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城。
林倫坐在牀上笑看着兒子走進來,從醫療艙出來後,二十年來,他的感覺從來沒這麼好過,整個人從內到外透着一股子輕鬆。他早就想起來活動活動舒展一下筋骨,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的表現嚇壞了他兒子,這次非得要讓他繼續臥牀休養一段時間,讓林倫哭笑不得。
心情還是十分愉快的。
“爸,”蕭雲沉將手裡的水杯放下,“我已經跟美鳳阿姨聯繫過了,將你身體好轉的情況告訴他們了,景暉哥的身體也恢復很不錯。”
通過通訊器,聽到美鳳阿姨的哭音,他也知道那家人是真的關心他爸爸,所以爲了不讓他們擔心,在爸爸出醫療艙的時候蕭雲沉特意去訊說了一下。
“那就好,大家都無事纔好,你也別太擔心我了,我會按照狐王所說再服用一陣回□□劑,等身體完全恢復後再開始修煉。”雖然有些迫不及待,但林倫這般年紀還是知道輕重,會按部就班循序漸進,不會操之過急。
“對了,沉沉,你對這回春液有什麼想法嗎?”
“爸,”蕭雲沉坐在牀邊摟住爸爸,將頭貼在爸爸的胸口,重生以來他一直願意這樣粘着爸爸,“我想過了,我做不來生意,現在也沒有力量掌握這些東西,不如就交給齊家吧,現在爸爸身體康復了,我想齊伯伯他們肯定會猜到我們手中有些什麼東西。”
李霽的家族?他可不放心,連李霽這個李家嫡孫都流落在外面,可想而知李家也不太平,選擇齊家也無非是可供選擇的人家中最值得信賴的了,他目前能夠選擇的合作者太少,容不得他挑來撿去。
要研究其他的丹方,單憑他現在手中的信用點可遠遠滿足不了需要。
“也好,”林倫撫摸着兒子的頭髮說,“相比其他人家,齊家算是軍人出身,在華盟的世家中一向家風比較正派的,雖說如今家大業大難免也有一些不入流的家族子弟出現,但總的來說,在前面掌權的人都是自小受過嚴格教育與訓練的,齊家的祖輩中,也有不少人爲着華盟的利益犧牲了。”
“沉沉既然決定了就去做吧,有什麼風雨爸爸和沉沉一起擔着。”這個世界,不是你想妥協平靜地過一輩子就能實現的,他過去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新生的林倫又拿出了當初手刃南木的勇氣,決定和兒子一起去面對外面的一切。
“嗯。”蕭雲沉閉着眼睛勾起了嘴角,此刻,他很幸福。
因爲爸爸的身體纔在家裡停留了這麼長時間,蕭雲沉可時刻沒忘記狐王的交待,加倍努力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爲,也許是停留在二級階段的時間過久了,他這段時間已經衝破了二級的限制成爲了三級獵人,就等着爸爸身體好轉繼續出去歷練鍛鍊。
不過在離開之間還是需要先與齊家把回□□劑的事情商談好,而接到消息的齊宸身爲齊家家主,一聽便知道輕重,直接點了齊景霖前往太陽城與蕭雲沉面對面地協調。
齊景霖正跟他大哥一起在做恢復訓練,休息的時候就一起整理親信的人調查後送過來的資料,這時候被齊宸點名外出,原本是非常不樂意的,可在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和任務後,齊景霖沒什麼話可說了。
剛關閉通訊器,轉頭就看到他大哥一邊擦着汗一邊往他這邊走來,臉上的笑容有些曖昧,齊景霖不知怎地心裡就有些不自在,當然了,表面上絕對不會露出半分。
齊景暉對這位相當於救了他性命的蕭雲沉十分好奇,剛從景霖與父親的對話中可以聽得出,父親給景霖派了個差使,對面接洽的人正是那位蕭雲沉,心中便覺得十分有趣:“景霖,從小就知道父親給你訂了位未婚夫,可沒想到還沒見面我這做大哥還沒給一份見面禮,就先收了未來弟夫的一份大禮。”父親不是多舌的人不會透露這件事,可他們的母親總喜歡把這件事拿出來打趣他的弟弟。
齊景霖把臉拉得老長,原先大哥未恢復時覺得大哥柔弱需要照顧什麼的統統都是幻覺,看吧,一恢復後就來打趣自己了,早知道就該讓這混蛋在病牀上多躺段時間。
不過齊景霖也不是好惹的,當即還以顏色:“我正好要去見雲沉,你要送什麼見面禮我一起順路帶過去。另外,我回來這段時間齊家大門口可是天天都有人來騷擾,那位南家雌獸對你可當真‘情深意厚’啊。”
原本想看弟弟變臉的兄長頓時臉黑了,情深意厚?見鬼去吧,要是南風身上能有丁點兒這方面的品質,他絕對不會如此躲着這個雌獸。看到弟弟臉上露出的反擊成功的得意笑容,齊景暉咬牙切齒道:“如果我這次沒能闖過來,我相信這位深情厚意的雌獸會立即轉換目標,說不定還會把主意打到弟弟你頭上去,景霖,你說我要不要再裝病一段時間讓外面的人誤以爲我再也恢復不了了?”
沒想到大哥看法居然跟蕭雲沉一樣的,齊景霖頓時頭皮發麻,連忙投降:“別,這樣麻煩的人物還是交給英明神武的大哥你去解決吧,我這就去太陽城辦父親交待下來的任務,等我回來再一起動手啊。”說完就跑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他手癢癢很想找人麻煩,所以大哥一定要等他回來讓他發泄一下。
看着空蕩蕩的通道齊景暉暗笑着搖頭,他弟弟有多怕麻煩他豈會不知道,不過不止父親,就連他也看出景霖對他那位未婚夫態度的不同,要是換了旁的人,景霖早就避之不及了,哪裡會像現在知道又要見面了,連眼角都露出了笑意。
衝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後,齊景暉大步向外走去,去見他的父親齊宸。
父子兩人面對面地坐着,一個面容嚴肅,一個嚴肅中帶着溫和的笑意。
要說相貌,齊景霖與齊宸最像,可在能力與行事作風上,最像齊宸的還是他的長子。齊宸看到已恢復了大半的長子心裡也非常滿意,現在的長子就像柄未脫鞘的利劍,隨時準備出鞘見血。過去的長子性情更多的偏向溫和與穩重,這次的出事卻是讓他吸取了以往的教訓,身上多了股銳意,往後接了他的位置也不用他擔心行事會被人拿捏住,該狠的時候就會狠。
“這次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嗎?”齊宸問。
“父親,我錯在有時候太顧全大局,可有的人不會因爲我的退讓而知道分寸,他們只會得寸近尺貪得無厭,他們的*永遠不會有滿足的一天。”齊景暉冷靜地回道,父子之間的對話,更像是上下級在交流彙報工作。
“不錯,有的人在第一次伸出手試探的時候,就該狠狠地將之砍斷讓他流血知道痛纔會縮回去,否則一次退讓只會助長他的野心,下一次會將手伸得更長膽子更大。這一方面景霖倒是做得很好,不過你弟弟那人性情懶散又隨意,不願意給自己壓太多的擔子。”兩個兒子中,長子穩重有大局觀,適合掌舵,而小兒子,齊宸有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該狠絕的時候讓人心驚,光芒城的人都知道齊家二少不好惹,就連那些分家旁支的人都不敢打他的主意,有什麼事情反而通過長子這邊遞話。
以前,齊家不是沒人想在兩兄弟中進行離間,多少人羨慕張美鳳的肚子,接連生下兩個雄獸沒有一點浪費,他的兩個兒子年齡相差不大又都天賦卓越,在外人看來很容易兄弟相軋,雄獸本性好鬥控制慾又強,在他們看來沒人甘願居於另一人之下,因此早年不少人看齊景霖年紀還輕就往他身上打主意,想通過他來搶奪主家的利益,在他們看來齊景霖年紀輕輕很容易就會被他們掌控,到時候親兄弟鬥起來齊宸只會手忙腳亂。
可誰也沒想到,起初齊景霖不動聲色任由那些人在他身邊遊說耍手段,等摸清了情況抓住了把柄齊景霖直接來了次清洗,那一次齊家子弟還有旁姓的一些成員死傷了不少人,差點鬧到要求他齊宸嚴懲兇手的程度,可等齊景霖把證據一一亮出來的時候,那些人統統閉了嘴。
也是那一次之後,齊景霖直接對外宣佈,他齊景霖永遠都是大哥的支持者,誰再跑到他前面說些不該說的話,那些人的結果就是他們的下場。這才讓齊家和外面那些人知道,齊景霖分明就是一個嚴重的兄控。
可一次教訓還沒他們知道痛,這次竟然把主意直接打到了齊景暉頭上,讓他差點失去這個長子,齊宸怎能不怒!倘若長子真的被廢了,他無法想象景霖會有多麼瘋狂,他和美鳳又會遭到多大打擊,也許這樣的結果正是那些背後策劃的人想要見到的。
也是因此,在長子不斷恢復的期間,齊宸夫妻都沒有露面,留給外界一個感覺,那就是長子仍舊處於危險中,他們夫妻根本無心面對外面的人與事。
“已經調查清楚了嗎?”齊宸問。
“嗯。”坐得筆挺的齊景暉回道,眼中閃過一絲晦色與狠戾,“這次他們下的本錢可夠大,居然犧牲了一個雌獸來勾搭我身邊的人,才讓他們得了逞。”讓他無比心痛的不是外面那些敵人,而是身邊人的背叛,他以爲自幼陪着自己一起長大又是身受嚴厲訓練的人都是意志堅定之人,萬萬沒料到就是在這樣的人手中吃了一個大虧,讓自己栽了個大跟頭,這一輩子他都會深刻記住這次教訓,有一次就足夠了。
“雌獸又算得了什麼,雌獸在他們心目中不向來都是工具?”齊宸嗤之以鼻,他對如今華盟中的一套也看不習慣,把雌獸的地位捧得越高越說明這點,“景暉,我們齊家不需要野心太大的雌獸,就算脾氣差點都沒關係。”
“我明白,父親,我會盡快把未來的伴侶確定下來,南家從來不在我的考慮之列。”齊景暉明白雙親的擔心,這點擔憂其實根本沒有必要。他雖然沒能幸運地像父親那樣自幼有母親這樣的雌獸相伴一起長大,可也知道自己揹負的責任與使命,短短時間內他還沒有能力改變整個華肋的現狀,所以他註定了要選擇一位雌獸,讓自己的伴侶爲齊家誕下天賦強大的後代,將齊家一代代的延續下去,如此,也可以讓他的弟弟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娶自己想娶的人,他會扛負起一切。
“那好,這事跟你母親商量去。”長子的未來伴侶註定要在世家之間選擇,而這些世家又有哪些適齡的雌獸,他夫人那裡自然一清二楚,可以說,在齊景暉初出生時,張美鳳就開始關注這方面的資料。
“嗯,父親,那我先下去了。”
“去吧。”
齊景霖仍舊帶着自己那批手下,雖說太陽城處於齊家庇護之下,但現在齊家備受關注,齊家下面的人又未必全部可信,所以齊景霖不會直辣辣地擺明自己的目的地,就讓那些盯着齊家的人以爲他仍舊往危險區跑去尋找救大哥的物資吧。
雖說人回來了,但這段時間齊景霖包括齊家的人依舊在外搜尋有關綠眼魔蛛的消息,而此刻恰巧有一個看上去似乎非常可靠的消息需要齊景霖去確認,齊景霖的行動也不是師出無名。
可齊景霖帶着丁犇等人還沒離開光芒城就被人攔下了,等看清攔在前方的能動車上的家族族徽章時,齊景霖雙臂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前方的車隊,這方車內的氣溫立即下降,被迫將車停下的丁犇一個激靈打了個寒顫。
該死的,要找死也別跑到他面前來啊,不知道惹怒了老大他們會也跟着遭殃的啊。
就見對面車隊車門紛紛打開,一羣人迅速從車中下來,然後簇擁着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那男子雖然身材在那羣人中顯得嬌小,但沒人能否認得了,他纔是這羣人的中心,出色的五官,張揚的氣勢,又有貓一般的優雅,極易讓人聯想到一隻高傲的貓獸正昂首挺胸地接受衆人的注目。
施恩一般走到齊景霖的車前,擁有一雙綠眼的貓獸樣的男子揚着下巴衝着車內叫道:“齊景霖,下車!”
車內嗤笑一聲,然後車頂漸漸地向兩邊滑去,露出車內前後排坐着的四人,副駕駛座上的正是齊景霖,懶懶地坐在那裡滿目冰冷的嘲諷之色,卻又是那樣的奪目英氣逼人。齊二少的大名光芒城裡誰人不知,在這光芒城,齊大少是相當於太子一樣的存在,可也沒人能忽視齊二少這個獨特的存在,不論是他的外表長相還是家勢,都對他們擁有着致命的誘惑,消失了一段日子,這位齊二少似乎更加氣勢逼人,讓人驚得倒抽一口氣。
“你是個什麼東西,讓我下車就下車?滾!別擋人的道!”毫不客氣地話語從他那張刀鋒一樣的口中射出來。
“齊景霖,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綠眼男子尖銳叫出聲。
“是啊,齊二少,雖然你是齊家的二少,但也不能這般對待南少爺,你也太狂妄了吧,當真以爲這華盟就你齊家一家獨大?”男子後面立即有身材魁梧高大的人跳出來指責齊景霖,可齊景霖連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他們,在他眼中這些追在南瘋子身後的雄獸就是個跳樑小醜而已。
“你們到底滾不滾?”齊景霖極不耐煩地再次重複道。
“齊景霖,”綠眼男子似乎有些忌憚齊景霖的脾氣,別人對他都是俯首貼耳,可就這齊景霖連應付他一下都懶得去做,可越是不正眼看他男子越是想要挑釁證明自己的存在感,“你個孬種,連下個車都不敢,怎麼,怕了我們這些人?你齊景霖也不過是圖有虛名罷了,現在齊家連大門都不敢放人進去了。”
還以爲從那張嘴裡能蹦出什麼話來,齊景霖不屑地施捨了一個眼神,然後冷酷地揮手,對着丁犇和其他開車的人發號施令:“既然不滾就給我衝過去,不準減速!”
“是!”丁犇非常愉快地接令,連同他在內,都立即轟隆隆地發動能動車,眨眼間,幾輛能動車就飛快地竄了出去,這段大路上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尖叫聲、撞擊聲此起彼伏,可等光芒城的巡邏隊趕過來時,該地只剩下躺在地上的傷員和被撞扁或是撞飛出去的能動車。
知情者都說,比囂張?在光芒城誰還能囂張得過齊二少,就算是雌獸也不能讓齊二少退後一步的。
南風氣得臉上表情都要扭曲了,尖叫道:“查,給我查清齊景霖幹什麼去了,我要知道他的行蹤!”
齊家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回擊以及挑選未來的當家主母人選,太陽城蕭宅則迎來了一位熟悉的客人。
蕭雲沉見到齊景霖並沒有意外,與齊伯伯提過後齊家自然要派與他熟悉的人過來商談,這人除了齊景霖還能有誰?
“林叔,”齊景霖見到林倫露出驚訝的表情,“您的變化真讓人吃驚,現在跟在彭城時相比簡直是兩個人了。”嘴上這樣說,心裡也的確是這樣想的,過去的林倫過早地染上了風霜,現在的林倫則一下子年輕了許多,這讓他對治癒林倫的藥劑更加期待,真沒想到林叔身邊有這樣的奇人。
這時候的齊景霖乖順得看不出一絲在光芒城的囂張與戾氣,如果蕭雲沉知道齊二少在光芒城的那些劣跡,恐怕都會後怕自己曾那樣挑釁過這位齊二少。這世上,也只有長輩與親情能讓齊二少收斂了。
“你這孩子,跟你母親說的一樣會哄人高興。”林倫笑着說,身體痊癒後與張美鳳之間時常聯繫敘舊,自然也說起雙方的孩子。
齊景霖抽了抽嘴角,就不知道母親在林叔面前有沒有提起自己以前的糗事,坐到林倫身邊時暗暗往蕭雲沉那邊瞧了瞧,卻沒能從他臉上瞧出什麼變化來,心想也許母親還是照顧着兒子的面子的吧。
他當然不知道,張美鳳恨不得把兒子小時候尿牀哭鬧打架闖禍的那些經歷統統都跟林倫分享了,好彌補中間曾缺失的二十年,就連蕭雲沉都被迫聽了一耳朵,齊景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是崩潰得一塌糊塗,毫無形象可言。
這一次再見面,林倫看齊景霖的目光更溫柔了,跟看待自己的孩子完全一樣,而齊景霖對這樣溫柔的人完全沒折,很有耐心地陪着林叔說話聊天,直到一起用了餐後林倫才離開,將空間讓給要談正事的兩個孩子。
林倫完全放手讓蕭雲沉去處理有關新藥劑的事宜,最多在蕭雲沉出聲詢問的時候給予一些指點。
正式協商的時候韓大夫與李霽也在出列之中,雖說丹方由蕭雲沉提供,但卻需要由他們來操作才能出成果。
齊景霖看了一眼李霽,說:“李家最近熱鬧得很,聽說李家老爺子對自己的兒子兒媳發了好一通怒火,就因爲某個人突然失蹤了。”
李霽抽了抽嘴角,這些事情早在他決定跟蕭雲沉一起離開彭城的時候,齊景霖就應該知道的,他纔不信齊景霖對自己的情況一無所知。在齊景霖提到李家老爺子的時候李霽眼中出現一瞬的溫情,很快就被遮掩了過去,不在乎地聳聳肩說:“反正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發再大的火又有什麼用,也挽回不了曾經發生的一切,也改變不了我並不是他最中意的孫輩這個事實。”
李霽早認清了事實,在他後媽生下了一個資質優秀的雄獸後,反對得最爲厲害的爺爺不也接受了那個女人進李家的門,自己這個只是自然人的孫子在李家中又有何話語權,就連遠遠地避開都要被人監控着。
蕭雲沉拍了拍李霽的手無聲安撫他,然後狠狠瞪了齊景霖一眼,明明都知道的事幹嘛還要提,這人專往人傷口戳。在李霽同意一起離開彭城後,蕭雲沉就從他口中知道了李霽的身世以及與那個李家的關係,蕭雲沉已經十分確定李霽就是上輩子後來聽說的那位最後聲名狼藉的天賦藥劑師,但他絕不認爲那件事會是李霽幹出來的,只可能是跟他上輩子一樣被人設計陷害了。
因爲他實在想象不出李霽要這麼做的原因,李霽所有的行爲都表明他遠遠避開了李家的一切,那還有何必要再回去搶奪李家的東西?或許有憤怒,但看得出,在那個李家,李霽對他的爺爺那位李老爺子還是有感情的,又怎會出手加害?
這樣的遭遇讓蕭雲沉更加感同身受,與他自己的結局多麼相似。
齊景霖心中的小人在翻白眼,自己明明是來通報消息的,怎在蕭雲沉眼中就成了壞人惡人了?
唯有韓大夫笑呵呵的心情頗好,絲毫不受幾個年輕人心情的影響,樂呵呵地對齊景霖說:“整個製作過程我們已經可以控制得非常好,只要按照我們的步驟來進行,換了其他的藥劑師也可以完成,這點請霖少放心,至於藥效,我想已經不用我們再詳細證明了。”
“這點我也相信,”他手裡已經拿到林叔治療過程中採集到的所有身體變化數據,這些數據相當驚人,身家齊家的二少,齊景霖又怎會不知這其中包含的巨大利益前景,“我也是帶着最大的誠意來商談合作的,至於你們提出的要求,我可以代表齊家答應你們,提供一切的保護以及研究所需要的所有器具與材料,希望以後的成果也可以交由齊家來開發推廣。”
蕭雲沉看了看韓大夫與李霽,兩人都沒有反對的意思,蕭雲沉也點了點頭,他提出與齊家合作時就有兩個要求,一個是隱藏開發者的所有信息,他們都不需要在華盟中揚名,或者說還沒到那個時機,現在他們只需要站在背後就行了,第二個則是需要裝備最先進的實驗室以及齊全的實驗材料,僅憑蕭雲沉一個人可沒辦法弄到那麼多來自危險區的各類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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