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習慣於乘坐飛機穿梭於歐亞兩塊神奇的大陸之間。歐洲因爲海洋季風,四季都受到庇佑,水草豐茂,環境優渥。亞洲,百姓善良,歷史綿長,文化積澱豐厚。不說大的,就我老家成都小巷深處某家特讚的肥腸粉,都能完爆全英國我吃過的所有餐館。
身在萬米高空,你總有一種這個世界如真如幻的感覺,平時仰首才能望到的白雲,此時已經遠遠在你下方,窗外的一切,那麼不熟悉着。
我也即將啓程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倫敦。雖然兩次到過酋長球場,可我沒想過那座氣勢恢宏的建築,居然將是我未來的主場。
我的心裡有點忐忑。
阿森納,兵工廠,這似乎太夢幻了,那件紅白相間的球衣締造過無數傳奇,差不多10年前,2002-2004年間,阿森納創造了英超歷史上最長的不敗記錄,49場。
如今溫格邀請我一起去重振槍手,雖然不知道他是客氣還是忽悠,可我,卻忍不住心潮澎湃。
一路十來個小時的飛行,我愣是沒睡着過,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惹得空姐不斷過來問我需要什麼服務。
腳剛踏上伍爾弗漢普頓的土地,我立馬給霍克打了個電話,想知道一切的進展。
霍克第一句話就差點把我氣死。
“我在西班牙掙錢呢。”他說。
“你信不信我降你佣金!”我幾乎咆哮了,轉會槍手的細節讓我擔心,麥克他們的安頓讓我着急。
霍克連忙安慰我放心,他表示現在才7月中旬,時間上還早。然後霍克告訴我,和阿森納的轉會商談非常順利,搶手這個轉會期動作非常大,曾經完爆我的獸腰宋被2400萬賣到了巴塞羅那,“沙皇”阿爾沙文和羅西基兩名年齡稍大的一代名將被打包送到了俄羅斯,加上上賽季高價賣掉的范佩西,阿森納有足夠的轉會預算和工資額度。
所以狼隊和霍克狠狠敲了兵工廠一筆,在反覆拉鋸下,最終我和格曼被狼隊打包定價爲2300萬英鎊,我佔1600萬,格曼700萬。
霍克也不甘示弱,他爲我爭取到了62000的週薪,雖然阿森納有點不滿,一者他們非常缺槍,第二個這也沒超出他們的工資預算。格曼畢竟是才崛起的年輕球員,因此他的週薪差不多隻有我的1/3,21000英鎊。
霍克這個黑心的,這樣我稅後一年差不多可以拿R民B2000多萬,看來想做點善事的想法可以儘早提上日程。
我一路跟霍克說着電話,一路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向公園別墅。
霍克確實能力超強,麥克夫婦已經提前去了倫敦等我,霍克幫麥克在阿森納少年階梯隊謀得了一個體能助教的職位,這樣,麥克在專業幫我當體能教練之外,也能有個更安心的工作。
麥克夫婦到倫敦後,自己找了個小住處,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過起二人世界。
阿雅兒在通過倫敦大學的考試後,回了印度看望姐姐。小丫頭最後臨考改變主意,居然一舉通過測試,選了心理學專業,真不知道她那腦子子想的什麼。
公園別墅霍克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向銀行搞定,以後每個月會從我賬戶自動轉賬,一點都不用我操心。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這我生活過一年的“家”。行李箱在地上嘩啦作響,看着班托克公園的樹林,我還是獨行着。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保留這個地方的必要,可能是我念舊吧,伍爾弗漢普頓是我成長的土地,對於我來說,這裡兩年間帶給我的快樂遠勝於我生命中其他時候。
推開小木門,小院裡一片空曠,保時捷跑車沒有再保留,當然還給了狼隊,燒烤架,衣架都已經不見,想必已經收好了。
鑰匙擰動,大門“吱”地一聲推開,在這安靜到掉針可聞的環境裡,我幾乎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
房間裡,和我的心裡一樣空蕩,麥克和珍妮的東西早已搬走,傢俱全蒙上了白布。
我曾經熱鬧非常的“家”,此刻靜謐着。
我乾脆直接去了二樓,衝過澡後,我推開門看了看羽田的房間,雖然在日本見到過她本人,可我似乎還是覺得很久沒看見過光。
那一束曾經點亮我世界的光。
修整一夜,我去找了格曼,正好道森也在他家,鐵漢以一個芝士蛋糕爲我們送別。
“這傢伙,”道森對着格曼挑了挑粗粗的眉毛,“他非要等你一起去阿森納。”
格曼拿着橙汁坐下,“我一個人去多尷尬,阿森納我誰都不認識,”金髮帥哥推推我肩膀:“我看了你的國家隊比賽。”
我本來以爲格曼會比出一個大拇指,所以得意地對他笑笑:“亞洲十強賽最佳射手,厲害吧。”
沒想到格曼癟癟嘴:“照你這麼去阿森納混,那鐵定當替補。”
“靠!”我對格曼比出一箇中指。
格曼拿過手提電腦,擠在我跟道森中間,給我點開一段視頻,“這是阿森納上賽季最後一場打布萊克本的片段。”
視頻裡身高192,體重88公斤的高盧壯漢吉魯力壓布萊克本兩名後衛,一頭把球頂/進死角,球頂地勢大力沉,換成是我,根本沒這樣的腰腹力量,以和後衛肉搏的衝擊力來說,我也遜了一籌。
阿森納一直打的是單前鋒,那就是說,吉魯,查馬赫,上賽季租借出去,本賽季歸隊的本特納,都是我的對手。
吉魯強大不止如此,他還倚住後衛,強行帶球殺去禁區,打了布萊克本門將一個措手不及。
道森看地深吸了一口氣,道森捏捏我的手臂,“他比你壯多了。”這個直腸子還真是有一句說一句。
“半賽季10球。”格曼聳聳肩膀。
格曼的形勢也不比我好,阿森納上賽季從比利亞雷亞爾購進的卡索拉,經過一個賽季的表現,迅速成爲了阿森納中場的核心,這名西班牙國腳是天生的帥才,要不是在國家隊一直被巴薩幫的哈維、因涅斯塔壓着,早已名揚天下。
除他之外,阿森納中場還有阿特塔,迪亞比,威爾希爾,拉姆塞等人,都在溫格手下調教多年,兵工廠確實人材濟濟。
我和格曼對看了一眼,雖然阿森納在我們身上花了2000多萬英鎊,可這也就是一個宋的賣價,沒準溫格想把我們弄回去慢慢培養也不一定。
格曼的眼神裡充滿着鬥志,他和我一樣,在狼隊好不容易打上了核心主力,誰想再去熬替補席?
“這我可就幫不了你們了,兄弟們。”道森拍拍我們倆肩膀,“我要直到12月纔會到倫敦參加蛋糕大賽,說實在的,沒了你們,這日子可不好過羅。”
“你可以找些MM填補一下。”我笑着對道森說。
道森努了個嘴,“我哪敢?淺井愛查崗勤着呢。”
我和格曼同時鼓掌:“真是老天有眼。”
伍爾弗漢普頓的天空一片晴朗地爲我們送別,在和狼隊簽完一些後續手續後,我和格曼踏上了開往東南的列車。
英國的快鐵早已改革,沒有電影裡火車的轟隆隆聲,窗外的景色飛快向後閃過。
我百般無聊,用指甲刀修整着腳指甲。格曼坐在我對面,他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捧着佛經念着。
“佛經也有英文版的?”我問道。
格曼點點頭,同時擺手示意我別吵,繼續讀着。
我看向天空,藍色的蒼穹被烏雲遮住了大半,估計不久就快下雨了。
我和格曼,憑着一身球技,即將去歐洲最著名的大城市之一倫敦混飯吃,等待我們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天氣呢?
一番周折,我和格曼兩個農民工兄弟終於來到了倫敦以北的赫特福德郡,從602公車下車,一個紅色的槍炮圖案旗幟在我們眼前飄揚着。
看着停車場那一排跑車,我和格曼兩個屌絲揹着揹包,拖着行李箱,相互吐了吐舌頭,走向英國最好的足球訓練基地之一,阿森納科爾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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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情緒爆發完都想坑幾天,因爲會卡文,但想想朋友們那給力的打賞,我還是繼續早爬夜爬,熊貓眼佈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