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紅人最新章節txt-----褒太師領着拄着柺杖的諸葛銘走了進來,皇甫瓚立馬將釘在荀未昌身上的森然目光移到站在褒太師身後,面色不豫的老者身上。
“老臣參見皇上。”相比之下,褒太師真是慈祥得像彌勒佛了。
皇甫瓚站起身,看着褒太師的目光歉意又溫和:“太師,委屈你了。”
褒太師受寵若驚:“老臣惶恐。只要能救莫大人,此點小事不算什麼。”
皇甫瓚點了點頭,看向漠立一旁的諸葛銘:“想必這位就是諸葛神醫吧?”
諸葛銘冷笑:“不敢,只是個任人愚弄的朽夫罷了。”
荀未昌摸了摸鼻子,乾咳一聲道:“皇上,這位正是卑職的祖父。祖父生xing不羈,冒犯之處還望皇上海涵。”
皇甫瓚冷冷睨了他一眼:“相較之下,朕覺得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褒太師一頭霧水:“皇上此話何意?”
荀未昌搶先道:“皇上的意思是……我青出於藍。謝皇上誇獎,卑職實在汗顏。”
皇甫瓚:“……”
“聽說皇上已知所中何毒?”諸葛銘忽然插話道。
皇甫瓚這才面色凝重道:“是西域奇毒,鴛鴦雙煞。”
“既然已知,宮中御醫無數,爲何要如此興師動衆叫老朽來?”
說起這個,皇甫瓚面露尷尬道:“因爲宮中御醫實在是……浪得虛名。”
諸葛銘明白過來,嗤笑了一聲。
褒太師微怒:“諸葛!不得對皇上無禮!”
皇甫瓚忽然問:“太師與諸葛先生似乎相識已久?”
荀未昌和諸葛銘都是心頭一凝。
褒太師拱手道:“老臣年少未入世時,便與諸葛相熟,老臣的這條命還是諸葛所救。”
諸葛銘皺眉道:“陳年往事不提也罷,我與太師已近三十年未見。”
皇甫瓚心中雪亮,看來諸葛銘是想和褒太師撇清關係,不想牽連於他。
荀未昌看着皇甫瓚瞭然的神色,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他怕諸葛銘說多錯多,忙插話道:“還是讓祖父爲莫大人醫治吧!”
這話聽在諸葛銘耳中,就好像他很擔心莫無聞的安危。諸葛銘不悅道:“昌兒何必如此心急?皇上不是還沒說什麼嗎?”對於自家寨主聯合仇敵逼迫自己救死敵一事,諸葛銘還是滿腔怨懟。
荀未昌訕訕地閉上嘴。
皇甫瓚側身道:“先生請。”
若不是莫默臉色青白,嘴脣發黑,單看他睡得一臉天真無知,諸葛銘真要以爲他僅僅是在睡覺而已。再看見這張不熟,但化成灰也難忘的臉,諸葛銘眸色森然。他記得自家寨主爲了讓莫無聞不再畏寒,帶他到煉丹房找自己的事。那時自己還以爲這位長相漂亮說話有趣的小公子爛漫可愛,甘心給了他自己煉製多時可以禦寒強身的丹藥,如今想來,真是諷刺無比。
若不是這個傢伙,自己也不至於失去蒼雲寨如此好的安身之所,更不會在倉促逃走時將畢生心血遺留藥房,付諸一炬。更更不會在返回去找時捱了敵人一箭,因爲逃亡關係沒有好好處理而變成現在這樣!
皇甫瓚自然感覺到諸葛銘周身散發出的殺氣,他暗自防備,只要此人敢亂來,他保證在第一時刻要他的命。
“咳,”荀未昌忽然乾咳一聲,道:“祖父,太師還等您回去下棋呢!”
一句話,諸葛銘全身的戾氣即散。
褒太師覺得自己的年紀真是大了,要不然最近他們說的話他怎麼都聽不懂?
諸葛銘忍下滿腔仇恨,爲莫默把脈檢查了一番,道:“卻是鴛鴦雙煞沒錯。”
“可有解藥?”皇甫瓚按耐不住,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荀未昌複雜地瞥了他一眼。
“沒有。”
“……”皇甫瓚沉下來的臉色告訴衆人,大事不妙。
“但是……”諸葛銘緩緩地接下去道:“可以配製。”
皇甫瓚露出撥雲見日的笑來。
“不過……”
相比諸葛銘的面目可憎,皇甫瓚忽然發現閔太醫是多麼和藹可親,“你就不能把話一次說完?”
諸葛銘淡淡道:“毒藥稀珍,解藥亦然。收集配製解藥材料可能要費些時日。不知道莫大人能不能撐到那時。”
皇甫瓚皺眉道:“幾日?”
“那要看皇上幾時能集齊所需藥材。”
“那你還不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皇甫瓚幾乎要抓狂了。
諸葛銘面色不改道:“皇上稍安勿躁。”
皇甫瓚在心裡暗暗發誓,若這兩個人真是蒼雲寨的餘孽,他一定要將他們凌遲再凌遲!
閔太醫奉皇上傳召趕到臥龍宮,剛想滔滔不絕地說一下他們正在努力查找醫書,卻被一張紙擋去視線。皇上的聲音聽起來比往日陰沉:“閔太醫,現在朕不需要你們想辦法救無聞了,你只需負責照着這張藥方在日落之前將藥集齊就行。”
閔太醫一愣,後大喜,接過貼在他臉上的藥方,笑眯眯道:“臣雖不擅長解毒,但抓藥的本領還是有的……”一看藥方上上百種藥材名稱,他的笑容再次僵住。
諸葛銘慢悠悠地喝着茶:“聽說皇宮太醫院齊集天下藥材,藉此機會倒可以看看是否屬實。”
閔太醫詫異地看了此人一眼:“這位是……”
皇甫瓚冷淡道:“諸葛神醫。寫這張藥方的人。”
閔太醫頂着千斤壓力開口道:“皇上,這……這上面的一些藥材,太醫院恐怕沒有。”
皇甫瓚的眼神充滿殺氣:“你想告訴朕,你現在連抓藥都不會了嗎?”
“臣馬上就去!”閔太醫火燒屁股地走了。
荀未昌在一旁面色凝重道:“不是說今日是最後期限嗎?”
皇甫瓚看了他一眼,道:“吃了續命丹藥,還可多拖延一日。”
諸葛銘施施然接下去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吃的是可以抑制毒藥藥xing的‘碧血丹’。可惜,此藥有一個弊端。”
皇甫瓚心中一擰,忙問:“何弊端?”
諸葛銘淡淡道:“服用碧血丹之人,雖然可以續命,但倘若明日日落之前再不服用解藥,一直受壓制的毒xing就會開始反噬,中毒之人死前會非常痛苦。容顏盡毀,腸穿肚爛。”
皇甫瓚的臉色瞬間白得像雪,那雙黑亮的眼睛瞬間充滿恐懼。
荀未昌也是一臉愕然。
褒太師急忙寬慰深受打擊的皇甫瓚道:“皇上請放心,解藥一定能及時配製好的。”
諸葛銘冷笑道:“這可不一定。”
“諸葛!!”褒太師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諸葛銘看了滿臉怒容的褒太師一眼,才斂容道:“我說的是真的。有一味叫‘蒼鬱’的藥材,只有西域纔有。”
皇甫瓚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誰?”荀未昌忽然警惕地喝問一聲,衝出臥龍宮。
偷聽的人並沒有走遠,一身黑衣,長身玉立,面若冰霜。看見荀未昌衝出來,他也只是掃了他一眼,便又陷入沉思。
“是你?”荀未昌認出此人正是莫默到太師府找木匠的那天晚上,出現在太師府門口,和莫默似乎很熟的男子。
蕭景夜並不搭理他,轉身就要走。
“站住。”荀未昌不知他是何身份,不敢輕易放他離開。
蕭景夜背對着他,冷冷一笑道:“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你究竟是誰?在此偷聽有何目的?”
蕭景夜察覺到又有人要從房中出來了,急忙快步離開。
“喂……”荀未昌剛要追,就聽見皇甫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別追了。”
荀未昌回頭疑惑地看着面容憔悴的皇甫瓚:“皇上知道他是誰?”
皇甫瓚若有所思地望着蕭景夜逃走的方向,淡淡道:“隨他去。”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人應該就是扔飛鏢給他,告知他莫默中的毒是鴛鴦雙煞之人。若是這樣,那麼他就應該不是敵人,至少他應該不希望莫默死……
蕭景夜失神地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腦子裡一直盤旋着剛剛偷聽來的對話。若是再沒有解藥,莫無聞就xing命不保,而且還會死得很痛苦……
可是,這些又與他何干?莫無聞這個人,油嘴滑舌,見風使舵,貪財好色,貪生怕死,還牙尖嘴利,說出的話常常氣死人不償命。這樣的人,生與死與他何干?
而且,他死了,主公就可以早日奪得江山,到時,自己肯定是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享之不盡。再沒有人敢輕視他,也不會再有人可以讓他雌伏身下,這些不正是他一心想要的嗎?
可是……爲什麼自己在聽到他會死時,心跳會忽然變得奇怪?還失神到弄出聲響引起荀未昌的注意?莫無聞……不過是個潑皮無賴罷了,自己又何苦爲他憂心……
“嘿!”有人忽然自後拍上他的肩。
蕭景夜一驚,急忙轉身速退幾步。是自己過於出神嗎?爲何這個人的靠近自己居然渾然不知?他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丰神俊秀,卻笑得像個花花公子的青年。
“你是何人?”蕭景夜怎麼看也覺得這個人不像高手,一定是剛纔太出神了。
青年笑眯眯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你是誰。”
蕭景夜冷笑道:“這點不勞閣下知會。”
“嘖嘖,莫莫怎麼會有你這麼沒趣的朋友呢?”青年用摺扇輕敲自己的下巴。
“我與莫無聞並非朋友……”蕭景夜忽然神色一變,“你認識莫無聞?”
青年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我是他的夫君。”
“……”
見蕭景夜臉色變黑,青年識趣地接了句:“不過這已經是以前的事了。”
蕭景夜像看瘋子似的看着這個嬉皮笑臉的青年:“你到底是誰?”
青年的摺扇一下下敲在手心上,道:“這種問題問出來我也不會回答的。不過,我知道你很多秘密哦!”
蕭景夜無動於衷道:“有話直說。”
青年驚訝地張望了一下四周:“看你這人挺悶的,原來這麼高調,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要我說你的秘密。”
蕭景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有何秘密。
青年清了清嗓子,道:“你偷偷射飛鏢給皇上,告訴他莫……”
“住口!”蕭景夜撲上去捂住青年的嘴,緊張地環顧四周,來來往往的人都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一接觸到蕭景夜冰霜般的眼神,立刻目不斜視,健步如飛。
“唔唔……”青年指了指蕭景夜捂住自己的手,眨巴着眼看他。
蕭景夜緊緊地盯着他,慢慢鬆開手,壓低聲音問:“你是什麼人?”
青年推開他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道:“都說了問也是白問,我寧死都不會說的!”
“是嗎……”蕭景夜的拇指撐起鞘中利劍,一段寒光在青年臉上一晃而過。
青年眯了下眼,笑道:“好劍。”
“你再不說,以後也沒機會說了。”蕭景夜的眼中閃爍危險的厲光。
青年微微笑着,摺扇輕輕壓在蕭景夜握劍的手上,將那段亮出來的劍身重新壓回劍鞘,“君子動口不動手啊蕭大美男。”
蕭景夜駭然,從那把普通的摺扇上,他感覺到對方渾厚的內力,如果動起手來,自己未必是對手!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還認識莫無聞的變態到底是誰?!
青年彷彿沒看見蕭景夜驚訝的眼神,依舊沒正經地笑着:“再拖下去,莫莫就活不成了。”
蕭景夜眸光一閃,隨即冷哼道:“與我何干?”
“不幹*你的事你還跑出通知皇……”
蕭景夜迅速打斷他:“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
他敢肯定,那時候自己身邊是沒人的。如果有,自己不可能毫無所覺……毫無所覺?!對了,剛纔這個人靠近自己,甚至拍自己的肩,自己也是毫無所覺。那麼說,是因爲這個人的武功在他之上,所以當時自己纔沒能察覺出身邊有人嗎?
蕭景夜看向青年的目光越發深邃了。
青年眨巴着眼回望他:“這麼秘密的事我怎麼可能說出來?”
“那你找我,究竟目的何在?”
“哎呀!終於等到這個問題了!”青年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道:“其實,讓莫莫服下碧血丹的就是我。我不知道碧血丹會有反效果,所以這次的失誤我要負責。”
蕭景夜的眉峰抖了幾下,道:“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青年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天真笑容:“要你幫忙啊!”
“幫忙?幫什麼?還有,我爲何要幫你?”
青年不滿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其實你幫我等於幫莫莫啊!我要去幫他找‘蒼鬱’。”
蒼鬱?也就是那種只有西域纔有的藥材?
蕭景夜抱胸冷笑:“你想讓我幫你變成鳥類飛去西域?”
青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驚奇地笑道:“原來你也會講笑話。不過一點都不好笑,不如我跟你講一個比較搞笑的吧……”
“……”蕭景夜頭疼地閉了下眼,道:“不必了,你究竟想怎樣?”
青年立刻收聲道:“帶我去攝政王府的藥房,我知道攝政王府曾來過一個西域的使者,他既然給了攝政王毒藥,那就一定會有解藥。不過制煉毒藥者往往爲了不讓人輕易找到解藥,他們給攝政王的應該只是解毒的藥方。但既然‘蒼鬱’獨西域所有,那麼獻毒的人一定會把這味藥材一併留下。”
蕭景夜的思路完全被他帶動了:“你是說,攝政王府有‘蒼鬱’這味藥?”
“聰明!”
他一點都不想得到這個人的讚美!蕭景夜漠然道:“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冒着被主公滅口的危險,幫你進入攝政王府?”
“誒,只要我想進,攝政王府根本與青樓無異。可惜,王府太大了,我不知道藥房在哪。”
蕭景夜嘴角一抽,沒有拒絕,也沒有帶他去攝政王府的意思。
青年施施然道:“或許,我直接扔個飛鏢給攝政王,告訴他你……”
蕭景夜轉身就走,青年笑眯眯地跟上。
其實,自從搬出去後,蕭景夜已經不經常回攝政王府了,主要還是因爲怕遇上仇連霸。雖說仇連霸現在已經娶了側室,攝政王也送了幾個侍妾給他,但他的存在本來就是蕭景夜一生的恥辱,蕭景夜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
“有人來了。”青年聽見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蕭景夜急忙將他推進藥房:“你快進去,我在這兒不會引人懷疑。”
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
走過來的是一個不算陌生的肥胖身影。蕭景夜心頭一擰,剛想閃入藥房,就與那個噩夢般的人打了個照面。
仇連霸並不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啊!夜夜!”
蕭景夜臉色白了白,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淡淡地叫了聲:“世子。”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他根本不用再懼怕仇連霸了,但是,內心的恐慌卻隨着他的靠近而一點一點往上涌。
“夜夜,我們好久沒見了!我好想你啊!”仇連霸說着,就撲了過來。
蕭景夜身形一動,閃開了:“世子自重。”
仇連霸呆了呆,委屈道:“夜夜,你不喜歡我了?”
“……”蕭景夜握緊手中的劍,其實他很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拔劍殺了這個令他作嘔反胃又痛恨的白癡!若不是那個青年還在藥房找藥,他早就掉頭走了。
“是因爲我成親了嗎?”仇連霸自以爲是道:“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們,我只喜歡夜夜,我只想抱夜夜……”
“夠了!”蕭景夜忍無可忍地喝住他。
仇連霸從沒見過蕭景夜發火,一下子驚呆了。
突然,藥房發出一點動靜,好像是撞到木製東西的聲音。
蕭景夜一下子警覺起來,仇連霸顯然也聽見了,探着頭往裡看:“剛剛是什麼聲音……”
蕭景夜將那青年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側身擋住仇連霸,強迫自己裝出委屈的聲音道:“你還不去找你的那些夫人,還在這兒做什麼?我不想看見你。”說完,腳步一轉就往另一個方向去。
果然,仇連霸不再理會藥房,追在蕭景夜身後跑。
蕭景夜忍受仇連霸的死纏爛打,外加毛手毛腳近半個時辰,剛想不顧一切走掉時,纔看見那個青年無聲地出現在屋頂,衝他舉了舉手中的東西,然後飛身離開王府。蕭景夜連告辭都沒心情講了,直接朝門口走。
“夜夜……”仇連霸不死心,還在後面追,蕭景夜乾脆使輕功掠上屋頂,逃之夭夭。
沒想到那個青年並沒有走,他坐在王府幾十米外的樹上俯視着蕭景夜,笑得前俯後仰。
“沒想到你這人的品味這麼奇怪,口味真重啊!哈哈哈……”
蕭景夜冷冷地瞪着他,右手極快地拔劍踏着樹幹飛身上樹,刺向笑得很沒形象的某人。青年微微一側身,用手中的布包擋住劍刃,笑眯眯道:“別動怒啊!我這人嘴巴很嚴的,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吧!”
蕭景夜極快地變換劍招,招招奪命,眼中的殺意似要滿溢出來。
青年苦笑着用摺扇擋了他幾招,見他動真格,急忙跳下樹道:“你想殺人滅口嗎?”
“是!”蕭景夜爽快地承認,又縱身躍下樹來,再次攻向青年。
“小心暗器!”
蕭景夜下意識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卻是那個布包。再看時那個人已經跑到街的另一頭了,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對蕭景夜道:“這事交給你了!還有,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再——見——”
誰要跟他再見?!蕭景夜憤憤地揮出一劍,樹下的石桌瞬間裂成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