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傳聞宴依得罪了嘉貴妃,傳聞宴依對嘉貴妃心懷不軌,傳聞始終是傳聞,但最後,宴依還是被剝去了秀女的身份,貶爲宮女,哥哥宴飛,似乎並不理睬。
之後,琪雅看到嘉貴妃身後,跟朝絲同行的沁焉,滿面榮華,談笑間,多了幾分妖嬈,之後,皇上封沁焉爲淑貴人。嘉貴妃說,跟沁焉極爲投緣跟沁焉勝似姐妹,於是,皇上賜沁焉與嘉貴妃同住鹹福宮,皇后爲此,大爲不滿,但也無濟於事。
琪雅想起那次南巡,不由得悲傷,提筆便是李白的蜀道難,櫻桃小楷,寫不出詩仙的韻味,卻也別具一格。
“李白的蜀道難。”琪雅見來人驚慌的行禮,說“皇上吉祥。”
皇上扶起她,但手停在空中,還是放下了,說“不必多禮。”
琪雅不語,皇上自顧的看着墨跡未乾的字,然後深思着說“琪雅,你覺得朝絲如何?”
琪雅隨口答“素聞大學士之長女朝絲小姐博學多才,精通詩詞……”
皇上打斷說“朕是問你,覺得永瑆與朝絲如何?”
琪雅頓時心如刀絞,果然,朝絲入宮,皇上的確是別有深意,她便知爲何,永瑆深夜前來,要和她一起離宮,沉默片刻,還是說“佳偶天成”。
琪雅知道,皇上絕不是徵求自己同意,才提出這樣的問題,倘若有轉機,便不會讓朝絲入宮。
“你覺得永琰如何?”皇上並不是沒有看到琪雅的皺眉深思,但卻不以爲然。
“十五貝勒永琰……琪雅不知皇上的意思。”
皇上大笑,贊琪雅的聰慧,然後說“朕是問你,可願意與永琰長相守。”琪雅不語,皇上拉她坐在身邊,然後說“你我都知道,永瑆絕不是合適的太子人選,但你愛他,朕很欣慰,你能以大局爲重,在朕問你朝絲和永瑆如何的時候,你便知曉了朕的用意,朕不會讓你太過爲難,朕給你時間。”說完起身離去。
入秋後,御花園的百花漸漸凋零了,少了平
日閒逛的妃嬪,卻讓人覺得少有的清閒,永琰再不是那個十歲的孩子,哭着叫琪雅姐姐的孩子,跟永瑆一樣漸漸凸顯出棱角的臉上,有些許琪雅看不懂的傷感,然後說“琪雅,天氣轉涼了,不要總是在外面吹風,容易受風寒的。”
皇后似乎樂意讓永琰與琪雅親近,其實,只要永琰能像以前一樣,她可以放棄全部。
一次傍晚,在琪雅繡一副牡丹圖的時候,皇后忽然來到永和宮,無人通傳,只帶了隨身的宮女,並沒有介意琪雅沒有行禮,而是坐在她旁邊,靜靜的看她手起針落,然後忽然握住她的手說“琪雅,我終於知道,爲何皇上如此深愛你額娘了,如今,又如此迷戀你。”笑容如此悽慘,是琪雅從未見過的,彷彿根本不是那個平日裡張揚的皇后,只是個人妻,人母,見琪雅不語又說“永琰從小就及其懂事,從不欺負小太監,小宮女,每次他們做錯事,又不准我責罰,而現在,任何人,都不能讓他在乎了,包括我這個額娘,但是除了你,我希望你能幫我勸說他,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太子,是不是未來的皇上,只希望他能亦如從前。”
琪雅依舊不語,她不想提當初重傷額孃的流言,但她毅不會讓皇后事事如意,皇后忽然起身,然後跪在她面前,她連忙扶起皇后,說“皇后,你貴爲國母,何必呢。”
皇后擡眼看她,流淚說“我只有一個兒子,皇上後宮三千,即便我是皇后,也只是他其中的一個女人,他有衆多兒女,永琰只是其中之一,但我卻只有永琰,永琰只有我。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用後位交換。”
“皇后可知今日所說的話,並不是身爲皇后該說的話。”琪雅提醒皇后小心隔牆有耳,她卻不以爲然。
忽然想到自己的額娘,一樣的對自己,一樣的可以放棄一切,琪雅抱住她,說“娘娘,今日的話,千萬不要跟其他人提起,您的後位,也不是我想要的,若皇后您不介意,我自是可以多去永壽宮看望永琰。”
皇后
的笑容,也可以如此美好,但似乎,轉瞬即逝。
宮中盛傳皇后見嘉貴妃拉攏了淑貴人,自己便拉攏了皇上最爲寵愛的琪格格,多年極力表現出交好的皇后與嘉貴妃,如今各成一派。
皇上爲此大爲煩擾,來永和宮也是隻帶宴飛,問琪雅爲何,琪雅笑答“只是宮中的傳言,皇上不是也希望我多接近十五貝勒嗎。”
皇上欣慰的笑道“如此甚好。”
皇上離去後,宴飛折回來,見琪雅便跪下,琪雅笑說“宴大統領,何必行這麼大的禮呢,還是覺得我琪雅那麼見外呢。”
宴飛聽後起身道“琪格格,在下有事相求。”
“說便是了,還什麼相求呢。”
“想必琪格格知道宴依。”見琪雅點頭又說“她是我的親妹妹,從小及受父母的溺愛,後父母過世,我又在宮中,她便寄居在京城的舅父家,受了不少的委屈,此次皇上選秀女入宮,我便想讓她入宮方便照顧,又可服侍皇上,卻不想她年少,得罪了不少的人,被貶爲宮女,處處受人欺負,也總歸她平日欺人太甚。如今在宮中,也只能來求琪格格了。”
琪雅深嘆,這宴依,若是如沁焉般平日謹嚴少語,也就算了,可她卻偏偏張揚的很,跋扈的很,雖是爲難,但琪雅還是答應下來,她知道宴飛開口,必是無人可求。
次日,便到浣衣局,這個無需多做解釋的地方,只是供宮中得罪了妃嬪的宮女的去處,或是有罪退廢的宮人充任,但琪雅從不知道,皇宮中有這樣一個地方,以爲無需多做解釋,看到時,卻只覺得語乏詞窮,管事的太監不會理她們是否能力所及,只會欺壓,施暴,她們看人的眼神,會有深深的恐懼,跟戒備,似乎再不是宮中那些平日被主子嬌縱的宮女,琪雅找到宴依的時候,她被打的遍體鱗傷,躲在角落拼命的洗衣服,琪雅拉起她,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恐懼,她用力的縮了縮,琪雅拉着她的手離開,然後告訴管事的太監說,“這個人,我琪雅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