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腳尖一點,扯着周文濤和紫衣便向車外掠去。木海死命地抱着他家少爺的胳膊,正好串在一起被帶了出來。
幾個人剛離開馬車,只聽“轟!”的一聲,慣性使然,馬車撞到了不遠處的牆上,頓時四分五裂!周文濤和紫衣臉上煞白的看着不遠處的馬車,心裡一陣後怕,若是自己還在車上的話,就算是不死也會重傷的。
紅綃可沒有時間跟他們一起悲秋憫月,將人放到安全的地方後,感覺到後面的冷風,身子輕巧地一躲,便躲開了小秋揮過來的刀。同時,抽出了腰間的軟劍,便和小秋打到了一起。
木海聽着耳邊那叮叮噹噹的聲音,死命地閉着眼睛,真擔心一不小心那刀還是劍砍偏了,自己的小命就嗚呼了。周文濤眼神空洞地盯着打得不可開交的兩組人,像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渾渾噩噩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現在和瀾心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唉!
紫衣的目光則放在紅綃和小秋的身上。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紅綃剛進府的時候,說話都不敢大聲,跟在自己的身後,怯生生地喊着:“紫衣姐姐。”可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有這樣好的身手。突然間覺得,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那些優越感蕩然無存了。
看着小秋靈活地躲過紅綃的劍,轉身反刺過去,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哪裡還有平時的呆板了?她記得小秋平時說話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讓人很不舒服。做事總是缺根筋,一天不被罵上十回八回的,那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扭着肥碩的身子,走路都不穩當。可眼下看來,自己還真是看走眼了。
小秋和紅綃兩人纏鬥在一起,漸漸的,小秋便處於劣勢,有些力不從心。小春躲過薛山的攻勢,虛晃一劍,趁着薛山分神,便向紅綃這邊襲來。紅綃身形一側,不管不顧地向小秋的胸口刺去,小春無法,只能劍鋒一轉,擋住了紅綃的劍。一刺一擋間,四個人就變換了位置。
小春和小秋默契地靠在一起,警惕地盯着薛山和紅綃兩個人。小秋暗地裡調整着呼吸,戒備地看了薛山一眼,警惕地對紅綃說道:“我現在才知道,我們的確是丟了西瓜撿芝麻。如果能夠一直蟄伏在玉家,那纔是真的大功一件。
我在玉家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發現,你是一個高手。你的軟劍使用的出神入化,招數獨特,劍法狠辣,招招斃命。看來,你並不是真的生長在鏢局,會些拳腳功夫而已。”一個鏢局裡的人,怎麼用這麼狠辣的招數?倒像是主子平時訓練出來的死士。
紅綃知道她在套話,呵笑一聲說道:“鏢局裡的人遇到奪鏢的人,還會禮讓三分不成?”
小秋眸子閃了閃,嗤笑道:“只以爲那個玉瀾心是個謹慎的人,沒有想到她身邊的人也都是這樣滴水不漏的。”顯然對紅綃的回答不滿意。
紅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好笑地說道:“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不過再拖延也沒有用,沒有希望就是沒有希望的。”
話音剛落,腳尖一點,提着軟劍就衝了上去。小秋剛要擡起手中的刀去擋,只見那軟劍靈活地轉了方向,奔着小春刺去。小秋心裡一驚,知道中計了,擡着手腕,想再次攔住軟劍,可惜爲時已晚了。
毫無準備的小春,感覺到危險,本能地側着身子向旁邊躲開,可終究是慢了一拍兒。劍尖輕輕一掃,一股血流噴射而出,小春心有不甘地瞪着紅綃,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小春!!”小秋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眼淚頓時模糊了雙眼。她用力地眨眨眼睛,將眼中的淚水逼回去。眼神冰冷地瞪着紅綃,咬牙切齒地說道,“紅綃,我要你們整個玉家給小春陪葬!”
紅綃不以爲意地哼笑一聲:“哼,等你過了我這一關,活到明天再說吧。”說完,也不在乎小秋那仇恨的眼神,揮劍刺了過去。小秋怎麼可能示弱,她一心想着替小春報仇,手裡的刀舞動虎虎生風,狠辣無比。
薛山呆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知道紅綃的做法沒錯。今天不是小春兩人死,就是他們亡。可是,真的死人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兒。總之,就是怪怪的。
但是,也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去適應。眨眼間,巷子裡又衝出了六七個黑衣人。薛山提着劍應戰,這時才明白過來,紅綃那句小秋在拖延時間是什麼意思。可是紅綃又是如何察覺到的呢?容不得他多想,已經有三個黑衣人將他圍住了。他不得不放下所有的心思,和這些人周旋。
“嘔!”一股血腥味兒撲鼻而來,紫衣忍不住捂着嘴吐了起來。眼睛卻沒有從小春的屍體上移開,震驚地看着那不住淌出來的血。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原來紅綃剛纔在車上不是開玩笑的,她真的敢殺人。短短的幾個時辰,她覺得彷彿過來幾年那麼長。
眨眼間,幾個人已經打了五六十回合了。紅綃身上也受了輕傷,薛山的額頭也見汗了。紅袖他們遲遲沒有過來支援,應該是被那邊那些人拖住了。
薛山是個有耐性的人,儘管感覺到體力漸漸不支了,但還是沉着地應對,沒有一絲慌亂。紅綃這邊則不同,她所受的訓練是死士訓練,出手又快又狠。心裡想着快些解決了這些麻煩,免得遲則生變。放倒了兩個人後,紅綃這邊輕鬆了許多。
紅綃乘勝追擊,手中的軟劍如遊蛇一般,專挑着要好害處攻擊。小秋節節敗退,連帶着她身邊的兩個黑衣人也有些力不從心。
可惜好久不長,一聲長嘯聲。巷子裡又走出了五個黑衣人,只見他們步伐沉穩,顯然是在先前的幾個人之上的。薛山的心裡一沉,腳步也有些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