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沒有開許多的燈,也就不亮堂。
鄧小苗聞到父親身上微薄的酒味與淡淡的脂粉香味,“爸爸,我準備和趙斌一起去。”
“我都知道。”
“不用爲我擔心,他說不會太過危險。”
“我沒有擔心,只是來看看你,小苗,過來些。”
她不願意靠得太近,一直以來,鄧小苗與鄧通並不親近。
“我以爲你母親是此生對我最重要的女人,結果並不是,你對我才最重要,因爲你是我唯一的女兒。”
鄧通說這些話時,鄧小苗隱約的覺得他眼中有淚光,父親感性的一面是多麼難見到,盡然竊喜起來。
“爸爸。”
“你一直以爲我偏心鄧小禾,其實我最寵的還是你,”鄧通伸手摸了摸鄧小苗的臉頰,“所以小苗,從孃家出來後你要懂得好好照顧你自己,不要似你母親一般,肆無忌憚的揮霍生命。”
“好的,爸爸。”
鄧通摸出胸口的懷錶,“這個送你,走得很準。”
鄧小苗接過,正要叫人上茶時鄧通已經轉身走了,她送他到門口,猛的覺得父親很孤獨,自己應該多陪陪他。
“回吧。”上了轎車,鄧通又恢復常日的冷淡嚴肅。
“爸爸,你也要照顧好您自己,等我平安回來再來探望您。”鄧小苗將手從車窗伸進去,鄧通拍了拍的手背,就叫司機開車了。
回到大廳,趙斌站在餐桌旁,如鄧通一般神出鬼沒的,“岳父來了?也不留他坐坐。”
“爸爸好像有事情,和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怎麼不多留他一會兒。”趙斌開了燈。
“下次吧,今天對我來講已經經歷得夠多了。”鄧小苗用軟軟的口氣說。
趙斌摟她,“希望你以後能做個堅強的姑娘。”
待梳洗時,鄧小禾和張媽又打電話來,叨叨敘敘夠久,好像此時不聯絡就再也聯絡不上了一般,掛了電話趙斌笑鄧小苗害了公主病。
次日一早鄧家司機又送來一車的物品,讓鄧小苗路上用,她將東西一一打開,足足擺放了半個客廳。
趙斌穿着軍裝從樓上下來,臉色有些不悅。
“我也不是以渡假的心態去,照你所說只准備收拾三個皮箱,餘下的我自會處理好。”
“並沒有怪你,”他拿起一面雕刻精美的印度鏡子看了看,“我也矛盾,不知道該不該讓你去,讓你去我不放心,不讓你去我也不放心。”
“好了,我安安靜靜的,保證不會打攪你。”
趙斌靜靜的站了片刻,“該走了。”
?“早點回來。”
到門口,他又回頭,“如果這次順利,我的職位會有變動。”
變來變去還不是軍人,在戰場上殺人與被殺,鄧小苗想着,微笑的點頭。
午餐時趙斌的一位阿姨來看鄧小苗,給鄧小苗講哪些是必須要帶的,哪些可以放在家裡,“有時候比在家中呆着還有意思,家中可以搓麻將那裡也可以,湊角不成問題,還可以到處走認識新朋友,並且刺激着。”
“刺激?”
“作爲軍官的太太,實際也可以看成半個軍官了,各方的人馬都會來拉攏你或是向你探口風,敵方的我方的,一句話就可以誤導他人,也可能我方導致戰役失敗咧。”
鄧小苗睜大了眼睛。
“趙可是做參謀的,知道的可多了,你天天和他在一起,就算他不與你講什麼,但是高興不高興總是看得出來的吧,家中他與旁人說的一言半語你總會聽着吧,說不一定在搓麻將時太太們無意聊起什麼你接幾句話,自以爲沒什麼干係,但是影響說不定就大了。”
下午,鄧小苗覺得有股壓力壓着自己,想倒在牀上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