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嵐拿着木平的賣身契來到木平跟前,“木平,你看姐姐拿什麼來了?”
“我的賣身契?!”木平吃驚道,一臉的驚喜。
“是啊。你看,姐姐給你變個魔術。”木平緊緊盯着何嵐看,何嵐剛剛要動手時,不料鳳兒一句話出賣了她,“何姐,你要撕碎它是不是?”
“多嘴,”何嵐給鳳兒一個白眼,“逗弟弟玩不好嗎?”
“好是好,但是這皇宮裡的賣身契跟鳳兒在王爺府裡的不同,就算何姐撕了賣身契,但是他還是皇宮裡的奴才,因爲他已經……”鳳兒邊說邊比劃了一下。
何嵐頓時明白了過來,隨即看了一眼木平,木平低下了頭,不好意思道,“我是家裡的老三,因爲家裡窮,養不起孩子,所以,父母把我送進宮裡,當了……姐姐,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姐姐不會看不起你的。”何嵐再次心疼眼前這個小男孩了,十一二歲的年齡,在現代這個年齡階段,很多孩子還是在父母懷抱裡撒嬌呢,但是他就這麼小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太監了,“姐姐會保護你的,而且會讓你過得更加好。放心,姐姐會把你當作親弟弟的。”何嵐邊說邊把木平摟進了懷裡,細心的安慰道。
“木平相信姐姐,所以,木平一切聽從姐姐的話。”木平鄭重的點頭。
看到這一幕,清王爺派來的人也一時感動不已,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竟然如此同情一個小男孩,而且說出如此動情之語,隨後,他就用鴿子傳遞了消息,很快,王爺回話了,“繼續保護她的安全,但是不要讓她發現你的存在。”
“王爺,放心,臣一定做到。”他再次回話,再次隱藏起來自己的身影。
大約是在七天後,當何嵐一進門,立刻就聽見霍思輝那雄厚的聲音,“怎麼,難道各位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出來嗎?”
“霍副房長,”這個聲音,就是上次幫助何嵐的人柳飛平,所以何嵐也熟悉的很,“這個菜單有問題,奴才是做不出來,不如副房長做一下?正好也教給我們如何做。”
“你……”霍思輝氣壞了,本來就是想爲難這些人的,再加上這幾天大家竟然都像何嵐一樣直稱他爲副房長,而且各個膽子都跟何嵐一樣,這可是在以往從未有過的,如同自己的權威被人挑戰了一樣,“你看,雜家是做這小事之人嗎?這都是你們這些部長、副部長、專用御廚、御廚……”
聽到這時,何嵐可不樂意了,她生平最恨就是這種以“權”壓人的,立刻推門而進,隨即笑道,“難道你不是爲皇上做活的嗎?”笑意裡含着一絲威脅。
“自然是。”霍思輝立馬回答道。
“太后又是皇上什麼人?”何嵐明知故問。
“皇上的母親。”霍思輝不解的摸了摸頭,不知何嵐這問話何意。
“那就是了,既然是爲皇上做活,難道就不能爲太后做活?讓人聽起來似乎你在挑撥太后和皇上的母子關係,如若傳出去,你說太后和皇上會高興嗎?還有啊,你可是我們的上級,你不比劃一下,我們怎麼能服氣呢?”何嵐說到這時,頓時御膳房的立馬附和道,“就是嘛,你得要有領導氣質。”
霍思輝氣壞了,沒想到就這七天時間裡,何嵐竟然把全御膳房的人都給收買了,而且各個效仿何嵐,當然自己的權威再次被挑戰,“這個……”但是面對何嵐的問題,他還是回答不出來,畢竟何嵐說的也沒錯,如若傳出去真的對自己沒好處。
霍思輝稍微怔了下,這才爲難地開口了,“其實,雜家不是不能做,但是這菜單上的名字很特別,我也不是很瞭解,還有,太后派來的敬姑姑說,要在今日午膳時,吃到這幾道菜,因爲今日是太后的五十壽誕,如若誤了時辰,就要拿雜家之命,所以……”
何嵐也不是真正那種心腸很硬之人,給他翻了一個眼球,“你也真是的,你早說不會不就行了,何必爲難衆人?你這可是真正在耽誤時辰,把菜單給我,我來看看。”
霍思輝擦了擦汗,就讓小安子把菜單遞給了何嵐。
何嵐接過來,雖說上面的是繁體字,但自己畢竟也學過一段繁體字,所以她也認識,看到上面除了幾道比較普通的菜外,還有六道極爲特殊的菜名:“悄悄話”、“心有靈犀”、“花花相間”、“四世同堂”、“花開富貴”、“張牙舞爪”。
柳飛平開口道,“這最後幾道菜,誰聽說過,這怎麼做呢?”
何嵐想了想,開口了,“我倒是可以試一試,不過,不知你們可願意聽我的?”
“何御廚,你真的可以做?”聽聞,大家似乎露出吃驚神色,或許說誰也不敢相信,畢竟,這幾個名字從未聽說過,這個何嵐真的能做。
“當然能,只要你們能聽從我的話,或許一切好做。要是不聽的話,那就不好說了。”何嵐話裡有話。
“自然,只要能做得出來,我們一切聽從何御廚您的話。”這些人也真是會見風使舵,竟然對何嵐用起了敬語。
“何姐,你行嗎?”鳳兒扯了扯何嵐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問道,似乎生怕她做了不好的事,到時候要倒黴了。木平也是仰起頭,眼裡含着擔憂的神色。
“何嵐,你可別吹牛,這菜,連雜家都沒聽說過,你豈能做得出來?”霍思輝挑眉道。
“看來,還真是有人不想讓我做。那就算了,誤了時辰,大家就一起爲了那個人付出命吧。”何嵐並沒有被嚇住,反而脫口說出這麼一番話。
“霍思輝,”柳飛平剛纔還在尊稱霍思輝,結果被何嵐這麼一說,頓時不再有禮了,“你就不能住嘴。你是一個太監死倒是無所謂,但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你不會做,難道就想讓我們與你一同死嗎?何嵐既然能做,又何必不讓她做!”
“雜家……沒有……沒有那種想法。”霍思輝其實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看到柳飛平真的生氣了,也一時口上軟了。
“你早這麼說多好,何必剛纔那麼瞧不起人。”何嵐笑了,隨後吩咐道,“可有豬?”
“有。”一聽這個,大家立馬齊聲喚道。
“那好,大家聽好了。在一公豬一母豬身上各割一對耳朵。”何嵐開口道。
“豬耳朵?!”大家愣了半天,誰也不知何嵐腦子裡在賣什麼藥,竟然也沒一個人動。
“趕緊去,誤了時辰可不好!”何嵐見沒人動,又開口道。
“我去!”木平立馬第一個跑了出去,找到豬圈,然後讓養豬的人割下一對耳朵,不到半柱香,木平拿了四隻耳朵回來了,“姐姐,我拿回來了。”
“好。”何嵐邊說邊彎腰,低下頭,在木平臉上輕輕親了一下,“這是賞賜你的。”她其實是把木平當作弟弟了,而且也是她的一個習慣——只要是小孩子,她都會親近的。
“嗯。”
何嵐隨後找到水,開始洗這四隻豬耳朵,邊做邊說,“先洗淨它們,然後拔掉耳朵上的毛……”正當她要拔時,柳飛平突然伸手搶過去,“我來拔。”只見他用快速的手法,就把豬耳朵上的毛拔得一乾二淨,一點毛也不留下。
“不錯。”何嵐向柳飛平伸出了大拇指,再接過來豬耳朵之後,她取出其中一對耳朵,又從裡面取出一隻耳朵,只是稍微在耳朵上斜劃了一刀,緊接着就把另外一隻耳朵卡在這隻耳朵上,然後,把蔥切成花,把胡蘿蔔切成圓片。
“盤子。”何嵐這句話剛剛落下,立刻又有一個人伸出手,遞來盤子。
何嵐看也沒有看就開始擺放,不一會兒,當盤子展現出來時,竟然如同一對“情侶”在說悄悄話一般,頓時目瞪口呆。
何嵐圍繞盤子轉了一圈,似乎感覺不是很滿意,又拿起一根白蘿蔔,先是削去皮,然後切了幾刀,就變成一塊長方形的蘿蔔,然後又用刀在白蘿蔔上刻上三個字“悄悄話”那字也是刻得如此之妙,隨後放在了盤子上!
“何小姐,”望着如此擺盤之法,所有人都震驚不已,沒想到這菜經過這麼一擺,哪裡還像菜,明明就是藝術品啊,“沒想到你的廚藝如此棒,真是我小看你了。”柳飛平此時總算服氣了。
“謝謝。”何嵐不是那種謙虛之人,所以,自然受了這聲稱讚,“上面再撕些鹽就行了。”
“鹽?”衆人又是一愣。
“鹽在這裡。”鳳兒急忙把鹽拿了起來,原來兆傅清怕何嵐把鹽用完了就在鳳兒出來時遞給了她。
“呃……不好意思,我一時忘記了,這裡鹽似乎很少。”何嵐的確是有點忘記了。
“你這鹽能吃不?”霍思輝怔了半天,總算找到時機問何嵐了。
“那副房長要不要先品嚐一下?看看能不能吃。不過,據我所知,清王爺可是親口品嚐過這鹽的,而且也誇獎過的。”何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