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寧靜了許多,我們抵死擠靠在房門處,再加上驚嚇,力氣早已虛脫。
“大家輪流休息一會!”李教授小聲說道。
我揉了揉痠痛的胳膊,低聲問道:“教授,您知道這是什麼生化武器嗎?”
李教授說道:“我怎麼會知道關東軍的這些獸行!”聽到這裡,特務的臉上明顯有些慍怒,不過還是緊緊地擠靠住房門。
“我想,當年敵寇爲了扭轉前線的敗局,所以關東軍的石井部隊就研製了一種可以感染之後互相殘殺的生化武器,這種武器比之鼠疫和炭疽更加狠毒。如果當時運送這批生化武器的軍機順利到達前線並投放到我軍陣營裡,那後果不堪設想!贏川之死,爲國爲民,雖死猶榮!”李教授唏噓道。
“可惜的是,軍機因爲迷航撞毀在這裡,毒氣也都浪費了。”特務遺憾道。
“信不信現在我們就把你解決掉?”小開動起了殺機。
“有殺我的力氣,還是頂住房門吧!”特務冷笑道。
“毒氣的密度大於空氣,本來會向地下滲透。幸好軍機撞毀在山腰,離這裡有些距離。而且我們所處的位置大概在上風口,所以只有少量的毒氣泄漏到暗道,否則此刻真是你我的末日。”李教授說道。
倉房周圍忽然變得很安靜,似乎連一根針掉落在地面都可以聽清。特務的神情很嚴肅,大概在想逃出去之後該怎麼把我們幹掉。
“安靜得可怕!”李教授輕聲道,他的臉上沁出了汗珠,似乎感覺大事不妙。
“也許都被手雷炸死了呢!”小開小聲安慰道。
忽然我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這步點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有力,“哐啷”一聲,門被撞開了一條縫隙,連帶着把我們都跌在地上。我們反應還算及時,搶先一步又把門關上。
“沒想到這些畸形人帶有簡單的思維,我們一定要頂住!”李教授鼓舞道。
“李教授,大約還有多少時間再重演第三遍啊?”小開急道。
“還有——”
李教授話音剛落,又是“咣啷”一下子,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個畸形人在撞門。
“快了!頂住啊!”李教授豁出老命道。
我擡頭看了一眼外面,讓我驚恐的是,畸形人在十幾米外分成兩個方隊,大概是想要連續撞擊房門。
我把看到的情況告訴大家,李教授悔恨道:“我千不該萬不該來這一趟,如果不是爲了給重病的老婆籌醫藥費,我堂堂的教授會來這裡抓什麼鬼?!”
我勸慰道:“李教授您就別抱怨,畢竟您知道了親哥哥的下落,也算不虛此行了!”
小開大聲喊道:“聽!他們衝過來了!”
我們趕緊死命地抵住了房門,不過心裡早已知道,這次可能真的過不去了。
“咣啷”一聲,我們被撞地向後傾倒,緊接着又是“咣啷”一聲,力道十足。我們被直接撞飛到房間裡,我直接摔在了小開的身上。我們倆的額頭相撞,我頓時眼冒金星,暫時失去了意識。
過了好一會我才清醒過來,就聽小開抱怨道:“阿健,下次敢不敢我上你下?”
我忐忑地看着四周,不禁感慨:天不亡我!
我們第三次開始了這段劇情。
“前兩次我們運氣好,這一次大家一定要留意周圍是否有‘門’!”李教授叮囑道。
“有門你們也別想出去!”少尉嚴厲地說道,同時幾支步槍又對準了我們。
“我要求見你們這裡的最高長官!”李教授說道。
“我就是,你們有什麼要交代的?”少尉訊問道。
李教授沒有說話,顯得很有把握。我也猜得出,在李贏川沒有回來之前,少尉是沒有膽量對我們怎麼樣的。
無論少尉怎樣恐嚇,我們幾個都保持了沉默。無奈之下,我們又被關押到了第一次所在的倉房。
“剛纔你們經過造槍車間,有發現嗎?”李教授見四下無人問道。
“沒有!這裡的空間雖然很大,但結構和佈局都很簡潔,簡直一眼可以望穿。”我說道。
“那也就是說‘門’消失了?”小開詢問道。
李教授踱步道:“很有這個可能啊!”
“難道我們不能製造出一扇‘門’嗎?”我問道。
“憑咱們幾個人怎麼可以製造出如磁暴一樣強大的力量呢?”李教授已然有些泄氣了。
此情此景,我不禁想到,這不就是應和了何半仙那封信上所言的“畫地爲牢”嗎?
我摸了摸衣服口袋,所幸信一直帶在身上。我把信拿給李教授看,問道:“教授,您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李教授接過信,翻來覆去地仔細看了一會,說道:“‘畫地爲牢,奎木狼解’這句話我不太明白,不過這‘奎木狼’應該是二十八星宿裡的一種。”
“您再仔細看看!”我說道。
“對了,這張好像是符紙吧!你從哪裡得到的?”李教授問道。
“是一個道士給我的,但沒有說是什麼原因。”我如實答道。
李教授自嘲道:“一個研究自然科學的教授,爲了逃命,竟然鑽研起一道符咒了。”
小開笑道:“教授,能抓到老鼠的貓就是好貓。只要能出去,所有的辦法都不妨一試!”
“可是,背面紅筆所畫的圖案,除了圓圈就是波浪,比氣象圖和原子核還要複雜,我實在是看不懂!”李教授又把信還給了我。
小開說道:“‘畫地爲牢’很好解釋。就指我們所處的困境,就好像用筆在我們周圍畫了個大牢,雖然是虛幻無形的大牢,但是我們卻無法脫身。”
我嗤之以鼻道:“廢話!這不明擺的嗎?”
“你別急啊!”小開道,“下句更好解釋了!只要找到‘牢’裡‘奎木狼’就可以解開目前的困境了!”
“這裡肯定沒有狼,所謂的‘奎木狼’是不是暗指的是某個人呢?”我猜測道。
“阿健,外面來人了!”小開警惕道,我聞言趕緊把信收好。
我貼着門縫看,只看見李贏川被衆人簇擁着向這邊走來,“世忠,聽說抓到的那幾個人要見我?”
“是的,所以我等你回來再處理。”少尉微笑道。
“這我得好好瞧瞧了!別一回頭我成了特務的內應了!”李贏川爽朗地笑道。
“贏川,這玩笑可開不得啊!”少尉在一旁勉強地賠笑,面色不善地瞪了一眼李贏川的背影。
“中尉,他們就在裡面。”一個看守的士兵打開倉房道。
門被打開,李教授迎了出來。“諸位,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啊?”李贏川說道。
“可我認識你!”李教授笑容可掬道,“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
我想這下壞了!李教授又要認哥哥了。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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