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奴婢來了。”柳枝急急忙忙的從紅藕苑出來,手中拿着的是一些草紙,還有一條月事帯。
一聽到柳枝這話,江夢蝶就敢肯定茅房裡的那個人就是雁蘭。可有一點她弄不明白,到底哪個雁蘭纔是真正的雁蘭。
柳枝看到江夢蝶站在茅房門口,慌忙跑過去呵斥一聲:“大膽刀奴,側妃正在如廁,你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滾!”
小春跑過來,正好聽到柳枝的罵聲,瞪着眼要說什麼。江夢蝶拉住她,把她拉走了。
茅房裡的雁蘭聽到外面的聲音,知道江夢蝶還沒有走,心中氣惱不已。該死的,她竟然被江夢蝶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非親非故的,雁蘭怎麼會長得像江夢靈呢?
她之所以會和江夢靈長的像,是因爲她看過江夢靈的畫像。她在現代是有名的化妝師,可以把一個人化成另一個人的樣子,單看臉的話,外人是無法區分的。
可惜這裡是古代,化妝工具不全,沒有弄雙眼皮的東西。不然的話,她完全可以把自己變成另一個江夢靈。
雁蘭從茅房裡出來,江夢蝶已經不在外面了。她朝着廂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狠狠的瞪着柳枝道:“讓你去拿個東西,磨磨蹭蹭耽誤這麼長時間不說,還泄露了本側妃的底細。看本側妃怎麼收拾你。”
“對不起側妃,奴婢是怕你等的着急了,所以才,才……可誰知刀奴會在這裡,啊!奴婢錯了。”柳枝捂着臉,噗通跪在地上。
雁蘭對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腳,氣的臉都變形了:“該死的,你還敢跟我頂嘴!”
說着雁蘭彎腰,又上去給了柳枝兩巴掌。雁蘭疼的捂着臉,眼淚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卻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廂房裡,江夢蝶臉色古怪的坐在桌子旁,端着茶杯想事情。一是她發現了雁蘭臉的秘密,雁蘭肯定不會放過她。二是她好像知道了爲什麼她不能爲雁蘭預測未來的原因了,是因爲她想出來的雁蘭的臉根本就是假的。
至於八字算命,只要是八字都可以算出對應八字之人的命。那天她爲雁蘭的八字算命時,面前的葉子亂成一團,根本就算不出雁蘭的命。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想出原因,想不出來她也就不想了。
目前,她最想弄清楚的是預測未來占卜法。既然她已經知道雁蘭的真實樣子,她就要再試一次。
江夢蝶讓小春去花房摘新出生的葉子,小春一聽是找葉子,就不大樂意:“小姐,你別再……”
“這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快去快回。”江夢蝶及時堵住她的話,小春指着白瓷碗道:“那等我回來了,小姐你把這個抹臉上。”
“好!”江夢蝶就暫時先答應她,小春這才滿意的去花房。
小春還沒有回來,化好妝的雁蘭先來了。
雁蘭的衣服已經換了,臉又變成了先前那張臉,和江夢靈很相似的臉。她面帶微笑的走進廂房,臉上的笑很柔和,但在江夢蝶眼裡,卻覺得她笑的很危險。
她走到小舒面前停下,左手捏住小舒的臉,右手快速塞了一個藥丸進小舒的嘴裡。那藥丸入嘴即化,小舒還沒有反應,藥丸已經吃了下去。
江夢蝶知道她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卻沒想到她連小舒都不放過,氣憤的問道:“你給小舒吃的是什麼?”
“別緊張,我給小舒吃的是好東西。柳枝!”雁蘭對柳枝看了一眼,柳枝快速拖着小舒出去了。
房門關上,江夢蝶也想出去,被雁蘭拉住了胳膊。
“刀奴,你在茅房看到了什麼?”雁蘭笑着問道,江夢蝶扭着頭,不去看她:“我並沒有去過茅房。”
聽到江夢蝶這話,雁蘭哈哈笑了兩聲,手在刀奴的臉上輕輕拍着:“你看到了也沒有什麼,王爺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江夢蝶震驚的看着雁蘭,不相信她說的話。
“不相信是吧?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王爺。還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相信的呢。”雁蘭又笑了兩聲,“你的臉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我故意把你帶到馬蜂窩那裡去的。事後我讓柳枝把白銀水倒在你的臉上,然後又嫁禍給小舒。同時我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白銀水放在了紫園,成功嫁禍給了宣靈。宣靈都受到了懲罰,而你和小舒的關係依然這麼好,很讓我意外。刀奴,是我小瞧了你。”
“你,你……”江夢蝶瞪大眼睛,指着雁蘭激動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因爲……”雁蘭只說了兩個字,左手突然伸出,抓住了江夢蝶的衣領,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來:“因爲我嫉妒你的這張臉,想毀了它。”
江夢蝶掰着雁蘭的手,想要把雁蘭的手掰開。但雁蘭抓的很緊,她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掰開。
雁蘭冷笑一聲快速從江夢蝶頭上拔下那個銀簪子,狠狠的在她臉上劃了一道。
頓時,江夢蝶的臉上出現一道傷痕,血流不止。
“啊!”江夢蝶捂住臉,用力推開了雁蘭,驚恐的看着她:“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王爺嗎?”
雁蘭扔了手中的銀簪子,並狠狠的踩了幾腳。這個銀簪子是易涵印買給江夢蝶的,她親眼所見。每次看到江夢蝶戴着這個銀簪子,她心裡都不舒服。
“你去說吧,看看王爺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雁蘭陰陰笑着,“不怕小舒沒命,你就去說吧。還有,玉簪子在我的手裡,你想讓我毀了它的話,也可以去說。”
江夢蝶憤慨的看着雁蘭,眼裡心裡都是恨。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雁蘭,可想到小舒和玉簪子,她又極力忍住了。
雁蘭看她捂臉瞪眼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敢去說,得意的笑着,拍拍手道:“老孃是穿越過來的,天生的主角。和我鬥,老孃讓你死的透!”
“側妃放心,奴婢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求你把解藥給小舒。”江夢蝶低聲下氣的說道,其實雁蘭只用一個玉簪子威脅她,就夠了。
雁蘭眯眼看了她一會兒,笑道:“解藥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當着小舒的面自毀容貌。”
“可以!”不就是想要她毀了這張臉嗎?她答應就是了。
反正這張臉有太多那個人的影子,她不要也罷。
江夢蝶撿起地上被踩髒的銀簪子,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開門出去。
門外柳枝和小舒看到江夢蝶先出來,兩人都吃了一驚。柳枝吃驚的是雁蘭怎麼沒有出來,小舒吃驚的是江夢蝶的臉怎麼受傷了。
“解藥!”江夢蝶對身後的雁蘭說道,雁蘭拿出一粒解藥出來。
江夢蝶看了看那個藥丸道:“刀奴不太相信這個是解藥,想讓柳枝幫刀奴試一下。”
雁蘭也沒有說什麼,拿着藥丸讓柳枝吃下去。柳枝吃了沒事,江夢蝶才讓小舒也吃了一個一樣的。
小舒吃完之後,覺得渾身好像輕鬆了不少,對江夢蝶笑道:“小姐,我沒事了。”
她的話剛說完,江夢蝶拿着銀簪子對着右臉狠狠劃了一道,頓時血流了出來。小舒驚呆了,雁蘭滿意的帶着柳枝回了紅藕苑。
“小姐,都是小舒沒用,讓你爲了小舒才劃傷臉頰。”小舒自責不已,淚流滿面,連忙拿帕子爲江夢蝶擦臉。
江夢蝶笑笑,搖頭道:“不是爲你,是爲了我自己。你這樣擦是沒用的,快把萬金百花膏拿來。”
萬金百花膏不愧是治療外傷的靈藥,一抹上去,傷口就停止了流血。血雖然止住了,但是那兩道傷口很深,估計傷口癒合了,也會留下兩道醜陋的疤痕。
江夢蝶的臉上本來就有暗斑,如今又多了兩道疤痕,本來多麼清秀美麗的臉,如今傷痕累累,再也看不出以前的秀麗。
雖然江夢蝶說了她劃傷臉頰不是爲了自己,但小舒依然會內疚,會難過。
“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連小春都不能說。”江夢蝶咧咧嘴,對小舒警告道。
小舒不明白江夢蝶爲何這麼做,但她是一個聽話的丫鬟。小姐怎麼交代,她就怎麼做。
又過了有小半個時辰,小春才從花房回來。江夢蝶還以爲她是找不到新葉子,才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哪知道她是去打聽消息去了。
“小姐,聽花房的老花匠說春夫人和夏夫人被趕出府了。”小春一進門就高興的說道,當她看到江夢蝶的臉時,驚呆了:“小姐你的臉,怎麼了?”
“我的臉沒事,你繼續說,春夫人和夏夫人怎麼了?”江夢蝶企圖轉移小春的注意力,小春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江夢蝶的臉了。
江夢蝶臉上的暗斑還沒有消除,如今又多了兩道傷痕。小春怒火沖天的瞪向小舒,問道:“小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才離開一會的時間,小姐的臉就受傷了?”
小舒連忙按照江夢蝶的交待回答:“小姐玩簪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臉。我已經爲小姐抹了藥,過幾天就好了。”
小春不怎麼相信小舒的話,就算是玩簪子時不小心劃到的,失手劃一次就算了,怎麼還會劃兩次呢。
知道小春不相信這個理由,江夢蝶也不想和她過多解釋,忙岔開話題道:“小春你快說說春靈和夏靈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被趕出王府呢?”
小春想這件事小姐不想說,她總是問也問不出來,不如私下裡再問小舒,就先回答江夢蝶的問題:“聽說是春夫人和夏夫人打架,才被趕出去的。我還不相信,特意去看了看。結果是真的,春園和夏園裡一個人都沒有,大門也上了鎖。”
江夢蝶還以爲是因爲馬蜂的事情呢,原來是因爲打架。不管因爲什麼,這兩個人被趕出去了也好,那樣就少兩個人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