若離:“金若離,這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你說你一個女子一脈一個孩子,沒事便罷,如果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一脈可是獨苗。”
若離很理虧的低下頭去,這都怪自己自作主張,自己有什麼事大不了就這樣煙消雲散,本尊沒人換無非繼續留在二十一世紀,可是萬甄一脈出了什麼事,不但對不起定安王的信任,在這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古代,就是犯下了滔天罪行。
鮑天麟見若離低着頭,一副自責的樣子,聲音柔和了一點帶着些許的安慰:“金若離,你也不要過於自責,好在並沒發生什麼事,記得以後儘量的不要離開我和司馬翼蓋傾眉幾個的視線,一脈雖然也有功夫,畢竟年紀小,功力不夠,好了回去休息吧。”
這孩子還懂得寬慰人心,若離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屋子。
剛走了兩步鮑天麟又在後面喊:“金若離,你回來還有件事。”
“還有什麼事?”若離又返了回來。
鮑天麟將頭有往這邊探了探,幾乎是脣語:“以後晚上不要出來,站在屋子裡都行。”
這句話說得很籠統,若離有點心虛,沒說什麼低着頭往回走。
看來鮑天角真的是昨晚上回來的,她沒看見他而他看見了她。
回到屋子裡她默默地坐在炕沿想了很多,以後做事還真的小心再小心,這些人看起來都風平浪靜,卻都是暗藏玄機。
司馬翼司馬羽鋒芒不露,暫時看不出有什麼動靜,但是她能感覺到這兩人時時刻刻關注着鮑天角鮑天麟,蓋星雨蓋星雲溫文爾雅,也是緊緊圍繞着鮑天麟,甄一脈看起來全都是依賴自己,卻應該是守着什麼秘密,還有鮑天角這以後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春枝春雅也怪怪的,還有蓋傾眉,她總覺得她並不是有病在身,而且她和蓋家三兄弟的關係不像姑姑侄子,還有自己同一屋檐下的甄珠兒甄貝兒看起來驕陽跋扈,卻都很有心計。
每個人都不簡單,只有她一個人是坦蕩的,她覺得自己有點濯污泥被污染的擔心。
“姑姑,你看蠶吃桑葉了。”正在動腦筋想着這些糾結的難以明說,卻要面對的問題,甄一脈端着大簸籮走了出來,很是興奮。
孩子就是孩子,一會就忘了剛纔的事,這也是個不簡單的孩子。
若離站了起來,看着簸籮內被剪成細條的桑葉被又小的蠶咬出了鋸齒。
隔壁屋子裡,鮑天角坐在炕沿喝着茶水,鮑天麟坐在對面,中間放着一張矮小的方桌。
好半響鮑天角才緩緩放下手裡的茶碗,醇厚的聲音低沉地問:“天麟,你說他會不會一直留在附近。”
“應該不會。”鮑天麟眼裡少了頑劣多了一份銳氣,他很肯定的說:“如果他一直在我們不可能不發現。就算他再怎麼隱身,也難以躲過。”
“那麼爲什麼只有金若離幾次三番的看見。”鮑天角帶着疑問看着鮑天麟:“這每次還都不是她一個人。”
“這應該只是巧合。”鮑天麟也看着鮑天角:“臨來之前,我們將金若離祖宗八代都查了,再說她應該不認識他,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緊張張揚。”
““是啊,這也正是我想不通之處,我也派人仔細地盯着韓丹國那邊,一隻蒼蠅都不放過來,如果說他不是一直在這裡,他是怎麼過來的,他的特徵那麼明顯。”
“我也很納悶,大哥,今晚我去看看,也許你太引人注目了。”鮑天麟藍着鮑天角似乎在領命。
鮑天角想了想:“天麟,我看不用了,你說金若離告訴你說她拉着一脈跑了回來,他還能能等着?既然他什麼都不做也許還不清楚我們的身份,也沒見司馬翼蓋星雨有動靜,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鮑天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哥,不過現在已經五月份了,得找個機會去清苑縣縣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