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指向了離我們不遠的方向。我們看過去,在一處地勢較低的斜坡上,有一隻黑色的井蓋。
李教授忙着架着中尉,我和小開在灑滿了槍械的車間裡飛奔。趕到井口的時候,我和小開一齊用力扳開了井蓋。
李教授揹着身材高大的中尉竟不感吃力,這就是潛力的作用。
李教授下到井裡,我和小開幫忙把中尉放下去。不遠處,一個畸形人帶着滿身的傷口迅速地走過來,它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獠牙,低沉地嗚咽着。
“啊!”中尉輕哼道,原來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腹部的傷口上。我的手掌上,沾了些淺綠色的液體。
來不及多想,我和小開先後下到了井底。這時,井口上方,露出了一個枯槁的腦袋。“砰!”中尉開了一槍,直接把畸形人的腦袋打飛。
“順着暗河一直走,你們就可以出去了!”中尉對着李教授說道。
“咱們一起走!”李教授欲待背起中尉。
“聽我說!”中尉把槍交到了李教授的手中,我驚訝地發現中尉的瞳仁急速地擴張,身上的皮膚也逐漸地乾裂。
“幹掉我!”中尉命令道。
“不!”李教授吼道。
“剛纔那東西的血濺進了我的眼睛裡,我已經覺得不對勁了。話不多說,千萬要小心——弟弟!”
“不!”李教授依舊重複着這個字,他已經泣不成聲。
中尉瞪大了眼睛,像爪子一樣的手握住了李教授持槍的手,輕輕地替李教授扣動了扳機。
我挽起李教授,說道:“咱們快走吧!這裡還很危險。”
李教授把中尉的屍體放好,含淚說道:“走吧!”
排水通道有一人高,兩側石壁陰冷潮溼。我們踩着水窪,頭上不時有滴水,我們慢慢向前摸索着。因爲沒有光源,越往前越是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小開突然停住了,結果我沒來得及躲閃,撞到他身上。
“怎麼不走了?”我問道。
“前面堵死了。”小開驚道。
“不可能!”李教授不相信,結果拍拍前面的石壁,果然像小開所說的那樣。
“贏川是不可能騙我的!”李教授自言自語道。
我想李贏川中尉不一定就真的以爲李教授是他的弟弟,畢竟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李中尉之所以在臨死前喊李教授一聲“弟弟”,也許只是想要表達一種英雄之間惺惺相惜的情感。
原地休息了一會之後,我們雖然都很疲累,但是在這危機四伏之地,任誰都坐不住。
“啪嗒啪嗒——”
這時通道遠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應該是殘存的畸形人下到了井底。這腳步聲通過空曠的迴音傳入到我們的耳朵中,越聽越心慌。
“我這還有一顆手雷。”小開說道,“早知道這樣,剛纔就用了!橫豎也是死,被活埋總比被分屍要強。”
我的腦海裡空蕩的,心裡想着,再也不用在兩個心愛的女孩之間做出抉擇,因爲我很快就要去見小雪了!
“它們來了!”李教授平靜道。
藉着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三個畸形人興奮地向我們走來,發現了我們之後,它們的腳步越來越快。
十米,九米,八米——
小開拔掉拉環,壯烈道:“一人拉一個墊背的,不虧!”
手雷在在空中轉了幾圈,正好掉在了畸形人的面前。“趴下!”我急忙撲倒了小開和愣神的李教授。
隔了幾秒,耳邊什麼聲音也沒有。
“怎麼不響啊?”小開問道。
我睜開眼,周圍的光線很明亮,我的身旁是一堆沙袋,沙袋旁邊立着一根木靶。
我茫然地看着身後的李教授,從他的眼神裡,我同樣看出了疑惑。
“怎麼回事啊?”小開推開我,“阿健,這次要壓死我了!”
“你們幾個出來!”幾個士兵拿着槍對準了我們三個。
剛纔由於事情敗露而咬破毒囊自殺的少尉,正確地說是敵人的特工,他站在幾米開外,正擦拭着槍管。
“你們是什麼人?”少尉端起步槍,對準了李教授。
“我認識你!你不是死了嗎?”小開問道。
“哈哈!一般捉到你們這樣的人,十有八九向我求饒,咒我死的你是第一個。”
忽然我發現,這畫面是多麼的熟悉,就好像剛纔的場景又重新經歷了一邊。
“你眼珠子亂轉,計劃什麼勾當?”少尉又把槍口對準了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
“十個特務有八個都會這麼說。”少尉收起槍,拉動槍栓。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我說道。
“你說說看!”少尉頗有興致道。
“你想在子彈上刻上溝槽,這樣我死的會很痛苦。”我猜測道。
少尉不可置信地瞪着我,語塞道:“胡,胡說八道!”不過手中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遠遠的,隱藏在牆壁中的石門被拉開,一個哨兵跑過來對中尉說道:“報告!”
小開接口道:“是不是李贏川中尉安全完成任務,平安歸來了?”
哨兵驚訝道:“報告少尉,他說對了——”
少尉狐疑地盯着我們,他好像要把自己變成x光一樣把我們從頭到腳掃描一遍,我想我們已經嚇到他了。
“你還是先把我們押到倉庫吧!待會你讓贏川過來見我。”李教授鎮定道。
少尉滿腹狐疑,一揮手,我們三個人又被押了過去。
“是這一間吧?”李教授指着右邊的倉庫說道。
“我偏不!把他換到另外一間,和前幾天抓到的那個特務關在一起。”中尉吩咐道。
士兵們便粗暴地把我們三個推了進去,我看到在角落裡躺着一個人,渾身都是被鞭打過的傷痕,不過此刻卻是緊閉着雙眼,看架勢被折磨的就剩下半條命了。
“李教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小開問道。
“你們都知道海市蜃樓吧?”李教授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旁邊的特工。
“當然了!一種光線折射的自然現象,這個三歲小孩子都懂!”小開說道。
李教授說道:“海市蜃樓這種大自然的幻象已經被科學界所破解,但是還有一種幻象至今未被科學界所承認,當然它出現的頻率極低。”
“什麼幻象?”小開問道。
“它被稱之爲‘石磁幻景’”李教授解釋道,“它就像是被錄像機錄下的一段歷史影像。只不過,這部‘錄像機’是別墅區周圍的山體。”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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