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一個全身黑色着裝的墨鏡男走了下來,向我和小開招招手。
小開奇道:“你認識他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說道:“咱們過去看看,他要耍什麼花招。”
我們倆走到墨鏡男身邊,墨鏡男先開口道:“你是郝建,旁邊這位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歐陽雲開。”
小開更加好奇了:“你認識我?”
墨鏡男把墨鏡摘下扔到座椅上,笑道:“簡單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風長天。這次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希望你們和我去一個地方,這裡人多眼雜。”
我見他神秘兮兮的,感覺很懸,於是問道:“有什麼事在這說好了,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這個叫做風長天的傢伙又轉頭問小開道:“我希望你們和我去一趟,畢竟這件事,和米妮也有一定的關係。”
小開緊張道:“米妮她怎麼了?”風長天沒有答話,徑直上了車。小開見狀二話沒說也上了車,看這情形,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和小開也要闖一闖了。
風長天車開的很穩,又或許是這車的減震性能也不錯,我們沒有感到一點的顛簸。
車漸漸駛出了市區,大約二十分鐘後,車在一座茶樓前停下。
風長天說道:“到就是這裡。”
面前的這座棕褐色的茶樓外觀古樸典雅,四周做了雕龍刻鳳的裝飾,給人一種莊重大氣的感覺。
風長天笑道:“這座茶樓是我爸開的,不過因爲經營不良,早就停業了。”
在這樣的荒郊野外開一家這麼豪華的茶樓,生意自然好不到哪裡去。風長天掏出一把鑰匙,走上前去,把茶樓正門的一把大鐵鎖打開。
他用力推開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和小開站在那裡遲遲沒有動。他笑了笑,率先走了進去。
裡面的空間很大,光線也很明亮。不過四周空空如也,看來是早就清空了。
風長天提醒道:“小心地滑,我們去二樓。”我和小開跟着他上了二樓。
他走到二樓突然說道:“阿龍,來客人了。”我和小開這時候也上到了二樓,只見正對樓梯的牆壁下,一個形態疲倦,目光卻很冷酷的人依靠在那裡,那個人竟然是暴龍。
小開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暴龍擡頭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風長天打圓場道:“歐陽雲開,你別怪暴龍,那天是我把他接走的,我必須得把他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小開冷笑道:“我知道,因爲有人要殺他麼!”
風長天笑道:“的確如此!不過在請求你們的幫助以前,我有必要告訴你們我和米妮的故事。聽完之後,你們可以選擇幫或者是不幫。”
小開茫然道:“你和米妮的故事?”
風長天問道:“郝健沒有告訴你嗎?”
小開不知所以的看向了我,我說道:“風長天,你有話直說好了,我們沒那麼多的時間和你在這耗。”
風長天扯了張報紙鋪坐下,我們也各自席地而坐。
風長天長出一口氣,緩緩道:“說起來,我和米妮六七歲的時候就認識了。
那時我天天在老爸的工廠和一羣蓬頭垢面的工人玩耍,他們就是我童年的玩伴。米妮的爸爸是廠裡的技術員,米妮的媽媽也經常帶着她到員工宿舍看望米妮的爸爸。由於廠區和宿舍離得很近,時間一長,我們經常在一起玩耍。
等到上中學的時候,我便轉學了,到了海城市最好的學校。混到高中以後,由於逃學曠課的次數太多,最後被勒令退學。後來我爸又通過關係把我送出國留學。在國外的時候我瘋狂地迷上了搖滾,我甚至組建了自己的樂隊,可以向你們透露一點內幕,我是樂隊的鼓手。”
我插口道:“我們對你的光輝事蹟不感興趣,還有什麼重點要說的嗎?我要趕緊去買白襯衫,因爲我週一就要去面試了。”
風長天不以爲然道:“白襯衫?我倒是可以送你幾件名牌貨。好!說重點的。我老爸本意是讓我學經濟管理,結果沒想到回國的卻是一個“披頭士”,我把他氣的臉都綠了。
有一次我到工廠找老爸,想讓他贊助我組建的樂隊,碰巧見到了米妮。她不再是那個愛哭愛鬧,愛打我小報告的黃毛丫頭了。眼前的她,亭亭玉立,一雙靈動的眼睛像寶石一樣美麗。我承認,那時我有了心動的感覺。
剛開我們只是把彼此當做好朋友,好哥們一樣。後來,在情人節的那天,我爲了給她一個驚喜,在廣場上準備用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擺成一個心形的圖案。那天的風很大,玫瑰被風颳得到處都是。雖然我忙地滿頭大汗,但畢竟勢單力薄,那個心形的圖案怎樣都拼不好,甚至有人趁我不注意順手拿走我的玫瑰。
眼看米妮就要按約定的時間到了,我心急如焚!
這時我看到有人故意踩到了我的玫瑰,我直接衝了上去和他廝打了起來。很快我們被行人們分開,我顧不得嘴角流淌着鮮血,心痛的捧起那朵被踩爛的玫瑰,非常難受。
米妮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的面前,眼睛裡噙着淚水。我抱歉地說,‘對不起!給你的驚喜就這樣泡湯了!’米妮只是說,以後不要再受傷了,她會心痛的。
忽然,圍觀的人羣自發的把散落各處的玫瑰彙集起來,在我們倆的周圍擺成了一個心形的圖案,我激動地挽着米妮的手,單膝跪地跟她說,做我的女朋友吧!米妮微含笑意地看着我,在人羣的鼓勵和起鬨下,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我發誓,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和她分開。”
故事聽到這裡,小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我懷疑道:“可是你們還是分開了吧?爲什麼又回來找她?”
風長天燃起一支菸,眼神迷離的飄向遠方,緩緩道:“當我把和米妮的戀情告訴老爸的時候,沒想到招致他激烈的反對。而且他還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已經安排我和副市長的女兒相親,時間恰好就在這幾天。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猝不及防。不過我也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除了米妮,任何女人也別想走進我的世界。”
“那後來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跟米妮坦白了這件事,她沒有說什麼,但我能感覺到她心裡的不安。我以爲只要我反對這件事,老爸也會無可奈何。那段時間,我把心愛的吉他送人,所有的搖滾唱片鎖到了箱子裡,甚至下到一線車間老老實實地做起了學徒。我只想證明給老爸看,只有米妮纔會讓我改變,讓我浪子回頭!但我沒想到,老爸的決心會是那樣的強烈。那天他找到我,跟我說他已經和副市長商定好了相親的時間。而且他還直接了當告訴我,要麼和副市長的女兒相親;要麼就和米妮在一起,同時終止對米妮爸爸的醫療幫助。”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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