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黎嫺下午的課上了兩節就翹了。
帶着手工課上做得蛋糕,打包完整拎着去了陸氏。員工都認得她,一直知道是總裁不一般的人,心知肚明得猜測該是那種關係。她直接上了頂樓總裁辦,小騫本在吩咐人去修正資料,見到她,立刻笑着迎上去:“黎嫺!你怎麼來了?”
“我找紀堯哥。”
小騫眸色微微黯淡,“在的。”
她這才微笑着敲了敲辦公室門,得到准許,推門進去。陸紀堯剛開完一個視頻會議,正關電腦擡眸,見到是她有些驚訝:“黎嫺?你不是該在上課嗎?”
“早課,只上兩節。我下午上了手工課,自己烘焙的蛋糕和餅乾,還熱着呢,特意帶來給你嚐嚐看,達不達標。”
陸紀堯不怎麼喜歡吃甜食,賞臉得拿了塊餅乾吃。
“嗯,很好吃,你的手藝可以自己開店了。”他誇讚一句,令朱黎嫺喜笑顏開:“真的嗎!”
“當然。”
朱黎嫺笑得更歡了,“你說好吃,就肯定好吃了!”
看他賞臉的又拿了塊,朱黎嫺跟吃了蜜一樣,心裡甜到發膩,當即也有點得寸進尺得試探道:“紀堯哥,那個……方小姐她會在別墅住幾天啊?”
陸紀堯沒出聲。
她繼續說:“我、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只是今天在花園裡無意間撞到她鬼鬼祟祟的,走近了才曉得在打電話。似乎是個男人打來的,聽口氣非常親密。紀堯哥,我不是想要詆譭她,只是我不喜歡她矇蔽你、欺騙你。畢竟,你對夫人用情至深、但不是長得像夫人就一定是她。”
“黎嫺,你先回家吧。”
她不罷休道:“紀堯哥,我……”
陸紀堯眼色已經涼下來,她這才止住話,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我不愛吃甜食,這個你拿回去。”陸紀堯將沒動過的小蛋糕推給她。朱黎嫺悲傷得看着他,略有生氣得拿起匆忙就跑出辦公室。
朱黎嫺一出來,小騫就說:“這就要走了?”
“嗯。”她冷冷應了聲,不再多言轉身就走,走了幾步想起什麼,折返過去將蛋糕塞在他手裡:“給你吃。”
“給、給我的?”小騫一副受寵若驚。
她不悅道:“不要?不要還給我。”
“哎!要要要,我最愛吃甜食了!謝謝!”小騫護個蛋糕跟寶貝似的,連忙往懷裡藏。朱黎嫺淡淡哦了聲,這才拎着包,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小騫跟個癡漢似的,捧着蛋糕望着她走遠的背影,笑了笑。
冷不丁被人在後面哼了聲:“傻笑什麼,讓你辦得事怎麼樣了。”
“總、總裁。”小騫心裡突得一跳,連連點頭:“已經辦好了。”
陸紀堯點頭示意他進辦公室彙報。
小騫將蛋糕擱在桌上,還特意叮囑旁邊的副手不許偷吃,否則會跟她拼命。副手一臉見鬼了的表情,捂着臉說:“不吃!我牙疼!”
他這才放心得拿起資料袋,離開。
小騫將資料遞給他,說:“這件事蕭立嶸還真是花了功夫。關於方路悠的一
切背景除了上次調查的、其他一致都乾乾淨淨沒有半點痕跡。但我調查得知,幾年前蕭立嶸和蕭正海發生過一次爭執,非常激烈。間接導致蕭正海氣結病房,躺在醫院數日。而且在哪個醫院、誰陪同、什麼病連蕭氏那些老臣子都不知道。這些年出了知道他還活着,根本沒有一絲別的蹤跡。蕭氏這些年都是蕭立嶸和一些慶幸老臣在打理。但是,最近收到的消息稱,蕭氏的股份和很大一部分行使權其實都不在蕭立嶸的得到的遺產範圍裡。”
陸紀堯揉了下眉峰:“哦?”
“蕭立嶸最近和一個叫湯燦文的走的很近。”小騫將第二份資料交代給他。
陸紀堯看了看,“湯燦文,就是那個專門處理遺產糾紛的名律師?”
“就是他。”
陸紀堯冷笑兩聲,大概曉得怎麼回事了,“養子到底是養子,蕭立嶸爲人陰險不端、蕭正海那老狐狸哪會這麼便宜他。況且自己親生女兒尚未找到,怎麼可能會讓他得逞。你繼續追查,把蕭正海到底在哪家醫院找出來。”
“好,我這就去辦。”
朱黎嫺回別墅時,正好看到方路悠在院子晾毯子、牀單。她定眼一看,立刻氣呼呼得衝過去,將她推開:“你幹什麼!”
方路悠被這突如其來的推搡差點推倒,奇怪道:“晾牀單啊。”
“誰讓你動紀堯哥東西的!”朱黎嫺氣得咬牙切齒,湊上去聞了聞,更生氣了,“你知不知道紀堯哥這些東西不能隨便亂洗亂曬的,他固定用某個牌子的洗滌液,這個聞到他聞不慣會不舒服的!”
方路悠無奈笑出來。
“你笑什麼!”朱黎嫺感覺自己遭到了嘲笑,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收起毯子和牀單,撞開她就往屋子裡走。徒留一臉茫然又覺得可笑的方路悠在原地。
只是朱黎嫺一進屋,就被吳阿姨拎到一邊,呵斥道:“誰讓你這麼和方小姐說話的,大呼小叫像什麼話!”
“可她亂碰紀堯哥的東西。”
吳阿姨猛地擰了她一把,“什麼紀堯哥,那是二少爺!不要以爲少爺好脾氣對傭人和善你就瞪鼻子上眼了。人家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
朱黎嫺死死咬脣,眼淚啪嗒掉下來。
吳阿姨到底心疼她的,嘆了聲:“黎嫺,媽媽不是想責備你。只是少爺對夫人一直念念不忘,雖然方小姐長的和夫人一模一樣,可少爺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能對方小姐好說明是真的喜歡她。這些年我都看在眼裡,也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可媽媽想要告誡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心裡的東西不會有結果的。”
“爲什麼,就因爲我卑微嗎?我哪裡不好了?那個女人又哪裡好了。”朱黎嫺哽咽道,賭氣似得抹掉眼淚。吳阿姨上去安撫她,反被一把推開,“我去洗牀單。”
說完,疾步離開,徒留吳阿姨無奈搖頭。
傍晚的時候,再生拿着小畫冊來找方路悠。她就拿着蠟筆陪他畫畫,習慣性得摸了摸耳垂,這才驚覺耳釘掉了一隻。她趕緊起身去臥室找,又在屋子裡找了會兒,尋思着難道今天在花園裡掉的?
以致於陸紀堯一回來,就看到她貓身在草坪裡找什麼東西。
“找什麼?”
方路悠直起身,笑了:“回來了。”
“我幫你一起找。”
她指了指另一邊的耳釘說:“掉了一隻耳釘,這個是朋友當初送的生日禮物。”
陸紀堯一副瞭解的表情,彎腰和她一起找東西。朱黎嫺見到老傅回來了,興奮得跑出去接陸紀堯沒想到看到那幅畫面,兩個人再找耳釘。陸紀堯甚至還穿着筆挺西服,衣冠楚楚得陪她胡鬧。分明是找東西,一會兒卻變成了嬉戲,滿院子都是方路悠的笑聲。
她難受的很,死死握着拳。
轉身要走,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個閃光點上,走近一看是個耳釘。
方路悠的耳釘。
朱黎嫺看了眼遠處的兩人,悄無聲息得將耳釘握在手心裡。偏不讓她如願找到!
方路悠在別墅住了有六天了,清晨早餐時小騫來彙報調查結果。陸紀堯神神秘秘的,叮囑她不許剩下,就和小騫上樓去了。這句話好熟悉。
方路悠似乎覺得,他和自己這麼說過。
小騫一進屋就欣喜道:“查到了,蕭正海在國外一個叫穆利亞的國際醫院裡。這個醫院私密度非常高,跟特工總部似的。很多大明星啊、大富豪啊什麼的,都去那,保證隱私。”
陸紀堯看了看地址,沉默會兒,說:“把這個消息悄悄的,放給杜楚煒知道。”
“杜楚煒?蕭氏的人?”
小騫有點不明白了,怎麼還故意調查出來再走路風聲的,還特別指定告訴他。陸紀堯笑了笑,“杜楚煒是蕭氏僅次於蕭立嶸的老臣子,蕭正海一出事,他手裡股份和權勢最多,沒有一刻不想拉蕭立嶸下臺。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蕭正海的處境、和位置。只要他知道了,一定會想辦法把蕭正海弄回來。”
“總裁,這招是不是叫……兵不血刃、借刀殺人啊!”小騫笑呵呵的說。
被陸紀堯瞪了眼。
朱黎嫺趴在門口想要聽裡面的內容,可是隔音太好半點聲響都聽不到。正覺得苦惱,身後傳來一聲疑問:“你在幹嘛?”
她愣了下,直起身,淡淡看着方路悠。
方路悠挑眉,“你在偷聽啊?”
“你!你瞎說什麼!”朱黎嫺氣得白眼剜她。
方路悠輕哦了聲,令她愈加氣急:“你別以爲來了這裡就了不起,比起我,你最多算是個外人!”
“外人?哦對,我是外人。”方路悠呵呵輕笑。
朱黎嫺不明白她這麼笑什麼意思,覺得像是在嘲笑,冷冷道:“你這種女人心思骯髒、就是爲了錢、爲了名!想要踏進陸家可沒這麼簡單。陸老爺子和三小姐,可沒這麼好說話的!”
怎麼把陸氏家眷都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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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方路悠愈發哭笑不得:“等等,你似乎對我很有成見。你不喜歡我,我知道的。你喜歡陸紀堯,覺得我搶走了她?可是朱小姐,要是他真的是你的、並且愛你,誰都不能輕易搶走他的。”
朱黎嫺惡狠狠大叫:“你閉嘴!”
(本章完)