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莫默就被一陣又一陣的打鬥聲吵醒,等他拿着掃帚來到院子,眼前的一幕就把他徹底的震撼了!打了一半的哈欠也卡在圓張的嘴裡。
無數滿天飛舞的葉子……
無數道交錯重疊的身影……
無數的刀光劍影……
現場版武俠片實拍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要在這兒?!
“CUT!!!!"莫默氣沉丹田,來了個威震武林的“獅子吼”。
終於,打鬥的衆人停了下來,一致向這邊看來,一致眼前一亮,一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莫兄弟!早啊!”
早早早!早什麼早?!
莫默不得不用深呼吸來平復激盪的心情,如果他現在不是莫莊,如果他不用顧及身份……他一定要……一定要將這一個個彪形大漢拍死!!
“你們爲何一早在此練武?”莫默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些。
有人答道:“是寨主的令。”
什麼!?莫默握掃帚的五指根根發緊。
大疤跑過來,熱情地說:“最近官兵來襲頻繁,寨主說要加強兄弟們的戰鬥力,所以特命大夥這個時辰到這兒來練兩個時辰的武。”
莫默暗自磨牙:魏!常!潯!
“幹什麼幹什麼?怎麼都停下來了?”
“寨主。”衆人齊向來人拱手行禮。
莫默聞言怒目瞪去,美目中直射冷箭,居然還感到這兒來!?
魏常潯自然察覺到了來自某人的怨念和殺氣,但他故作不知,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本正經地對衆人說:“還不快練!?不許鬆懈!”
“是!”
又是一片刀光劍影,又是一場葉雨飄飄。
魏常潯表面上負手看衆人練武看得專注,實則不斷用餘光掃着不遠處呆立的莫默,嘴角微揚:哼!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辦?
莫默很想一掃帚拍死那個始作俑者!身爲一寨之主,雖然年紀輕輕,但也用不着這麼小氣吧!報復手段還這麼幼稚,真是受不了了!!
魏常潯用眼角餘光掃到莫默正朝這邊挪動,心情甚好。故意站直身子,直視前方,板着臉裝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摸樣。
“寨主……”莫默逼着自己扯出一絲笑意。
魏常潯頭也不回,只專注於眼前紛飛的落葉:“嗯?”
“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魏常潯終於側臉瞧他了,劍眉輕挑,語含笑意:“哦?”
莫默急急道:“我道歉!我不知道你是寨主,所以纔會……”
魏常潯抱胸看他,似笑非笑:“你以爲你一句道歉一句不知道就可以算了?”
莫默隱忍的火氣也上來了:“那你想怎麼樣?!”
魏常潯盯着他上下打量,目光輕浮,語氣輕佻:“怎麼樣?用你慣用的手段來討好討好本寨主啊,本寨主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放過你了呢……”
莫默愣住:慣用的手段?奉承還是吹捧?
魏常潯見他一臉困惑,冷笑道:“才一個月,就忘了原本的身份了?”
原本的身份?莫默恍然大悟,緊接着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舌頭都打結了:“你……”
微顫訊原本只是想氣氣他,眼看他當了真,也不解釋,繼續閒閒地說:“你可別告訴我,你沒做過啊?”
莫默鄙夷地看着他,想不到啊想不到,這麼個衣冠楚楚風神俊逸的傢伙,竟是個禽獸!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魏常潯被他看得惱羞成怒:“你也不過是個軍妓!現在又裝什麼清高了?!”
……
此言一出,萬籟俱寂。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詫異地看向僵持的二人。
青衣俊朗的寨主。
布衣絕色的莫莊。
在漫天飛舞的葉雨中,凝固成畫。
竟如此的天造地設。
其實,話一出口,魏常潯就呆住了,心裡懊悔不已。他只是想氣氣莫莊,可不是想惡意中傷他啊!
“喂……”魏常潯不自在地開口。
莫默卻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魏常潯:“……”
“寨主!你怎麼能這樣呢?!”有人跳出來打抱不平道。
魏常潯尷尬道:“我……”
“寨主你太過分了!你怎麼這麼說莫莊?!”
“寨主你太令人失望了……”
“……”
魏常潯回頭望向那獨自離開的身影,目光復雜。
而莫默呢,當然是躲起來大吃大喝了。
“媽的!”莫默粗魯地撕下一雞腿,咬了一口,“想佔小爺便宜!做夢!魏常潯,你別栽小爺手裡,要不然……哼哼……”
正當他滿腦子血腥暴力時,外頭傳來二刀頭的聲音:“莫兄弟……”
莫默大驚之下,差點讓雞肉噎死。他七手八腳地爬起來,將偷來的雞和手中吃了一半的雞腿全扔桌底下了,又不放心地用腳使勁往裡踢了踢。
“莫兄弟……”二刀頭推門而入。
只見莫默坐在桌邊,一臉憂鬱,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二刀頭剛從外頭回來就聽兄弟們將早上的事說了,他擔心莫默想不開,便急急忙忙趕過來。如今一見人好好的,先是鬆了口氣,又見他這副受傷的樣子,心裡也跟着難受起來。
“莫兄弟,你還好吧?”
莫默在心裡大罵:好個屁!我好不容易偷來的雞啊……”
“二刀頭大哥……”話未出口,掩面而泣。
二刀頭急了:“你別難過,寨主他不是有心的……”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他討厭我……我看我還是走吧!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二刀頭大哥,你多保重。”
話是這麼說,人卻連動都未動。
二刀頭以前是想把他送走的,如今見他真要走,卻慌了,攔道:“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你要走了俺如何向衆兄弟交待?”
“可是寨主……”莫默眼含淚光,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二刀頭用力拍拍胸膛,仗義地說:“你放心,俺去給你討回公道!”
莫默竊喜:“謝謝你,二刀頭大哥……”
魏常潯很煩惱,他自小在山寨長大,根本不通人情世故。幾十年前他的爺爺在這裡創立了蒼雲寨,之後便一代傳一代,他打從出生起就被人衆星捧月地寵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所以當他聽聞莫莊的傾城之姿,想以絕佳的形象博得他的注意卻反遭不解風情的莫莊一掃帚後,頓時自尊心虛榮心碎了一地,自然不肯輕易饒過他。
可是……事後想想又覺得此人有趣,所以教訓變成惡整。
結果,整出了這麼一破事來!
“嗷!!”魏常潯懊惱地揪着自己的頭髮,後悔不已。
“公子。”虹兒奉茶而入。
魏常潯趕緊正襟危坐,假裝在看兵書,面色如常,絲毫不見剛纔的悔意。
虹兒今天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換了髮式,上了昂貴的胭脂,戴了叮噹作響的首飾,還穿上了半新的紅裙裳,可魏常潯此刻哪還有半分心思關注這些,見她進來,也只是像往常一般道:“茶擱着吧,我一會兒再喝。”
虹兒面上一僵,隨即笑得越發柔媚:“公子,您看……虹兒今日有何不同?”
她站得近了些,魏常潯一擡頭就看見她微露的酥胸,嚇得趕緊低頭看書,口中敷衍道:“不同,很不同……”
“有何不同?”虹兒繼續貼上去,手輕輕卻曖昧地搭上他的肩。
魏常潯肩頭一酥,忍不住緩緩擡起頭來,虹兒微微一笑,眼神,原本平凡的臉竟生動起來。
“公子……”她的聲音充滿,盯着呆怔的魏常潯,緩緩地,俯下身去。
一股刺鼻的脂粉味撲鼻而來,魏常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哈切!!!!”
虹兒:“……”
“寨主!”二刀頭疾步而入,滿臉怒氣。
魏常潯似見了救星般猛地站起身,一臉驚喜地朝他大步走了過來:“二刀頭!”
二刀頭反而一怔,寨主咋這麼熱情?
“二刀頭,你回來啦!快,好好跟我說說今天有什麼收穫……”
“哈啊?寨主俺……”
“走走走,我們邊喝邊聊,我今天一定要跟你喝個痛快!”
“……”
虹兒僵立在原地,眼看着他們勾肩離開,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在二刀頭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外加嚴厲的訓斥之下,魏常潯不得不暫且放下寨主的尊架,再三保證不會再找莫莊麻煩。其實,就算二刀頭不說,魏常潯也決定找莫默好好解釋一下一一男人嘛,有什麼話說開了不就行了,大不了請他喝酒咯。
想是這麼想,可真要實行起來卻很困難。
已經入夜了,魏常潯抱着壇酒,鬼鬼祟祟地趴在莫默所住的院子的牆頭上,糾結着敲門後該說什麼。
一直糾結到房間的燈滅了,魏常潯還是趴在牆上,被蚊子叮的滿頭包。
“不管了,敲了再說。”
魏常潯正待要飛下去,卻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潛入院子,左瞅右瞅了一番,才貓着腰從窗戶溜進莫默的房間。
魏常潯怔了半天,才急忙飛掠到莫默房間的屋頂上,趴下來,悄悄地揭開幾塊瓦片,往裡探頭。
莫默並沒有睡熟,他自然知道有人溜進來了,可他故作不知,依舊假寐。有個人影罩了上來,莫默差點被一股狐臭味薰死過去,還未等他睜眼,來人已迫不及待地壓上來一通亂親胡啃。
莫默和偷看到這一切的魏常潯都是又驚又怒:畜生!!
一個肘擊,夜襲者悶哼一聲,還未反應過來,已被一腳踹飛出去。莫默一邊拿被子擦臉一邊噁心得不行:“我靠!你個死變態找死!!”
夜襲者“嘿嘿”笑道:“少裝了!寨主說的沒錯,你個軍妓你裝什麼清高?!爺今天就非要了!”
屋頂上的魏常潯氣得臉色發青,恨不得將自己和那禽獸一起抽一頓。他是發什麼瘋居然說出那種話來!?
莫默坐在牀上冷笑:“你能跟你們寨主比?也撒泡尿照照自個兒?我寧願被你們寨主我也不想被你這種齷齪猥瑣噁心骯髒還有狐臭的變態碰一下!至少你們寨主還是個帥哥不是?”
魏常潯:“……”
“你!你個賤貨!”夜襲者大怒,再次撲向莫默。
莫默目光一冷,就這麼坐着和他過招,交手數回合,那人再次以同樣的姿勢被踹了出去。
“我就是再賤也輪不到你來碰!”
莫默話音剛落,忽然“轟”地一聲巨響,一個人打破屋頂從天而降,手中抱着壇酒,輕飄飄地落下來,在月光下俊若天神。
莫默和夜襲者都嚇了一大跳。莫默坐在牀上還好,那個夜襲者就沒那麼幸運了,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被掉落下來的瓦片石灰劈頭蓋臉地砸了一身。
莫默望着屋頂上皎潔的明月,一時無語。
“你是誰的手下?”魏常潯此時的臉色陰沉得像鬼。
夜襲者看清從天而降的是自家寨主,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寨主饒命啊寨主……”
“你是誰的手下?我數到三,你再不說就永遠都別說了!?”
那人嚇得臉色發白,牙齒打顫道:“小的,小的是朱雀堂的……”
“原來是大疤的手下……”魏常潯眯起狹長的雙眼,笑得毫無溫度:“你可以走了。”
莫默正待看好戲,聽魏常潯這麼一說,立馬驚跳起來:“什麼?餵你護短也別護的這麼明目張膽啊喂……”
魏常潯不理他,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說:“我明天會找你們堂主好好談談,看他如何處理。”
那人抖得像篩子,跪在地上死命磕頭。
“滾。”
那人還是拼命地以首叩地,早已嗚咽出聲。
“要本寨主送你出去?”
那人終於停了下來,哀求地看了魏常潯一眼,見其不爲所動,眼神一黯,絕望地發出一聲哀嚎,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別有洞天”的房間裡,只剩下相對無言的兩個人。
“喂,”莫默忍不住開口問:“那個人爲什麼怕成那樣?”
魏常潯這纔拿正眼瞧他,目光深沉:“因爲他知道他以後會生不如死。”
“爲什麼?他不會逃嗎?”
“逃?”魏常潯勾起嘴角笑得陰狠:“他可以儘管試試。”
莫默忽然打了個顫,眼前的魏常潯讓他有了點懼意。這個纔是真正的他,羣匪之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見莫默流露出懼色和隱隱的戒備,魏常潯心裡更不舒服了:“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莫默趕緊笑着附和:“我知道我知道,寨主又豈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剛纔多謝寨主出手相救,如今夜已深了,不如……”
“我來找你喝酒。”魏常潯見他不耐,心裡更加煩悶。
莫默訕笑:“寨主好雅興,可是這三更半夜……”
“要我過去還是你過來?”
莫默“騰”地從牀上跳了下來:“我們去哪喝?”
魏常潯:“……”
屋外,月朗星稀。
莫默目瞪口呆地看着魏常潯一躍而起,像只燕子般掠上屋頂,一時之間怔在原地。魏常潯見他傻站着,蹙眉問:“發什麼呆?上來。”他剛纔分明看見莫默和那個想侵犯他的人過招,心知莫默武功不弱。
莫默乾嚥了口唾沫,說:“您稍等,我去找找看有沒有梯子。”
開玩笑!他在21世紀雖然可以飛天入地,但那也都是借用道具的,比如滑翔翼,比如穿雲刺之類的,現在要他光憑兩隻腳克服重力問題,當他的腳是彈簧做的啊?!
還沒等他轉身,魏常潯已不耐煩地飛身而下一把摟住他的腰,足尖輕點再次飛上屋頂。
“啊!”莫默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摟住身邊的人。
魏常潯身子一僵,卻沒有立刻推開,只是在他耳邊輕聲問:“站穩了嗎?”
莫默覺得腳下的瓦片很不結實,但他還是慢慢鬆開了魏常潯,“你……你們這瓦片能負荷我的重量嗎?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喝酒嘛,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啊!幹嘛非要挑戰這種高難度……”
魏常潯見他緊張得直冒冷汗,忍俊不禁道:“你怕?”
“怕?哈!笑話!我……我只是比較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魏常潯見他站着不敢亂動,便笑着拉他坐到屋脊上,莫默這才鬆了口氣。一擡頭卻見魏常潯正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面上一窘,色厲內荏道:“笑什麼笑?我是擔心你們的屋頂不經踩,你沒瞧見我房間那屋頂破了那麼大一個洞嗎?”
魏常潯但笑不語,莫默撇撇嘴,轉開頭去。
“你明明會武功,爲何輕功卻這般弱?”
莫默隨口道:“以前沒認真學吧!”
“要不要我教你?”
莫默驚疑地看他,這又是玩什麼把戲?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明明早上還針鋒相對的啊?這小子腦袋被門擠了?
魏常潯被那雙黑亮的大眼睛盯得面上一熱,趕緊將視線轉向夜空:“早上……我並沒有譏諷你的意思,更不是看輕你。”
“咦?”
魏常潯乾咳一聲,拍開酒罈封泥,豪情萬丈道:“來!喝!”說完,自己仰頭灌了一口,又遞給愣住的莫默。
魏常潯見他不動,挑眉輕笑:“還記仇?”
莫默回過神來,勾脣一笑:“喝酒喝!我纔沒你那麼小心眼!”說罷,也奪過酒罈仰頭便喝。
他的動作豪放而粗魯,可魏常潯卻看得心神盪漾。月色之下,莫默原本就姣好的容顏更添媚態。就自脣角緩緩流下,滑過他如雪的玉頸,滲入衣領深處……
魏常潯莫名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莫默並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誘人,他放下酒罈,毫無顧忌地用衣袖一抹嘴,對着呆住的魏常潯淺淺一笑。
魏常潯身體一僵,像被施了攝魂術般,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迷離,定住不動。
“寨主,該你了!”
懷裡被塞了酒罈,魏常潯眨了下眼,猛然回魂。
狠狠地灌了口酒,脣舌有意無意地在壇口處停留片刻,才放下酒罈,不再去看身邊魅惑衆生卻不自知的人,隨口道:“我覺得你不像軍妓……”
原本放鬆下來的莫默聞言大吃一驚,警惕地看着語出驚人的傢伙。
魏常潯卻似自言自語:“你的相貌,談吐,氣度,感覺……都不像……”
莫默試探着問:“那像什麼?”
“像……像隨心所欲慣了的富貴子弟,花花公子。”頓了一下,卻又笑道:“有時卻又像潑皮無賴。不管是哪種,都不該是軍妓該有的xing格。”
“你猜對了,”莫默腦子一轉,馬上道:“我原先就是京中的名門子弟,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賭,遊戲人生,豈料天有不測風雲。我爹得罪了當朝攝政王,結果害得我們全家都被髮配邊疆。我更慘,不幸被那黑漢子將軍看中,便成了慰軍的軍妓,隨軍來到這兒。要不是我機靈逃出來,現在估計已經被人強*致死了。”
“……”
沒反應?該不會……不信吧?
莫默心驚膽顫地側頭,卻與魏常潯複雜的目光撞了個正着。魏常潯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莫默的小心肝都抖起來了,才緩緩擡起手來,彈了下他光潔的額頭,語氣帶着不易察覺的溫柔和憐惜:“放心,你如今到了我的地盤,很安全。”
莫默怔了半晌,才遲鈍地摸了摸被彈的額頭,有點燙……
“對了,就你這樣去逛窯子,不會反被人當成小倌嗎?”
“喂喂喂……”
“誒,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如何?”
“啊?還能如何!?你要不是寨主,我早劈了你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後,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把院子打掃乾淨啊!?”
“除了這個,難道就沒有別的嗎?比如相貌,劍法,氣度什麼的。”
“相貌嘛,還不錯。劍法嘛,也還行。至於氣度嘛……”
“如何如何?”
“就你那恨不得拆我骨頭的樣子,還指望我能覺得你有什麼好氣度?小氣,脾氣暴躁,暴力又衝動,還很幼稚……喂喂,隨便說說的你去哪……你走了我怎麼下去啊喂……”
“……”
“對了,你方纔跟那個想對你不軌的人說什麼寧願與我‘呀死M’,是什麼意思?”
“……呃,這個嘛,的意思……哈、哈,當然……當然就是喝酒的意思啊!”
“原來如此……好!那我們接着‘呀死M’!來!”
“……”
朗朗晴空,明月皓大。
清風拂過,樹影婆娑。
濃墨般的夜幕襯得屋脊上的兩人,寧靜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