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傷當然對宇文傷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是這樣對氣勢的打擊是很大的。裴明河認爲這樣狼騎的整體戰鬥力肯定會下降,畢竟兩軍對壘,大將先敗。
可是裴明河發現所有北魏的士兵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表情是那麼的淡定自然,你非要說什麼不同,就是眼中那股視死如歸的意志越發強烈。場面的形勢有點微妙,裴文也發現了這一點,看樣子這樣的打擊對狼騎來說沒有什麼。
“本將一身戎馬,四皇將裡我不是最會打戰的,也不是武功最強的,更不可能決勝於千里之外,但我手下的士兵卻是最好的,練兵一術,自問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宇文傷看到裴文的計劃不起作用的時候,淡然的說道。
“哦,這麼厲害,那剛剛被我們打的找不着北的,難道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嘛?”裴文根本不理宇文傷的解釋,反而嘲弄起來,引的神騎軍得衆將士都大笑起來。
“裴文。”
“別他媽廢話,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除了剛剛砍了你一劍,我們以前不認識,不熟就別聊天了,打戰呢。”裴文沒有讓宇文傷說出話來,急忙插科打諢的堵住了宇文傷的話,讓宇文傷的險些憋出了內傷。
本來還很有大將之風的宇文傷,一下氣的指着裴文,半天沒有說一個字。當然牙尖嘴利不是裴文的強項,裴文最擅長的是對時機的把握,就在這對面思緒被打亂,接濟不上的片刻,裴文明銳的抓住了這一稍縱即逝的機會。
“神騎,鑿穿。”
熟悉的口號,熟悉的動作,就在裴文話出口的同時,神騎軍如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向對手發起了攻擊。與此同時裴文的臉上少了絲戲謔,多了份穩重,這纔是真正的對決。
宇文傷來不及咒罵裴文,看到神騎軍都發動進攻了,大手一揮,長刀直指裴文,狼騎也開始了衝鋒,最精彩的騎戰終於開始了。
神騎軍如匕首一般,迅速而鋒利。狼騎堪比大刀,沉穩而渾厚。其實北魏狼騎也是玩飄逸的好手,但是相比與神騎軍的靈動,少了那麼幾分機敏,但是如果拿來和其他部隊相比,那麼狼騎的機動性是強悍無比的。
世人皆知北魏是以草原起家,胡人是馬背上的名族,打起騎戰來,得心應手。但是裴家的騎軍也是從血海里歷練出來的,兩隻最好的騎軍經過了無數次的碰撞,如今又在青州戰在了一起。
本就不長的距離對兩隻高速的部隊來說,就顯得更短了。眨眼間,神騎的馬刀就與狼騎的鐵槍撞在了一起,一個交錯,領頭的神騎就殺穿了狼騎的隊列,但是這次明顯與剛纔不同,狼騎很快就纏住了後續的神騎士兵,雖然神騎的高機動性和獨特的配合,不僅帶走了大批狼騎的性命,而且打穿了狼騎的衝鋒,但明顯丟下了遠比剛纔還多的屍體。
裴文馬上發現了這一點,看樣子得到宇文傷帶領的狼騎果然不一樣了,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麼。不說神騎的素質遠高於狼騎,就說隨機應變的能力也強出大多,既然無法打的瀟灑,那就正面抗衡。
神騎軍中旗手得到裴文的命令,迅速打出了變陣,正面對衝的命令。神騎馬上從一把匕首,變成了一把鐵錘,彷彿都抱在了一起,形成一個集團對狼騎發起了攻擊。
本來機動性就被剋制的死死的狼騎,一下面臨這遠勝自己的隊伍,在一波波的攻擊下,高下立判。狼騎對比神騎軍的優勢只有一個人數,可是目前是在青州,而且還經歷了一場攻城失敗後,狼騎的數量只有三千左右,少於神騎軍,而且神騎對小範圍的配合,實在是太厲害了。 Wшw▲ тt kán▲ ¢O
神騎互相結成小陣,各有攻擊目標與防守範圍,小陣又形成大陣,正面的推進,真是勢如破竹。可惜開始狼騎人數佔優的情況下沒有取得戰果,現在只能被神騎壓着打。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裴明河心裡被神騎軍這冷冷的推進震驚的吐出這樣一句話,沒想到開始那隻如輕騎一般的神騎軍,瞬間又變得如重甲騎兵一般,只有一個原因,這隻軍隊的士兵真的是非常優秀,不虧是幾十萬裴家軍隊裡挑出了的好手。
“明一,你說血騎營擋的住這樣的一隻隊伍嘛。”
“家主,完整的血騎營無懼任何軍隊。”
“可是血騎現在只有一百,神騎軍卻有兩萬。”裴明河略帶落寞的說道,開始是自己狂妄了,這樣的部隊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評判的,那麼北魏第一軍的皇家近衛軍又該是何種風采,真是讓人期待。
“家主快看,胡人頂不住了。”明一突然對思考中的裴明河說道。
是的,狼騎已經扛不住神騎軍的推進了,如草芥一般被神騎軍收割着。
雖然宇文傷大發神威,密集的戰場內,身前三丈猶如無人之地,無人可試其鋒芒。但是大廈將傾,非一木可支。而且宇文傷沒有發現裴文已經盯上了他,對於裴文的武功來說,其實偷襲的功效最大。
宇文傷又是一記標準的刀芒,斬殺了三名神騎,但是就在他內勁運轉再度吐勁得時候,裴文的利劍如毒蛇一般,直指宇文傷的胸膛。
“該死。”宇文傷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地上,面對裴文這一劍,他選擇拼命了。好多年沒用過了,宇文傷一直壓箱底的刀法在這一刻散發光芒。
“天地滅絕。”面部已經猙獰的宇文傷,長刀劈下,天地都彷彿隨之一暗,裴文發現自己還是大意了,不應該小看一個天級巔峰的強者,可是這不是比武,裴文沒有退路,只有硬接了。
“噗”
刀劍相接在一起,但是裴文的境界本就沒有宇文傷高,內勁的比拼,裴文感覺胸口已經被刀芒重重的掠過,五臟六腑都感覺被這一刀斬錯位了,一口鮮血壓制不住,噴涌而出。雖然宇文傷也因爲這一刀,內腑也被重創,但是看到裴文並沒有斬成一半,還想跟上再補一刀,勢要將裴文斬殺。
但是宇文傷還沒來的及上前,他感覺有種心驚感覺,下意識覺得不好,及時後退了一把,一支利箭錯過了宇文傷的心口,但是射中了宇文傷的左肩,一個恍惚,裴文已經被屬下救走,再想出手已經晚了。
不遠處,張弦看到裴文沒事,而且宇文傷已經有了防備,放下了手中的紫月弓,神騎副統領,袞州第一箭,可不是浪得虛名。
戰場之上,狼騎已經快被神騎團團圍住,宇文傷知道這樣打下去,不但要迅速被滅,而且無法爲後撤的部隊贏取時間,馬上組織殘餘的手下,開始突破神騎的包圍圈。
裴文被宇文傷一招打成重傷,無法及時指揮戰鬥,而且狼騎畢竟不是一隻弱旅,雖然突圍的時候,狼騎又丟下了數百具屍體,就連宇文傷的左臂也被張弦重傷,但是還是被宇文傷帶着殘餘手下突出重圍。
“家主,宇文傷逃出去了,但是應該受了很重的傷,你看?”明一恭敬的對裴明河說道。
“跟着,等到神騎咬死了他的狼崽子,我們在收拾他。”
“準命,都跟上,別被發現了。”明一他們都是大山裡訓練出來,追蹤人那是絕對的老本行。
聽完明一的話,裴明河點點頭,雙腳輕輕一點,率先走下山坡,在青州沒有人可以甩掉裴明河,收好眼中的殺氣,裴明河準備接下來的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