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燈…
不知過了多久,林中讓人血管中的血液都會沸騰起來的呻|吟聲才平復下來,四周又變得靜悄悄,似乎連只鳥獸都不忍來前來打攪,唯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碎片可以證明此前發生了多麼激烈的事情。
久久,一個嘆息聲才響起,蕭雲沉伸出手摸摸恢復了平靜陷入了沉睡中的齊景霖的臉頰,發生的一切他並不會後悔,何況若不是願意,他並不是完全掙脫不開來。
忍住身上難以啓齒的疼痛,他重新取出兩身乾淨的衣服,幫自己和昏睡的男人換上,然後再次揹負起這人繼續往神農架而去。他也說不清,在那事之後齊景霖的狀態反而平復了下來,就連體內的能量都不再暴亂而變得溫馴之極,之前讓他覺得最麻煩的靈魂上的問題,此刻也非常平靜讓人費解。
不知爲何,他心中跳出以前狐王跟他提過的一個詞:“雙修”,莫非之前的事恰巧暗合了這詞所包含的意義?不過此刻齊景霖雖然性命無虞,但他還是想讓狐王再檢查一下,畢竟之前的狀態太過異常,不知那擊中他的黑影有沒有給他留下什麼隱患。
剛起步,身形有些踉蹌,尤其是身後某個部位在某人不清醒的狀態下被折磨得狠了,腦中閃現出之前的場景,蕭雲沉白皙的臉上迅速變得緋紅一片,可肇事者卻昏睡不醒讓他無可奈何,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不知如何面對身後的人而陷入尷尬。
咬咬牙,背穩身後的人,蕭雲沉加快腳下的速度,心想見到狐王時肯定要被他取笑了,額頭上不禁冒出一串黑線。
到達桃源世界時齊景霖都沒醒過來,對於狐王的打趣取笑,額頭青筋直跳的蕭雲沉都忍了:“狐王,他爲什麼還不醒?我幾次查看他體內的情況,我敢肯定並沒有出什麼問題,或許比以前的狀況還要好,那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擔心的心情還是超過了其他。
狐王咂摸着嘴巴,眼中笑意盎然,說:“你們這也算是誤打誤撞了,要是沒那一場雙修,說不定現在齊小子的情況真的挺糟糕,這小子可挺走運,有人主動獻身,讓他不僅修復了體內的傷,醒來後還會更進一步。”
蕭雲沉臉轟地一下紅了,對某個厚顏的狐王所用的那個詞簡直不能忍,什麼叫他主動了?明明他是很被動的好不好,當時那個狀態難道他真丟下他不管不問?何況齊景霖當時沒了清醒的神智,根本沒辦法勸他停下來,他能怎辦?
蕭雲沉心裡做了一堆心理建設,才聽到一旁的狐王跟他解釋,也才明白狐王所說的誤打誤撞是怎麼一回事,心裡不禁暗說僥倖,心中剩下的那最後一點不自在也消除了。
狐王雖然沒在現場,但憑藉他強悍的神識感應到的氣息和蕭雲沉的描述,就可以判斷出死亡之城那裡的是個什麼東西,他說:“也是你們機靈,當機立斷地中斷了那東西的孕育,否則等其成熟了再破殼而出,這個位面中就沒有能對付得了這東西的人物,當然,我可不是你們這個位面中的弱雞。”順帶強調了一下自己鄙視了一下這個位面的獵人,至於爲什麼懂得弱雞這個詞,這還得追究到最初進入他空間的那位幸運又不幸的獵人腦中的記憶。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只感覺到那東西危險之極,絕不能讓它出來,它應當也是即將發生的獸潮的源頭吧。”蕭雲沉追問。
狐王點點頭,修行到了蕭雲沉這種境界已經能產生一種與自己命運相關的預感了,所以就算不明情況也能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判斷,繼續說:“那就是一個邪物,用無數的血肉孕育出來的,至於你所說的那些豐家人,真是不知死活,那邪物出來了,就不再最初的那人,雖然不知他們從何得知這一邪法,但從我感應到的氣息就可以看得出,那邪物並沒能產生出一個統一的清醒的神智,最後只能培養出一個暴虐的只知殺戮的存在,不能阻止它的話,最後這整個位面或許都會成爲陪葬。”
蕭雲沉聽得倒抽了一口氣,同時又慶幸不已,若非有狐王巧合來到他們這一位面,最後他們還不知是個什麼樣的結局。
“在我們的位面,也有一些邪修通過這些邪法來獲得力量,你也看得出,這種邪法很容易就獲得強大的力量,這是一條捷徑,總有人爲其所迷惑而不擇手段,每當成功,總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可這種人的結局都不會太美妙,終歸不是正途,註定爲天地所不容。”
“你也應當感覺到了,那邪物的力量非常混亂,過於龐大的力量並不是起初那個靈魂能夠支配的,那些死亡的異獸靈魂力量雖然弱小,可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也可以撕裂了原來的靈魂使之變得混亂不堪。”
蕭雲沉點點頭,他的確感應到了,問:“那就是說原來那個屠戮死亡之城的九級強者當初並沒有真正死亡,他的殘軀或者是靈魂被他的族人給弄到了那個地巢中孕養起來了?”突然眉頭一擰,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那最初他到底有沒有喪失自己的意識?屠戮那座城市究竟是無意識的作爲還是……”他都不敢想象下去,如果是後者,那此人要有多喪心病狂。
狐王卻肯定地點頭:“這種邪法就是要通過殺戮來開啓的,所以,最初那位很可能就是藉着裝瘋來達到屠戮的目的,再借此隱藏在那座城市的地底之下,我想不會有人想到這一結果吧,就算現在告訴別人,恐怕也覺得是危言聳聽,相信的人極少。”
蕭雲沉久久合不上嘴巴,只覺渾身發冷,與豐家的瘋狂相比,之前南瘋子所做的一切只是小菜一碟了,根本無法與之相較。
“之前齊小子的靈魂受到那東西的衝撞受了傷,引發了一些副面狀態,比如一直壓抑着的獸|性的一面,”狐王經歷過的事情可不是蕭雲沉能比的,所以很快轉移了注意力,看上去似乎並不將這事看得多麼嚴重,笑得曖昧地說,“這也是他修煉不到家導致的,我覺得你在那事結束後還能站在我面前已經是他潛意識裡緊張着你的結果了,否則……”
蕭雲沉黑線,難不成他還要感激齊景霖下手不算太狠?
“在那之前你應該爲他調理過體內的能量吧,而他信任你,所以任由你的能量進入他的體內,哪怕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更有可能,在做那檔子事的時候你還顧及着他體內的能量吧,”狐王朝蕭雲沉擠眼睛,這個口是心非又心軟的傢伙,在那種情況下還顧着齊小子,齊小子真是走運極了,“這纔是你們能夠進行雙修的原因,而且你們都是初次進行,他的境界低你不少,而且你又是我紅玉雪狐一族的血脈,所以收穫相比你而言大得多,當然你定心檢查一下,會發現你此次也有些收穫的,只怕你小子還顧不上自己了。”
蕭雲沉再次黑線,還有可疑的粉色染上面孔,耳朵尖通紅通紅的,狐王把他心底深處隱藏的一切都給撕扯開來了,容不得他拒絕否認。
同時心裡又鬆了口氣,齊景霖能安然無恙就好,至於那些收穫倒是錦上添花了。
現在回頭再想想,那種狀態下身心上的美妙滋味真是難以言表,他就險險沉淪其中忘了要做的事,就連現在稍稍回想一下,還是忍不住面紅心跳,兩輩子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他怕自己以後再也無法忘記。
實在受不了狐王的打趣調侃,蕭雲沉落慌而逃,將齊景霖都給扔掉了,留在了狐王那裡,也不管狐王是不是會顧及他。
狐王着着蕭雲沉的背影咂咂嘴巴,怎麼想都有些不對勁呢,他似乎培養了蕭小子最後反而將之送到了齊景霖這混蛋的嘴邊成全了他,他怎麼會有種類似於嫁女兒的心態?
越看昏睡中的齊景霖越不順眼了呢,他是不是將這人扔出去纔好?
想到就做,隨性慣了的狐王“砰”地就將齊景霖給扔出了他的木屋,由得他席天露地地躺着,還引得桃源世界中的一衆動物紛紛上前圍觀,還伸出爪子戳戳,說不得控制不住力道還會在他身上戳一個窟窿出來。
齊景霖還在桃源世界沉睡的時候,華盟那邊卻是上下一片忙亂。
聚首的幾個頭腦人物沒有回各自的族地,而是都聚到了帝都之中,由蕭啓鋒將事情的嚴重性彙報給谷主席,以齊家爲首,當即將華盟的指揮權都交給谷主席。
谷主席聽完蕭啓鋒的彙報後再也無法維持他笑眯眯的表情,儘管預料到了獸潮的到來,可沒想到會這麼快,以他原先的估計,起碼還有個一兩年的準備時間,那時會更加從容一點。
想到之前齊景霖鼴鼠幾人捎來的信息,再詳細詢問了回來的鼴鼠,迅速上下動員起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將那些物資以最快的速度收集齊全,由鼴鼠與顧勳負責送往神農架那邊,至於狐王的身份來歷他再也顧不得,華盟能不能順利度過此次危機,或許那位前輩的存在纔是最爲至關重要的。
將權力集中在手後,緊接着就是全華盟的動員令。
死亡之城的動靜隱瞞不了民衆,早有人將諸多疑點在網絡中一一公佈出來,並且危險區中的異獸的異狀也陸續有人指了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獸潮的動員令並沒有引起民衆過於激烈的抗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