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殺盡兮棄原野

方圓十里翻起大浪,魔域之海上空烏雲翻滾猶如下方的黑色海水,堅固的大船在這驚人的波瀾之中猶如一葉小舟,幾乎不堪一擊。

軒羽那一擊得手,已經徹底激怒了巨蛇,那粗壯的蟒身在海中拍打扭動,蛇首高聳,一雙熒黃的蛇眼俯視着船上衆人,狹長的瞳仁中隱隱泛着血光,兇光翻騰,嘶吼震天,張開血盆大口露出裡面猩紅的肌理以及那令人膽寒的毒牙。

凌昭雲當即飛身而起,手中玉扇一張一合,內勁劈向蛇首,那巨蛇腦袋被劈得向後一倒,暗紅色的鮮血從蛇鱗之中滲透出來,一股股地流入海中,將黑色的魔域之海染成了詭異的暗紅色,白森森的毒牙上流滿了屬於它自己的血,一聲更加震耳欲聾的嘶吼發出,巨蛇衝向大船,肚皮從海中露出,直直傾軋上船,狼人的骨皮堅硬至斯卻絲毫抵擋不住如此碾壓,大船瞬時向一側傾斜,桅杆護欄應聲折斷,甲板崩裂,血水和腐毒同時涌入船中,船上九人一時間落腳無處,紛紛飛身而起尋找高處暫穩身形。

半個船身被壓入海中,蛇尾從海中甩起,帶着千鈞的力道直直朝着蘭簫所在的地方落下,後者飛速避開,蛇尾橫掃船艙,船上格局盡數成爲碎屑,宇文熙和一個閃避不及,被蛇尾擊中了胸口,當下一口鮮血噴涌出來,被韓子龍當空拉住,落在了一大塊浮木上。巨蛇的腦袋衝着二人所在之處衝來,張開血盆大口,毒牙正森森地流着毒液,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二人強行提氣縱起,韓子龍一把將宇文熙和甩給白清城,旋身於巨蛇頭頂正上方,渾身運氣,雙掌結了一個印,直衝而下震在了巨蛇頭頂,巨蛇腦袋一沉,周身海水升起丈高之浪,更多的血水從鱗片中流出來,一股股猶如溪水一般。

白輕墨與蘭簫對視一眼,目中皆是沉凝。韓子龍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看來要在這魔域之海中除掉他並非易事。

再次受創,巨蛇那一對黃色的眼珠子開始變得猩紅,蘭蝶和軒羽對視一眼,二人同時縱身而起,銀線自蘭蝶手中射出,直纏巨蛇血口中一顆毒牙,軒羽看準機會飛速踏上蛇首,梅花刺猛地紮下,兩隻巨瞳霎時爆裂,口中一顆長長的毒牙與其同時折斷,濃稠的血液從蛇眼之中迸射而出,劇痛讓巨蛇身軀霎時間挺立,在魔域之海的上方瘋狂地扭動起來,掀起千層浪。

最先受創的蛇尾拍打着海面,白清城見那蛇尾竟然出現了一圈明顯的暗紅潰爛之色,驚道:“難道這蛇不抗腐毒?”

“不是不抗腐毒,而是軒羽的梅花刺上有劇毒。”白輕墨冷冷迴應,視線凝在那狂亂擺動的蛇身上,指尖已經凝聚起一股發亮的真氣,隨時準備將其滅殺。

彷彿是爲了應白輕墨的話,蛇首從眼部開始也出現了大範圍的潰爛,腐臭的氣味比腐毒更加濃烈,巨蛇渾身流滿了其自身的血,它再也看不到那些渺小的入侵者,但它依舊能根據聲音和氣味辨別他們的位置。瘋狂的氣息佔領了巨蛇每一塊鱗片,隨着其喘息和挪動而張合着,發出如鋼鐵相互刮擦的聲音,巨蛇上半身向着只差一線便要沉沒的大船砸來,衆人疾速退離那個範圍,蛇首狠狠地砸在了船身上,狼人之骨此時已與普通木料無異,一瞬間皆爲粉碎,整艘大船支離破碎,只剩下木塊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隨波起伏。

白輕墨人在空中尚未落腳,雙眼眯起,右手驀地擡高,衝着下方七寸所在之處狠拍而去,紫色勁氣拍上巨蛇身軀,向下驀然一沉,趁巨蛇仰首之際,凌昭雲玉扇橫切,直直撕裂蛇口,白清城當下將宇文熙和交給韓子龍,縱身而起一把抽出腰間長劍劈下被白輕墨那一掌震碎了鱗下肌理的巨蛇再無反抗之力,被生生劈成了兩段。

白輕墨看了他一眼,落在了蘭簫身側的一根浮木上。

蘭簫微微挑眉。看來,這白清城的功夫,比他想象的要高。

巨蛇碩長的身軀斷爲兩截砸下海,濺起千層浪,雖已身死卻仍舊扭動個不停,只是再無力反撲。鮮血從斷口中汩汩流出,將魔域之海染成了大片的暗紅色,血腥氣濃重至極。

白輕墨和蘭簫對視一眼,這船沒了,接下來要如何走下去?

正思量間,只見那落在海中的蛇首陡然竄起,帶着上半截身子衝上半空,緊接着爆裂而開,血雨噴灑,竟然從中射出一道人影。

衆人瞳孔劇縮。

“是兩個人,背靠着背的兩個人。”凌昭雲握緊了玉扇。

“是他們!”韓子龍虎目圓瞪,一絲憤恨的殺意溢出。

雙生子從蛇首撕裂其皮肉躍出,一身乾淨利落不沾半絲血跡,背靠着背於半空冷冷地俯視下方,僅僅片刻,蛇首朝着白輕墨和白清城雙方分頭射出。

眼見着那雙生子其中一人朝着己方掠來,韓子龍神色一凜,與白清城交換一個眼神,扶住宇文熙和顫顫巍巍立於浮木之上,隨着海波起伏飄蕩。

凌昭雲當下趕至白清城身側共同抗敵,後者握緊了手中長劍,當即飛身迎上。

另一人目光冷硬朝着白輕墨二人飛來,毒鏢混合着濃郁的瘴氣驟然射出,蘭簫當即玉笛橫揮將其切斷,白輕墨飛身而起,絳紫色的裙襬衣袖在魔域之海上空飄動,目光冷厲卻眼角帶笑:

“獨自上前,膽子倒是不小,本宮卻想看看,你這雙生二子,若失其一,可就是共殞?”

海面以幾人爲中心,方圓三裡遽然掀起大浪,浪高百尺遲遲不落,彷彿魔域之海這一片區域內的海水皆立爲水牆,在四面八方的真氣涌動之下將幾人圍在其中,無數黑色的人影猶如鬼魅一般從水幕之中衝出,將衆人團團圍困,巨蛇的屍身留在海面上隨浪翻滾,成爲最佳的落腳點,血腥氣混合着濃郁的瘴氣翻騰令人作嘔,凜冽的殺氣有如實質,霎時籠罩了這一片天地。

玉笛橫在脣邊,一道清越的笛聲劃破了濃稠猙獰的殺氣,蘭簫立於浮浮沉沉的蛇身之上,月白的衣袂翻飛,男子身形穩健,漆黑的眼眸不見分毫厲色卻暗藏風雨,笛聲清魅揚起,卻帶着冰冷黏膩的殺意裹挾而來。四周黑影頓時猶如陷入泥潭之中難以動彈,白輕墨當即動手,紫光於手中朦朧閃現,彷彿被一層極淺極淡的霧氣所籠罩,在周身形成一圈,驀地向四周劈開。

無數黑影在勁氣的撕扯中化爲碎片,卻不見一絲鮮血,白輕墨冷笑,魔宮果真是魔宮,這些下屬不知是從哪裡尋來的武人,訓練鍛造了多年使其成爲無血無肉的傀儡,不曉得生死傷痛,從而供其驅使,直至死也不曾擁有半分自己的意識。

魔宮中人練的都是殺人的功夫,比中原武林中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花架子要難對付得多,且其手段陰毒詭異,即便蘭白二人武功精進至此亦不敢掉以輕心。二人一前一後夾擊對手,那黑衣男子面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就連身陷危局亦無半分神色,正如一個死人一般,目光冷硬空洞地盯着白輕墨,也像正看着一個死人似的。

掌風砰然相撞,雙方皆向後急退,蘭簫趁機吹起玉笛,此時的笛聲中再無清和溫潤之意,魔魅濃暗的笛聲並着真氣涌動一圈一圈地涌出,尖而利,帶着片刻之間便濃郁起來的蘭香,惑人心魄,讓人的心臟在一瞬間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攫住。

雙生子顯然受到了影響,其出招的動作一頓,白輕墨立即在其胸口狠狠拍下一掌,男子被拍地向後飛退,蘭簫當即飛身而起至其上方,單掌運力,朝着其命門狠拍而下,強橫的勁氣拍入要害,男子當即一口鮮血噴出,再無法運氣行功,身體失重,落入了翻騰的海水之中。

蘭簫拉着白輕墨落下,隨手解決了撲上來的那些黑影,道:“方纔那一掌含了我七成功力,這兩掌,就算殺不死他,也必然盡斷其一身筋脈。”

白輕墨點頭,將目光轉向白清城那邊,脣角微微勾起:“看來,我們宅心仁厚的凌樓主,似乎並不忍心讓乾坤盟死幾個人。”

蘭簫淡笑:“這可由不得他一人說了算。乾坤盟,絕不能再留了。”

四周的浪牆並未因蘭白二人偃旗息鼓而下落,反而有更加升高的趨勢,二人退至高浪之下,靜靜地等待時機。

“這水……”白輕墨望着腳下漆黑翻騰的海水,再擡頭看那越來越高的浪牆,微微蹙了蹙眉,“海面上的勁氣並無如此威力,這是怎麼回事?”

蘭簫凝眸。

確實,白清城那幾人的交鋒雖說相當猛烈,但要將海水激起至如此程度,委實有些不正常。

他垂下頭,仔細地觀察腳下水流,忽地眯起眼:“不是海浪在升高,而是我們腳下的海水在降低。魔域之海正在消失。”

白輕墨一怔,再次凝視片刻:“果真如此……”眼風裡忽然瞥見紅光一閃,她驀然望向白清城幾人戰圈中央的位置,飛速擡頭,“昭雲,小心!”

可此時提醒已經來不及,一道血紅的身影從海底射出,如離弦的利箭一般直直衝向了凌昭雲,後者腳下一踏飛速背對着白輕墨所在的方向掠去,白輕墨和蘭簫此時亦飛身而起,衝着凌昭雲身後飛掠,掌中凝氣,三人同時一掌拍出。

三人勁氣混合在一處,前所未有的凌厲掌風與那血紅的人影相撞,本以爲那人影應當立即被擊退,熟料此人竟仍以令人驚愕的速度衝向了凌昭雲,直擊他的胸口,此時再無可避,一口濃稠的鮮血噴出,凌昭雲幾乎是立刻便要向下落去,幸虧被蘭簫及時接住,免受腐毒吞噬。

而那血紅的身影在一擊得手之後立即反射退開,立在了與白清城交手之人的身後。

白輕墨望着那再一次共同回到海面上的雙生子,眸中殺意霎時倍增。

凌昭雲面色慘白如紙,脣邊那一抹血跡卻更加觸目驚心,他咳嗽了幾聲,對蘭簫道:“那二人皆已重傷,此時出來恐怕還有後招,必須,咳咳,必須一擊必殺才行。”說完,嘴角又滑下一絲鮮血。

蘭簫看了一眼飛身過去的白輕墨,嘴脣動了動,卻還是沒說什麼,帶着凌昭雲退至安全地帶,雙掌運力貼於他的背心,一股溫純的內勁緩緩渡了過去:“她應該沒問題,我先替你療傷。”

雙生子立於半空之上,黑色長袍浸染血色在風中狂舞,閃出衣角兩朵血色蓮花。二人背靠着背,同時割開手腕,殷紅的鮮血奔涌出來,隨着二人真氣繚繞,在半空中勾畫出一朵魔宮獨有的血蓮。

韓子龍扶着站立難穩的宇文熙和,二人雖浴血,身上的傷勢亦不算清,卻並未成爲那雙生子交手的主要目標,即便韓子龍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此時也能看出那二人似乎刻意避開了他們兩人發動進攻。他擡頭看着那一朵血色蓮花成形,緊緊地鎖着劍眉,然而,在那蓮花上的毒蛇終於勾畫好的那一瞬,心頭的恐懼在一瞬間放大至無數倍,一把攬住宇文熙和驀地向後飛退,口中暴喝:“危險,快退!”

身爲武者敏銳的直覺已經讓白清城感受到了那個圖騰之中所蘊含的力量,但雙生子此一擊乃是鎖定他而爲,他距離最近,且此時周身真氣粘稠無比彷彿身陷泥潭,一時竟難以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雙生子推着那一朵血色蓮花朝着自己的方向飛掠而來,生生避不開。

然而,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朵紫色蓮花從他的身後直直與那血蓮相撞,白清城手臂一緊,被人大力扯住飛退。而與此同時,正往外圈掠去的韓子龍只覺得背後一道推力將自己和宇文熙和反方向推向了那爆破中心,虎目驟然圓瞪,連忙使出真氣護體。

隨着兩色蓮花相撞,強勁的爆破在一瞬間釋放出來,那攀緣在血蓮上的毒蛇猶如活物一般扭動,一寸寸地爆裂開來,方圓三裡浪高百尺,若深陷其中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氣浪擦過身前,白清城皮膚被燒得滾燙,卻在一瞬間鬆了一口氣。清冽的蓮香沁入鼻端,他轉過頭,目光撞上了那一雙漆黑絕美的雙眼,心頭如釋重負。

她又一次救了他。

白清城恍然一笑。

蘭簫曾經說,他這個妹妹,雖然變了很多,卻仍舊在以她自己的方式保護他。

他已經看到了。

但此時並非他感慨的時機。

隨着白輕墨的目光,白清城望向了那爆破中央,兩道身影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向海面,一個是韓子龍,一個是宇文熙和,而那使出這最後一招的雙生子,已經灰飛煙滅。

與此同時,在大漠深處的宮殿裡,女子趺坐在血色蓮臺中央,忽然睜開眼,目光落在離蓮座最近的一朵並蒂蓮上。

蓮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腐爛、化爲灰燼。

女子鳳眸微微眯起,冷冷一笑:“連你們都失敗了,看來,他們已經進入我魔宮之內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不會棄文的,前文章節合併修改已經結束,本文即日起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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