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遠被這孩子說的更是奇怪,詢問的目光看着蕭光韜。蕭光韜沒有回答,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先回屋裡,慢慢談。”
蕭虎說道:“還瞞啥,人家都已經來了。張修遠,我姐就是要和你談戀愛,在別人面前說你是她的男朋友。現在有人追我姐,我姐不喜歡。不過,我看我姐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要選也要選一個年紀稍微大的,選你?明顯看出是假的。”
秦振羽笑了笑,沒有說話。
張修遠想不到有如此狗血的情節,似乎比小說裡的橋段還要離奇,等下會不會有與對方搏殺的一幕,呵呵。
心裡暗笑的張修遠說道:“蕭虎說的對,我這個樣子明顯就不是要成婚的樣子。真要結婚還得好多年,別人一看就是應付他的,生氣了事情會更糟。還不如不搞這齣戲。好好和他說就是,現在又不是解放前,難道還有bi婚的不成?想必你們蕭家在他家面前也有一搏之力吧。”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能夠讓富豪蕭家如此被動,如此顧忌的對方,沒有很多的勢力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想象到對方肯定是官場人員。那麼要娶蕭嫆就是官二代,也許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張修遠看着蕭光韜,怎麼看怎麼也不想一個趨炎附勢的人,可現在又不想一個焦急的人,甚至有一種鼓動他孫女與那個人對着幹的意思,心裡越發奇怪:既然你是蕭家的當家人,你不願意,蕭嫆這個當事人不願意,那還擔心什麼?還用得着演出這場戲嗎?拒絕就是啊。
四個人走近那棟外面莊重、裡面奢華的別墅,等傭人奉上茶水並退開後,蕭光韜對蕭虎說道:“小虎,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五玩你的。”
蕭虎說道:“我纔不願意陪你們呢。可……,你得容許我去打電遊。否則的話,我就在這裡給你們搗蛋。”
蕭光韜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最多打兩個小時,打完之後馬上回來做作業。如果今天的作業沒有完成,今後你想都不要想了。”
蕭虎爽朗地應道:“好咧。爺爺,等下如果媽媽罵我,我可說是你答應了的,到時候你可不要認賬。拜拜囉——,哈哈”
看着得意洋洋出了門的蕭虎,就是張修遠也忍不知道好笑。
蕭光韜溺愛地看着孫子活潑的背影,說道:“但願這小傢伙不會像他爸爸一樣。”
等蕭虎的背影完全消失後,他回過頭來對張修遠說道:“不怕小張你笑話,現在是文憑蕭家的家門不幸啊。我的那幾個兒子幾乎專門跟我唱反調。我將生意交給他們後,他們就把我以前堅持的那些行爲準則扔到了一邊,做的事全是浮躁得很,他們只知道去
思考如何走捷徑,尋找那些一本萬利的事。可世界上哪有這種好事?就算碰巧遇到一次,那也只有一次,豈能將這種事看成長久之計。”
說着,他的目光又掃向剛纔蕭虎消失的方向,繼續說道|:“蕭嫆、蕭虎他們的父親是家裡的老大,人家老大都是殺伐果斷,做事雷厲風行。可他倒好,竟然xing格內向,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盡被他的弟弟、弟媳們欺負……反正他說話就沒有任何權威xing。這也不能完全怪那些人,你想必也知道了,蕭嫆她爸爸原來在你們湖平省的業務看展得好好的,我留的那些底子和人脈關係都交給了他,可是他沒有幹上五年,就灰溜溜地被擠出了湖平省,還得罪了我好幾個朋友。秦老這麼多年來不與我這個傢伙聯繫,多少就是因爲他的影響。”
秦振羽笑道:“也不完全是他的原因。要知道我才退休不久,以前上班的時候幾乎沒有放下一切認真地玩過什麼地方,都是前呼後擁的,想玩什麼都要注意影響,很多地方就是有點留戀,也只能走馬觀花地看一下就走。所以,這些年來我都在外面走一走,怎麼可能怪到他身上?說來還是有些人胃口太好,貪慾太強,加上你孫女也太漂亮了。”
聽到最後,蕭光韜自豪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家嫆嫆可不只是漂亮,做事還很有一套,至少比她爸爸,比她的叔叔、舅舅們強。能追求她的都是有眼力的人。”
張修遠笑了一下,心道:既然都是有眼力的人,你還CAO什麼心?
秦振羽也笑了一下,點頭道:“這孩子不錯。跟我那個外孫女有一拼。我家一梅不怕人漂亮,聰明,而且能試大體,她弟弟那個樣子,找一個娛樂城的女子私奔,我都被他氣得要死,她還是努力到處找他,找到了還真心爲他安排事做,拿出自己的體己錢爲他辦公司,這個當姐姐的真是不錯。一帆這孩子真算是浪子回頭,現在和你孫女一起經營的那家遠帆公司可是效益大好,訂單多得忙不過來呢。那幾個年輕人,我看都不錯。還是我家一梅有眼光。”
……
聽着兩個老人爲了吹噓自己的小輩而忘記了正事,心裡有點哭笑不得,到現在他還沒有明白其中的關鍵。
過了好一會,蕭光韜才發現自己有點走題了,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小夥子,聽的不耐煩了吧?呵呵,對了,我們差點忘了,好像遠帆公司是你的,你是裡面的大股東,那些包裝都是你親自設計的,真的還是假的?你在大學學什麼的?”
秦振羽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他讀大學學的是材料力學,與這個完全不搭邊。人家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多才多藝是正常的,你難道還懷疑不成
?”
蕭光韜說道:“我哪裡是懷疑了,我聽我孫女說,小張不但能設計,而且商場經驗也不少,就如一個在商場打滾了幾十年的老手,一些經營理念比我孫女還超前,她說她從他這裡學了不少。”
張修遠實在忍不住了,說道:“兩位老人家,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在蕭嫆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我幫什麼忙?今後有時間,你們再說你們孫女、外孫女的事,好嗎?”
秦振羽閉着嘴巴不再說話,蕭光韜說道:“交通運輸廳廳長的兒子要和蕭嫆交朋友,說是如果我們蕭家同意就讓我蕭家的公司今後成爲高速公路那些附屬物件的唯一供應商。相反,如果不同意,他就會將我們公司踢出這個領域,而且其他公路業務也不容許我們參加。”
秦振羽朝沙發上猛的一拍,說道:“真是豈有此理!這完全是拿國家公器做私用,竟然這樣威bi利誘,完全喪失了一個高級幹部的原則立場,完全不像話!”
蕭光韜苦笑道:“現在像你們那時候的那種講原則的老幹部是很少了。現在很多幹部都公開要錢,很多部門故意設置一些收費項目。最明顯的就是高速公路收費,簡直就是搜刮民脂民膏,說是貸款修路收費還貸,可按他們那種架勢收,用不了幾年就能收回,哪裡需要那麼多年?收取上來的費用還不是大部分被他們瓜分?有人還說有一個地方,修橋的錢是一個港商捐獻的,可他們依然打着收費還貸的牌子收錢,完全是要錢不要臉。”
張修遠不得不把這個八十多歲老憤青的思路拉回來,說道:“蕭老,這個官家子弟能有這麼大的能量?說誰進就能誰進,說誰出就能誰出?難道你們這麼多年在這個領域沒有建立自己的人脈?”
蕭光韜說道:“還不是狐假虎威?他父親是廳長,下面自然有人捧他的臭腳,要給我們公司設置一些障礙是可能的。但要想完全將我們踢出去,那可不是那麼容易,我們又不是一隻死貓。問題是我的那幾個兒子看中了那塊大蛋糕,以爲只要把我家蕭嫆嫁進廳長家,我們就真的會成爲高速公路附屬物件的唯一供應商。
這些人真是鬼迷了心竅,就算現在能給,將來能買?現在上面都在宣傳招標,競爭是必然的事,就是他廳長開金口也有難度,更何況只是他的兒子。萬一什麼副省長、省長們有自己的關係戶,你交通廳廳長敢阻攔?鐵打的機關,流水的官,他交通廳廳長在這個官位能幹一輩子?我們真要成了唯一的供應商,眼紅的人該有多少?我們一介商人能受得了這種嫉妒?到時候,我們擔當獨霸市場的名聲,而真正得好處的是這個紈絝子弟。這傢伙心黑呢,開口就要三分之一的利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