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擡眸之間,一襲墨袍入目,薄脣微抿,狹長的鳳目中隱藏着一絲的玩味,仿若夜空般的星辰般矚目。青絲披散,妖嬈了一池的青波,他抿脣一笑,竟帶着這世間最傾城之絕色的味道。
海棠花謝過,被風帶來了一縷的幽香,玫紅的花瓣跌落在了他的肩,妖嬈如廝,掠過心湖。
她拿過玉瓶仰頭一口飲盡,隨後與他擦肩而過,彷彿從未見過他一般。不管世間多麼震撼人心的,怕是也不能入了的雙眸,只因她的心被他徹底的佔滿。
卻不想,她剛邁一步,腳一個趔趄,眼前一片漆黑,腦袋彷彿千斤般的沉重,身體若蝶般盈盈飄落,他眼疾手快的接過她的身體,美人軟香入懷,他的心不禁一陣悸動。
“回去吧。”
“是!皇。”
……
次日,清晨。
花憐月吃力的睜開雙眼,卻未見蘇晚,她的心不禁一驚,看了看醉得跟死豬似的蓮狐,毫不留情的一杯酒潑過去,“太子妃不見了,還不快找!”
蓮狐打了一個激靈,驚恐的彈跳起身,“她怎麼會不見了?她喝醉了,不會做什麼怪事吧?”他那麼想着,絕對有可能的,東方煜的事情,壓抑了那麼久。
花憐月和蓮狐剛下了酒肆,戚紫煙和蘇琳兒迎了上來,“太子妃呢!?爲什麼沒和你們在一起?”
蓮狐心虛的想往一側走,戚紫煙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尾巴,“說!太子妃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未見人,宮裡沒有,你們這裡也沒有,這都整整一晚上了,到底去了哪裡。”
花憐月垂下頭,“是我失誤,保護太子妃,卻自己也喝了酒。不過我可以篤定,沒有人來過酒肆,問了店小二,太子妃半路離開了。”
蘇琳兒一臉的擔憂,看一眼花憐月,“我們兵分幾路,先找,這事絕對不能聲張。更不能讓宮裡的人知道了消息,否則這麻煩就大了。”
太子不在,若是太子妃再有什麼事,這南啓要怎麼辦。東方靖不給崩潰了纔怪。
花憐月回了王府,未見蘇晚的身影。蘇琳兒去了國公府,更是未見。蓮狐知曉一些她和東方煜的往事,他們曾經最愛去的地方,都一一找過,卻始終不見人。
整個太子宮頓時慌作了一團,幾乎把整個京都翻了一個遍,都未見了人影。戚紫煙不得不調用了暗影的能力,本來是想要利用瀟湘閣的情報線,但是眼下有個千瑜在,定不能讓她知曉了蘇晚的事情,便只能靠了暗影。
太子妃身手不凡,帶走她的人,定不是常人。這便是讓大家更不安的原由所在,如果她真有什麼,那麼這一切又將怎麼辦?還在沉醉中的東方煜又要如何是好?一切都是未知……
……
山間竹樓內。
他一襲墨袍靜靜的立於榻前,榻上眉頭緊鎖,一臉痛苦的女子,讓他的心不禁一顫。早聞她征戰沙場,縱橫三國,卻沒想竟是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
她受了情傷,傷得很重。
她在夢囈,“東方煜,東方煜……不要……不要這樣拋下我……不要……”
他以爲這般堅強如韌的女子不應該如此的依賴一個男人,卻不想,並非如此。她比他想像中脆弱,可是冷眸中卻總是一股淡漠疏離,讓人不要靠近。
身側的隨從,小聲的提醒,“皇,蘇晚失蹤,太子宮一片混亂,四處找着她的身影。可否要透了消息出去?”
“不必了,京中瑣事繁多,呆在這裡,她纔會有了一片清淨吧。”他語畢,轉身出了竹樓,冷冷的吩咐,“杜絕外人靠近,她的消息,半點不能走漏。”
隨從傾豐有些不懂的看着他追隨了十幾年的皇,突然之間他竟有些看不懂,他的皇到底在想什麼。此次來京的目的是什麼,他難道忘了嗎?
蘇晚不可能成爲他的獵物,只會是他的對手!當然他是沒有資格開口進諫,只能聽從領命。
一夜宿醉之後,頭彷彿要炸開一般的痛。蘇晚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竹製的閣樓,紗帳微搖。她怎會在此處?疑惑之際,推開竹門,下了樓梯,只見眼前一方清泉散開來……
竹樓的四周全是小竹,竹前乃是一池塘,塘中蓮早已綻放。昨夜她見過的墨衣男子負手而立,聞得她的腳步聲,倏然轉目,是傾城之姿入了眸……
對於一個男人,用傾城之姿似乎不妥,可是她想到的只有這四個字。世間怎會有如此精緻完美的男子,沉斂中帶着張揚,俊朗中帶着絕色,一個完美融和的矛盾體。
“你是誰?是你帶我回來這裡?”蘇晚冰冷開口,身上有着不可接近的清冷和淡漠。髮髻散亂了,她便徑直拿了一根輕系,不上綰的髮絲散在玉頸間,爲她平添了幾分女兒家的柔情。
可是一開口,她便高高在上,不可接近。
男子勾脣一笑,“無關是誰,你我有緣,便這般見着了,不是嗎?”薄雨飄渺,水珠兒睨在他的睫毛間,輕顫之下,水珠兒滾落,落在他的墨袍上,更添幾分妖孽。
蘇晚看了看四周,池塘蓮開一池,前面小竹林包圍,又是一座大山,而且此處彷彿就身在山間中,到底有沒有出路,一切都是未知。她轉身欲離開之時,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難得一片清幽雅靜,晚晚不想多呆一陣子嗎?遠離了朝廷,遠離了壓力,只爲自己活一回!”
聽着她竟覺得有些好笑,轉身,卻見他已落座,雙手撥弄着琴絃,竟是她曾經的曲子《相思引》,她微凝了眉,走至他的跟前,一手按在琴絃上,也不顧了琴絃咯手,冷聲問:“你到底是誰?爲何會這首曲子?”
“曾經戰王妃一曲驚了天下,這《相思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下知曉,並不奇怪吧。”說話間,他翻起她的柔荑,只見似白玉的掌上殷紅的血汩汩而出,他的眉微擰了一分,“瞧瞧,他不在,你就如此的不愛惜了自己嗎?”
她微沉之間,他已經撕下自己的衣襟系在她的掌心,然後囑咐,“莫要沾水,否則幾日也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