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怪物?居然被關在這兒?”南風驚奇道,來到這裡當然要參觀一下,於是他就被安成信帶到了這個地方來,此刻,看着那渾身血腥戾氣肆溢的怪物,他不是害怕尖叫,而是滿眼的興奮。比·奇·小·說·網·首·發
“就像你說的,不過一個怪物罷了。”安成信勾了勾嘴角,沒再對南風作更進一步的解釋。
許多人包括現在看到怪物的人都能猜到,這怪物的身份可能與安家有關,但安家來來去去的人太多,這身份具體落到哪一位身上卻沒有結論了,就連安成駒也是不清楚的,但不包括安成信。
安家直系成員的基因信息庫僅對家主與繼承人開放,所以就算接觸到這怪物的人也沒辦法驗證出這人的具體身份,否則,怪物的身份會讓很多人都震驚不已,放在二十年前,這人可是安家的嫡系成員。
不過在安家族譜的記載上,這人卻是叛出家族被家族除名的,這人永遠消失在了安家,二十年過後,已經很少有人還記得安家有那麼一位個『性』另類完全不像安家人的成員。
漫不經心地撓了撓南風的後頸,安成信的笑眼底下卻是無情的嘲諷,他的未婚夫不可能知道,就他口中的怪物,可和南家上一代最出『色』的雌獸同時也是南風的姑姑南木的死亡大有牽扯,不過如今安家與南家聯姻,二十年前的那一場恩怨就更如過眼雲煙了,誰也不會再提起。
畢竟,二十年前南家那位雌獸真正死在誰的手裡,南家主家自己心裡也清楚得很,說到底還是南家自己人乾的。
在安成信看來,他這位叔叔可真是蠢笨之極,明明擁有許多人羨慕的出身還有那麼高的天賦,卻偏偏走到這樣一條末途上來,不過如今也算不得浪費,身爲安家人,就應該有爲安家奉獻終身的覺悟。
“吼——”怪物突然捶打自己的胸口仰天長嘨,身上的鎖鏈將整個牢籠都帶動得搖晃起來,南風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驚叫一聲。
“不怕,近不了身的。”安成信拍拍抓住自己胸口衣服的人,一邊朝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安成駒說:“這是怎麼回事?最近都這樣不受控制了嗎?”
安成駒低下頭,讓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說:“最近情緒波動比以往大,研究人員正在抓緊找出原因,相信很快會有答案的,大哥你們不如另找地方休息一下?”
“好,帶路吧。”
一行人轉身離開了這個震『蕩』搖晃的牢籠,沒看到那嘶吼的怪物雙眼,忽紅忽黑,臉上縱橫的溝壑在劇烈地扭動顯得更加猙獰可怖,不過也因爲原本就模糊的面目使得那些監測人員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變化。
一個主事者按下控制按鈕,怪物再次砰然砸倒在地上,劇烈地在地上滾動起來,兩隻爪子抱住腦袋不住地撞擊地面,撞出一個又一個的坑。
“怎麼回事?這次的波動比上一次更大了,不會在這個時間發生什麼異變吧。”其中一人看着屏幕中顯示出的景象擔憂道。
“暫且留在這裡,先將其他的實驗體派出去狩獵。”主事者沉聲下令,他們這些研究者可都不希望這實驗品出問題,否則哪裡能再找到這樣耐用又實用的實驗品,如果當真超出他們的控制,實驗品最後也只有毀滅一途。
越接近目的地,蕭雲沉心悸的感覺越加頻繁劇烈,有時不得不停下讓自己緩口氣,這時他的異常就算齊景霖想要遮掩也沒辦法了。
不過夜梟一行五人也僅是看在眼裡並沒有出聲詢問,甚至還在狀況最嚴重的時候要求停下休息一下。也許,要破這樣的天然陣法並不是不需要代價的。
這樣的情況讓齊景霖非常擔心,看着蕭雲沉的臉『色』突然之間變得蒼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強撐着繼續帶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壓低聲音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連我也不能說?”
蕭雲沉擡頭就看到齊景霖一雙壓抑着怒氣的黑眸,一股『逼』人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自己也在困『惑』,根本沒辦法回答齊景霖的問題,不由擡頭看向一旁的狐王。
狐王爪子撓撓腦袋,他也沒有碰到過這種問題,遲疑道:“可能……也許……是你的接近或者心緣法的作用正在喚醒你父親沉睡的靈魂,他那裡情形也有些不對……”
狐王神識裡看到怪物此刻的反常情形,於是凝神去檢查那沉睡在身體內的靈魂狀況,這一看嚇一跳,忙說:“你父親靈魂正在甦醒之中,我過去看看,你抓緊時間過來。”
說完狐王就飛快消失在蕭雲沉眼前,這讓蕭雲沉嚇了一跳,忙掉轉頭看向齊景霖,說着旁人聽不懂的話:“他……正在甦醒,我們趕緊過去。”
兩人之間的對話就算旁人不想聽也躲不開去,聽得莫名其妙,蕭雲沉口中的“他”是誰?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可當蕭雲沉說完後齊景霖的臉『色』也突變,並且立即下令加快速度。
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一聲令下,就連夜梟這邊的五人也選擇了聽從,隨着蕭雲沉快速在這霧區中穿梭,很快就看到了隱在霧氣中的建築的輪廓。
這方向果然沒有出錯。
狐王趕到關押怪物的牢籠的時候,怪物依舊抱着自己的腦袋撞擊地面,牢籠外面聚攏了所謂的研究員,有的『露』出不快的神『色』,有的在給怪物注『射』『藥』物,可怪物不停地滾動讓他們根本沒辦法把『藥』物注『射』進去,有的在命人加大控制力度,再加上地動山搖的,這場面可夠混『亂』的。
已經離開那裡的安成信一行並沒『露』出慌『亂』的表情,對他們來說,怪物體內安裝了足量的炸彈,完全可以將失去控制的怪物轟成碎片。
不過,如果怪物真的被轟成了碎片也麻煩得很,遠的不說,就眼前的安排,失去了這樣一個強悍的戰力,他們就需要將原來的佈置改變一下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鑑於這樣的情況,安成信也沒再帶着南風參觀其他的地方,而是停下等待那邊的消息。
這樣的折騰持續了十幾分鍾,就在主持實驗的負責人準備啓動最後一項步驟的時候,怪物的情形總算轉好,腦波動起伏得不再劇烈,有變得平緩的趨勢。
安成信讓手下的人將南風帶到安置的地方休息去,自己則和安成駒一行又返回關押的地方,從監控屏幕中可以看到怪物的情形。
怪物似乎折騰累了癱在地上喘着粗氣,研究員也順利地將一部分『藥』物注『射』進他的體內,沒有引起他的任何反抗。主事者鬆了口氣,對安成信匯報道:“也許是他的身體內出現了什麼異常,我們會盡快拿出結論。”
安成信看着屏幕中的那怪物猙獰的腦袋,『摸』了『摸』下巴說:“這東西這裡……有沒有可能恢復正常?”另一手指了指腦袋。
主事者立即笑了,搖頭說:“大少放心吧,不會出現這一天的,就算其他的實驗體有可能,他也不可能的。”他很自信,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實驗品的身體狀況和大腦波動,這實驗品早就算不得是人了,只是一頭徹頭徹尾的野獸,空有一身的力量而已。
“哈哈,我也是說笑了。”安成信笑笑。
片刻後研究組再次作了一次檢查,所有的數據都恢復了正常,安成信也放下心來,帶着人離開了這裡。
牢籠中,狐王作抹汗狀:“好在趕得及時,總算沒讓你折騰得太厲害,否則蕭小子還不知道要怎樣呢。喂喂,跟你說話呢,總得給我吱一聲吧。”之前靈魂波動得太過劇烈,他不得不動用自己的力量幫他平復
“……吱……”
那聲音微弱得換了另一個人都聽不到,狐王正要繼續說下去,突然就聽到這吱的一聲,猛地衝了下去,與剛剛睜開眼睛的怪物撞個正着。
一雙眼睛滿是好奇,一雙眼睛黑沉黑沉的,充滿了無盡的風暴,彷彿下一刻就要掀起一場滔天駭浪。
“你……是……誰……”
模糊的聲音,要仔細分辨才能聽出說了什麼,就像一個長期沒說過話的人要努力去咬準每一個音節,卻總是要滑到一邊去。
“我是誰不要緊,關鍵是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不要找了半天自己都不記得是誰豈不是讓蕭小子白歡喜一場。”狐王纔不受他的威脅,撇撇嘴說,“你不知道一個人的靈魂是最重要的嗎?隨隨便便就折騰自己的靈魂,一不小心可就是萬劫不復。”
“……蕭……小……子……”
眼中的風暴轉眼化成了一支支利芒,彷彿狐王說了什麼不對的話這些利芒就會統統『射』過來將他紮成馬蜂窩。
狐王裝模作樣嘆了口氣:“那小子從小就沒了父親,一個沒多大力量的半獸人才十幾歲就要闖『蕩』危險區就爲了養他病弱的爸爸,你說可不可憐?不過父親沒了就沒了,我可是比他父親厲害多了,以後誰敢欺負蕭小子,看我不一拳打扁了他!”握爪子朝地上的怪物揮了揮,怎麼看都沒有一分威脅力。
利芒變成漩渦,就連周邊的空氣都變得暴戾起來,剛剛平得下來的身體又掙扎起來,狐王一揮手那身體就被禁錮住了:“你就少折騰會兒吧,蕭小子很快就會來了,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你不會真忘了所有的事了吧。真忘了也沒關係,反正有你沒你也一個樣。”
那雙充滿風暴的眸子死死地盯了狐王一會,然後猛地閉上,再次睜開後,風暴平息了,或者說只是給暫時壓制住了,不知什麼時候會再次掀起更猛烈的狂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