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孟有發驚喜地看着眼前的小孫子,下巴上的鬍子一翹一翹的,眉眼間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說話間,自己地打量着小孫子的臉。見他面色蠟黃,眉眼間雖然有些倦意,但是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他那一直懸着的心,也終於安安穩穩地放了下來了。
看着小孫子仰起的小臉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着問道:“你還沒有說,你是怎麼找到這邊來的?”
“這裡很好找啊?”孟卓聲音微揚,脆生生地說道,“我一出門便看到了玉家的馬車,我猜想着一定是姑娘派人過來接我們的。說不定爺爺也過來了!果然,我一過來,就看到了爺爺焦急的樣子。”
“哎呦,我們卓哥兒可真是聰明!”雖然周圍站了很多人,但是孟有發還是忍不住驕傲的誇獎道。
“卓哥兒,你看到小虎了嗎?”一直站在旁邊的佟大川忍不住打斷了孟家祖孫二人的敘話,焦急地問道。
“沒有,他不是和我一個考場的。”孟卓搖頭說道,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黃恆說道,“我是和黃恆一個考場的。”隨後,揚聲對薛山問道,“薛山哥哥,你可看到黃嬸嬸了?”
“那到是沒有。”薛山笑着回答道,“不過沒有關係的。我過來的時候,姑娘吩咐過,讓把學堂裡所有的人都接回去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黃恆,這是薛山哥哥,是姑娘派他過來接我們的。”孟卓笑着拉住黃恆的手,笑嘻嘻地說道,“一會兒,我們可以一起回去了。”又對薛山介紹道,“薛山哥哥,這是我們學堂裡的黃恆。”
黃恆雖然不認識薛山,但聽到薛山剛纔的話,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他本來是想着先跟着孟卓站在邊上,待人羣散了之後,他再離開。若不然,他這樣的小個子,早就被人擠扁了。聽到孟卓的介紹,他對着薛山一揖,說道:“見過薛山哥哥。這次辛苦薛山哥哥了。”
薛山見這個叫黃恆的孩子,雖然年齡不大,但是眼神清澈。言談舉止中,透着和他這個年齡不符的穩重。這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吧?!唉!薛山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對學堂裡的幾個孩子,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見黃恆如此,便拱手還禮道:“不敢說辛苦的。我也只是奉姑娘之命行事的。再說了,你們還有感謝司硯哥哥的,他可一大早就過來,搶到了這樣靠前的位置的。”
“多謝司硯哥哥!”
“多謝司硯哥哥!”孟卓和黃恆躬身行禮,齊聲說道。
司硯笑着擺手,搖頭說道:“大家都無需客氣的。你們也累了吧?!先到前面的那輛馬車上休息一下,待人到齊之後,我們就回去。”
“多謝司硯哥哥!我覺得我還是留在外面,和大家一起盯着其他幾個人。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的嘛!”黃恆微笑着說道。
“我也是!”孟卓挺了挺胸脯,揚着頭說道。
司硯見兩個人挺直了脊背,微揚着頭,那眼神認真而堅定,生怕他不相信他們兩個人的話似的。“呵呵!”司硯微笑着搖搖頭,“既然你們堅持,我也不反對的。”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其他幾個孩子。早點找到,就可以早些回去了。
郭軒和佟小虎一起隨着人流走了出來,眼尖地看到不遠處那帶有玉家標識的馬車,扯了扯佟小虎的衣袖說道:“你看,是玉家的馬車。應該是姑娘派人過來接我們的。”
“應該是。”佟小虎點頭附和道。兩人擡步馬車的方向走去,嘴裡嘟囔着,“也不知道我爺爺和你爹他們有沒有來?”
“應該是來了的。”郭軒想都沒有想,點頭回答道,“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和姑娘的馬車在一起。若是沒有在一起,我們可是走散了。”
“是呀,若是他們沒有在一起,我們該跟誰走呀?”佟小虎挑着眉頭,爲難地問道。
郭軒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皺着眉頭,爲難地隨着佟小虎向前走着。佟小虎走了半天,也沒有聽到郭軒的回答。當他擡頭的時候,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了。這裡不但停着玉家的馬車,馬車周圍站的人不是自己的親人,又是誰呢?
“嘿嘿!”兩人相視一笑,緊走幾步,來到了衆人的眼前。毫無形象地撲到了自己的親人的懷裡。郭喜沒有如平常一般,將兒子推出去,而是,有隻手搭在他的肩上,另外一隻手撫摸着他的頭,語氣寵溺地說道:“多大一個人了,還撒嬌!怎麼樣,還順利吧?”
“嗯,嗯!”郭軒的小腦袋得寸進尺地往郭喜的懷裡拱了拱,用力地點了點頭。郭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漸漸的,韓秋和韓冬以及學堂裡另外的幾個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過來。司硯和薛山見人都到齊了,便讓大家上了馬車,鞭子一揚,車輪滾動,馬車就踢踢踏踏地離開了考場的門口。
不遠處的茶樓上,瀾心站在欄杆旁,微笑着對身邊的人說道:“難怪姐姐要拉着我來這裡吃早點,要不然豈不是錯過了這樣的場面?”
慕夫人和瀾心維持着同樣的姿勢,笑着回答道:“我早就聽說這裡的水晶蝦餃和麥稍做得不錯,也總想過來嚐嚐。這不正好這段時間不忙,所以便拉着妹妹過來了。沒有想到,卻看到了這樣的勝景。”現如今各地的玻璃以及陸陸續續地生產出來了,雖然價格沒有降多少,但曉園那邊,卻不像以前那樣忙了。
“是呀,如果再想看的話,怎麼也要等三年後了。平時也沒有覺得江州城裡有多少人,現在纔算是真正的瞭解了。”瀾心伸手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抿到了耳後。饒有興趣地望着不遠處的街面,笑着說道。她知道,慕夫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拉自己出來的,一定是有事情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