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虛掩着的,並沒有鎖,我們倆走了進去,輕輕推開側的門,我們看到米妮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神情低落。
小開蹲下身子輕聲說道:“你沒事吧?”
米妮有些驚恐的說道:“我好怕!”
小開不假思索的說道:“有我在,別怕。”
小開想要把燈打開,米妮說道:“沒用的,附近的工廠和我們的用電是條線路上的,晚上工廠超負荷運轉,我們這裡經常電壓不足。”
“你家有沒有蠟燭?”想到這裡我問道。
“有,在廚房的碗櫃裡。”米妮說道。
我按照米妮所說的方向摸索了過去,掀開了道附着濃重油煙味的簾子,我進入到了所謂的廚房,我把手機調成了手電筒模式,四處亂照,我正對着的是簡陋的竈臺,竈臺前面的牆壁上略顯焦黑,沒有吸油煙機嗎?我向左邊照了照,有個木製的櫥櫃,我隨手打開櫃門,股刺鼻的黴味充斥着我的大腦,我搖了搖頭,向裡面照了照,裡面的餐具雜七雜八,在手機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層細密的灰塵,看來這女孩不太勤快,我暗自想到。我俯下身子,在中層我看到了個牛皮紙包,我慢慢的打開來看,裡面整齊的放着十幾根白色蠟燭,在手機燈光的映照下盈盈發光,我忽然發現這個屋子裡的景象是那麼的陳舊,似乎很多年都沒有人居住,在這樣沉悶的空間裡就像是另外個世界,連小開和米妮的說話聲也聽不到,這時我感到身後有異動,有人我的後背被人拍了下。“啊!”我下意識驚道,同時向後跳了步,頭差點磕到了牆上。
“阿健!你怎麼了?”小開疑惑的說道。
“是你?”我長舒口氣說道。“不是我還能是誰啊?你拿蠟燭拿了半天,我過來幫你找。”小開解釋道。
我抓起那包白色的蠟燭說道:“是這個吧?”
“嗯?白色的?”小開看着我說道。
“是啊,你沒覺得這裡很古怪嗎?”我小聲的問道。
“你別瞎想,趕緊過去吧。”小開催促道。
這所房子中間是客廳,右邊是廚房,左邊是臥室,我們回到米妮所在的臥室,她依然在那裡雙手抱膝,低着頭言不發,似乎想着心事。我用打火機點燃了蠟燭,搖曳的燭火慢慢照亮了屋子,旁邊擺着大小兩張牀,原來家人擠在個屋子裡。
小開輕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米妮擡起頭,月牙樣美麗的雙眸此時已經變得略顯紅腫,看來是哭過了,她聲音嘶啞的盯着小開說道:“我害怕,她---”說完伸出手朝地下指了指,然後又把頭埋在膝間。
小開扭過頭看去,離他不遠的地面上掉落了張相片,小開彎腰拿了起來,向米妮問道:“你害怕這個?”
米妮慌亂的喊道:“拿走,我不想看!”
小開奇怪的問道:“這張相片怎麼了?”
米妮說道:“站在我旁邊的那個女孩,她好像在看着我。”
小開仔細看了會說道:“那又怎麼樣?不就是張相片嗎?”
說完我從小開手裡接過相片,看到米妮旁邊的女孩梳着兩個辮子,模樣挺清秀,瘦瘦的,穿着件白襯衫,面對鏡頭露出副純真的笑容。相片下面寫着:海城市歌舞劇院全體演職人員合影。
米妮低聲說道:“她叫林春兒,拍完合影的第二天,也就是去年春天,她在場大火中被燒死了。”
聽到米妮這麼說,再看到相片裡的女孩,我也感到陣的惋惜。
小開說道:“沒人想會這樣,這只不過是場意外,你也別多想了。”
米妮自言自語的說道:“對,這就是場意外。”
此時的米妮和白天活潑開朗的那個米妮有點判若兩人,但是我並沒有想太多。小開清了清喉嚨問道:“叔叔阿姨他們都不在家啊?”
米妮面色稍顯平靜道:“媽媽在醫院照顧爸爸。”
小開追問道:“叔叔病了?”米妮斷斷續續道:“十幾年前,爸爸在附近的工廠發生了工傷事故,雖然及時的送到了醫院,但由於傷勢過重,雙腿面臨截肢。可是要強的爸爸在當時還清醒的情況下堅持要保住雙腿,甚至以拒絕治療爲要挾。後來,手術雖然成功避免了截肢,但爸爸的雙腿還是失去了行動能力,直到現在都躺在醫院裡,媽媽後來辭掉了工作,專門在醫院照顧爸爸,再後來,我們在醫院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還多,我已經記不得在醫院過了幾個春節了。”
我聽完米妮的話,心情沉了下去,小開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爲什麼不接回家呢?”我問道。
“我們當然想回家了,可是爸爸的傷處稍微處理不當就會造成感染,我們這離醫院又很遠,所以爸爸已經十年沒有回家了,每次爸爸對我說,孩子,咱們回家吧!媽媽總是說,等今年春節咱們就回去,可是這等,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
小開說道:“我能去看望你的爸爸嗎?”
米妮猶豫了下說道:“可以,只不過我媽媽的脾氣不太好,希望到時候你不要介意。”
小開拍着胸脯保證道:“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
天色已晚,我看了看時間,對小開說道:“既然沒事了,那我先撤了。”
小開說道:“好吧,我會再走。”
米妮說道:“我先睡覺,等我睡着了你們倆再起走吧!”說完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小開把她扶到了小牀上,替她蓋好了被子,坐在牀邊神情的望着她。
米妮撲哧下笑了出來:“你這樣看着我,要我怎麼睡呀。”
小開尷尬的把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說道:“你這眼神電壓也太高了,你看看燈泡,可能會把它弄亮。”
“去你的,以爲我是電線杆啊!”小開有些不滿的說道。說鬧了幾句,看到米妮有了睡意,我們倆都不再言語,過了會兒,米妮大概是睡着。
(艾爾安哲:嚴格來說這算是個推理故事,有點跑偏主題。。。我會再跑回來的。。。希望自己可以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