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朝我們起衝鋒,有時他們也會試着改變進攻方向從我們側翼進攻,然而在我們司令部大樓的另一側就是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雜牌部隊,他們的火力十分有效的掩護了我們的側翼。
之所以不知道這些雜牌部隊到底有多少人的原因,一是因爲雜牌部隊正源源不斷的趕赴戰場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增加,更重要是這些雜牌部隊的編制很亂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就比如說我,如果報出一個部隊的番號來我還是沒辦法分清它們到底是中央軍還是地方軍,還有這些地方軍到底是哪個系的……這可是一門很大學問。我想也正是因爲**部隊中有着這麼複雜的學問,才使得他們互相之間無法很好的協同。
小日本最後打得沒辦法了,甚至還讓他們的士兵**着上身頭上綁着白布帶然後抱着手榴彈和炸藥包往我們陣地上衝……只可惜的是最後結果還是一樣,不管小日本搞什麼花招,即使他們脫光了衣服咱們需要的也只是扣動手中的扳機朝他們打上幾排子彈。
有句話叫“財大氣粗”不是?咱們擁有的財富就是地下室的那個軍火庫和車庫裡的那幾車的彈藥,反正這些彈藥打也打不完,武器壞了也隨時都可以換,於是戰士們哪裡還會跟小鬼子客氣,一等他們上來那子彈就“嘩嘩譁”的像雨點似的傾瀉而去,小日本除了在陣地上留下一層又一層的屍體外就什麼也沒有得到了。
不過小日本打的也叫狠,他們幾乎是不停地朝我們司令部大樓進攻,一直打到了天色黑下來了才肯罷手,只累了我們幾乎連扣扳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連長!”戰鬥的間歇納石磊抱着步槍坐到了我身邊給我遞上一根菸道:“打得還真龘他媽的好!俺還以爲這下八成就要掛了哩,沒想到小鬼子也是中看不中用!”
納石磊能夠主動找我說話我還是有些受龐若驚了,這傢伙不但打起仗來跟石頭一樣硬,而且那脾氣也如……這不?我當連長這麼久他給我遞煙還是頭一回。
“哪能說中看不中用呢?”池排長在一旁接嘴道:“你沒看到小鬼子開始又是坦克又是山炮的把咱們給打得頭都擡不起來了嗎?這要不是連長想到辦法開出三輛汽車去把小鬼子坦克、山炮都給炸嘍,咱們現在說不準都讓鬼子給大卸八塊了!”
“那是!”納石磊傻傻的笑了笑,朝我捱了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連長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可別不高興。你當連長俺以前還有些不服氣,俺覺得……你不就是會耍些小聰明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這戰場上可是真刀真槍的幹哪……”
“哦!”聞言我不由覺得好笑反問道:“那現在呢?”
“那還用說!”納石磊把頭一揚道:“那是心服口服五體投地啊!這仗要是讓別的長官來打,說不準早就腳底抹油了,可是現在弟兄們都看在眼裡了……咱們一個團舟人擋着小鬼子一個師團哪!這叫過癮!”
“就是!”其它戰士也紛紛附合着說道:“以往咱們以幾倍的兵力對小鬼子都討不了好,現在是反過來了!”
“瞧瞧那鬼子的屍體,咱們殺了那麼多的鬼子,這下就算是死了也夠本了!”
“小鬼子還說三個月就把咱們國家給滅了呢!照這樣打下去打個三年也不是問題!”
哄的一聲,戰士們全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只有我的笑容裡有些無奈,因爲我很清楚的知道這場仗何只打三年而是整整打了八年!
“二連刺”教育長隔了十幾米外朝我招了招手。
我不敢怠慢交代了戰士們一聲後就抓着步槍跟着許連長朝團部跑去。我們的團部其實也就是之前我們佔領的小鬼子的指揮部後來我才知道小鬼子要把指揮設在那的原因……二樓即不容易遭到炮轟又不會直接受到步兵的衝擊,所以相對來說是個比較安全的位置。
走進指揮部的時候,裡頭已經有一羣人在等着了,當然一個個都是又是血又是汗的,還有不少掛了彩紮上了繃帶,但無一例外的是每個人眼裡都閃着興奮與自豪,就連教棄長也不例外。
“弟兄們!”教育長見人都來齊了,就站起身來舉着手裡的一封電報朝我們揚了下:“這一仗你們打得很好張治中司令還特地了一封電報對你們的英勇抗敵的行爲予以表揚,說我們十五團‘雪我國恥、揚我軍威,!”‘l好!”掌聲很快就在團部內響了起來,吊說這時我們雜牌軍與中央軍面和心不和但這來自集團軍司令的表揚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另外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教育長接着說道:“我們五十軍的其它部份今晚就會趕到上海跟我們會師了!”
團部裡不由再次沸騰了起來,我也不知爲什麼心裡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絲的溫暖。後來想起來,這也就是在戰場上的人的一種通病吧!在前線打仗的兵,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所以會有一種很強烈的**想見到熟悉的人,就算是那些素未謀面的戰友也好!
“二連長!”
“到!”聽到教育長的叫聲,我趕忙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教育長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接着大聲對戰士們說道:“二連長雖是入伍時間不長,但在戰場上指揮若定屢建奇功,戰後若是論功行賞當記二連長爲首功,諸位不會有意見吧!”
我在戰場上的表現衆軍官們都看在眼裡,再加上教育長都這麼說了他們哪裡還會有異議,只是我心裡卻不以爲然,這功不功的對我這個現代人來說又能有什麼用呢?就算我立上一大堆的特等功、一等功好不?數年後說不定就會成爲我***的證枷……所以說實話我真不覺得這功勞有什麼意義,我在戰場上做這些事的原因很簡單,就只是想讓自己活下去,想讓戰友們活下去。
“教育刺”正在我在想什麼藉口推辭時,一名通訊兵站在門口報告道:“司令口諭,讓方連長馬上到司令部去一趟!”
“唔!”教育長有些不自然的朝我笑了笑,說道:“方連長你還成了一個紅人了啊!”
接着就點了點頭道:“快去吧!記得跟司令說說汽車營的事!”
“是!”我起聲應着,暗道如果不是教育長提醒還真是把張治中答應借給我們一個汽車營的半給忘了。
半個小時後我就來到了張治中的司令部,那什麼客氣啊禮節的我都顧不上了,得到張治中的示意我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這在戰場上還好,一下了戰場到相對安全一點的地方……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似的。
“辛苦了方連長!”張治中看起來心很好,他親手給我遞上了一杯熱茶說道:“羌喝點水吧,我已經讓廚房給你準備一頓飯菜了!”
“謝謝司令!”
我本想站起來卻讓張治中給按了回去:“誒!你我之間就用不着這麼客氣了。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連施妙計……這小鬼子也不會讓咱們給打得進也不是退也不行啊!一個師團啊……”
張治中又搓着手興奮地說道:“一個師團的小鬼子讓咱們給包圍了,這在我軍歷史上還是從未有過呢,瞧瞧……”
接着張治中又拿起一封電報揚了揚道:“就連蔣委員長都了賀電,現在就看咱們能不能把這個師團的鬼子給吃掉了!”
聞言我不由一愣,有些遲疑的問道:“司如……咱們是不是要考慮緩一緩?”
“緩一緩?”張治中疑惑的看着我問道:“此時正是我軍收網殲敵的時候,時間一久就有可能有更多的日軍援軍,方連長怎麼會說緩一緩呢?”
“司令!”我不答反問道:“不知日軍……有多少軍艦前來增援?”
“根據報,一共有三十餘艘!”張治中回答道:“其中二十五艘驅逐艦,五艘巡洋艦,還有兩艘航空母枷……”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說:“日軍有那麼多的軍艦甚至還有航空母艦在側,可以說是全面擁有了海空優勢,我軍實際上是處於日軍大口徑艦炮的覆蓋之下,此時日軍之所以沒有對我們大面積轟炸,完全是由於日軍師團在我軍包圍之中投鼠忌器。換句話說,一旦我軍全殲日軍師團的說……我軍幾個師的精銳部隊……”
剩下的話就用不着我多說了,張治中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我說這話其實不只是爲了德械師和中央軍也是爲了我自己和十五團,經過早晨那一頓炮轟飛機炸後,我就明白了一點:一旦日軍被我們給吃掉或是互相脫離了,那麼我們也就要被日軍軍艦、飛機給炸平了。
所以,我們其實跟被包圍的日軍師團其實是處於一種共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