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淨擺擺手:“不用繡什麼,串幾顆米粒大小的珠子就好。”
“是,小姐。”
等一切收拾妥當,雲初淨這才上牀歇息,今晚守夜的是木落。
自從木落來了之後,爲了她的安全,守夜都是她和木曉的事。木棉她們多出了時間,沒事就替雲初淨做小衣、肚兜之類,大家皆大歡喜。
待到子時剛到,木落看雲初淨已經睡着,又去檢查了一下木曉是否已經昏睡。
爲什麼要說昏睡?
因爲傍晚木落就收到消息,晚上宗政晟要過來,乾脆就在房間裡燃了點秘製的安睡香。木曉和她一個房間,只要吸入一會,自然陷入沉睡,人不知鬼不覺。
看木曉已經入睡,木落走出院子,輕聲學了幾聲鷓鴣叫。從牆外跳下三條人影,正是宗政晟和伏矢、離弦。
木落迎上前去,輕聲道:“世子爺,您來晚了。今兒小王爺可是送了小姐一套白玉首飾,價值千金。小姐已經答應女兒節時穿戴,您自己看着辦。”
宗政晟原本興奮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雙手不自覺握成拳頭,直接往雲初淨房中而去。
待宗政晟關上房門,伏矢一臉八卦的湊過來:“什麼白玉首飾?價值千金?世子爺也帶了套西洋頭面,那項鍊墜子藍寶石這麼大。”
伏矢比劃了一下,比鴿子蛋還大了一圈,木落笑咪咪聽着,三人悄悄比劃交換着消息。
宗政晟剛聽聞雲初淨收了宗政晟頭面,還答應女兒節時候穿戴,滿心憤怒。可一進來,嗅着那暖暖的甜香,想到那小丫頭就躺在牀上,他滿腹怒火竟然奇蹟般的消散了。
慢慢走到百工牀前,宗政晟輕車熟路的掀開帳幔,雲初淨甜美的睡顏映入眼簾。
宗政晟突然覺得心裡滿滿的,前些天夜晚輾轉反側睡不着,想的都是這張絕美的笑臉。
他輕輕往牀上一坐,感覺到一陣鬆軟,瞬間圓滿。
雲初淨似乎覺得牀塌了一塊,習慣性的翻了個身,蜷縮起身子,順便把被子抱在懷裡。
宗政晟忍不住輕笑,小丫頭的睡姿可真不怎麼樣。半個背部都在外面,也不知道冬天會不會着涼。
他伸出手來想替雲初淨蓋被子,可這小丫頭不領情,死死壓着被子就是不動。
宗政晟又不敢太使勁,怕吵醒了雲初淨,只能輕輕的扯被角。扯一下,扯兩下,扯到第三下時,雲初淨不樂意了。
她擡起一隻腿,死死壓着被子,順便將被子抱起來,臉在枕頭上蹭了蹭,這才含着笑又睡着了。
宗政晟看她動作,覺得怎麼這麼可愛?而且雲初淨擡起的那隻腿,完全壓在被子上,撩起的褲腳,露出一隻小巧的蓮足。
蓮足小小白白,好像只有宗政晟手掌那麼大,上面瘦不見骨,又不顯豐腴。形狀優美的粉紅色指甲,像是瑩潤的珍珠。
宗政晟悄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那腳剛好自己手掌那麼大,而且和自己黝黑的皮膚相比,雲初淨的蓮足更顯白嫩。
古詩云:鈿尺裁量減四分,纖纖玉筍裹輕雲。
宗政晟很想摸上一把,不知道會是如何絲滑?可現在天氣乍暖還寒,這腳裸露在外面怕是會着涼。
心中掙扎再三,宗政晟輕捏着繡衾,用力一拉終於蓋住那引人遐思的蓮足。
懷裡抱着的被子被人拉走,雲初淨不樂意了,重新將身體放平,又將雙手伸出繡衾之外。
宗政晟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怒,這小丫頭太不會睡覺了,以後要好好糾正過來。
他只好再輕扯被子,想替雲初淨蓋好雙手,可雲初淨哪怕睡夢中也不乖,用力一擋剛好撞上宗政晟的手臂。
那手臂如鋼鐵般堅硬,雲初淨覺得手一麻,忍不住鼻子一酸,差點哭出聲來。
雲初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以爲自己摔下牀了。可睜開眼睛一看,好像還在牀上,
怎麼回事?
自己剛纔手打到哪裡了?
難道是自己睡懵了?
雲初淨坐起身子,四處看了看,咦?木落呢?
“木落?”
原本宗政晟躲在旁邊,可看雲初淨醒了,四處找木落,怕她誤會,只好轉出來掀開帳幔。
“是我,別叫。”
雲初淨看着出現在自己牀前的宗政晟,愣住了,大大的杏眼,睡意朦朧的勉力睜大。
不是幻覺,不是做夢,真的是宗政晟呢!
“世子爺,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面對雲初淨萌呆呆的樣子,宗政晟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坐回牀榻伸手捏捏雲初淨的鼻子,笑道:“知道你從書院回來,就想看看你。結果剛一回城就被皇上召進宮,好不容易纔趕在宮門落鑰前出來,就來看你了。”
雲初淨好像覺得腦子裡一片漿糊,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可怎麼也想不起來,還莫名其妙的紅了臉。
“你回來,不回越國公府,來我這裡做什麼?”
半響,雲初淨才喃喃道,又似在嬌嗔。
可落在宗政晟眼睛裡,現在可是風景正好。
雲初淨鬆垮的純白中衣微敞,露出一抹墨綠色的肚兜,襯托出雪一樣的肌膚。
滿頭青絲垂瀉在肩膀與胸前,白與黑的強烈反差,足以讓人心底的惡魔伸出觸角,然後將面前的一切風光吞噬一空。
宗政晟“咕隆”吞了一下口水,然後低着嗓音道:“我想看看你。”
雲初淨先前聽說宗政晟晚上來過,不過並沒有什麼感覺,可現在這樣一個人杵在自己帳中,莫名有種壓迫感。
特別是兩人距離很近,那濃烈的男兒氣撲面而來,讓人很不適應。
再加上宗政晟低沉的聲音,像低音炮一樣響在耳邊。雲初淨無端就酥麻了半邊身子,螓首就垂了下來。
小聲道:“現在看着了,還不快走?讓人看見成採花賊了。”
“採花賊?那豈不是冤枉?我可什麼也沒做。”
宗政晟不知爲何惡劣起來,就想看雲初淨面紅耳赤的可愛模樣。
雲初淨一下擡起頭,控述道:“怎麼冤枉了?誰半夜三更跑到人家閨房裡來?”
轉而又覺得不對,木落呢?
“你把木落弄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