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撲倒了小開,胳膊上也傳來劇痛,我一看,胳膊上嵌着一塊彈片。李教授怒道:“贏川,他們是在救你,少尉是個特務!”
少尉不作狡辯,對李贏川擡起槍口,李贏川不經瞄,單手甩槍,一槍就打中了野田的腹部。
“李贏川,你不愧是神槍手——”少尉面色蒼白。
“世忠,那個裡應外合的人是你?”中尉仍然不敢相信道。
身後的士兵和畸形人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一個畸形人的後脊插着一把刺刀,此刻正奮力地向我們爬來,李教授一槍把它的腦袋打爆。
“哼!我從來就不是什麼世忠。告訴你,我是關東軍特高課野田大佐,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摧毀這個軍工廠。”野田掙扎着說道。
“不過你已經沒這個能力了。”李贏川說道。
“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安放好了炸彈,你們是找不到的。不出半小時,這裡就會被炸上天!哈哈哈!”野田放肆地笑道,不過可能是樂極生悲,沒笑幾聲他就倒在了地上,八成是嚥了氣。
“你們快走吧!”李贏川望着一片混亂的造槍車間說道。
“你不走?”李教授問道。
“還是沒能守住這裡。”李贏川坐了下來,情緒有些低落。
小開默默地扶起我,肋下嵌進彈片的皮肉,已經滲出了鮮血。
忽然,我的口袋裡亮起微弱的白光。我翻開口袋,發現發光的物體是何半仙交給我的一封信。
這信上已經沾上了我的鮮血,光的源泉,正是我的血漬。
“阿健,這是怎麼回事啊?”小開奇道。李教授和李贏川也被這道白光吸引住了。
我翻轉信紙,那些本來凌亂的紅色線條,此刻變化爲一行金色的大字,在我的腦海裡清晰地盤旋,“浩劫之祖,萬神之宗,天地之根,變化無窮。”
我搖了搖頭,這是什麼玩意?
“阿健!”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傳來。
“你是誰?”我看向四周問道。
“阿健,恭喜你成爲青雲觀第三位弟子!這封信其實就是一道通靈符。當你的血滴在符上的時候,我們同爲一脈相承的師兄弟就可以通過神識進行對話了。”說到這裡我已經認出他是何半仙了。
“我什麼時候成了青雲觀第三位弟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當日你有沒有替師傅做一件事?”
“做了!”
“那你有沒有拜三清像?”
“拜了!”
“那不就得了!”
“你爲什麼這麼安排?”我奇道。
“你和小雪的命理相合,你們在一起照理說不會半路夭折。而我算到小雪此次定會大難不死,倒是你,近日會有一劫。我想你是不會聽我所言,於是就採用這麼個折中的辦法,等到你山窮水盡之時,起碼可以憑藉這道符拼死一搏。要知道,對於沒有入道的人來說,這符就相當於一張白紙。”
“現在我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我該怎麼辦?”我對着空氣說道,他們幾個看着我,以爲我已經神志不清了。
“‘畫地爲牢,奎木狼解’,而這句話也是觀天之卦象。我已經感應出,你現在所處的地方絕非陽間,是一處極陰之地。當然你不只是一個人,那奎木狼星應該正在其中,至於是誰我也不得而知。”
“你也不知道?”
“這極陰之地凝聚了太多的冤魂而不得釋放,你們誤闖其間,它們定會困住你們,耗盡你們身上的陽氣。我夜觀天象,奎木狼星大盈,藐視衆星。同時極陰之地所對應之人也一身煞氣,此人的煞氣竟能夠壓制住上百條怨魂,所以此人必定是一個殺人如麻,鬼神爲之懼怕的猛將。”
“那我該怎麼辦?”
“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們被冤魂所困,當然冤魂們也是同樣被奎木狼星的煞氣所困。我教你將通靈符改成魂飛魄散符,找到奎木狼星,將他打得魂飛魄散,這些冤魂們便塵歸塵,土歸土,自然會放你們離開這處極陰之地。”
待何半仙教我修改之法後,我們便中斷了對話。我按照記憶,咬破手指,在符上做了些修改。
小開見我“奮筆疾書”有些驚訝,“阿健,你沒事吧?”
我笑了笑,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沒事!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不過咱們也許可以出去了。”
我拿着魂飛魄散符,向李贏川走近,符上的白光也逐漸強盛,而我的腳步卻越來越慢,因爲越往前,越感到一種灰暗的窒息感。
李贏川平靜地看着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野田偷出了繳獲的炸彈,此刻不知道安放在哪裡,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逃吧!”
事實已經很明顯,奎木狼星指的就是李贏川。他當日在背後造野田暗算,臨死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視如性命的兄弟竟然在背後放黑槍?至剛至陽之氣生了怨念,自然變成了至陰之煞氣。他的這股煞氣一直不肯散去,士兵和工人們的冤氣自然也不敢逃離。
只是按照李教授的說法,這又有些荒謬了!這明明是石磁幻景貯存的場景,怎麼就成何半仙所說的極陰之地?不過兩個人所推測的共同之處,就是找到光圈或奎木狼星便可脫困。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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