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術奉南宮宸的吩咐買了一輛較大的馬車,三匹馬。爲了掩護行蹤,他沒有僱車伕跟隨。
森術對這個要跟隨他們上路的姑娘感覺一般,既談不上好感,也不像琉璃那般牴觸。江湖如此之大,大有深藏不露之人,這個白姑娘雖然身份神秘,但是心思簡單,無非是想多纏少主,而且少主已經允諾,他們也不能多加反對。
“三匹馬?誰駕車?”滄漓看着森術拉來的三匹馬和一輛馬車詫異地問道。少主和白姑娘以及白姑娘身邊的老婦人自然是要坐馬車,那麼他們四大暗哨中必須派一人駕馬車。
“滄漓,少主找你半天了,你還不趕快過去?”琉璃換了一身男裝,邊將將腰帶紮緊邊說道,“是嗎?那我過去問問……”滄漓尋思少主找他真有什麼急事,連忙向少主走去,未曾注意其餘三人眼裡狡黠的目光,他剛走遠,三人一提氣,躍上馬背。
炎燁也忍不住笑意說:“琉璃,你這般作弄於他,小心他報復你。”琉璃不屑的回答道:“他敢,還有他不是挺喜歡那個白姑娘嗎,我這是給他製造機會呢。”森術聽聞琉璃醋味十足,打趣道:“琉璃,難不成你對少主……”還未說完,琉璃怒斥道:“瞎說什麼呢。”臉色卻憋得羞紅。
滄漓剛幫少主和白姑娘把行禮搬上馬上車放置好,回頭就看三人已經騎上了馬,還談笑風生,知道被琉璃戲弄了,滄漓氣不打一處來運氣吼道:“琉璃你這個死丫頭片子,你等老子收拾你。”雖是放出狂言,卻是沮喪的垂着頭,不滿地踢了踢地上的泥土。
“滄漓,怎麼,給我駕馬車委屈你了?”南宮宸見四人鬧的這一出委實好笑,滄漓在四人中年紀最大,卻常被其他三人戲弄。這一路有他們四人還有這個非要相隨路的“救命恩人”,行程中大概也不會太沉悶。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滄漓趕緊回答道,卻用眼神狠狠得撇了那三人一眼。待衆人坐好之後,滄漓揮鞭抽馬,聽得一嘶鳴叫,馬車前進。琉璃三人騎着馬故意時不時靠着滄漓,在他發怒之際又迅速走開,一路上惹得滄漓連連大罵。
月牙以前沒少坐馬車,因此對於顛簸的車廂還是能接
受,只是苦了肖婆婆,時常待在燼陽山莊不曾外出,這一路的顛簸使她臉色發白,從京城到青州所經之地都屬於平原地區,因此當初到青州時,馬車行駛平緩平緩,肖婆婆才勉強坐住,青州到汴州多經過丘陵地帶,馬車自然晃盪不已。
月牙看着肖婆婆這般不適,也無暇與南宮宸交談,一路忙於照顧肖婆婆。南宮宸見狀,便時常停下行程讓肖婆婆整頓休息。弄得月牙越發不好意思起來,連忙給南宮宸道歉說:“不好意思,都是我們耽誤了大家行程。”南宮宸笑笑說:“無妨,左右是趕路,早一日晚一日能到便是。”肖婆婆卻暗自思忖,她本來就是裝不舒服,故意耽誤他們行程,讓南宮宸一怒之下撇開他們,那就達到了她的目的,誰知道南宮宸心卻這麼好。
本來月牙一直找尋南宮宸無果,肖婆婆高興之極,誰知有一天來了一個陌生男子,說可以見到南宮宸,肖婆婆擔心有詐不讓月牙去赴約,月牙卻說自己識得來人。月牙赴約回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幾天後她突然告訴肖婆婆說是可以和南宮宸同行去汴州。肖婆婆自然是不同意卻執拗不過月牙,只有故意在路上裝病拖延。
一路的趕趕停停到了晚上卻錯過了客棧,衆人只有尋得一處河邊暫時停住。天氣已經入了冬,夜晚吹拂的冷風讓人生出寒意。
除了肖婆婆和南宮宸外,其餘的人皆是習武之人,能得內功護體禦寒。見着本來身體就薄弱的少主迎着冷風輕咳了幾聲,琉璃對這個只會惹麻煩的姑娘更加沒有好感。月牙見琉璃眼中暗含隱隱怒意,便自覺地去拾撿木材生火。她當然也不想南宮宸因此感冒生病,最重要的是她還是擔心肖婆婆的身體。
森術見月牙捧着一堆木材走來,炎燁在和少主走至河邊在商談要事,滄漓去找草餵養馬匹,琉璃自然是不願幫助月牙,似乎只餘自己最閒,便走過去順手接過月牙手中的木材,開口道:“白姑娘是女流之輩,這等粗活便交給在下做便可。”
月牙聽聞,感激至極,一路行來,四大暗哨都沒與她說過話,就連曾經和她交談最多的炎燁也是神色淡淡的立在一旁不語,更別說其餘人。月牙知道自己給他們製造了麻煩,
也心虛的不敢開口多言。
森術把木材放在地上,從腰間取出一個火摺子,兩下就把火生起來了。漆黑的夜晚瞬間出現一束溫暖的火光。
四大暗哨素來神秘,就連燼陽山莊的資料也顯示不齊全,對於他們的名字,月牙也是後來救了南宮宸才知曉,當下除了這位主動幫忙生火的公子名字外,其餘三人名字都已知曉。
“不知公子作何稱呼?”月牙開口問道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即就如姑娘姓白?就一定是真名嗎?”森術往火里加了幾根幹木材,似隨意地口氣說道。月牙聽聞,臉色一緊,素問四大暗哨才智過人,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想必他們也已經調查過她的身份。
“說笑了,白姑娘不要見怪。在下森術,三木森,木字點的術。”森術看見了月牙臉上出現他想要的神情,微微一笑說道。
“森術公子,炎燁公子,滄漓公子,琉璃姑娘,四位的名字真實各具特色。”月牙雖然曾殺人無數,膽識足夠,但是年紀小,江湖經驗不足。兩下被森術探出了底,唯有出言輕鬆打笑,企圖緩和緊張的氣氛。
炎燁見入夜後寒氣逼人,擔心少主身體受涼,見他們已把火生起,便說道:“少主,再不過去解圍,我看白姑娘便不能應付了。”說罷,便看見那邊月牙獨自一人坐在馬車駕坐上,那三人圍着篝火嬉笑打鬧。
“好吧,也不能讓那三人怠慢了姑娘。”南宮宸道,突然又想到什麼,側頭和炎燁說道:“按這行程,估計明日午時之前我們是到不了汴州城,所以明日你先行離去到汴州等我們,手拿我玉佩去和汴州城主李慶洽談。把晉伯允諾的條件開出來給他看。”
“恐怕不妥,我擔心公子安危。這一路行來,風平浪靜怕是假象,我擔心……”炎燁還未說完就被南宮宸打斷了:“作爲商人不可言而無信,答應和李慶商談的日期就要準時赴約,況且我們是有求於人,更要守時。”
見少主如此說,炎燁不再多言,看了一眼那個眼神不斷往他們這邊瞟的少女,她武功不錯,能多一個人保護少主。想到這,炎燁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