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訓誡

張有才剛要說不累,見秀兒突然落淚,急忙又搖頭,這點頭搖頭到底做什麼?秀兒瞧着弟弟,眼裡還有淚,但臉上已經露出笑:“怎麼會不累呢,你啊,明兒再過來也成,怎麼這會兒就過來?”

“我都四年沒見姐姐了,怎麼能再等?”張有才笑嘻嘻地說,旁邊已經有人瞧出什麼原因,聽着他們姐弟對話,有人就去問張諄和石大爺,聽石大爺說這是秀兒的弟弟,這些人倒先奇怪一下,接着就問個究竟,聽的是姐弟失散,此時才得相認,有人就笑着道:“骨肉團圓這是好事,石大奶奶,恭喜啊。”

這一聲恭喜說出,立即有人迎合。秀兒把臉上的淚擦掉,握住弟弟的手,兩隻手相觸時,秀兒感到心裡十分篤定,張有才也笑了,從此就有了骨血親人了。

衆人在那說着恭喜,屋裡的女人們也在那七嘴八舌議論,聽綠丫說了大略,也不由點頭嘆息,有兩個急性子的也就出去對秀兒姐弟說恭喜。一片恭喜聲中,石大爺上前對張有才道:“舅舅遠道回來,現在定很累,不如我帶舅舅回家歇息,你在這裡就是。”

丈夫如此,秀兒也很歡喜,對丈夫點頭,石大爺就對張有才道:“舅舅還是跟我先回家去。”張有才嗯了一聲,可手還是不願意放開握住秀兒的手:“姐姐。”

秀兒拍拍張有才:“跟你姐夫回去吧,今兒是你蘭花姐給女兒定親的好日子,我總要在這道賀,等這邊事完,我再回去。”得了這句,張有才纔跟石大爺離開。瞧着弟弟遠去背影,秀兒心裡又有嘆息,用手擦擦淚纔打算進屋,那幾個鄰居嫂子已經把秀兒拉進屋裡:“這是好事,哭什麼呢?”

“秀兒這是又哭又笑,停不下來呢。”綠丫是最明白秀兒心事的人,在旁笑吟吟地道,秀兒想說綠丫說的不對,可是眼裡的淚還是止不住,只是瞧綠丫一眼,錦兒已經從裡屋出來,上前拉住秀兒的衣衫:“娘,那個張家舅舅,真的是我舅舅嗎?”

秀兒把錦兒抱在懷裡,感覺着女兒對自己的全然信賴,在她肩上點頭:“是啊,那是你舅舅,從此,你就有了舅舅了。”錦兒喜悅地笑了,接着用雙手把秀兒的臉捧起來:“娘,舅舅回來了,你就別哭了,以後我們一家子踏踏實實過日子。”

“真是個小人精,這纔多大一點點,就這麼會說。”鄰居嫂子裡有人忍不住讚道。錦兒已經擡頭認真地說:“十歲了,不小了。”這小孩裝大人樣,更引得人發笑,秀兒聽着女兒的話,臉上的笑容開始滿溢,是啊,從此以後,就是一家子踏踏實實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劉家的酒席傍晚時分散了,秀兒帶着錦兒回家,剛走進門就聽到兒子在那笑:“舅舅,舅舅,我要那個,對,你給我摘。”秀兒擡頭,見張有才已經爬到梨樹上,兒子站在樹下,正指點着張有才,讓他給自己摘梨子吃。石大爺站在一邊,眼裡滿是笑意。

這,就是自己曾久久盼望,終於盼到的樣子,秀兒笑了,石大爺已經回頭,對妻子笑着說:“回來了!”秀兒點頭,錦兒在那叫聲爹爹,就過去弟弟身邊,蹲下摟着他的肩膀:“只曉得吃,不害臊。”

小孩子把嘴撅的老高:“舅舅疼我,給我摘呢。”錦兒還沒說話,張有才已經從樹上跳下,手裡拿着兩個梨子,往兩個外甥手裡一人塞一個,笑着說:“你們姐弟倆一人一個,不許吵。”

小兒子瞧瞧錦兒,又瞧瞧張有才,錦兒已經把弟弟抱起來:“好了,舅舅疼你也疼我,我們啊,都是爹孃舅舅疼的。”小兒子大大地咬一口梨子,趴在錦兒肩上笑了。

石大爺已經招呼他們:“好了好了都進屋吧,你們舅舅這麼老遠的路回來,你們不曉得心疼他,讓他多歇歇。”錦兒把弟弟抱進屋裡,放在椅上坐好,這纔到桌上倒茶,第一杯先給張有才,第二杯奉到石大爺手裡,這才笑着說:“爹爹說的對,以後啊,要心疼舅舅。”

石大爺接過女兒倒來的茶,不由笑了,笑完纔對錦兒說:“你們舅舅也不小了,該給你們尋舅母了,以後啊,你們舅母會疼他。”秀兒啐丈夫一口:“在孩子們面前,說這些做什麼?”

石大爺又笑了,管家娘子已經走進來,說把老張婆接來了,石大爺和秀兒忙起身出去迎接,老張婆在石家門前下了車,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瞧見秀兒夫妻和張有才走出來,老張婆急忙幾步上前對秀兒道:“說起來,我也沒什麼好處對你,你現在這樣待我,我着實不曉得說什麼好。”

秀兒瞧向老張婆,當初的怨恨已經像一陣風一樣吹過,如果沒有她,或許張有才早已夭折,也長不成現在的好孩子。秀兒對老張婆笑了:“張嬸子,當初你也教過我一些,那些話都別說了,都過去了。我因爲有才,謝謝你。”

都過去了,老張婆眼裡不禁也有淚,但還是忍住了,只對秀兒拼命點頭,就和他們一起進去,從此以後,就是團團圓圓一家人了。

這晚他們直講到半夜才散,那時孩子們都已經困的睡着,那幾十年的話,似乎都要在這一夜把它講完,等張有才母子去睡了,秀兒才瞧着石大爺:“我真高興。”

你高興,我就高興,石大爺笑了,把妻子的手握在手裡,秀兒再沒說話,只是靠在丈夫肩上,人生到此,還有什麼畏懼?

榛子直到回來後的第三天,纔到秀兒的鋪子裡來,聽秀兒說了這過去三年的事,還有認了弟弟之後的事,榛子也很歡喜,還笑着道:“要知道正好是我們回來那天玉兒定親,我也該趕去道喜纔是。”秀兒瞧着她就笑了:“得,你也別在這說話,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大宅門裡的少奶奶,回去要先去問候兩層婆婆,還有那麼多妯娌呢。”

提到秦家,榛子的笑容有些無奈,小荷在門外道:“張奶奶來了。”話音剛落,綠丫就走進來,進來後先掃了一眼才笑着說:“就曉得你們今兒都沒讓孩子們來,我就沒帶孩子,哎,我們三個也都幾年沒見了,該好好說說話。”

“這可奇了,不過三年沒見,怎麼你和秀兒像倒了個個似的?”榛子故意笑着到,綠丫望一眼秀兒:“咦,我怎麼不曉得我和你倒了個個,還有,秀兒還不是一樣這樣潑辣,你別瞧她外頭這樣溫柔。”

秀兒已經伸手往綠丫肋下掐去:“少來說我,說的就跟你特別溫良賢德一樣。”三人這幾句話說過,過去那三年的分別全不存在,說了別後光景,聽的定北侯夫人還是有些不冷不熱,不過待榛子的小女兒挺好,秀兒不由嘆道:“哎,我們倆都是沒婆婆的,也曉不得這婆婆要怎麼對待,特別是這樣的婆婆。還和別人家不一樣。”

榛子淡淡一笑:“能有現在這樣,我已知足了,難道真要婆婆待我像親閨女似的,說起來我也沒那麼大福。不過這回回來,幾個妯娌待我倒挺親熱。”

聽了榛子這話,秀兒拍了下手:“我也恍惚聽說,定北侯府裡有些不大太平呢,聽說世子夫人,就是你那位大嫂,想着分家,可是二奶奶和四奶奶又不願意。”

這家裡人多了,瞧着是人丁興旺了,可是也有許多事生出來,特別是秦家這樣大家,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哪能都往一條心過日子。秦清夫妻在外,過的甚是清靜,這就動了世子夫人的一根心腸,何不就借秦清夫妻在外這個理由把家分開,到時自己夫妻奉養公婆,也免得那麼多人,光每個月的家用就要出許多。

世子夫人想分家,可秦二奶奶和秦四奶奶都不願意,她們倆的嫁妝都不多,兩人的丈夫都只有個閒差,那點俸祿連喝茶都不夠。這要分了家,沒有了公中給的那些東西,還怎麼過日子?她們倆可都想着趁在侯府多攢些私房,等以後老人去了,那時分家手裡也有東西。

於是這兩妯娌就擰成一股繩,不願意分家,世子夫人被這兩妯娌聯手對付,縱然擺出大嫂的架子,也難免吃了些虧,見榛子回來,這兩邊都想拉她呢。

聽秀兒這麼說,榛子淡淡一笑:“誰也不是傻子,說實在的,侯府分不分家,怎麼分,我一點也不在意,誰還想要侯府那點東西?”

“果然這錢是英雄膽,瞧瞧秦三奶奶這話,就是你們鬧隨便你們鬧,我不攙和的架勢。”綠丫又忍不住笑了,榛子拍綠丫一下,接着自己也笑了。三個人說說笑笑,不覺半下午又過去了。也就收拾各自回家,榛子的轎子剛進了自己家門,丫鬟就迎上來:“奶奶,大奶奶那邊讓人送東西來了,還說奶奶若有空閒,就回侯府尋她坐會兒。”

榛子嗯了一聲,走下轎子對丫鬟道:“讓人收了東西,重重賞了。”丫鬟應是,扶了榛子的手往裡面走,剛走進二門,背後就追上一個婆子:“二奶奶那邊,派人送來一籃梨子,說是她孃家的莊子上種的,送來給奶奶嚐鮮,還說奶奶千萬別嫌棄只有這點東西。”

榛子搖頭一笑,同樣吩咐那婆子把東西收了,重重賞了來人。世子夫人派來的婆子拿了賞錢,用手一摸起碼也有五錢銀子,心裡不由暗道果然這三奶奶出手大方,剛要和榛子這邊的人說告辭就見又來一個人,手裡也同樣捏着賞封。

雖都是秦家的下人,可這下人彼此之間也有派系,有些三四輩子的陳人,恩怨那都是幾十年的,見這婆子是二房的,世子夫人派來的婆子不由不陰不陽地道:“這嫂子趕着往小嬸子這邊送東西,也真有點不要臉。”

二房婆子擡眼瞧見這是世子夫人身邊的人,又聽了這麼一句,也不甘示弱:“我家奶奶和三奶奶好,送籃梨子倆嚐嚐鮮,也是平常事。你自己不也一樣是被派來送東西的,好意思說。”

世子夫人的婆子那眼都差點翻到天上去:“我家奶奶可不一樣,她現掌着家,往三奶奶這邊送些東西是應當的。倒是你家奶奶,這動作不要做的太難看。”二房婆子聽的大怒,榛子這邊的下人急忙勸道:“兩位嫂子都請息息氣,都是一家子,又何必吵?”

這兩婆子聽的都是一家子這話,齊齊開口:“誰是一家子?”榛子這邊的下人哎了一聲:“難道不是一家子?都是姓秦的。又何必吵。”兩婆子想到這還是在三房裡,要被三房瞧去笑話也不大好,彼此瞪了一眼,也就各自出門。

這裡的事已有人報給榛子,榛子聽了不由搖頭:“都這樣了,想來這家,只怕也是……”話沒說完就見秦清走進來,榛子急忙迎上前,笑着給他撣身上的灰:“瞧你臉上有些不高興,在外聽到什麼了?”

“倒不是在外有些不高興,是在家裡。”說着秦清就搖頭:“原本我以爲這分家的念頭,都是嫂嫂的糊塗念頭,誰知和大哥見了,才曉得大哥也有這個念頭,還和我說,爹孃最疼的就是我,要我去和爹孃說。哎,大哥大嫂這樣糊塗,以後這侯府,誰知道會怎樣呢。”

秦清自小在侯府長大,對侯府感情是不一樣的,榛子聽完才道:“二哥不是不願分家嗎?公婆都在呢,誰又拗的過誰去?”秦清坐下才嘆氣:“二哥不願分家,也不是因爲手足情深,不過是因……”

後面的話秦清沒說出來,但榛子已經曉得,拍拍丈夫的手沒有說話。秦清好半響才嘆氣,榛子聽着丈夫嘆息就道:“大嫂這個分家的由頭,不就因我們在外面住?說來,當初也是因爲我。”

秦清把妻子的手握緊一些:“也不全然是因爲你,當初分開住,我是怕你被他們難爲,再說大嫂當時也是樂意我們在外住的,現在拿這個說事,實在有些……”

“你都說了,那是糊塗人,想的糊塗主意,又何必去在意呢。只要公婆拿定了主意,誰也說不過去。”榛子的安穩讓秦清笑了:“所以說,娶妻娶賢。”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誇你自個?”榛子笑着問,秦清故意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既是誇你,也是誇我自個,有慧眼識珠之得。”榛子推丈夫一下,接着自己也笑了,侯府那些紛擾就由他們去,橫豎自己兩口子有主意就是。

可惜秦清終歸是姓秦,侯府的事怎麼能繞的開?過了幾天,榛子帶着孩子們去侯府給太婆婆、婆婆問安,剛進侯府就見世子夫人迎面走過來,笑吟吟地道:“三嬸嬸來了?三嬸嬸想是不得閒?都沒見你來尋我閒話。”

榛子面帶笑容,讓孩子們叫大伯母好,這纔對世子夫人道:“大嫂也是曉得的,我那裡還有些小生意,總是俗事,不能不理。”世子夫人親親熱熱地把榛子的胳膊挽起:“什麼小生意啊?要說你那邊是小生意,這整個京城就沒幾家做大生意的了。我前兒還見沐侯爺的兒媳,手裡戴了個鑲寶的鐲子,那寶石極好,問過了才曉得是從你鋪子裡買的寶石。下回啊,你要有什麼好寶石,也給我挑挑。”

榛子哪能不明白世子夫人的意思,只笑着道:“你也曉得的,我這裡只有一本總賬,有些什麼貨我竟是不曉得的,大嫂想要什麼寶石,遣個人去我鋪子裡,讓他們拿一些來挑,我和他們說,不賺大嫂的錢就是。”

世子夫人聽了榛子這話,也笑了:“果然三嬸嬸是精明人,我瞧着,我們家裡幾個捆上都不如你一個。”說笑間,已經走進定北侯太夫人的屋子,秦二奶奶正在定北侯太夫人面前討好,聽到外面笑聲就打起簾子:“大嫂和三嬸嬸來了,說什麼呢,也讓我們笑笑。”

雖然兩邊的底下人都已彼此翻臉,但在長輩面前,世子夫人和秦二奶奶還是好妯娌,聽了這話世子夫人就笑着說:“我說三嬸嬸是我們幾個捆一塊都趕不上的精明人呢。”

定北侯太夫人在裡面聽到就道:“這話說的極對,三奶奶,你家蘭兒可來了?那麼小小人兒,就那麼軟,我一見就喜歡。”榛子上前給定北侯太夫人行禮問安,又把蘭兒抱過來:“蘭兒也想曾祖母呢。”

蘭兒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眼睛登時睜圓,再瞧見上面坐着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立即伸出去:“祖祖,抱。”定北侯太夫人被這一聲叫的心花都開了,把曾孫女抱過來,就往她臉上親了親:“果然是乖巧的好孩子。”

“祖母您也彆着惱,要孫媳瞧着,這隻怕是遠香近臭呢,像我們幾個的孩子,每日都在您面前,就沒蘭侄女這樣討您喜歡了。”世子夫人趁機笑着道,這話讓定北侯太夫人微微皺眉,接着就道:“你瞧瞧,這會兒說我偏心了吧?你們幾個的孩子,難道我就不疼了?”

“太婆婆說的是,這一大家子圍在太婆婆跟前,這才叫團圓,才歡喜呢。”秦四奶奶伺候着定北侯夫人往這邊來,在外頭就聽到了這話,打起簾子時候就開口幫腔。

定北侯夫人的眉微微一皺,這幾個媳婦的明爭暗鬥又不是不明白,到了現在,不管是分家也好,不分家也罷,以後都難以和睦。想到此定北侯夫人就冷冷地瞧榛子一眼,若非當日秦清要娶她,也不至於他們到外頭住,給老大媳婦落了口實。

定北侯太夫人活了這麼七八十年,什麼不曉得,懷裡抱着蘭兒卻什麼都不說,只是在那瞧着兒媳孫媳。她不說話,衆人也就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定北侯太夫人才把蘭兒抱給奶孃,讓奶孃抱着孩子們出去玩去,然後纔開口:“你們心裡在想什麼我是明白的,可是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定北侯太夫人不開口也罷,一開口嚇的定北侯夫人的心撲撲跳,急忙道:“不過是點小事,婆婆您還是別……”

“小事?”定北侯太夫人瞧着定北侯夫人:“這都鬧的家不成家了,還是小事?你真當我老糊塗了。”定北侯夫人嚇的不敢說話,秦二奶奶急忙道:“太婆婆,這事也難說誰的不好,只是……”

“我曉得,不用你們分辨,你們大嫂有私心,想借了三奶奶在外頭住這個由頭,把家分了,好讓侯府別有這麼多人吃飯。也省得她管家勞累。可是你們呢,也覺得若不靠着公中,這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哪肯分家?”

定北侯太夫人的話讓除榛子之外的三個孫媳都紅了臉,定北侯太夫人往這三個孫媳臉上一一瞧去才道:“我要先罵罵大奶奶,你是做大嫂的,就該體貼弟弟們纔是,而不是隻想着自己撈好處,覺得他們花用的都是你的銀子。你也要想想,我們都還沒死,這家還沒交到你手上呢,這銀子還不是你的。”

世子夫人急忙起身:“太婆婆教訓的是。”定北侯太夫人又瞧向秦二奶奶和秦四奶奶:“你們這會兒也別得意,只覺得離開侯府就過不了日子了。可是你們也要曉得,天下有那麼多無依無靠的,還賺了許多銀子,不說旁人,就說三奶奶這邊的舅老爺,就是個例子。你們的丈夫,也是個男人,也有差事,怎麼就沒想過好好地做事,好好地賺錢養家,只指望着吃祖蔭,祖宗的蔭庇再多,這麼多人分下去,又有多少?不過就是吃不飽餓不死罷了。”

秦二奶奶和秦四奶奶也急忙站起:“孫媳錯了,還請太婆婆教誨。”定北侯太夫人瞧着她們:“自然,這也怪不得你們,要怪就怪我侯府沒教好孩子,只教出一些只曉得吃到口茶飯,安逸度日的人來,沒教出曉得稼穡艱難,要自己拼的孩子來。”這話說的的定北侯夫人,定北侯夫人也不敢再坐着,急忙也起身垂手聽訓。

婆婆站起來,榛子也忙起身伺候,定北侯太夫人瞧榛子一眼:“你坐着,今兒啊,就不要講這些。你們知道爲何我獨要老三媳婦坐着嗎?因爲這個媳婦娶的好啊。”

定北侯夫人瞧一眼榛子,也不敢違逆自己的婆婆,只得道:“兒媳聽着就是。”定北侯太夫人搖頭:“你也不要不服氣,老三原先是個什麼樣人,你這個做孃的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若非娶了老三媳婦,他有今日這樣長進嗎?我秦家,再不是原先一樣,養的起許多紈絝了。你們的眼界也未免有些小了,只曉得挖這家裡的這攤死水,卻不曉得像老三一樣,好好地出去拼出一個天地來。”

“太婆婆教訓的是,可是三嬸嬸的嫁妝,也比孫媳的多,孫媳……”秦二奶奶的話讓定北侯太夫人冷哼一聲:“嫁妝?我又不是沒見過比老三媳婦嫁妝更多的人,可是能有這麼多嫁妝,要守得住這些嫁妝,纔是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我挺討厭那些出身本就很好還盯着家裡東西和家裡人掐個不停的懶鬼。做爲起點比絕大多數人都好的他們,要做點什麼,比普通人成功的概率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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