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切是人之常情,何況裴明河身份有了另外一層含義,他不知道母親能否接受自己的變化。
而且母親應該不會攔着自己去袞州兵院學習了,自己也該好好的認真學習下軍事技巧了。當然武道也是不能放鬆的,自己已經慢了別人太多,所以要更加努力,去將失去的時間補回來,龍潛深谷,一鳴驚人。
想着馬上就能見到母親的裴明河,此時也是極其的激動,叫家丁把明一帶去刀爺爺的院子裡休息。自己興致沖沖的往後院趕去。我要給娘一個驚喜,哇哈哈,娘會不會感動的多給我零花錢。
路過的丫鬟和家丁看到裴明河,也是很驚喜。雖然裴明河有的時候沒有正行,在外名聲不好,但對家裡的這些下人還是不錯的,但是嘴上還是要佔一些小便宜的。
“春秀,目測你最近吃的有點多了,看胸口都腫成什麼樣了,來少爺房裡,給你好好檢查一下。你別跑啊”
“大牛,是不是趁我不在,一個人偷看杜鵑洗澡呀?說了,這種事一定要帶我,當然是純欣賞,你什麼眼光呀。”
路過的丫鬟無不給裴明河一個白眼,然後扭着婀娜的身段走開,留下裴明河一個人神傷,而家丁無不是以一種“少爺,我們只是給你把風而已,別亂說。”的眼光看着裴明河。
一路說說笑笑,裴明河感到神清氣爽,還是家裡好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呀,何況我這個“狗窩”比別人的金窩好多了。
不知不覺的溜達中,裴明河來到了主院子,心想改怎麼出現娘面前呢?突然院內,走出了貌美的女子,衣服雖然普通,但看的出來這個女子很愛惜,一塵不染,非常整潔,看模樣,年級不大,正是十八姑娘一朵花,五官小巧精緻,好一個小家碧玉的丫鬟。
只見裴明河走上前去,擋在女子面前。可是這個女子貌似有心事,低頭看路,沒有注意面前會有人。“哎喲”一頭撞在了裴明河的胸口前。
“蘭草,少爺我體弱,你這一撞,搞不好有內傷。不過,少爺我不怪你,但是晚上來我房裡,我要給講解下,走路不看路的巨大危險。”裴明河壞笑的說道。
可是他的貼身丫鬟蘭草,卻不是想象中給自己一個白眼,然後無視自己,而是眼眶紅紅的看着自己,就這樣的哭了出來。
“不是,你也不用這麼感動的。我說你別哭了,你再哭,我也哭。我怕你了,要不你別來我房裡,我去你房裡?”看着蘭草好像一發不可收拾的眼淚,裴明河無奈了,這玩笑都開了十幾年了,不至於吧。
蘭草開始收斂一下,但還是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少爺,你怎麼纔回來呀?老爺他,他受傷了,你又遲遲不回來,夫人着急死了。”
“什麼,我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哭了,把話說清楚啊!”裴明河着急的抓着蘭草問道,可是好不容易說出幾句話的蘭草,又不停的哭泣起來。裴明河看着問不出來什麼,趕忙衝進院子裡。
一走進院子裡,濃濃的藥草味就刺激到了裴明河的鼻子,這是治理重內傷的藥,爹肯定傷的很重。一想到這裡,裴明河加快了腳步,推開主臥室的門,只見牀榻上躺着的正是自己的父親,蠟黃的臉顯示出李明義果然是內傷。牀邊還有一個婦人,深深的疲倦感出現在裴夫人的臉上,她正愣愣的看着推開門的裴明河。
“明河,你終於回來了?”看到自己的兒子終於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裴婉兒感覺心頭的大石頭落下了,雖然兒子幫不上自己什麼,可是看到他就好像失去的力量又回來了。
看着自己的兒子,比出門的時候有了明顯的消瘦,可是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更加出衆,裴夫人既難受又開心。兒子接受磨練變得更成熟了,這是好事。
“你的事,你父親跟我說了,兒子,我很高興,你長大了,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娘再也不攔你了。”裴夫人紅着眼眶開心的說道。
“娘,我現在只想知道父親怎麼了?”裴明河激動的說道:“父親很明顯是被人打傷的,是誰?娘你說呀。”
裴夫人雖然看到兒子非常的開心,但是一想到李明義還躺在牀上,生死未卜,又悲上心頭。但她搖搖頭,看着裴明河說:“明河,你爹沒什麼事。你不是要去袞州嘛?娘送你去北方兵院,還有.....”
“現在還去什麼兵院,娘,我知道家裡一定發生什麼事了,你怕我也受到傷害,但兒子會有分寸的,雖然我現在實力不夠,但兒子自幼聰慧,可以幫你分擔,出出注意。你就告訴我吧,兒子不是小孩子了,相信我。”裴明河堅定而又自信的對裴夫人說道。
看着自己身前一臉堅毅的兒子,發現兒子的身高原來已經超過了自己,“是啊,明河長大了,再過兩年也該行冠禮了,罷了,就讓他爲家裡做些事也好,可以磨練下。”想通了的裴夫人,慈愛的看着裴明河說道:“明河,答應娘,不要衝動,不然,我就算綁也要先把你綁去兵院,不會讓你淌這灘渾水的。”
“說吧,娘。兒子明白”裴明河冷靜的回答。
看了看牀上,陷入昏迷的李明義,裴夫人對着裴明河說了出來:“你爹是被人暗算了,他們給你父親下毒了,還打碎了你父親的背椎骨,大夫說你父親就算能醒過來,以後也走不動了。”
話說完,裴夫人又止不住的抽泣起來,現在她希望丈夫能醒過來,可是又怕丈夫無法面對自己以後就成爲廢人的事實。
“別被我知道是誰?如果我父親有一點事,我一定要你百倍賠償。”裴明河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的,怎麼會這樣,好像自己最近就沒攤上什麼好一點的事。
青州的另一邊,另一個裴家院子裡,卻是一副爭吵的場面。
“爹,就算你看不上姑夫,難道你也不管姑姑會怎樣嘛?做人怎麼能不念親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懂什麼,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能掌握青州的權力的機會。難道我不去爭取?爹從小就教你,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爭吵的正是裴師道與裴仁父子,很明顯兩人的交談很不愉快。
裴師道看着這個讓自己自豪的兒子,卻不肯支持自己,反而質問自己,感到非常痛心。而裴仁望着這個完全陷入權力慾望中的父親,也非常矛盾。
雖然父親的話沒有錯,但裴仁總覺得,成大事不能只靠陰謀,總是在躲在黑暗裡去算計別人,永遠也得不到真正的光明。而且裴明河那裡怎麼辦,如果自己的好兄弟知道自己的父親做出如此事,自己從小到大都珍惜的友誼,可能會永遠換回不了。
“仁兒,我希望你明白,你大伯身體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去世。聽說家主喜歡裴文,想把位置給他。同樣都是他的孫子,難道你認爲你比裴文差?你甘心自己以後只能守在這個小小的城市裡?”裴師道沒有了一開始激動的語氣,而是循循善誘道。
“大哥勝我百倍,我願意爲大哥拓寬我們裴家的基業。”裴仁義正言辭的說道。談到家主的時候,他的腦海裡想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其實明河如果做家主,那會怎麼樣。
聽到自己兒子不爭氣的話,裴師道十分生氣,指着裴仁,胸膛不停的起伏,半天才說了一句:“我裴師道的兒子怎麼能是個懦夫。”然後憤憤不平的揮袖而去
“不是兒子是懦夫,而是父親你太不自量力了,人貴在自知,父親是有才能的,但只限於治理,但如今局勢動盪,這個世道需要的是馬上的人才。爲什麼父親就不明白呢。”裴仁想到。但是他什麼都做不了,因爲裴師道是他的父親,在矛盾中痛苦的裴仁不知道的是,他親愛的兄弟,已經開始了佈置。
沒人知道青州的地下勢力有多少,但裴明河知道,不僅知道,而且他還擁有其中最大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