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出去溜了一圈,天亮出發之前就趕了回來,迎接他的是一直睜着眼睛等着他回來的蕭雲沉。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從與齊景霖那場談話後,蕭雲沉更無法入睡,只是勉強將自己的腦子放空進入調息狀態。
或許是因爲他體內也有來自狐王的精血,狐王一接近時他便感應到了。
狐王回來的時候面帶興奮之『色』,說:“我說呢,爲何之前一直感應不到那裡的狀況,原來這神農架的中心有一處天然的陣勢,可以說,那裡面真是一處洞天福地,小子,我看以後你就佔了那裡作爲你的洞府吧。”
可蕭雲沉想聽的並不是這一消息,直截了當地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狐王你碰到那人了嗎?”
狐王無趣地擺擺手,好吧,看他等了一夜焦急的模樣,就如了他的願吧。狐王飄到蕭雲沉的身前盤坐起來,認真端詳起蕭雲沉的面貌,好奇道:“看那人長得跟你幾乎沒有一絲相似之處,若不是懷疑血緣關係的確沒有出錯,嘖嘖……”
蕭雲沉顧不得這打趣的內容,只是聽得心頭一跳,果然是那人了,其實在最初感應到的時候就應該確定了,只是他仍抱着一線希望,至於那希望到底是什麼他卻無法說得清楚。
“那他……”
“你要說他的狀況是屬於哪種情形吧,”狐王沒再吊着蕭雲沉的胃口,說,“他是被人控制了。”
“真的?”蕭雲沉驚呼出聲。
“是身體被控制了,奇怪的是,現在主宰那身體的是一個無主的意識,而本該控制身體的靈魂卻在身體內沉睡了,而且看得出來,那靈魂狀態是穩定的並且在逐步增長力量的,如果這靈魂能夠醒來,整個人應該是非常清醒的。”狐王見到那半人半獸的怪物時就察覺有異,好奇地鑽進他的身體內察看,就看到那沉睡一角的靈魂,只是要喚醒那靈魂卻非易事,魯莽行事只怕會引起靈魂力量的混『亂』。
他甚至有猜,是不是原主誤打誤撞地進入了一種修煉狀態,如果能順利醒來,這人倒是自創了這個空間裡的另一條修行之路,如果不是考慮那人是蕭雲沉的父親,他可能會把那人弄進空間裡來仔細研究個透。
後來想想他的身份,還是罷了手。
蕭雲沉想過各種情況,唯獨沒料到是這樣的狀況,這算什麼事:“他……是自己進入這種狀況的還是因爲什麼緣故迫不得已進入的?”如果是前者,那他有沒有考慮到在彭城一直等着他的爸爸?
狐王搖搖頭:“這隻有等他自己醒過來才能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這身體都被人控制着,也許是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蕭雲沉立即清醒過來,是啊,自己由着心底的怨恨佔據了自己的思維,怎就忘了狐王所說的他是被人控制着的,那些人利用他的身體殺了那麼些人還將自己這些人引入他們佈下的陷阱裡,他現在毫不懷疑,這幕後者是安家無疑。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那自己就不可能放任他留在那裡繼續受別人控制,只是,這還需要狐王的幫助,狐王倒是大度:“我說了我對他很有興趣,所以我會『插』手幫忙的。”
“謝謝。”蕭雲沉唯有用這蒼白的語言來表達他的謝意。
天亮了,兩支隊伍繼續向深處進發。
齊景霖也注意到蕭雲沉的狀況,與昨夜相比,今天他的眼中少了幾分茫然,多了幾分決斷,看來狐王帶來的也不是什麼不好的消息,只是有夜梟一行人在,他倒不好上前問狐王到底見識了些什麼。
神農架深處被茫茫漫無邊際籠罩住的內部,是一片鳥語花香的清新世界,與外界截然不同,這裡似乎既沒有受到末世前的污染,也沒有被末世後的危機所波及。
只是,這個清新的世界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反而是那片茫茫的白霧中,有些人影與獸影在晃動,移動的速度極慢,偶爾還有人聲傳出來。
“見鬼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哪個瘋子闖進這種地方竟然沒有『迷』路還能走得出去的?”
“不就是那個怪物嘍,你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抓住那個怪物讓他現在爲我們所用,只可惜沒辦法進入這片白霧世界的裡面,據不少人推測,那裡面可能是另一副面貌,與外面截然不同的,很有可能受這些白霧的影響,那裡面沒有受到末世危機的影響。”
“這是真的?如果我們能獨佔了這塊地盤,那何愁不一家獨大?”
“可是探查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辦法走出這片白霧世界,繞來繞去總是『迷』路,就連空中都是如此,這裡就像是一座天然『迷』宮一樣,我們現在藉着怪物佔據這塊地盤已經算不錯了。”
“那怪物就沒繼續走進去?”
“我看多半也是誤打誤撞,跟外面的異獸沒什麼差別,你指望他能分得清方向?”
有兩人邊走邊說,他們所走的這一條道霧氣極淡,可以清楚地看見方圓百米內的景物,不至於走錯路,可當兩人看到前面的兩個身影時頓時歇了聲,齊齊對其中一人叫道:“隊長,有消息傳來,正有兩支隊伍在接近這裡,可以行動了。”
那隊長不是旁人正是被安家當成棄子的安成駒,他身邊的是楊銘,兩人神情嚴肅,安成駒更是衝着兩人訓斥道:“來這裡不是讓你們觀光旅遊的,把人手都召集好,尤其是那怪物給控制好了,如果有疏漏你們知道下場的。”
“是,隊長!”兩人臉『色』一白,趕緊回道。
安成駒揮揮手讓兩人退下,自己與楊銘一前一後走着。
楊銘嘴角掛着譏笑:“成駒少爺打算怎麼做?他們對你可是很不信任啊,連那怪物的控制權都沒徹底交給你,不過我很好奇,那怪物到底是什麼來歷?看着與安家的獸態很是接近,莫非……”
他幾乎控制不住地要懷疑那就是安家的某位成員,瞧瞧自己和安成駒的下場,在當權者的眼中,就算是安家子弟也是可以隨時犧牲的,也是過去自己盲目自大,將自己的天賦看得過高,以爲那些安家人需要自己,豈知在那些人眼中,自己不過是條狗。
南風說得真好啊,他就是一條狗,還是條認不清形勢的狗。
安成駒自己楊銘的意圖,想要挑起自己對安家的不滿,其實不用他特意挑撥,他也知道自己的形勢,不管是他的父親還是安成信都防着他呢,怎可能放任他行事壞了他們的好事。至於那怪物的身份,安成駒瞥了身後的人一眼說:“你要是好奇儘管可以去調查,安家的人旁的不多,就是私生子特別多。”要不是楊銘的獸態特徵明顯,他都懷疑楊銘也不過是私生子中的一員。
也就因爲私生子特別多,安家內部的勾心鬥角尤其是厲害,如果可以選擇,他當然也希望可以像安成信那混蛋一樣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過,等大權在手,又有誰管你是不是私生子的身份,安家的歷史上,私生子掌握的事情不是一樁兩樁的。
兩人走進一個被層層封鎖的建築內,剛進入就聽見深處傳來的嘶吼聲,那聲音只是聽着就讓人覺得像要被撕裂一般,當他們兩人初來時看到那怪物活生生將一頭七級異獸撕裂的瞬間,都忍不住腿發軟想要逃跑。
誰也不知道,安家在神農架深處關着這樣一頭怪物。
當他們走進去時,就看到一頭身上佈滿黑黑綠綠鱗片的巨蜥,不過這隻巨蜥卻擁有一張人臉,可那張臉早就佈滿了溝溝壑壑被毀得徹底,根本沒辦法看清他原來的面目,楊銘每次看了心底都發寒,不知道做下這等事的到底是控制這怪物的安家人還是這怪物自己,安家對付自己的人都能如此殘忍,他過去抱着的狂妄念頭真是不可思議。
一聞到生人氣息,那怪物立即扭轉頭過來,巨大的尾巴掃在金屬框架上頓時讓那裡塌陷下去,不過怪物脖子裡卻拴着一條鎖鏈,任它氣力再大也無法掙脫。
“我見過安家的巨蜥鱗片都是黑『色』的吧,哪裡來的這樣的雜交顏『色』?”見多了面對這怪物腿不再發軟,楊銘保持鎮定問安成駒。
“也許真的是什麼雜交品種吧。”安成駒不在意笑道,手裡取出一個儀器,手指一按下去那怪物就渾身抽搐起來,倒在地上嘶吼得更加厲害,這時,邊上迅速有人過來,一半人控制住怪物,一半人從怪物身上各部位抽取血『液』『毛』發等物,如果能製造出更多的類似的怪物,安家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看這隻能雙手撕裂七八級異獸的怪物在地上嘶吼抽搐掙扎,不管是誰見了都會產生一種快意,再強大又如何,還不是被擺佈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