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歸人

柳太太遣了幾次媒人過去,也沒見到褚家的人,差點被氣死,要換了原先,別說要褚家女兒做妻,就算是想求爲妾,只怕褚家人也會答應。但現在比不得原先,柳太太又知道別的人家比褚家更糟糕,打聽的褚太太今日來進香,急忙也尋來。誰知褚太太並不肯見柳太太,見了柳太太就急忙走掉,柳太太好容易攔住褚太太,開口懇求。

褚太太見柳太太攔住,又說了這樣一番話,不由鼻子裡面哼出一聲方道:“柳太太,我曉得你也是爲你兒子操心,可是這婚姻大事,哪是隨便就能做的,我女兒年齡雖大,可我褚家也不是養不起她,寧願嫁個不如你家的,也不能往你家送去。”

這話像兩個巴掌打在柳太太臉上,柳太太只覺得一張面**辣地紅了,瞧着褚太太道:“我家又不是那樣龍潭虎穴,哪能這樣說話?”褚太太笑了:“柳太太,你家當初爲何休妻?原先我以爲是那家人不好,後來才曉得,你家兒媳竟是自己下堂求去,連讓兒媳去做太監妾的話都說得出來,我家門戶低微,到時遇到難處,難保你家不把我家女兒往那見不得人的地方送去,我生養女兒一場,也是要她好的,不是嫁出去就完。”

說完褚太太把袖子從柳太太手裡扯出來,拿了裝香燭的包裹就急急走了。柳太太只覺得一口血堵在喉嚨口,想要再辯解幾句,可是褚太太走的風快,哪裡能見得到她的身影。柳太太站了許久,才坐在旁邊的石墩上,今日太陽不錯,可柳太太只覺渾身寒冷,自己家怎麼就落到這樣地步,要怪誰?就要怪……

柳太太還在思索,就見牆角轉出兩個女子,柳太太本想擦擦淚背過身,見這兩個女子面熟,再一細瞧,柳太太不由有些惱怒,原來是綠丫和秀兒兩個。

綠丫和秀兒兩個手挽手走在那裡,指指點點說說笑笑,瞧見柳太太秀兒故意咦了一聲:“這不是柳太太嗎?怎地坐在這裡,從人也不帶?”秀兒是笑吟吟的,可柳太太怎聽不出這話裡的諷刺?心裡些許愧疚也消失了,細算起來,自己家倒黴就是兒子被眼前這個女人用花瓶砸破頭,若不是她,自己家也不會這麼倒黴。

想着柳太太的眼不由瞪圓:“你們這樣對待我家,以後,你也不會有好報。”柳太太這咬牙切齒的話讓秀兒只一笑,綠丫不由在心裡嘆氣才道:“柳太太,到了今日你還怪東怪西?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家都做了些什麼事?”

秀兒扯了綠丫的衣衫袖子:“別理她,讓她怪去,我們去別的地方玩,聽說這後面的梅花開了。”綠丫瞧一眼柳太太,也就往後面去。這更讓柳太太憤怒,但又說不出什麼,坐了半響見這人來人往,也只有腳步蹣跚地出去。

等在外面的柳家婆子見柳太太走出來,急忙上前扶着:“太太可見到人了?”柳太太被這話勾起心中憤怒,又覺得這婆子實在不會瞧人說話,果然這僱來的婆子沒這麼好使,當初自己身邊伺候的人,可都是百伶百俐,這樣的婆子哪能到的了自己身邊?可現在又只能僱得起這樣的人,柳太太什麼都沒說,只是上轎離去。

婆子伺候柳太太上轎後,那嘴不由撇一下,當初來的時候,還說是多麼有錢的人家,可住的那院子,人又多,一個月的工錢也少,活還多,等做滿了這一年,也就辭了去,免得受這氣。

柳太太一路回到家裡,現在的柳宅可不是原先那樣大宅子了,小小三進宅子,門前還十分冷落,柳太太下轎時候,守門的還在那打盹。瞧見這樣,柳太太的眉就皺緊,婆子上前叫了聲,那守門的這才急忙起身去給柳太太開門。

柳太太扶了婆子的手走進門裡,再見不到烏壓壓一片來迎接自己的人,有的,不過是兩三個不抵事的小毛丫頭罷了。她們不來迎接還好,一來迎接柳太太就覺得心裡膩歪,往自己屋裡走去,想好好歇歇,可才走出幾步就聽到傳來兒子的聲音:“不許跑,你還反了天了?”

這又怎麼了?柳太太往身後瞧去,有個小丫頭戰戰兢兢地道:“是三爺,三爺說,要胭脂姐姐伺候他。”胭脂算是柳太太身邊現在有點聰明的丫鬟,今年十六,也正當時。

說着這胭脂已經從另一邊跑出來,見到柳太太就跪下道:“求太太開恩,奴不願……”柳太太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又見兒子已經走出來,罵兒子一句,你又不是沒經過人事的,這樣饞相做什麼?

柳三爺毫不在乎:“娘,兒子可是到現在都沒給你生個孫兒,我能瞧中胭脂,是她的福氣。”福氣兩個字落在胭脂耳裡,她立即抖起來,柳太太瞧一眼胭脂才道:“爺們瞧中你,本就是你的福氣,你也別做出這副樣子來,等到晚上,你就去伺候三爺。”

說完柳太太就瞪兒子一眼:“你跟我來。”柳三爺瞧一眼胭脂,見胭脂一臉死白,不由在心裡罵句敗興,若不是因爲現在銀子少了,這等貨色怎麼看得上?偏生她還矯情,簡直是該一腳踹死纔是。

胭脂瞧見柳三爺跟柳太太離開,這才跌坐在地上,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柳三爺一進屋,柳太太就變了臉色:“你給我跪下!”柳三爺並沒跪下,反而笑嘻嘻地道:“娘這是怎麼了,不過是個小丫頭,再說兒子的子嗣也是要緊的。”

“一個小丫頭,誰在意了,兒,我曉得你心裡苦,可是去年你從我這裡拿了兩千銀子,什麼都沒做出來。你爹還說,要是你再這樣,就要好好地養你姨娘的兒子。”

柳家敗後,柳老爺對銀子也吝嗇起來,那些產業全都握在柳老爺手心,不讓兒子摸到一點,柳老爺有個心愛的妾室,又在兩年前生了個兒子,這孩子現在已經會跑會跳會說話會走路。柳老爺老來得子,也要爲老來子打算,放話說柳三爺若再如此,就要好好地養這個小兒子,絕不讓柳三爺得到自己的那些東西。

柳太太聽的這話,心中更是又氣又急,柳三爺見自己的爹不指望了,又甜言蜜語哄自己的娘,要她拿出銀子給自己做生意。柳太太做了那麼些年的富家主母,手裡的私房還是不少,也巴望着兒子能夠一舉翻身,自然無不可。

可這銀子拿去,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樣一去不回,柳太太私房再多,那也是一譚死水,哪裡能舀的起多少?

柳三爺聽到母親埋怨,坐在母親旁邊就道:“娘,你也是這一家的主母,那麼一個小孩子,怎樣都能擺佈了,你竟……”

柳太太的牙不由咬起,要擺佈死一個小孩子,原先是輕而易舉的,可是柳老爺現在也不知中了什麼邪,讓那邊單獨設了廚房採買,丫鬟婆子也是柳老爺親自安排的,一個月柳老爺往那邊送三十兩銀子,並不讓柳太太沾一點手。

這樣的防備,讓柳太太無計可施,就算每日那妾帶了孩子過來給自己問安一回,可那妾和孩子,也不會在這裡吃什麼,更不會讓自己抱抱那孩子。簡直是憋屈的要死。

柳三爺眼中也閃過一絲殺意,可這會兒也是沒法可想,只得又道:“娘,兩千銀子,夠做什麼?難道還要我去挑擔不成?娘,你也曉得……”

“我不曉得,老三,你的兩個哥哥現在分了家,過的好,你那兩個嫂嫂也挑唆的他們不孝順,老三,娘後半輩子就指望你了。”柳三爺只覺得頭疼,忙安慰柳太太幾句,柳太太聽了兒子的安慰,嘆氣道:“要能給你尋個好媳婦,你爹也不會這樣,可惱這些人家,真以爲我們窮光了,竟不肯結親。”

想着柳太太又傷心,現在那些進項全在柳老爺手裡握着,每個月只給自己二十兩銀子讓自己操持這一大家子的吃穿。二十兩銀子,連做件衣衫都不夠,還要怎樣吃穿?那邊的妾和小孩,一個月可還有三十兩,他們那纔多少人?這心啊,簡直偏到胳肢窩了。

柳三爺的手已經握緊,杜氏,這一切都是因爲杜氏而起的,若不是她,自己家也不會落到這樣地步。想起昨兒去沈家,沈大掌櫃對自己的百般埋怨和不理,柳三爺就憤怒,現在瞧來,沈大掌櫃也是跟杜氏一起給自己下套,自己怎麼就相信了呢,沈大掌櫃在廖家二十幾年,那些家資都是因廖家而來,自己幾句話,他怎麼就會信?

“你遇到沈大掌櫃了?”綠丫和秀兒從寺裡回來,各自歸家,綠丫回到家中,張諄已經赴過酒席回來,聽張諄說在席上遇到沈大掌櫃,綠丫不由問了句。

“今日請酒的這家,和沈大掌櫃也是十多年的交情了,所以沈大掌櫃也去了。我在席上聽說沈大掌櫃現在也在自己做生意,不過生意沒那麼好。”當初沈大掌櫃依託的,是廖家的名聲,衆人自然都會賣他個面子,等小沈一被榛子辭了,衆人也就曉得沈大掌櫃和廖家,雖不能算完全翻臉,可是也不會有多和氣,自然只會靠着廖家那邊。

小沈現在自己出來做生意,也不會那樣順當。綠丫哦了聲就道:“我們今兒在寺裡也遇到柳太太了,她比起原來老了許多,柳家現在不是還在做生意嗎?”

“這樣小商家,京城裡太多了,誰在意呢,柳老爺兩年前得了個老來子,聽說因爲前頭三個兒子都不成器,現在把希望都寄在這個小兒子身上呢。”原本榛子還讓張諄多關注下柳家,爲的是怕柳家又重新翻身,可是現在柳家自己的家事還應接不暇,哪還有精力去翻身?榛子也就讓張諄不要太在意了。

說着話張諄就想起今兒見到的沈大掌櫃了,原先見他,他總是那樣氣定神閒,一派事情都在他掌握的神情,可是現在也明顯蒼老了,聽說爲了小沈的生意,也是求了不少人。人啊,總要存一點良善之心。張諄想着,不由搖頭。

綠丫擡頭見丈夫搖頭不由問:“你又在想什麼?”張諄把自己想的告訴妻子,綠丫不由笑了,兩人說着閒話,算着榛子什麼時候該回來,等她回來,張有才也會跟着一起回來,那時秀兒就姐弟團圓,就再沒什麼遺憾了。

時光是最易過的,轉眼就是幾年,秦清任滿,得了個優的考評,一來卸任,二來也要回京見爹孃,也就帶上全家從任所回來。榛子一年前生的小女兒已經牙牙學語,一路上指着外面的東西咿咿呀呀說個不停。

玖哥兒很有耐心地告訴妹妹,小兒子可沒有這麼有耐心,聽了會兒就皺眉:“妹妹怎麼到現在都沒會說話,只會叫,哥哥還和她說話。”

榛子把小兒子抱過來,擦掉他方纔說話時候留下的口水:“你說話也不早,就會嫌棄妹妹了。”小兒子埋進娘懷裡不肯說話,秦清瞧着妻兒,臉上也露出笑容,這麼些年過去了,娘不會再說什麼了吧?

張有才和老張婆坐在另一輛車上,見兩邊景色漸漸變的熟悉,臉上也露出笑,老張婆有些感慨,見兒子在笑就道:“你現在也十五了,該定親了,其實我瞧着,掌櫃家的小女兒,確實不錯呢。而且也願意進京城來。”

一說起自己的婚事,張有才的臉就紅了,他現在已經褪去孩童的稚嫩,個高手長腳長,從背後瞧,就是個已經長大的人了。聽老張婆說這就道:“我還小呢。”

老張婆哧地笑了:“還小?都十五了,我不說別人,就說掌櫃家的大兒子,不就是十六娶的親?”張有才的臉更紅了,有些喃喃地道:“總要姐姐也喜歡,我才能娶。”

老張婆伸手點兒子腦門一下:“你啊,就是託詞。”張有才又嘻嘻地笑,看着京城的城門在望,張有才心中不由有激情盪漾,京城,我回來了,姐姐,我也能開口叫你一聲姐姐了。

馬車進城,在一個路口分開,榛子一家回家,張有才和老張婆直接往鋪子裡去。那間鋪子還是和原來一樣,遠遠就能瞧見裡面有人影在晃動,張有才的心越來越激動,不知道姐姐見了自己,是會激動呢,還是會說別的?

馬車到了鋪子面前,車停下時小青瞧見就迎出來,她和小荷都已出嫁,此時都做了婦人打扮,鋪子裡還多了個少女,是秀兒想着等小荷小青有了兒女就不會來鋪子裡幫忙了,特地挑出來的後備。

小青迎上前:“兩位想……”買點什麼還沒說完,小青就驚喜地叫道:“小張哥,你回來了,怎麼也沒說一聲?”張有才呵呵一笑,叫聲小青姐。小荷聽到小青的叫聲,也急忙走出,見了張有才先細細地瞧了這才道:“長高了,也長壯實,還……”小荷本想說,和王姑姑越長越像了,可秀兒從沒說過張有才是她弟弟的事,小荷就把這話嚥下,笑着道:“你們回來是要住在哪裡呢?”

張有才往裡面探頭,沒有瞧見秀兒,不由問道:“姐姐她去哪了?”姐姐?這話讓給小荷小青奇怪地互相看了眼,小青已經笑着說:“哎,我們不就是你姐姐嗎?怎麼,你還要去尋誰做姐姐?”

張有才笑容有些靦腆:“我說的是我的親姐姐,是王姑姑。”親姐姐?這三個字讓小荷小青雙雙驚訝,小青已經嚷出來:“王姑姑是你親姐姐,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小青,你沒發現王姑姑和小張哥生的有些像嗎?”小荷在短暫的驚訝後篤定地說,老張婆不由感慨地道:“是啊,他們倆生的還是有些像。”

張有才又笑了,笑容依舊那樣靦腆:“是,她是我親姐姐,她去哪兒了?”

“來的不巧,今兒啊,是劉嫂子閨女定親的日子呢,王姑姑過去賀喜了。我說小張哥,你們瞞的也夠緊,怎麼就沒告訴我們,你是王姑姑弟弟呢?”說話的是尚媽媽,她這一問,小荷小青也雙雙開口相問。

張有才此時只想見到秀兒,親口叫出那聲姐姐,抱歉地對她們一笑就對老張婆道:“娘,您先在這裡歇一歇,我去找姐姐。”說着張有才轉身就走,老張婆還想叫住兒子,尚媽媽已經拉住她:“老嫂子,你可要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小張哥是王姑姑的親弟弟,那王姑姑總不會是那個女人生的吧?”

“不是不是,他們是一父,不是同母。”老張婆急忙搖頭,尚媽媽讓車伕先把張家的行李卸下來,就把老張婆拉進屋裡問個究竟,等聽完老張婆說的,尚媽媽已經嘖嘖地道:“原來如此,虧的現在是這樣,不然的話,還真有些棘手。”

老張婆也感嘆:“就是這樣,哎,能瞧見他們姐弟團圓,我也高興。”尚媽媽和小荷小青也是一樣說話,接着就望向外面,也不曉得這時他們姐弟見面沒有?

蘭花挑來挑去,還是承認老劉說的對,周嫂家的小兒子確實不錯,又知根知底,況且現在周嫂的小兒子讀書也還上進,也就選了周嫂的小兒子爲女婿。周嫂本就十分喜歡玉兒,原先也說過要玉兒爲媳的,現在見蘭花肯了,那叫一個歡喜,急急忙忙請媒人上門去說。

這樣小戶人家,原本也不爭聘禮嫁妝的,可週嫂喜歡玉兒,出了三十兩銀子和八樣首飾的聘禮。見周嫂這樣大方,蘭花也投桃報李,給玉兒準備的嫁妝也十分好,兩家這定親,辦的也很熱鬧,周圍來賀喜的人也很多,就等再過兩年,兩邊長成,就娶過去。

秀兒和綠丫她們自然也要來賀喜,特別綠丫是舅母,更是取笑玉兒,玉兒雖是個大方人,也被說的一張面是紅的,和錦兒容兒躲在屋裡,不肯出來。

蘭花喜氣洋洋,見女兒躲在屋裡就去拉她:“都是些熟人,你害什麼羞?等你以後過了門,有你害羞的日子呢。”容兒咦了一聲:“姑媽說的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原先你不是最疼玉兒姐姐了?”

錦兒也不小了,都開始留頭了,對容兒點着腦袋道:“容兒妹妹你不懂,我聽老媽媽說,這女兒家,定親和嫁人後就不一樣了,不過我也不曉得,爲什麼不一樣?”

秀兒在外聽見,走到門口把錦兒扯過來,手捏捏她的腮幫子:“這麼大的孩子,說這樣的話就不應該,誰說的,你告訴我,我去罵她們。”

“娘,是不是這樣的話不能說?”容兒見秀兒這樣,腦袋探出去好奇地問綠丫,綠丫想了想才道:“也不是不能聽不能說,可是要瞧年齡,不到年齡就不能問不能說?”

“這些話是壞話嗎?”容兒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眨着眼就繼續追問。綠丫被女兒問的答不出來,瞧着蘭花:“蘭花姐,你瞧瞧,這可都是你惹的禍。”

“哎呀,她們可和我們不一樣,都是爹疼娘愛的,會這樣問也不稀奇。”蘭花一點也不在乎,綠丫和秀兒無奈地搖頭笑了,旁邊的鄰居王嫂就笑着說:“要說福氣好,還有誰比得上這幾個孩子,不過也難怪她們福氣好,都是可人疼的。”

說笑一會兒,蘭花還是放玉兒她們幾個在屋裡,自己和衆人在外頭說些閒話,這些話不外就是家長裡短的。有人說了會兒就道:“哎,前兒你們猜我遇到誰了?”

衆人搖頭,這人方道:“我遇到萬家那兩老了,他們現在落魄的做了乞丐,聽說是尋親不遇,被趕出來了。雖說萬寡婦當初做那樣的事,可也是爲了養他們,他們這樣對萬寡婦,活該做了乞丐。”

這鄰居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若這兩老能有些慈悲心,萬寡婦生病後照顧她,繼續住在這的話,鄰居們幫襯着,也不至於流落是所,衆人沒想到還有這麼件事,不由議論幾句。

秀兒也和着衆人議論,正在說笑的高興,這熱熱鬧鬧的屋外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姐姐,你在裡面嗎?”這能被叫姐姐的人,在這屋裡可是不少,已有人探頭出去瞧瞧,搖頭道:“不認得啊,誰叫姐姐呢?”

秀兒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可又覺得不大像,並沒探頭,等到第二聲傳來,秀兒忍不住擡頭望去,見院子中站了一個少年,風塵僕僕卻笑容滿面,這笑還有些熟,秀兒啊了一聲,接着綠丫也認出來,用手扯下她的袖子。

秀兒並沒注意綠丫扯自己的袖子,而是站起身走到門前,張有才一路飛奔過來,進的劉家院子,見屋裡屋外這麼多人,一時竟尋不到一個熟人,這才高聲開始相問。

此時見秀兒走出門,張有才對秀兒一笑,接着就道:“姐姐,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就可以叫你姐姐了,張有才笑的很篤定,秀兒卻覺得眼睛有些酸,雖然早就知道張有才回來自己就要認他,可真聽到這一聲姐姐時,竟還是那樣感慨,想到丈夫說的,從此,自己就真的是有孃家人來往了,秀兒的眼淚就落下,對着張有才點頭:“你回來了,這一路,累嗎?”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八章,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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